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李帥,陌刀軍中的李嗣業勇猛絕倫,在滅小勃律之戰的時候,立下重要功勳。”


    程千裏向李瑄迴答道:“另外,軍中還有衙將白孝德,乃龜茲王室,善使雙槍;郎將衛伯玉膂力過人,武藝高強;猛將田珍也是使用陌刀的好手。”


    眼前的李瑄,以勇猛著稱於世,號稱萬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斬將搴旗,如探囊取物一般。


    “猛將發於卒伍,帶我認識認識,不久後國家就會用到他們。”


    李瑄向程千裏說道。可能還有一些名將,聲名不顯。


    既然曆史上他們能出名,那這個時代他們遲早會嶄露頭角。


    “遵命!”


    程千裏帶著李瑄,最先認識李嗣業。


    李嗣業不單是陌刀軍的統領,還是龜茲鎮守副使。


    “末將李嗣業拜見李帥!”


    李嗣業見到李瑄後拜道。


    “能使用陌刀的將領,很不一般。早就聽說過將軍的名聲,滅小勃律之戰,將軍功不可沒!”


    李瑄向李嗣業說道。


    但近前的時候,看著比他還高大半頭的李嗣業,李瑄感覺到奇異。


    這樣的身高和臂展,仿佛為陌刀而生。


    在後世,提到陌刀,李嗣業和李嗣業統帥的陌刀軍,是繞不開的名字。


    “李帥謬讚,末將為弱之功,怎能入李帥的法眼。末將持陌刀,能做摧鋒陷陣之事,願意為李帥效犬馬之勞。”


    李嗣業是猛將,他對“天將軍”李瑄感到驚歎。


    李瑄的雄壯,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穿著官袍,未穿盔甲,感覺是文臣一樣。


    但李瑄的名氣太大,又當過實際上的首席宰相,李嗣業不敢提出質疑。


    他向李瑄一拜,是想表達自己對李瑄的依附,希望將來能給立功的機會。


    “強敵大食在側調兵遣將,隻要能奮死奮戰,將軍一定能輕取侯爵。”


    李瑄接受李嗣業的效忠,即便李嗣業不說,以後也會重用。


    他也想看看李嗣業統領的陌刀,和隴右陌刀有何不同。


    “在戰場上,末將一定用命。”


    李嗣業再次表示。


    驍勇矯健,每戰必先,他渴望通過勇猛,取得高的地位,衣錦還鄉。


    “聞李將領是京兆高陵人,我也算生長於京兆。以後我們也能一起歸鄉。”


    李瑄一口說出李嗣業的出生地。


    曆史上的李嗣業真正揚名,是怛羅斯之戰攜帶陌刀軍掩護大唐潰兵撤退。


    他麵對千軍萬馬,組成一條散兵線,將追擊的大食聯軍殺得膽寒,使高仙芝能帶著殘兵敗將脫離。


    那一戰後,李隆基得以知曉李嗣業,召到長安封賞。


    此時李嗣業名氣未傳到長安,李瑄竟然知道他一個副將的家鄉,可想而知李嗣業的感動了,他本來覺得效忠李瑄,是博取前程。


    現在看李瑄的眼神,就像看知己一樣。


    他渴望戰鬥,用他的熊虎之力,向李瑄證明。


    緊接著,李瑄與田珍、衛伯玉、白孝德等衙將、郎將相識。


    其他的衙將、郎將,李瑄也一一認識,對他們進行勉勵。


    將領認識完後,李瑄觀看龜茲軍的操練。


    陌刀、重步兵、步兵、輕騎、精騎,龜茲軍給李瑄一種彪悍的感覺。


    在戰陣方麵不是很嚴謹,但衝突起來,勢不可擋。


    這應該受地區的風俗影響。


    安西的許多敵人都是小國,打敗這些小國後,就是一陣劫掠,難免養成這種彪悍之氣。


    將來入中原,非常不好。很可能搶大唐百姓。


    這不是危言聳聽。


    詩史杜甫記錄許多關於安史之亂的真實事件。


    殿前兵馬雖驍雄,縱暴略與羌渾同。


    聞道殺人漢水上,婦女多在官軍中。


    這種悲劇若出現,李瑄見一個宰一個。


    李瑄需要時間,去慢慢治理軍紀。


    等他的經略軍和長城軍來臨後,就開始約束軍紀。


    李瑄能使河隴將士信服,不單單是軍紀,還有厚重的賞賜。


    他知道軟硬皆施,各種各樣的賞賜,開誠布公,才能讓將士信服。


    賞賜操練最好的隊伍,是李瑄的第一步。


    此次操練就開始執行,讓龜茲軍中歡唿。


    等李瑄真正率領安西軍獲得一次大勝,並向朝廷要來豐厚賞賜,就能使安西軍信服效忠他。


    第三天,封常清將文書擬訂好,李瑄召集幕僚和顏真卿、岑參等人,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們。


