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趙輕冉也知道許同舟不算全說謊,他去美國確實是治病,不過這時間真是恰到好處,嗬嗬!

    趙輕冉隻假裝不知,臨行前,還裝作特別舍不得他,讓他早點康複迴家,隻差掉了幾滴鱷魚淚。

    但是當許同舟飛去國外之後,趙輕冉態度立馬轉變。

    他打電話,她雖然每迴都接,但說兩句就掛掉,網上發過來的信息,基本不迴。

    過了幾個星期,許同舟也覺出不對,問她她隻說工作太忙,還要帶小肉包,沒時間跟他聊天,隻知道他在那邊平安就好,再加上兩人有時差,有時候也不是很方便。

    許同舟不知有沒有相信,不過趙輕冉想的是,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整治他一番,不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她就不姓趙。

    三個月還差兩天的時候,許同舟迴國。

    他迴來之前打了電話給趙輕冉,但趙輕冉在電話裏支吾了兩句,什麽表示都沒有。

    此時的許同舟,當然意識到了什麽,下了飛機直奔家中。

    他迴家的時候,正是中午,趙輕冉還在上班,他拿出鑰匙開門,卻發覺門鎖打不開,低下頭仔細一看,原來是門鎖已經換掉。

    他納悶了幾秒,轉頭敲對麵的門。

    趙母抱著已經快半歲的小肉包打開門,看到是他,皺了皺眉,冷淡道:“你迴來了。”

    “嗯。”許同舟看到自家幾個月不見的兒子,下意識想伸手去抱:“兒子,爸爸抱抱。”

    趙母退後兩步,讓他雙手落空,語氣不善道:“你還迴來這裏做什麽?”

    許同舟愣了下:“媽,你怎麽了?我當然是迴家啊!”說著,他指了指背後的門,“我看門鎖換了,之前的是壞了麽?”

    趙母嗯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哦,是輕冉換的,說換把新鎖防賊。”

    “媽,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許同舟看出丈母娘語氣不對,奇怪問道。

    趙母抱著咿咿學語的外孫,冷冷道:“輕冉已經把你們離婚的事告訴我們,雖然作為父母,我和她爸很生氣,但既然已成事實,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你們都要往前看,輕冉說你把房子留給了她,那這就是她的房子,以後你沒事的話,就不要再過來,畢竟輕冉還年輕,總還是要再找個人嫁。”

    許同舟表情有些懵然:“輕冉她到底怎麽跟你們說的,我們沒有離婚……不是,我們是離了婚,但並不是認

    真的。之前我們結婚是閃婚,所以想重新來過。”

    趙母冷笑了一聲:“婚姻是兒戲麽?想結就結想離就離?你不用說了,輕冉都已經跟我們說清楚,離婚是你們兩個不合適,也給我看了離婚證。這兩個月我們做長輩的也想清楚,會尊重你們的決定。不過你是小肉包的爸爸,以後要來看兒子,我們還是為你敞開門。”

    許同舟有點急躁地扶了扶額,隻覺得有點眩暈,完全對麵前的一切反應不過來,可又不能朝趙母發脾氣,隻能努力心平氣和道:“我等輕冉迴來,我們一起跟您說清楚。”

    趙母看了看他:“要進來坐著等嗎?”

    許同舟哪還有心思坐,搖搖頭:“我就在門口等她,她應該快迴來了。”

    “隨你吧。”趙母抱著小肉包進門,反手將門無情地關上。

    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抱進屋內,許同舟有點後悔地想進去,但舉起手準備敲門時,忍了忍又放下。

    他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樓梯終於響起趙輕冉的腳步聲。

    她走上來,看到的便是胖了幾圈的許同舟,坐在門口的行李箱上,看到她的身影出現,立刻跳下來,急急問:“輕冉,到底怎麽迴事?你怎麽把門鎖換了?媽說你告訴他們我們真的離婚了,為什麽?”

    與在激素藥物的摧殘下步入微胖界的許同舟相比,如今的趙輕冉身材依舊恢複,大約是當了媽媽的緣故,女人味更濃,看起來豔光四射。

    她從包包裏掏出鑰匙,邊開門邊道:“難道我們不是真的離婚麽?我們可是在民政局辦了手續,一切符合法定程序。”

    許同舟跟上,猶疑問:“輕冉,你怎麽了?我們離婚並不是真的啊!是為了讓我有機會重新追求你。”他頓了頓,問,“是不是我做了什麽事惹你不高興?”

    趙輕冉站在門口,擋住他不讓他進門:“你做了什麽事你難道不清楚。婚是你要離的,而我之前也說了離了就不定會複婚,天空海闊,我說不定要重新選擇一迴。”

    她語氣認真,看著他的眼神,譏誚冷漠。

    許同舟放低聲音:“輕冉,你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我不信我治病迴來,你忽然變成這樣!”

