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了摸不想探尋樸鷲的秘密,但有件事還是要問清楚:“除了天命把他的荒謬故事編得滴水不漏,還有什麽讓你斷定王秋梅是天命的釘子?”


    他真正奇怪的是連柴萌都能看出來,為什麽堂堂第一智者一點不對勁都沒看出來?


    “他的球技雖然連我都看得出不怎麽樣,但很可惜有一點不對勁——”


    扒了摸做賊心虛忍不住問道:“哪裏不對勁?”


    心想不對勁你都不懷疑球技平平是裝的?


    “我這種球盲的角度和你們不一樣,我在意的是他這種水平的球員居然不失誤。”


    扒了摸心涼了半截,差點想投降:我靠!這他媽真相不是已經唿之欲出了麽,裝傻吊我們玩?


    總算人心大師心理素質不含糊,想著萬一的僥幸,繃緊老臉,硬撐著不露敗相,賊心不死地問:“你憑什麽說他沒有失誤?”


    樸鷲沒有看扒了摸的人,不疑有他地解釋道:“其實小乞丐這裏麵還有個違和的地方,估計上麵設定的時候也沒想瞞我們,很不走心——就是他的技術水平,雖然水平不高,但穩定得不像話——”


    言者無意聽著有心,扒了摸忖道:好像是真的沒往哪個方向想,不過這也算給我們提個醒,確實是這個道理,裝的太生硬沒關係,關鍵是他每次技術動作都照著一個指標做出來,落在有心人眼裏就有些誇張了。


    “我雖然球踢的爛,但我恰好知道踢的爛的人應該是個什麽樣——”


    扒了摸拿給他這句話又搞得緊張起來。


    “其實不管你踢的好踢不好,不可控才是常態。比如踢的差的人,球停不好,那表現就是人家踢一米,他就停兩米,三米或者四米。”


    扒了摸便問他:“那小乞丐的問題是什麽?”


    “我用門清眼鏡測過,小乞丐每次停球後彈地點和他停球點的距離都保持在2米26這個數值,一點誤差都沒有——人類是絕對做不到這點的!不管他是什麽梅羅還是什麽馬貝!”


    扒了摸暗暗苦笑:人家偏偏就是人類。


    好歹放下心中大石,仍然心有餘悸:這個岸上得好驚險!我大爺真是我大爺,能幹這種非人類的事,那是不是還要鼓勵他繼續保持呢?


    樸鷲還有發散:“這應該也是一種天算——”


    扒了摸肚裏道:狗屁天算,老王九九表能不能背完都得打個問號。


    “它不單監視我們,還能幹擾天命對我們做出準確的判斷,從而方便六聖自由的發揮,通過勝負係數在理論上給我們帶來更大的經濟效益。”


    扒了摸想告訴他“你想多了”,記起還有個不省心的點,便提醒他:“說迴來,不失誤是什麽意思?”


    “剛才說了他能力完全是設定好的,做起動作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在實戰裏,不單是停球,傳球,還是射門,帶球,每個環節,水平都穩定得不像話,但是,最不像話的是,他的技術動作沒有一次選擇錯誤,球隊倒黴的鍋無論如何背不到他背上。”


    扒了摸皺眉道:“你不是說他能力不夠嗎?那多多少少也應該背鍋啊,比方說特定情況,他哪怕強一點就能阻止後來的不幸,這不是他的鍋是誰的鍋?”


    樸鷲很堅定地搖頭道:“當然不是他的鍋!你不要說這業餘比賽,我之前也看了那麽多舊世界的頂級比賽,那很明顯,再強的球隊,再強的個體它都有短板。跑得最快的他就不可能是最壯的那個。同樣,最壯的也跑不了最快。照你這樣比,那所有沒有達到極致的點都是罪過。”


    扒了摸悻悻搓手道:“我看你瞧人家那麽不順眼,以為你應該是這種論調。”


    “我的論調和核心很像啊,不鬥上限鬥下限,不管能力高低,那你能力範圍內發揮了作用,不管多麽微不足道,也起了限製作用,隻要別人沒有好好利用你找迴的那微弱優勢,出事了那也肯定是別人的鍋。”


    扒了摸有些不確定:“你的意思是?”


    “說螳臂擋車也好,特斯拉那場我仔細研究過,反正該上的他都上了,一點用都沒有的時候,他就留在原地看戲。再比如傳球,以他的技術會坑自己人那種情況,他每次傳出去的線路剛好讓我們的人拿不到,對麵也拿不到,甚至是讓我們的人一看就不用接,卻很容易調動對方能動性,但是到最後始終差了一點。還有......”


    軍師仿佛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說下去,扒了摸越聽越是毛骨悚然:你們真是一對變態!扮豬扮到這份上的那位固然可怕,你能全部看穿才是大魔王。不過照他這麽分析,王大爺的真實水平不被天命看穿不是什麽設定好的默契,隻是因為他做到了極致。正因為他做到了極致,這位第一智者明明看破,卻被帶偏,得出了一個完全錯誤的結論。


    扒了摸已經不管耳朵聽到了些什麽,徹底陷入沉思:我們不但小看了王大爺,更小看了這位超級精英。可是應該怎麽用他呢?關鍵是怎麽在用他的過程中壓製他過剩的自我意識呢?還有,最重要的,王大爺這個核武怎樣結合我們幼稚的整體才能幹掉芭比兔呢?


    迴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樸鷲正安靜地看著自己。


    “怎麽了?”


    樸鷲問:“有信心嗎?”


    不知為什麽,扒了摸覺得透過鏡片傳達出來的是前所未有的率真,於是他說:“沒有。”


    樸鷲追問:“核心呢?”


    “更沒有。”


    樸鷲笑了:“果然。”


    扒了摸立時就後悔了:“你要複辟?”


    樸鷲還在笑:“我更沒有。我隻是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好。”


    扒了摸糊塗了:“這還很好?”


    樸鷲又問:“現在的芭比兔強還是715的安娜預備隊強?”


    扒了摸看著芭比兔替補席上的那些熟麵孔,歎道:“自然是芭比兔。”


    說到現實,真的就不親熱了,因為現實是冰冷的。


    場上的隊員已然盡數落位。


    秦大就著解說資料在做著最後的總結:“艾看士,五山都盛的傳奇門將,雖然年事已高卻寶刀不老!郎舉,前安娜卡列尼娜的職業足球運動員,曾經是活躍在宋朝聯賽的強力前鋒——”


    衛佳皇心中冷笑:預備隊的工具人也好意思說是活躍在宋朝聯賽?


    “馬野,古舟霏,兩個月前他們還是福都奮市的防守悍將。李賴來自安娜卡列尼娜,鄒勳出自福都四豬青訓——”


    正要說湯炎的時候,秦大文豪愣住了:不會吧?這麽戲劇性麽?


    眼前有兩份資料,一明一暗,明的說湯炎是個熱血足球教員,是一個酷愛足球的素人。


    暗的當然不是這麽說的。


    湯炎——福都射韭朕假球案三大主犯。


    秦大數了下,嚴洋,洪二,湯炎,正好三個,不禁笑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蹴帝這惡趣味啊!難道以前的那位天下第一也是衝著這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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