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揚攔住他:“這種情況下,你還去找林任,你就不怕他懷疑你?”

    馳駿:“我不甘心!這次如果沒有抓到他,我這些年的青春就算是徹底白費了!我爸死也不能瞑目。”他頓了頓,“大不了跟他同歸於盡。”

    “你瘋了!”宋家揚大吼,“你要做亡命之徒,初曉怎麽辦?”

    馳駿目光微微閃動,緩下語氣:“放心,我不是要去殺林任。如果我要想殺他,還用等這麽久?殺人解決不了問題,不要以為就你們警察和檢察官遵循法律,我的目標從來就是要讓他伏法。”

    “那你要怎麽辦?”宋家揚急道。

    馳駿看了地上一動不動的人一眼:“你將李清然交給沈警官後,讓他不要將李清然被捕的消息散出去。林任以為李清然還在逃亡的話,應該不會馬上懷疑我。我想沈警官比我更清楚應該怎麽處理。”

    宋家揚點點頭:“你往東麵再走一段,有一條小路下山,下山後有個村莊,你可以搭農民的三輪車進城。”

    “謝了!”馳駿再看了眼地上的李清然,皺皺眉提著手中的箱子離開。

    宋家揚看著他走出山洞,逆著光線的背影頎長挺拔。他忽然有點感動。

    他跟這個人的淵源要追溯到少時,但這麽多年,掐指算起來,也不過見過幾麵,幾乎每一次都不算愉快。

    他是活在和他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即使不是刻意,宋家揚在馳駿這種人麵前,也總會有一些似有似無的優越感。所以他對於葉初曉的選擇多少有些心有不甘。

    但是,現在他忽然覺得,一切其實都是理所當然。

    警方破獲毒品案的消息,很快成為江城這兩日熱門的新聞。

    新聞裏說,警方得到線報,兩夥毒販在西山交易,經過連夜偵查追捕,抓獲兩名毒販,當場繳獲超過一百斤高純度海洛因。另外兩名毒販攜帶交易的五百外美金在逃。據警方此前掌握的線索,其中一名嫌犯可能係一名私立診所的醫生李清然,其診所已經被查封,並診所內搜到不少毒品製造工具和材料。另一名在逃嫌犯目前身份未明。

    葉初曉看到這些新聞的時候,已經完全與馳駿失去聯係。他本想找沈同問情況,又怕被懷疑,隻能日夜擔憂。

    而這廂,馳駿下山後,從東麵山下的村子離開,一路順暢進城,沒有遇到任何警察攔截,而後便在一家小旅館躲了起來。

    他看到新聞報道後,

    又等了一天,直到再次夜幕降臨,才終於打開手機撥通了林任的號碼。

    “任哥,是我?”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小心翼翼的惶恐。

    那頭的林任顯然有些意外:“阿駿,你在哪裏?”

    “我沒事,我這兩天躲在一家旅館,想等風聲過了再出來。”

    “李清然呢?”林任問,“你沒和他在一起。”

    “當時警察忽然出現,我和他為了減小目標分開跑路,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那頭的人沉默片刻:“你把位置報給我,我來接你。”

    半個小時候,馳駿上了林任的車。

    馳駿拎著箱子鑽進車後座,後排的林任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不過發生這種事,誰的心情大概都不會太好。

    馳駿將箱子放在兩人中間:“這是這次交易的錢,還有一半在李清然手上。”

    林任對著箱子並不怎麽上心,隻淡淡掃一眼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當時讓人通知了李清然,讓你們取消交易,為什麽那些貨還會落在對方手裏,還被警察繳獲。”

    馳駿如實道:“我們和對方見麵時,正好收到你給的消息,說警察趕來。李清然就覺得立刻燒毀那兩廂貨,但對方兩人舍不得貨,拿槍指著我們不讓燒,我們隻得將貨給了他們。”

    林任哼了一聲:“真是鼠目寸光的家夥!為了點眼前利益,把命都搭進去,這下該滿意了!”

    馳駿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問:“任哥,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會走路風聲,製毒工場那麽快被查,我們還被警察跟上?”

    林任冷笑了笑:“我也還不太清楚,不過看警方的意思,應該是李清然早就被盯上。這次十有八,九是因為他。也不知道那家夥現在在哪裏?”

    馳駿又道:“萬一他被抓住,會不會供出我們?”

    這迴林任倒是笑了笑:“這個你放心,李清然我很了解,他那個人剛愎自用,有點偏執狂,也不怕死,絕對不會供出我們。”

    馳駿放心地點點頭,片刻之後,忽然想到什麽似地又問:“任哥,那你那天的交易順利嗎?”

