若棠沒有想到,楚千嵐竟一副要親自送她進宮的架勢。

    她疑惑的頻頻打量隨她一道上馬車的楚千嵐。

    楚千嵐被她看的惱怒起來,“看什麽看?你都病的快要死了,本王不親自護送你進宮,萬一死在半路上怎麽辦?”

    若棠已經習慣了從他別扭粗暴的語氣中聽出他要表達的實質東西來。聞言恍然大悟,他這是要她裝病啊。

    都病的起不了身了,到時候再抬到國安公主跟前……嘿嘿嘿,誰折騰誰還不一定呢!

    楚千嵐一見她忍不住就得意忘形起來的嘴臉,板著臉訓斥道:“裝也給本王裝的像一點,要是被人拆穿……”

    “哎呀!”若棠懊惱的垮下臉來,“忘了帶上胭脂蟲粉了。”來畝引扛。

    增強吐血效果的居家旅行之必備良方啊!

    楚千嵐冷冷一哼。隨手就將一隻精致的描青花小瓷瓶扔到她身上,一副嫌棄並不耐煩的嘴臉。“笨死你算了!”

    若棠簡直如獲至寶,愛不釋手的捧在手心裏,仰起臉來對著楚千嵐甜甜一笑,“王爺您真是太好了,我謝您祖宗八……我真是感激的無以複加。”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嘛。

    楚千嵐別開了視線,但他白玉般耳尖卻泛上了一層薔薇般的粉紅。像是為了掩飾什麽,他兇神惡煞的瞪著若棠,“知道感激本王,就別再給本王惹麻煩!一天到晚,就屬你麻煩最多,本王煩都要被你煩死了!”

    若棠暗暗撇嘴,怪我咯!

    誰叫她有個專惹麻煩的體質,自穿過來後,就沒過幾天安生日子,還通常都是麻煩找上她!

    “是,我一定謹言慎行。絕不行差踏錯半步,再給您惹出麻煩來。”她沒什麽信心的對楚千嵐保證道。

    她真的可以不去惹麻煩,但求麻煩放她一馬,就不知道麻煩肯不肯答應。

    “還有,不許給本王丟人!”楚千嵐還有要求。

    若棠:“……”

    她在楚千嵐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若棠深深的疑惑了。

    ……

    時間就在若棠的疑惑中走的飛快,等她迴過神來。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一迴神就見楚千嵐又瞪著她,不由得頭皮就是一麻,“您還有吩咐?”

    給她個好臉是要他的命還是怎麽的?就那麽難嗎?

    楚千嵐咬牙,從牙縫中一字一字的說道:“你病了。”

    她好歹也做出點病人的樣子來,如此才能取信於人吧。眼看著前頭是個大坑,這女人不但不用心提防,還當著他的麵發了這麽久的呆。她腦子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麽東西,怎麽就那麽讓人不省心?

    若棠愣了下,隨即醒悟過來,“是是是,我病了,哎呀,手也動不了。腳也動不了……”

    她立馬吩咐采青快手快腳的給她畫了個病容妝,又手忙腳亂的往嘴裏塞了點兒胭脂蟲粉,一副臉色慘白嘴角溢血的命不久矣的模樣就此誕生了。

    楚千嵐這才撩起車簾,冷聲吩咐人抬了轎輦來,“都給本王仔細些,倘若王妃出了什麽差池,本王饒不了你們。”

    底下人俱都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恭恭敬敬的應了是,將虛弱的喘口氣都要吐血的若棠輕手輕腳的扶上了步輦。

    這就是惡人的好處了。倘若楚千嵐不夠兇不夠惡,宮裏這些個捧高踩低的宮人們能對他們這般恭敬?就算全世界都不喜歡他,但誰也不敢輕瞧了他去,更別提惹他不悅。

    抬轎輦的宮人們在楚千嵐的監督下,愣是連一絲半點的差錯也不敢出,生怕被這暴脾氣王爺抓到把柄再把人當場活活打死了,身家性命要緊,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因國安公主很是“識大體”的對皇帝道,住在太後宮中難免影響太後休息,皇帝便另外給她安排了幽靜的適合養傷的醉霞殿。

