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笑道:“若是李翰殺人,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弄什麽殺妻血圖。況且,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渾身髒兮兮的,如同乞丐,根本就沒有能力弄出這種技巧。”


    滕坎眼神掃過周浩和狄仁傑,然後才沉聲道:“我為何要殺銀蓮!”


    狄仁傑瞪著他:“我曾問過你,這漆屏是何人所畫?”


    “無名畫師而已,何必再問!”


    “非是畫師無名,而是你不想告知畫師姓名吧?”


    狄仁傑說著伸出手,一個捕手拿來一個畫卷遞給了他。


    他接過來一抖,展開了畫卷。


    這幅畫正是徐凱畫的,畫的就是銀蓮夫人。


    狄仁傑質問道:“這上麵畫的可是銀蓮夫人?那漆屏上的女子也是她,不過那個男子不是你,而是畫師徐凱!”


    滕坎眼神陰冷,嗤笑道:“照你這麽說,跟銀蓮廝守半生的,該是這個徐凱,他人呢?!”


    狄仁傑指著滕坎喝道:“你殺了他!用了七刀,銀蓮夫人身中也是七刀,巧合嗎?”


    周浩:“當然不是巧合,之所以是七刀,是因為這個七對你有特殊的意義的。”


    “徐凱麻風病好了之後,又跟銀蓮夫人勾搭在了一起,你發現了他們在青樓的一間長租房裏幽會,而你偷看了七次,還在窗口上用指甲刻下了七道劃痕!一次一刀!”


    滕坎舉起雙手道:“好好看看我的指甲,哪裏有什麽劃痕,更沒有磨損!”


    狄仁傑冷笑道:“那是指甲又長出來了,還記得那日我給你把脈嗎?那時候我就看到了你指甲的磨損,隻可惜那時候我並沒有懷疑你說的。”


    滕坎怒道:“你住口!沒有證據就不要妄言!狄仁傑,你們構陷我滕坎無妨,若要汙蔑銀蓮與他人通奸,我定饒不了你們!”


    狄仁傑沉聲道:“我一直百思不得解,一個男人如何能受得了如此屈辱,直到我在銀蓮夫人的房間裏發現了你的詩作——舊山雖在不關身,且向長安過暮春。一樹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屬何人。”


    “你說你在為夫人修改詩句,其實是把自己的印記強加在了詩作上,企圖占為己有,隻可惜,你耗盡了心思,卻越改越不如原作了。”


    滕坎惱羞成怒的指著狄仁傑歇斯底裏道:“狄仁傑,你個明經科出身的末流讀書人,也配評價我的詩作!”


    狄仁傑淡淡道:“狄某確實沒什麽詩才,可也不是一個沽名釣譽之徒!有人曾對我說過,男情女愛,不過是相聚時濃,相思時烈,離別生愁緒,癡情生猜疑,多情生記恨.....”


    “這些情愫在滕公的詩裏表現的淋漓盡致,其內容纏綿,比之女子還要入木三分,可現在想來不是滕公的心思比女子還要細膩,而是這些詩作,本就是女人所寫!”


    “若非如此,滕公怎麽會明知道夫人跟人幽會,卻還能強自忍耐,隻因為你比其他人都更需要銀蓮夫人詩稿!”


    他說完就走進了滕坎的房間。


    周浩搖了搖頭道:“若隻是因為夫人偷情,滕公殺死奸夫yin婦,我倒是敬你是個漢子,嗬嗬!”


    他說完也走進了滕坎的房間。


    滕坎麵色數變,最終也衝了進去。


    “狄仁傑,周浩,你們給我滾出去!”


    狄仁傑和周浩卻大模大樣的坐下來了。


    “還記得你說過那馬鞭在離開軍營之後,再也沒有用過吧?”狄仁傑緩緩道。


    這是兩人單獨聊天的時候說的,滕坎說那馬鞭是他留做紀念的,紀念他曾經的戎馬生涯。


    “但上麵卻有新鮮的血跡,敢不敢露出你的後背來,鞭痕卻是留下就留下了。”


    周浩覺得這個推理有點牽強了,難道不能是他抽別人嗎?


    為什麽鞭笞能對抗心魔?男人被戴了綠帽子就要自己打自己嗎?


    這一切都有些牽強,不過誰讓狄仁傑是主角呢。


    狄仁傑沉聲道:“你每日以馬鞭自笞,想要以此來降伏心魔,但終究你還是忍不了了,先殺徐凱,再假以瘋癲之症殺害銀蓮。”


    滕坎一臉無語道:“你說我的瘋癲之症是裝的?”


    他裝作瘋癲之症其實非常精妙,因為他的父親也有這個病,但做的太多了,卻更惹人懷疑了。


    狄仁傑:“在你的書房之中,我們發現了畢蔓子,少量服用,可使人呈現瘋癲症之症狀,為了殺害銀蓮,你不惜一連服用十餘日,坐實了你的瘋癲之症。”


    畢蔓子是洪亮發現的,狄仁傑懂醫道和藥理,所以知道畢蔓子的藥效。


    滕坎冷冷道:“我若真的想要殺銀蓮,何須自己動手!”


    周浩:“一開始,你的確不想的自己手染鮮血,所以你行賄司事贖出了李翰!”


    滕坎冷笑一聲道:“荒謬,我滕坎在蓬萊無人不識,若是去采石場贖人,那司事定能認出我來,你把司事叫來,我與他當麵對質!”


    周浩笑道:“我何時說過采石場?你又怎麽知道那李翰在采石場服役!”


    “對啊!”


    “這是怎麽迴事?難道真的是滕公......”


    門口的百姓士紳已經開始相信了,都在小聲的議論起來。


    滕坎臉色一變,慌忙道:“此事不難推測,你們把司事叫來,我與他當麵對質便是!”


    狄仁傑:“不必對質了,去采石場贖人的根本不是你,而是銀蓮夫人的阿姊賴二娘子,她為何要這麽做?”


    滕坎冷哼道:“你應該去問她,而不是問我!”


    狄仁傑:“個中緣由你清清楚楚,銀蓮夫人每次與徐凱幽會,都以探望賴二娘子的理由外出,此事我已經從管家處得知。”


    周浩笑道:“滕公,你明知道賴二娘子深愛徐凱,所以隻需要把徐凱麻風病愈後跟銀蓮私會的事情告知,稍加提示,讓賴二娘子贖出李翰,本想讓李翰利用李翰的報複殺死徐凱和銀蓮!”


    “可惜那李翰是個純愛戰神,就算是銀蓮拋棄他,把他送入大牢,他依然深愛著銀蓮,他知道你殺死了徐凱之後,就會殺害銀蓮,便每每潛入滕府保護銀蓮。”


    “滕公啊滕公,你知道你錯在哪裏嗎?”


    滕坎冷冷的看著周浩,並沒有發一言。


    周浩笑道:“錯就錯在你準備的東西太多了,先是假借鬼神之說,又想要嫁禍給李翰,這麽離奇的案子怎麽可能不引人注意。”


    “若隻是瘋癲之症殺人,我和狄明府可能根本就不會細查下去,但讓我們知道可能有其他兇手,就不會袖手旁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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