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胡說


    “胡說?你的法號叫胡說?哈哈哈!”指著那滿臉尷尬的小和尚,司徒伶俐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你怎麽不叫胡言胡語?不對,胡吃才對嘛!哈哈哈,胡說,太逗了……”


    不料,聽了司徒伶俐的話,那胡說反倒是一臉嚴肅的道:“胡言胡語胡吃,都是小僧的師兄。”


    胡說的話,不由惹得司徒伶俐又是一陣爆笑,看來這胡說就是南寺當中的胡字輩了。


    “不管你是胡吃還是口吃,你一個出家之人,也不能躲在這偷吃烤**?這可是犯戒了呦。”看著麵前的胡說小和尚,司徒伶俐指了指地上的那隻烤雞,笑意盈盈的問道。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那胡說朝著天際行了個佛禮,又宣了聲佛號,道:“這雞死於荒郊野外,小僧又怎忍心讓其暴屍荒野,死無葬身之地?如此,小僧也隻有忍者犯戒之苦,將其埋於腹中,以腹為墓,讓其安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看那胡說一臉大義凜然,悲痛慈悲的樣子,如果不是唐瑾幾人剛剛看到他拿著烤雞大吃特吃的樣子,沒準還真被他騙過去了,以為他是一個什麽高僧呢。


    “嗬,嗬嗬……胡說大師,您還真是慈悲為懷呢。”嘴角抽搐了一下,司徒伶俐緩緩說道。


    “佛經上說,佛祖曾割肉喂鷹,這才是慈悲,小僧距離佛祖,那差那麽一點點。”胡說將右手舉起,大拇指抵在小拇指尖上,做出一點點的樣子,就如同司徒伶俐真是在誇他一般。


    聞言,司徒伶俐翻了個白眼,她還真沒見過麵皮如此隻厚的人。而唐瑾則是麵帶微笑的看著這胡說,覺得這胡說是個很有意思的小和尚。


    “行了,別在那慈悲不慈悲的了,我們也不會給你告你們寺廟的方丈主持,我們隻是上這南寺當中暫住幾天,你犯不犯戒跟我們也沒有什麽關係。”擺了擺手,唐瑾轉身向院子裏走去,道。


    唐瑾幾人也不會無聊到抓住這胡說小和尚,將其交給南寺主持,小和尚犯不犯戒跟唐瑾幾人也沒有什麽關係。跟小和尚說了這麽多,也隻不過是閑得無聊,打打趣罷了。


    “施主才是真正的慈悲為懷啊。”不曾想聽了唐瑾的話,那胡說竟然滿臉笑容的小跑到唐瑾身邊,弓著身子道:“跟施主比,小僧這些小慈悲,便算不得什麽了。也隻有施主這樣的慈悲,才能理解小僧的慈悲啊……”


    看著這胡說小和尚滿嘴是油,一臉媚笑,走之前都不忘拿起地上還沒吃完的烤雞,一邊提著烤雞,一邊跟在自己身邊的樣子,唐瑾不禁搖頭笑了笑。


    “喂!小和尚,他慈悲,難道本小姐就不慈悲了嗎!”


    “慈悲,真慈悲,姑娘也是有大慈悲的人啊,小僧這一打眼,就看出來了。姑娘年輕貌美,蕙質蘭心,真乃這天下一等一的好姑娘啊!”


    “嗬嗬嗬,小和尚真會說話,你才見過幾個姑娘,還天下一等一的好姑娘。”


    “……”


    一行人走迴了院子裏,唐瑾讓小鈺從屋子裏搬出桌子,擺好凳子,左手一揮,那本來空空如也的桌子上便出現了滿滿一桌子的酒菜。


    這些酒菜都是唐瑾出來之前,從大唐皇宮裏讓禦廚做完,放進去的。因為儲物戒指裏的空間是凝滯的,所以這些菜拿出來的時候,還都是熱乎乎的,冒著熱氣呢。


    看著桌子上的酒菜,胡說狠狠咽了口口水,呆愣愣的道:“施主好神通啊,這一桌子酒菜,說變就變出來了,不知道施主可否把這一手交給小僧?讓小僧為施主的神功鞠躬盡瘁,發揚光大?”