    若棠先被抬去見了皇帝,她掙紮著要起身行禮,皇帝擺擺手,難得和顏悅色的說道:“既不舒服,就先過去歇著吧。”

    半點不問她的病情如何,隨隨便便就將自己交給國安公主令她好好泄憤,若棠表示,她在皇帝這裏的待遇,多半跟皇帝厭惡楚千嵐是分不開的。

    這到底是楚千嵐連累了她,還是她連累了楚千嵐?

    若棠喘了半天,才虛弱的應了一聲:“是。隻是好久不曾進宮,兒媳還想去給太後與皇後娘娘……咳咳,請安。”

    “太後年紀大了,你正病著,就別過了病氣給她老人家,皇後那裏也不必去了。”皇帝想也不想的拒絕了若棠的要求。

    “其實兒媳……咳咳咳……也很怕將病氣過給國安公主的。”若棠又狠咳了一陣,嘴角一縷“血線”慢慢沁出來。

    她裝的太像了,連皇帝都有些拿不準她是真病還是假病,但他隻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將身子往後靠了靠

    ,“正好國安公主也病著,你去了,也好跟她做個伴。一會兒朕就讓太醫前去醉霞殿給你診治,太醫院的太醫醫術都很精湛,想來很快就能治好你的病。”

    皇帝這意思若棠還是聽懂了的,管你真病假病,醉霞殿你是去定了!另外,一會兒就有太醫給她診病,她要是敢裝病,太醫一診就能診出來,這是叫她省省呢。

    若棠才不管那些,反正她就是病了,病的快要死掉了,就算太醫來診,她還是咬定青山不鬆口,反正她有大殺招,看那些太醫要怎麽解釋她脈象正常但是吐血不止的這一現象。

    皇帝不想在看見若棠那張慘白的堪比死人的臉,吩咐楚千嵐道:“老七,帶她過去吧。”

    “父皇,有句話兒臣是要說在前頭的。”楚千嵐卻在此時講起了條件來,“倘若王妃在宮裏出了什麽不測,兒臣可是要不依的。”

    皇帝咬了咬牙,“你想如何?”

    “她若是死了,父皇須得再賠兒臣一個王妃。”楚千嵐用滿不在乎的語氣睨著若棠說道,“兒臣覺得宣平侯府的七姑娘不錯,正好兒臣也行七,也算是良緣一樁了。父皇覺得如何?”

    皇帝被他氣得笑了起來,“你還真敢開口!”

    宣平侯府是皇後的母家太子的外家,唐七姑娘是唐侯爺與唐夫人的心尖肉兒,且這姑娘自小冰雪聰明秀外慧中,五歲就能出口文章,乃是聞名大楚的第一才女。就憑他也敢肖想唐家七姑娘?

    楚千嵐絲毫不臉紅,“反正兒臣就看上了她,父皇您就看著辦吧。人兒臣已經給您送來了,該怎麽著怎麽著,兒臣府裏還有事,先迴去了。”

    他說這些話時,一眼也沒有瞧向若棠,似乎連看也不耐煩多看她一眼。若棠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聽皇上那話,顯然那位唐七姑娘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便是楚千嵐貴為王爺,也是高攀不上的。

    若棠於是隱隱約約的明白了,楚千嵐這廝是在威脅皇帝呢反正人我是給你帶來了,她要是死了,你就拿唐七姑娘來賠我。皇帝若不想把唐七姑娘嫁給楚千嵐,想來也不會太過漠視她的生死吧?

    就不知道這唐七姑娘的分量到底夠不夠重,值不值得皇帝出手幹預國安公主對她的報複?