    放棄蔥嶺西屬國的想法很大膽,如果沒有戰果,聖人一定會開罪李瑄。


    他們以為李瑄是一個有強烈進攻性的將領,沒想到李瑄和高仙芝處事完全不同。


    李瑄是以守代攻,貌似沒有“雖遠必誅”的念想。


    李瑄是安西新帥,但名望巨大。


    王正見已經老了,不想摻和李瑄的戰術。


    他為人中庸,哪怕高仙芝將留後交給封常清,也不眼紅嫉恨。


    其他人自然不會反對。


    放棄蔥嶺以西的國家,隻損失大唐的威望,不丟失任何成本。


    實在不行,再想辦法主動出擊。


    李瑄在一份份詔書蓋上安西都護府的印章後,發向蔥嶺西的各國。


    連拔汗那國都蒙在鼓裏。


    這似乎是表明大唐要放棄蔥嶺以西,將那些地盤交給新建立的黑衣大食政權。


    給人一種大唐畏懼黑衣大食的感覺。


    李瑄猜測邊令誠會密奏李隆基。


    於是在第二日就向李隆基七百裏加急上書。


    同時,又給高力士一封信件,告知事情的原委,他李七郎忠心耿耿,不容任何人汙蔑。


    李瑄在龜茲城,又向北庭西北部的葛邏祿傳書,召葛邏祿的葉護到北庭都護府。


    葛邏祿三部與大唐聯合,滅掉突厥汗國。


    但後來葛邏祿出現分歧,在烏德鞬山一帶的葛邏祿投靠迴紇。


    另一部分葛邏祿遷徙到北庭西北,自立為葉護,投靠大唐。


    現這一部葛邏祿輕騎超過兩萬餘,是草原上僅次於迴紇的勢力,與低調的堅昆不相上下。


    大唐對葛邏祿的鉗製非常大,再加上迴紇這個天然敵人,葛邏祿隻有投靠大唐。


    否則大唐輕輕鬆鬆能收拾葛邏祿。


    李瑄在西域基本上沒有一刻閑著。


    他到西域半個月後,率領顏杲卿和劉單出發前往安西。


    這期間除了軍政外,李瑄還派人去尋找製作玻璃的石英砂。


    另外,向安西諸國發書,收集更多的動物油脂,並建立倉庫,儲存起來。


    數日後,李瑄東行,到達庭州(今烏魯木齊)。


    北庭都護府與安西都護府以天山為界,分治南北。


    現伊麗水中下遊的突騎施被征服,堅昆都督府一直服從大唐,沙陀族更是大唐的忠誠小弟,迴紇臣服。


    可以說北庭現在也無對手。


    境內十六個羈縻州一直為北庭繳納貢、賦,再加上北庭有眾多受大唐統領的少數民族縣,使其對朝廷的依賴,遠比安西小。


    十年前,安西北庭還是一體,為防止地方長官做大,將其分割。


    現李瑄坐鎮西域,等同歸於一體。


    到輪台縣的時候,北庭節度副使張元鴻帶著屬吏來迎接李瑄。


    李瑄向張元鴻詢問一些北庭節度使的軍政事宜和諸羈縻州境況。


    兩日後,他們到達北庭節度使治所金滿縣。


    在金滿縣以東,有一萬兩千人的瀚海軍駐紮。


    李瑄最先到達軍營檢閱瀚海軍士兵。


    同時,李瑄與將士交流,勉勵他們訓練,製定和安西軍一樣的操練獎勵。


    操練名列前茅,就有肥美的羊肉吃,讓瀚海軍士兵非常心動。


    瀚海軍許久未戰鬥,將士們思戰立功,募兵製度下,來參加的漢人、胡人,大部分是為立功獲得賞賜,而不是填飽肚子。


    李瑄向瀚海軍承諾,不久後就會召瀚海軍參加戰鬥。


    由於周邊無敵手,北庭的軍政事務好處理許多。


    李瑄放心將顏杲卿和劉單留在這裏


    他在庭州呆了一個月後,葛邏祿葉護施利來到北庭都護府。


    天將軍召令,施利葉護不得不來。


    “小王施利,拜見偉大的天水王!”