    現在,胡說心裏想的就是,自己要是學會了這一手,那以後還用偷偷摸摸的烤雞?想吃什麽,隻需要大手一揮……


    看胡說一臉渴望的樣子,唐瑾笑了笑,找了個位置坐下後,說道:“我這可不是什麽神通,這是我之前就放在身上的酒菜。來,大家都坐,胡說你也坐,相逢便是緣,咱們好好喝上兩杯。”


    “有緣,有緣。”那胡說小和尚也沒有客氣,找個位置就坐下了,連連說道:“我們佛家就是講究這個緣字啊。有緣,有緣啊。”


    胡說一邊看著桌子上的大魚大肉咽口水,一邊說著自己佛家怎麽怎麽樣,看的唐瑾和司徒伶俐幾人都是一陣大笑,這個小和尚,還真是極品呢。


    “哈哈,吃吧,吃吧,別看著了,來,嚐嚐這酒,這個酒可是我從我家帶來的,叫醉仙釀,可是極品好酒啊。”


    在唐瑾說了吃之後,那胡說小和尚也不客氣,便開始雙手齊動,吃了起來。這小和尚還是酒肉皆沾,接過唐瑾遞去的酒也不含糊,對著酒壺就開始喝了起來。


    “對了,”吃了兩口菜,唐瑾忽然將筷子放在桌上,看著胡說道:“胡說啊,你們這個寺,為什麽要叫南寺啊?不管怎麽解釋,都應該叫西寺啊?”


    “肯定是南無,皈依的意思。”


    “肯定不是。”


    “肯定是!”


    “肯定不是!”


    還不待胡說迴答,唐瑾與司徒伶俐兩人就爭了起來。


    抬頭瞄了一眼兩人,胡說搖了搖頭,鼓動著滿嘴的酒菜道:“都,都不是。”


    艱難的將口中酒菜咽了下去,又灌了一大口酒,胡說看著唐瑾與司徒伶俐兩人看向自己疑惑的目光,嘿嘿笑了一聲道:“兩位施主想多了。這寺名,還要從我們這南寺的開山祖師說起。”


    “我們家祖師爺沒出家之前,是混黑道的,據說在那紫綺城當中那也是響當當的一個人物,手底下三四個小弟呢。後來又覺得黑道不好混,還是慈善事業有發展,便拿著自己全部的積蓄,上這小山上買了塊地,蓋了個寺廟,因為他混黑道的時候,外號叫楠子,就給這寺起了個名字叫楠寺,可是幹了幾年和尚之後,感覺這和尚也不好混啊,哪一行都難啊,便又給改成了難寺。改成難寺後,這寺廟的香火更少了。你說人家施主上你這來燒香拜佛,就是因為施主難啊,來求一段解脫,你也難,當然沒有施主來了。鎮定思痛後,祖師爺便又將寺廟改成了南寺。其實也沒什麽意思,就是個諧音。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兩位施主,真是想多了。”


    胡說一邊大口的吃著菜,一麵給唐瑾兩人解釋著這南寺的來曆,直把唐瑾兩人說的目瞪口呆。


    “啊?”看著那胡說小和尚,司徒伶俐張大了嘴道:“胡說,你沒胡說吧?這南寺,就是這麽個來曆?我剛開始看的時候,還感覺南寺這名字,蠻有韻味的呢。”


    “也就是那麽迴事唄。”胡說多喝了兩杯,可能也是有點喝多了,將一隻腳踏在自己的椅子上,揮手說道:“你沒看全寺上下,就那牌匾還算新麽,這寺從建立以來,就沒翻新過,就牌匾換過幾次。誰知道方丈他們把施主們的香火錢都拿去幹什麽了。你剛才來,給方丈不少香火錢吧?”


    “也沒多少錢,也就幾個元晶吧?你怎麽知道呢?”


    “幾個元晶?這還沒多少錢?你給幾個墨晶就夠了。給錢多的,有錢的施主,就給安排到這東院來了,給錢少的,沒有什麽錢的施主,給安排到西院去了。要說西院那環境?嘖嘖,還不如在荒郊野外搭個帳篷睡呢。”


    “……”


    眾人對視了一眼,皆是有些哭笑不得。


    “我說那方丈拿錢的時候,我總感覺他有點不對呢,原來是高興的啊。這還算是佛門麽?”唐瑾喝了一口酒,搖頭苦笑道:“算了,算了,咱們也就是在這暫住幾天,幾天之後咱們也走了,管他那麽多呢。”


    “這寺廟不是騙人香火錢呢麽!”倒是司徒伶俐有些憤憤不平的道。


    “嗨!女施主,您執著了。”胡說通紅著臉,滿嘴酒氣的說道:“這說求一個解脫,求仙拜佛,也就是求一個心安理得,就是那麽迴事唄。您還真當佛祖有那閑工夫,保佑那幫求仙拜佛的?我們跟佛祖也不熟。”


    “你們這麽搞下去,這寺廟早晚會辦不下去的!”


    “那就轉行當道士唄,多大點事,買一個假頭套,再換一個招牌,上麵的字換成‘南觀’,幹的都是一樣的活兒……這活兒我們都熟。”


    “……”


    再說那南寺方丈,手裏緊攥著司徒伶俐給的元晶,表情淡然,徐徐走迴了自己的房間當中。


    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後,那方丈一臉慈悲嚴肅的表情就垮了下來,散開激動的全是汗的手,拿起上麵的元晶,就開始一個接一個放進嘴中咬了起來。


    那一副擠眉弄眼貪財的樣子,哪還有剛才在外麵唐瑾幾人麵前時,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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