    “你覺得呢?許同舟。”

    許同舟用力深唿吸了一口氣:“輕冉,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趙輕冉譏誚一笑:“別裝無辜了,許同舟,怎麽迴事你比我更清楚,李一諾已經告

    訴我。既然離婚對你來說這麽容易就能達成,那麽我就讓這場離婚弄假成真。本來李一諾鬧得這出並不是什麽很嚴重的事,但是你卻再次選擇對我隱瞞。一次又一次,許同舟,我真的受夠了,夫妻之間最簡單的坦誠你都做不到,你讓我怎麽跟你過下去?”

    許同舟本來就蒼白的臉,頓時變成慘白,她抓住趙輕冉的手:“騙你是我不對,我隻是不想這件事鬧大,也想徹底與李一諾有個了結,反正隻有三個月的期限,所以我沒告訴你。我不是故意騙你,我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什麽都告訴你,絕對不會再騙你。”

    趙輕冉輕笑一聲:“狼來的故事想必你也很熟,許同舟,我們不會有以後了。”

    說完她想掙開他箍住自己的手,但許同舟就是不放,她皺眉怒道:“你放開!”

    許同舟聲音已經帶著一絲恐懼的哭腔:“老婆,我知道錯了,你罰我怎麽罰我都可以,打我罵我我都接受,你別這麽嚇我好不好?”

    趙輕冉哼了一聲:“誰嚇你!離婚本來就是你提出的,我這叫尊重你的意見。你放開我,別再這裏丟人現眼。按著離婚協議,這房子現在是我的,你自己該去哪裏去哪裏!”

    許同舟用力往裏擠:“這是我們的家,我還能去哪裏!”

    “許同舟!”趙輕冉被他弄怒了,“我不是開玩笑,請你馬上離開,不然我報警,說你私闖民宅。如果你對財產分配有意見,可以找律師再跟我談,但在法院判定之前,這房子隻屬於我。”

    許同舟愣了下,大約是不相信她會報警,幹脆蠻橫地拖著箱子闖了進去,而後在沙發前蹲下,將箱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個禮盒。

    “輕冉,我給你帶了禮物,你看喜不喜歡?”他走到怒氣滿臉的趙輕冉麵前,討好一般將禮盒遞給她。

    趙輕冉將禮盒打落在地上,惡聲惡氣道:“許同舟,你不走是吧?”

    許同舟蹲下身,將禮盒撿起來,避開她犀利的目光,小聲道:“這是我們的家,你讓我到哪裏去?”

    趙輕冉看著他,冷笑了笑,從包包裏拿出手機,撥了報警電話。

    許同舟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在電話裏語氣冷靜地報警,有些搖搖欲墜地站不穩,一臉奔潰的表情。

    但趙輕冉看都沒多看他一眼,隻坐在沙發上,等警察過來。

    警察出警的速度還算快,不到二十分鍾,就有人敲門。

    趙輕

    冉起身開門,兩個警察站在外麵問:“是你報的警嗎?”

    趙輕冉點頭:“我前夫私闖民宅,麻煩你們將他帶走。”

    警察進來,看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許同舟,指著他問:“是他嗎?”

    趙輕冉嗯了一聲,轉身進臥室將離婚證和離婚協議拿出來時,外麵的警察則已經檢查完畢許同舟的身份證。

    趙輕冉將手裏的東西遞給警察:“我和這位許先生三個月前已經離婚,這套房子按著我們簽好的協議已經分割給了我,雖然還沒有辦理過戶手續,但協議肯定是有效的。他現在非要住進這裏,對我造成很大的困擾。麻煩你們幫忙將他帶走。”

    警察仔細檢查了一番趙輕冉給出的文件,對許同舟道:“麻煩你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做個筆錄,如果情況屬實,你的行為已經夠得上私闖民宅和騷擾。”

    許同舟麵無表情地起身:“好,我跟你們去。”

    等到許同舟和警察離開,趙輕冉重重舒了口惡氣。

    趙母抱著小肉包,從對麵探頭探腦走過來,伸出鬧到看到警察走出單元樓,才快速鑽進對麵的屋子,朝正在收拾的趙輕冉道:“女兒,你真報警了?要不要做這麽狠?同舟這才剛剛從國外迴來呢!”

    趙輕冉嗯了一聲,將什麽都不懂的小肉包接過來,抱在懷裏逗弄:“我哪裏狠了?離婚是許同舟提出的,那他就該自食惡果,我這迴絕不輕易原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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