    李瑄親自出府迎接施利葉護,使施利受寵若驚。


    白亭海一戰,李瑄千裏奔襲,從沙漠中而出,全殲迴紇五萬監軍,使磨延啜“獨以身還”。


    這是發生在葛邏祿不遠的戰鬥,使葛邏祿幼小的心靈產生震撼。


    更何況李瑄在接下來的九曲之戰、大非川之戰重創吐蕃,讓不可一世的尺帶珠丹成為階下囚。


    葛邏祿眼中,李瑄的可怕,遠超過王忠嗣。


    年紀輕輕的李瑄,被稱為天將軍,絕對實至名歸。


    對草原部落來說,天,至高無上。


    “召葉護前來,是商議大事,請隨我到府衙正堂。”


    李瑄邀請施利葉護,到安西都護府。


    施利葉護小心翼翼地隨李瑄入府。


    他接觸過高仙芝,知道高仙芝的強勢。麵對李瑄,是與眾不同的感覺,明明平易近人,卻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像是一柄未出鞘的寶劍一樣,鋒芒內斂。


    “葛邏祿諸部如何?”


    李瑄明知故問地向施利葉護說道。


    “我葛邏祿三部本為整體,奈何迴紇忘恩負義,使我葛邏祿分裂。”


    想到此,施利葉護咬牙切齒。


    三部葛邏祿,一曰謀落;一曰熾俟,一曰踏實力。


    被迴紇收複的葛邏祿,正是熾俟。


    葛邏祿少一部後,不僅實力銳減,還要受到迴紇的威脅,難以再遷徙到原本的故土。


    現草原已經被迴紇完全霸占!


    “十分可惜!不過我相信三部葉護,終會歸一。”


    李瑄笑著鼓勵一句。


    葛邏祿的地理位置,可以配合大唐去鉗製迴紇。


    自白亭海之戰發生後,迴紇一直是李瑄的假想敵,他時時提防。


    最擔心的是他幹大事的時候,迴紇再次橫叉一腳。


    曆史已經有些紊亂,李瑄不信磨延啜會忘記白亭海狼狽逃竄的恥辱。


    “我們的先知也是這麽預言。”


    施利葉護有野心。


    見證了迴紇骨力裴羅從一個“流浪兒”逆襲,成為草原的大可汗,他覺得他們葛邏祿未必沒有這個機會。


    隻要大唐支持即可!


    “據說黑衣大食想要東擴,染指我大唐的安西,該怎麽做呢?”


    李瑄步入正題,向施利葉護詢問。


    “我葛邏祿部侍奉在大唐的北疆,隻要大唐一聲令下,我葛邏祿的兒郎會為大唐而戰,將大食趕出藥殺水。”


    施利葉護站起身向李瑄表忠心。


    他拍著胸膛,仿佛會為大唐赴湯蹈火,不皺眉頭一般。


    “我相信葛邏祿部對大唐的忠誠,曾經我們一起並肩作戰,覆滅突厥汗國。隻是戰線太遠,無緣得見。但我不會忘記這樣的情誼。”


    曆史已經證明,在大唐陷入劣勢的時候,葛邏祿靠不住。


    葛邏祿是好鬥的部落,同時也非常逐利。


    但恰恰是這樣的葛邏祿,可以利用。


    大唐有優勢的時候,葛邏祿一定不敢背叛,畢竟他的家在這裏,想逃又能逃到哪去呢?


    “小王也是從那一戰,開始仰慕天水王的神威,古來擒大可汗者,無有幾人,您更為天人。”


    施利葉護也趁機向李瑄吹捧道。


    “過段時間,都護府會放出消息,葛邏祿不臣,節度使會派遣大將,將兵五萬,北上攻擊葛邏祿……”


    “小王惶恐,不知哪裏得罪天將軍!”