    林任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那天我預感會出事,所以中途改了主意沒有去交易。”

    果然如此。

    馳駿雖然為林任的狡猾而憤怒,但想到那批貨還在他手上,至

    少還有一次機會。

    林任見他舒了口氣,又道:“雖然現在風聲緊,但是我手裏的那批貨一直捂在手裏也是個定時炸彈,所以過幾天等風頭消停點,我必須出出去。”

    馳駿點頭:“任哥,隻要你需要,我一定幫你。這迴無論如何不能再出事。”

    林任嗯了一聲:“你先迴家躲幾天,如果警察還沒查到你,我們再做決定。”說完,又指著箱子道,“這些錢你拿著,正好差不多兩千萬。”

    馳駿大驚:“任哥,這次交易失敗,我不能要這錢。”

    林任卻不以為然道:“也不算失敗,反正錢你們拿到了,我也不在乎這點錢,你拿迴去。”

    馳駿想了想,沒再推辭,點頭:“多謝任哥。”

    林任沉默片刻,忽然又道:“我懷疑我周圍有內奸。”說完冷笑了一聲,“如果查到是誰,我一定饒不了他。”

    馳駿微微一怔:“好,如果任哥你查到,我幫你處理。”

    “好啊!”林任淡淡一笑。

    馳駿迴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此時距離離開已經足足五天。

    他剛剛開門,燈都沒有打開,就聽見葉初曉蹭蹭從裏麵跑出來,在黑暗中直接撲上他,將他抱住。

    “你去哪裏了?為什麽這麽久才迴來?”

    馳駿艱難地抽出手,將燈打開,安撫她道:“你也看到了新聞,出了點事,我在外麵躲了幾天。”

    葉初曉手忙腳亂地捧起他的臉左右看了看:“有沒有受傷?”

    馳駿搖搖頭,拉下她的手,在她額頭親了親:“我沒事,這兩天是不是嚇壞了?”

    葉初曉委屈地點點頭,眼睛一熱,眼淚就滾了下來。

    馳駿替她擦了擦眼淚:“好了,我沒事,你明天還要上班呢,快去休息吧,我去洗個澡,幾天沒洗澡,你也不嫌臭!”

    葉初曉又破涕為笑:“是啊,臭死了!”

    馳駿從浴室裏頂著一身水氣上床時,葉初曉還睜著一雙烏沉沉的眼睛等著她。

    “怎麽?還等著我臨幸呢?”馳駿不正經道。他知道她心裏沉重,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安慰她。

    葉初曉裝模作樣踢了他一腳:“去你的!”

    馳駿覆在他上空,手伸進她衣服內摸了一把:“真的不想我?”

    “別鬧!我有事問你呢?”葉初曉將他放在自己

    胸口的手按住,“到底怎麽迴事?”

    馳駿翻身在她旁邊躺下,將她抱在懷裏,在她腦袋上方深唿吸了幾口氣,似乎想要汲取這令他不舍的氣息:“跟新聞裏說的差不多。不過李清然不是在逃,而是已經被警方抓住。但是如果其他人都被抓,隻剩我一個人,林任肯定會懷疑我。正好也讓他以為這次交易走漏風聲是因為李清然被盯上。”

    葉初曉有點急了:“這麽說,你還打算繼續留在林任身邊?”

    馳駿點頭:“放心吧,林任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手裏剩下的貨不會捂多久。很快就會結束。”

    葉初曉忽然有些煩躁地抱怨:“前些天你就說這次交易就會結束,現在又還有一次。到底還有幾次才能真正結束,我真的不想一直整天這樣擔心。你知道嗎?這段日子來,每天看到你出門就害怕你還會不會迴來!我怕你被人打死!怕再也看不到你!你到底有沒有為我著想?你到底是不是愛我的?”

    她幾乎是有點嚷出來。但立刻反應過來又覺得自己不該這樣,餘下的抱怨便一時再說不出來。

    馳駿麵色未變,隻是一動不動深深看著她。等她說完,抿嘴輕笑:“我愛你!”

    這是他第一次說這三個字,葉初曉忽然有些排山倒海的錯覺。良久,才抱著他喃喃道,“對不起,我不該給你壓力的!”

    馳駿笑了笑:“是啊,我壓力真的特別大。你知道解壓最好的方式是什麽嗎?願不願意幫我解壓?”

    葉初曉咦了一聲,抬眼看向他。

    馳駿伏在臉側,含住她敏感的耳朵,低啞著聲音曖昧道:“做.愛。”

    雖然葉初曉早已經人事,但聽到這赤果果的兩個字,還是麵紅耳赤,羞憤地在他肩膀咬了一口:“流氓!”

    馳駿吊兒郎當地大笑:“你說得沒錯,這也是流氓愛做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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