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騎著棗紅馬在河裏狂奔著。


    約莫三十公分深的河水,棗紅馬依舊甩開四蹄,像是一道利箭一樣。


    太舒服了,騎馬也有飆車的感覺,不對,應該是開摩托艇的感覺。


    案子結束了,送走了進京趕考的獨孤遐叔。


    幾人這是來石橋山野遊了。


    棗紅馬四蹄飛馳,踏起來水珠白茫茫,從遠處看,像是天馬踏著雲而來。


    正在岸邊岸邊說話的盧淩風裴喜君,都被周浩吸引了注意力。


    周浩在馬上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拉著韁繩。


    “馬蹄踏水亂明霞,醉袖迎風受落花。”周浩大聲吟誦道。


    在後麵走來的蘇無名朗聲讚道:“好詩啊,為何隻有半闕?”


    費雞師跟在蘇無名的後麵笑道:“是好酒才對!”


    周浩騎馬來到了岸邊指著他們一行人笑道:“怪見溪童出門望,雀聲先我到山家。”


    蘇無名一愣,無奈笑著搖搖頭。


    費雞師直接跳著腳喊道:“老朽已過知命之年,你個臭小子說誰是溪童!”


    蘇無名卻摸著胡須歎道:“青虛道長,現在真是詩畫雙絕了。”


    雙絕有些過了,詩他才抄了沒幾首,畫倒是一絕。


    裴喜君拿出隨身攜帶的冊子,來到石桌前把周浩剛剛吟誦的詩寫了下來。


    這個徒弟還是盡責的,周浩平時都是興致來了,隨口吟誦。


    沒辦法,他也不想這麽酸唧唧的,但身處這種環境,喝了酒不是耍劍就是作詩。


    身邊一文一武,他都得跟得上。


    天氣終於晴朗,周浩牽馬出來就是給它洗澡的。


    他在河邊刷馬,裴喜君寫完了詩,開始跟盧淩風說悄悄話。


    其實是盧淩風想跟裴喜君道歉,文廟一案,他一次次的武斷,冤枉了獨孤遐叔不說。


    還惹惱了認為獨孤遐叔是清白的裴喜君。


    “走走走!蘇無名,咱們去前麵,別打擾他們了!”費雞師揶揄道。


    蘇無名也是配合,抬腳就走,就跟被狗攆著一樣。


    費雞師轉頭對盧淩風和裴喜君笑道:“你們兩個該拉手拉手,該說悄悄話說悄悄話,全當我沒看見。”


    裴喜君害羞的低下頭,盧淩風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胡說。


    他已經被費雞師調侃的習慣了。


    費雞師對著裴喜君揮了揮手道:“喜君,你過來!”


    裴喜君聽話的走了過來。


    費雞師小聲道:“喜君啊,你跟盧淩風的好事將近,雞師公有生之年能不能喝上喜酒啊。哎呦!”


    盧淩風惱羞成怒,一個小石子丟了過來,正好砸中了費雞師腦袋。


    裴喜君忍俊不禁。


    盧淩風笑道:“那吉祥擅使鋼針暗器,盧某當然不齒,不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最近也在研究暗器。怎麽樣老費,我剛才隻用了三分力啊。”


    老費不滿道:“幸虧是三分力,這要是七分,我腦袋上還不得長犄角!”


    他轉頭對笑的開心的裴喜君道:“你可得好好管教你這個夫君啊,他欺淩老人,我對他還有恩呢!”


    “還敢口無遮攔,想我換成大的嗎?”


    盧淩風說著彎腰撿起來一個大的石頭。


    老費一邊喊著蘇無名救命一邊跑了。


    蘇無名此時正在水邊上看著周浩刷馬。


    棗紅馬毛色愈發鮮豔光亮,四肢健碩有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這匹馬比剛見到的時候高了一點。


    盧淩風和裴喜君也走了過來。


    “青虛,你是怎麽養的馬,這匹馬愈發神俊了,就是放在軍營裏也是萬裏挑一的。”


    盧淩風一臉豔羨的打量著棗紅馬。


    周浩笑道:“我修的是仙,它跟著我也修煉,說不定以後還能成精了呢!”


    盧淩風無語,他才不信,周浩修煉法術也就罷了,還能把馬給點化了?


    這個世界沒有內力一說,武者修煉的都是氣血,打熬身體,盧淩風每天都勤練不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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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在南州又過了一個月。


    案子結束之後蘇無名和盧淩風從石橋山迴來就得了風寒。


    蘇無名臥床半個月,若不是身邊有個神醫在,不死半條命也沒了。


    盧淩風一個常年習武的人也得了風寒,不過他身體強壯,隻是七天左右就好了。


    費雞師覺得有些古怪,他行醫多年,見多識廣,這次風寒來的太奇怪了。


    蘇無名發燒的時候做噩夢,說是夢到土地公斥責他了。


    盧淩風肯定也夢到了,不過他不說,別人也不知道。


    病好之後不用周浩點撥。


    蘇無名拉著盧淩風去捐錢重塑了土地公神像。


    中郎強還想強一下,不信這些,但周浩一句話給他下了台階。


    這廟宇是附近百姓修建的,你給人砸了難道不賠嗎?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


    又過了沒幾天,朝廷突然來了一個任命,任命盧淩風橘縣縣尉。


    司馬府。


    周浩和蘇無名又在下棋,沒辦法現在也沒有什麽消遣。


    蘇無名一個官員也不好去勾欄瓦肆那裏去玩,周浩倒是可以去,他也沒有少去。


    轉眼來這個世界兩個多月了,當和尚也兩個多月了。


    他沒有勇氣去青樓過夜,不是道士的身份,唐朝道士可以娶妻生子。


    就算去青樓影響不好,他也完全可以喬裝的。


    主要是他怕有什麽髒病,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麽安全設施。


    他現在沒有神格,也就沒有什麽百毒不侵的身體。


    所以隻能念誦“冰心訣”來祛除一些沒有必要的欲望。


    他跟盧淩風不一樣,盧淩風是童男,不會有什麽想法。


    精力上來了,舞槍弄棒一番出一身汗就發泄完了。


    他已經是老的不能再老的司機了。


    盧淩風一臉凝重的從外麵進來,把手裏的冊子遞給了蘇無名:“朝廷竟然任命我為橘縣縣尉。”


    蘇無名接過來看了一下笑道:“可喜可賀啊!明日咱們好好慶祝一下!”


    盧淩風突然想到了什麽,狐疑的看向蘇無名道:“蘇無名,是不是你背著我做了什麽手腳?”


    蘇無名一臉冤枉:“我能被做什麽手腳,咱們都在南州,我一個司馬位卑言輕,京城也說不上話啊!”


    盧淩風疑惑道:“若不是你,怎麽會有此任命?”


    周浩無語道:“盧兄是不是傻了,這個任命文書印信可齊全?”


    盧淩風:“當然齊全。”


    周浩:“那不就好了,又不是斜封官,一個區區縣尉你糾結什麽?聽你的意思不想當官了?”


    盧淩風支支吾吾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


    周浩笑道:“擔心有人給你官害你?”


    盧淩風......


    這話說的,有這樣害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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