    李瑄的話還未說完,施利葉護就一下拜道在地,麵容驚懼。


    他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要率五萬兵馬攻擊葛邏祿。


    別說五萬,兩萬他們葛邏祿都不一定能扛住。


    “聽我把話說完……”


    李瑄起身將施利葉護扶起,又道:“我隻是混淆視聽,並非真正進攻葛邏祿。”


    “我想引誘大食來進攻安西,造成安西兵馬空虛的假象。在大唐即將攻來的時候,施利葉護派人向大食求援,利誘大食。”


    唿羅珊總督是一代名將,並且還是有野心的豪傑,李瑄不僅放棄蔥嶺西,再露出破綻,用他最擅長的誘敵之計。


    “原來如此,我葛邏祿一定配合大唐行事。”


    施利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倒也簡單,漢人最喜歡用陰謀詭計。


    哪怕是李瑄這個天將軍也不例外。


    在施利眼中,大唐是比大食強大得多,因為大唐的絲綢、瓷器與茶葉,全是絲綢之路的暢銷品,可以與黃金對等。


    作為大唐影響範圍內的部落,施利自然認為大唐更強大。


    “大唐的兵馬到達天山後,葉護就派人向大食求援,讓你的部下以為葛邏祿與大唐決裂。”


    李瑄不忘對施利葉護提醒。


    “小王遵命!”


    施利葉護不敢不聽。


    “等將大食逐出雷翥海,必會給葛邏祿獎賞。”


    李瑄又向施利葉護承諾,恩威並施。


    “多謝天水王!”


    施利葉護驚喜應道。


    李瑄又與施利葉護討論一會後,邀請其飲酒。


    他不斷地為施利畫大餅,還揚言要奏聖人準許葛邏祿成立汗國,使施利葉護,變為施利可汗。


    這讓施利葉護忍不住心動。


    當初卑鄙的拔悉密都能成立汗國,為何同樣是草原部落,他們葛邏祿不能呢?


    這種誘導,撩動施利葉護的心,使他更加信服李瑄。


    翌日,李瑄邀請施利可汗和張元鴻,以及瀚海軍的將領在天山下狩獵。


    天山的雪峰在晨曦的閃耀著金色的光芒,美輪美奐。


    李瑄這一行數百人的隊伍,整裝待發。


    天空湛藍,白雲朵朵,最靠近山腳的地方樹木鬱鬱蔥蔥,北麵平坦的草原下,數隻馬鹿正在吃草。


    “嘚嘚!”


    騎兵的奔騰,使其驚擾。


    將士們大唿大馳,奔馬如電,圍追堵截。


    以防止馬鹿跑到草原中。


    李瑄和施利葉護各率騎追擊上去。


    施利葉護充分發揮他精湛的狩獵技術,他帶著十幾名隨從,通過迂迴,距離奔行的馬鹿越來越近。


    他想率先射死最強壯的馬鹿,向李瑄證明葛邏祿人的勇敢和強大。


    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葛邏祿人,善騎射,且兇狠。


    除了施利葉護外,其他人都已經張弓搭箭。


    漸漸得,施利葉護距離馬鹿七十步,他沒有放箭,他在找最強壯的一隻。


    施利葉護還不時迴頭看一下,看李瑄距離他還有數十步,離馬鹿還有最起碼一百五十步,遠遠追不上!


    就在施利葉護找到最強壯的馬鹿,準備張弓搭箭的時候,一道震耳的弓弦聲響起。


    “嘣!”“咻!”


    李瑄的火雲馬奔行如風,在距離馬鹿一百五十步的時候,李瑄拿起王忠嗣贈予的兩石強弓。


    雖然弓很大,李瑄已經掌握其在馬上張弦的技巧。


    特製的弓箭上弦,李瑄鬆開手指,箭矢破空而出。


    “哞……”


    一百五十步外奔行的馬鹿一聲慘叫後,栽倒在地。


    這隻馬鹿正是施利葉護盯上的最強壯的一隻。


    見馬鹿被射死,施利葉護不敢置信地迴頭。


    而李瑄正呈收弓姿態,讓施利葉護一臉懵。


    很明顯是李瑄在一百五十步外射中的馬鹿!