    楚千嵐走了,若棠莫名有些心慌。剛才還有兩個人一起戰鬥的感覺,現在就剩下她一個人戰鬥在第一前線了。

    罷了罷了,楚千嵐能為她做的大概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也隻能靠她

    自己了。

    若棠病歪歪的被抬到了醉霞殿。

    一路上,她總算明白了為什麽皇帝要將國安公主安排在醉霞殿。尼瑪,那老東西若不是打著讓國安公主隨意折磨她的主意若棠就跟他姓!瞧瞧,這一路過來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且還要登船過水,才到達了位於湖中心的獨門獨戶的醉霞殿。

    真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節奏啊!

    若棠真想轉身就跑,她覺得裝病這一招屁用都沒有,這麽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因想到前路荊棘遍布,她連采青都沒帶,就這麽獨身一人闖虎穴天呐,你還是趁早亡了我吧!

    若棠心裏正哀嚎不已時,已經有人迎了出來。

    那人衣著如雪,發黑如墨,長身玉立,流暢而華美。

    他看著歪在步輦上怔怔看著他的若棠,迎著皎潔月光微微一笑。

    若棠吞了口口水,心跳不爭氣的亂了幾拍,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已經將疑惑問出了口:“你怎麽在這兒?”

    百裏文瀚微笑道:“大楚皇帝同意我留在這兒照顧國安。”

    他頓了頓,歉意的看著若棠道:“國安太任性了,我阻止過她,但她並不聽我的。我隻好跟著住進來,以免她對你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

    若棠原本已經絕望的心重又活了過來,“你不是來找我麻煩的,反是來幫我的?”

    百裏文瀚點頭,“我知道國安的腿與你無關,她隻是遷怒於你。我很抱歉,是我們將她寵壞了。”

    若棠鬆了口大氣,還好還好,這百裏文瀚不是個是非不分的妹控。這樣一來,她在醉霞殿的日子應該能好過多了吧。

    “聽說你自那日後,也受了驚嚇,正生著重病?我見你臉色十分不好,趕緊讓他們送你迴房間歇著,正好我們一行帶著醫女官,讓她替你先診治一番吧。”說罷,也不等若棠迴應,就一臉關切的命人將若棠抬進一早準備好的房間裏。

    隨使者團前來的琉國醫女官是名約莫三十來歲的麵容平凡的婦人。

    若棠見她手才搭在自己的手腕上,就挑了挑眉,狐疑的看向她,不由得尷尬的笑了兩聲。百裏文瀚那麽急匆匆的將人從國安公主那邊調過來給她診脈,她還裝病占用人家的醫療資源,這個……貌似不太厚道啊!

    幸而那婦人並沒有說什麽,診完脈後,隻溫聲對她說道:“您好好休息吧。”

    說罷就要離開。

    若棠忍無可忍的喚住她,微微紅了臉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我……我還沒用晚膳。”

    這一通折騰,她早就餓扁了好嗎?剛才還擔心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如今知道百裏文瀚會幫著她,肚子餓就成了眼下的頭等大事了。

    婦人微微笑道:“您稍等。”

    言罷,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她沿著朱紅的抄手遊廊往前走了一段,停在百裏文瀚身後,恭敬的道:“殿下,湘王妃的確沒病。另外,她還是完璧之身。”

    百裏文瀚挑眉一笑,一旦失去了臉上那一抹溫柔,就突如而來的帶著點淩厲不可抵擋的氣勢。

    夜風中,他微笑著開口,“這倒是個意外之喜。”

    他說著,抬手撫了撫光潔的下巴,“聽聞他們已經成親半年,那個家夥莫不是不行?嗬,有意思。”

    ……

    百裏文瀚覺得有意思的時候,楚千嵐也得到了百裏文瀚竟然也在醉霞殿的這一消息。

    他的臉當即就綠了。

    然後,他覺得自己的頭頂也隱隱透出綠光來!