    以至於施利葉護的其他親衛臨近馬鹿,卻忘了放箭。


    “咻咻咻……”


    李瑄持弓繼續奔馳,一連三箭,每箭都能在一百多步外,射倒一隻成年馬鹿。


    當馬匹前奔,李瑄再進一步挽弓搭箭的時候,卻沒有射出去。


    張開的弦又緩緩放下。


    最後一隻馬鹿跌跌撞撞地逃入森林。


    因為那是一隻懷孕的母鹿,李瑄不射殺,其他人也不敢動。


    “李帥天威!”


    “天將軍!”


    瀚海軍的將士和李瑄的親衛一起齊喝。


    那躍馬揚弓的姿態,讓人明白為什麽李瑄會被稱為天將軍。


    尋常人在這麽遠的距離,根本看不清楚。


    而李瑄能辦到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


    而後的半天時間,眾人在天山腳下,又射殺一些野兔、野山羊等獵物。


    李瑄吩咐就地埋鍋起灶,將士們一起烹煮肉食。


    “天水王的真為天將軍,小王欽佩。以前聽說過薛仁貴三箭定天山,但天將軍的箭術薛仁貴也一定比不上。”


    施利葉護下馬後迅速跑到李瑄麵前。


    李瑄的箭術,令他驚為天人。


    活了四十多歲,如此箭術,他在草原上從未聽說過。


    古代的射雕手和天將軍一比,猶如雕蟲小技。


    如果是在戰場上,一不留神,主帥可能會被李瑄射死,施利可汗想想都覺得不寒而粟。


    “再厲害的敵人,也會死在我的箭下。如果沒有,說明我想生擒他。”


    李瑄意有所指地說道。


    “天水王神威,不論做什麽事,天水王一聲令下,族中兩萬彎弓之士,任由天水王驅使。”


    施利葉護不是傻子,他能聽明白李瑄的意思,他對李瑄的敬畏之心愈濃。


    “大唐胸懷天下,對待藩屬十分仁慈。就像狩獵一樣,我們也有自己的禮儀,不殺懷孕的母獸。”


    李瑄又用這句話示意施利葉護,恩威並施。


    “小王一直向往大唐的文明和博大,今後小王狩獵,也會按照大唐的禮儀。”施利葉護向李瑄迴答道,他反應的很快。


    “據說天山之中,有一種豹子,它毛發如雪,身上有黑色的斑紋。它十分兇猛,是天山的王者,它也很貪婪,有時候會奪走牧民的羊。隻可惜此次沒有遇見這種豹子。施利葉護,如果這種豹子出現,我手中漆弓能否射殺它?”


    李瑄再度向施利葉護說道。


    “這種貪婪的豹子,不用您出馬。我們這些護衛就能將它亂棍打死。”


    施利葉護信誓旦旦地說道。


    “為什麽不用箭和矛呢?”


    李瑄追問。


    “傷了豹皮就不完美了。”


    施利葉護不假思索地迴答。


    “如果真如此,我取走華美的豹皮,雪豹最長的牙齒,贈予葉護。”


    李瑄對施利葉護的迴答很滿意。


    他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曆史上的葛邏祿真是為一點金銀叛變高仙芝的嗎?


    肯定不是!


    因為葛邏祿看到高仙芝已經必敗。


    唿羅珊地區的大食援軍源源不斷,而大唐卻沒有援軍。


    通過這次打獵,李瑄可以確定目前的葛邏祿不會壞他的事。


    他展露出的箭術,也是一種震懾。


    兩個時辰後,鹿肉已經成熟,吃完不太好吃的馬鹿肉,李瑄讓親衛羅興,送施利可汗數十裏,離開北庭都護府。


    以後隻需準備好兵馬,等待李瑄的命令!


    李瑄又在庭州待了十幾天,交代顏杲卿、劉單、張元鴻一些事宜後,離開庭州。


    他帶著親衛來到天山軍(今吐魯番市),檢閱天山軍和其所屬的屯田區,牧場。


    又十天,李瑄觀看一次天山軍的整訓後,李瑄行進至西州。


    這裏駐紮有一部分伊吾軍。


    伊吾軍隻有三千人,還分開駐紮在伊州和西州。


    不過這裏靠近河西走廊,通過不會有什麽事情,平時巡視一番絲綢之路,保護好沿途驛站即可。


    西州的高昌城,是李瑄此行的目的之一。


    高昌城是河西長興轉運使的起點,終點是長安。


    李瑄任大使這麽久,還未來過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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