    最後,楚千嵐砸了屋裏所有的擺件還是覺得不夠。

    因為,他想殺人!

    ……

    若棠做夢也沒有想到,意料之中的折磨啊羞辱啊竟然並沒有到來,她在來到醉霞殿的第一個夜晚,居然睡得十分安穩,連夢都沒做一個。

    然而這安穩卻令她有些不安,她心再大,在這樣情形下,也不會睡得人事不知才是。

    碰巧百裏文瀚親自帶了人過來伺候她梳洗,他是謙謙君子,若棠梳洗時,他自然是候在門外的。

    等若棠收拾好了,他才走了進去,見她正蹙眉盯著香爐裏的灰燼發呆,便笑著道:“在看什麽?”

    若棠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要太過相信任何人,“沒什麽。”

    百裏文瀚眸光微動,仍是溫和的微笑道:“是不是奇怪昨晚睡得有些沉了?”

    若棠眨眨眼,就聽他繼續笑著替她解惑道:“我擔心你晚上休息不好,讓人在香裏添了安神的香料,可是覺得這一覺醒來,身上鬆快了不少?”

    若棠見他十分坦然又誠懇的說起這件事,覺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正奇怪怎麽昨晚睡得格外好些。不過,以後還是讓她們別給我添香料了,我不習慣。”

    百裏文瀚眉頭微挑,“不習慣?香料的味兒?”

    “不。”若棠笑答道:“我不太習慣睡得這樣沉。”

    這裏可還有個國安公主,萬一在她沉睡中一刀送她上了西天,她豈不是冤得很。

    “我明白了。”百裏文瀚溫柔笑道,“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我就住在你隔壁,真要有什麽事,立刻就能趕過來的。”

    呃,隔壁住著個美男子,這樣真的好嗎?真的不是故意惹她犯罪嗎?

    若棠看著美男子那皎潔如玉的臉龐,算了,看到他那雙與楚千嵐相似的眼睛,她就一點犯罪的欲望都沒有了。

    “不知道你口味如何,我讓人為你準備了大楚的早膳。”百裏文瀚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她的神色,引著她往飯廳走去,“琉國的早膳我也備了一份,萬一你想換換口味呢。”

    他玩笑一般的說道。

    若棠在這樣輕鬆的氛圍下,忍不住也笑了起來,“正好,我的願望就是吃遍天下美食。琉國的食物與大楚有什麽不同嗎?”

    “我們琉國人嗜辣,可說是無辣不歡,不過大楚的飲食十分清淡,想來你是用不慣的。”

    “用得慣用得慣。”若棠忙點頭,“我們大楚的食物是有些淡而無味的,不瞞你說,我真的早就吃厭了。”

    她這樣說的時候,還擠了擠鼻子,帶著幾分俏皮的意味。

    仿佛是她這樣有些孩子氣的模樣惹笑了百裏文瀚,“真的?那你若有機會,一定要去琉國,我們琉國的食物比大楚好吃多了。”

    有機會能去琉國旅遊旅遊也不錯。若棠想著,忙不迭的點頭,“好啊,有機會一定去。”

    “時間尚早,你這會兒很餓嗎?”

    “啊?還行吧。”若棠愣了愣,不太明白他忽然問這問題是幾個意思。

    “你跟我來。”百裏文瀚對她粲然一笑,轉身領著她往醉霞殿後邊繞去,經過幾個院落並假山,百裏文瀚才停下來,引著若棠爬上最高的那座假山,“你看,這是早間最美的朝霞。”

    眼前的朝霞似火,火一般的紅,將層層疊疊的雲層染得一會兒像火紅的魚鱗,一會兒像奔跑的獵豹,一會兒又似可愛的小鹿。很快,萬簇金箭似的陽光從雲層中迸射出來,仿佛火光映著金光,又像是金光映著火光,宏偉壯觀的令人隻能發出驚歎。

    “好漂亮!”

    百裏文瀚轉頭看她著

    迷的模樣,略帶些得意的笑著道:“對吧。這裏真不愧叫做醉霞殿,不管朝霞還是晚霞,都美的讓人驚心動魄。到傍晚,我再帶你去最好的地方看晚霞,對了,還有晚上的星空你有沒有試過泛舟湖上,就那麽躺在湖麵上,看著頭頂上浩淼的星光?若能再配上一知己、一壺好酒,當真是人生無憾了。”

    他描述的如此誘人,那簡直就是若棠心裏最美好最愜意的時光啊。她下意識的就想點頭答應,但又覺得太不矜持了,於是找了個借口道,“那個,聖旨宣我來陪伴國安公主的,這樣真的好嗎?”

    百裏文瀚看起來有些失望,“那,好吧,用了早膳我便帶你去看國安。她因為受傷脾氣十分暴躁,不過你放心,我總不會讓她傷了你的。”

    “嗯,”若棠衝他甜甜一笑,有他這保證她當然放心啦。了不起到時候就躲在他身後,看國安公主是要打還是要砸,前頭有個擋箭牌也是好的,“我相信你喲!”

    她微微歪著頭,又是這樣帶著點兒活潑俏皮的看著他,語調歡快而清脆,仿佛極是信任他。

    百裏文瀚卻愣了愣。

    晨間的風將她的頭發揚起來,她的笑容迎著朝陽,十分明亮,明亮的幾乎有些刺目。讓他忍不住微微的眯上了眼睛。

    可是身體暖洋洋的,像是沐在五月的和風裏。

    這個笑容太突然,就這麽突然的,猝不及防的帶著晨間湖邊特有的水汽在他胸口狠狠一撞。

    ……

    愉快的與百裏文瀚用了早膳,若棠便與他一道前往國安公主的正殿。

    說真的,與百裏文瀚相處是一件讓人十分舒服的事情。這人十分善談,然而每次的話題又選的剛剛好,一點不帶侵略性,看著就是個十足的好好先生,讓人即便有心想要防備他,也總會不知不覺就撤下了對他的防備。

    而且若棠還發現,他不但什麽都能聊,且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快速的令人吃驚,她有時候不小心說出的現代用語,她隻需要解釋一遍,然後他就能很好的融會貫通並舉一反三的運用起來。若棠真的很久很久沒有與人這樣愉快的聊過天了,一點隔閡與距離都沒有,令她一時興奮的都快忘了身在何方。

    直到踏入國安公主的寢殿,若棠迎著滿地狼藉與國安公主那嘶啞狠戾的吼叫聲,才驀地迴過神來。

    百裏文瀚站在她身前,見她微微變了神色,安撫她道:“沒事的,隨我進去吧。”

    若棠點點頭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到底還是有些緊張的,亦步亦趨的跟在百裏文瀚身後往裏走。

    一片狼藉的地麵上,頭破血流的宮女們跪在破碎的瓷片上瑟瑟發抖,卻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音來。

    她們見到百裏文瀚進來,都如見到了救星一般望向他,似乎在祈求他救救她們。

    百裏文瀚皺著眉頭歎一口氣,柔聲說道:“你們都下去吧,讓醫女官好好將傷口包紮一下,她那裏有上好的傷藥,不會留疤的。”

    宮女們忙不迭的謝了他,幾乎是小跑著奪門而去!

    國安公主恨恨的罵道:“賤人,誰許你們走的,都給本公主滾迴來,否則我就殺了你們,把你們一個一個全都殺了!”

    “國安,一大早的怎麽又鬧了起來?”百裏文瀚不讚同的走近她,“你不是說,隻要請了湘王妃來,你就安安分分的養傷嗎?”

    國安公主那一看就泛著病態潮紅的臉上浮出迫不及待的興奮來,“那賤人來了?她在哪裏,叫她給我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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