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像漿糊一樣,混亂如麻,花院寫的字字句句像尖刀一樣紮在我的心裏,我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想想這段時間我對她的冷漠與鄙視,我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躺在床上,莫大的空虛壓抑得我喘不過氣來,習慣了晚上有花院躺在身旁,而現在諾大一張床,任憑我把身體如何擺也無法占據整張床的空間,花院仿佛還躺在我的身邊,她均勻地唿吸著,吐出幽淡如蘭的芬芳,和她在一起已經成為了我的習慣,一旦剩下自己在房間裏的時候,那種孤獨感會把我整個人占據。
每一次我脫衣服躺在床上的時候,都會感覺到花院微微的心跳,每一次我在夜裏醒來的時候,都會看到花院那張恬淡的麵孔,每一次早上起床時被褥裏仿佛還殘留有花院的體香。
隻是今夜,卻是我一個人,望著夜空發怔,沒有星星,黑糊糊的一片,風吹過窗簾,掀動了起來,我感覺有點寒冷,這寒冷穿過我的肌膚直滲透進我的心裏。
似乎是一夜沒有閉上眼睛,精神處於遊離狀態,醒來時發現我的枕頭濕了,我哭了嗎,不想動,聽到媽叫我出去吃飯的時候,我強打起精神走了出去,老媽照例為了準備了營養豐富的早餐,可是我沒有一點胃口,勉強坐下來,拿起一根油條嚼起來。
老媽說兒子,你不覺得少了點什麽嗎?
我看著老媽,老媽瞪著我,兩個人對視了足足有一分鍾,我如嚼蠟般吞著油條,心裏麵總是感覺少了點什麽,那是一種自然而然從心底升出的缺失。
老媽說花院昨天怎麽沒有迴家?
我心裏咯噔一下,想告訴她花院住進醫院了,想告訴她花院受了重傷,想告訴她花院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失去了。可是我知道這些話我絕對不可以說出口,尤其是對老媽說,我低著頭說花院出差去了吧?
出差?老媽肯定看得出來我在騙他,她說你肯定有什麽事情瞞著媽吧?
我說哪有?猛吞了兩口東西,老媽說那她怎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她……我不知如何解釋。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起來了。媽興奮地跑過去接了電話,我心裏突突地跳動著,這電話是誰打來的?老媽接起了電話,聽到電話裏的聲音,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她說對,是媽……怎麽?你出差了?噢……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連夕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花院真的是個好女人,好老婆,好媳婦,她寧願把所有的委屈都咽進自己肚裏,也不願讓媽為她擔心。老媽依依不舍地掛掉電話,走過來,對我說看來花院公司裏還挺忙的,其實她應該告訴她們老板不要出差的,懷了孕是不能東奔西跑的。
我說掙人家的錢,肯定要聽人家的話了。
我吃完飯,拿起碗筷想去涮,老媽說不用了,這些小事交給我,你去上班吧。
我直接去了醫院,我想去看看花院,雖然她並不想看到我,醫院裏還是冷冷清清的,我朝花院的病房裏看了看,她正坐在病床上,瓊瑰坐在床邊,我走進病房,花院扭過頭去不看我,瓊瑰不懷好氣地說你怎麽又來了?
我說我來看我老婆。瓊瑰冷笑說你還記得花院是你老婆啊,當初你把她推下樓梯的時候怎麽不當她是你的老婆。我說我……
這個女人真是個厲害的角色,能幾句話把我揶得說不出話來,我說你能出來嗎,我想和你說幾句話。她說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裏說。我不理會她,徑直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聽到花院輕輕說了一句你還是跟他出去吧。瓊瑰冷哼了一聲,不用迴頭,就知道她已經跟著我走了出來,我走到了估計花院聽不到我們說話的地方對她說你知道花院的情況嗎?
瓊瑰說她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我說這件事情花院不知道吧。她說她還不知道。我說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她,我怕她受不了這個打擊。她說這件事情瞞不了她的,自己的孩子自己心裏最清楚了。我說顧不了多久了,能瞞多久就是多久了。她說算你還有點良心。
她笑了,她笑起來很好看,通常一個女人笑得時候都很好看,尤其是一個漂亮女人笑的時候。
我說花院能有你這個朋友真的很幸運。她說可是花院有你這個丈夫卻很不幸。我苦笑,這個時候,我看到花院的主治醫師走過來了,他見到我對我說你就是病者的丈夫吧。我說是。心裏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看醫生的眼神和表情,我知道他帶來的絕對不是個好消息,可是花院的孩子都已經沒有了,還有什麽更不幸的消息,我想不到。
醫生說經過我們的複檢,你妻子……
他有點不忍說出來。
我心急如焚,說花院她怎麽了?
醫生說你妻子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我說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呀。
醫生吞吞吐吐地說其實我的意思是說……他還是沒有說出來。我不敢聽,不想聽,不願聽,他所帶來的這個不詳的消息,可是有些事情卻是必須要麵對的。
躺在床上,莫大的空虛壓抑得我喘不過氣來,習慣了晚上有花院躺在身旁,而現在諾大一張床,任憑我把身體如何擺也無法占據整張床的空間,花院仿佛還躺在我的身邊,她均勻地唿吸著,吐出幽淡如蘭的芬芳,和她在一起已經成為了我的習慣,一旦剩下自己在房間裏的時候,那種孤獨感會把我整個人占據。
每一次我脫衣服躺在床上的時候,都會感覺到花院微微的心跳,每一次我在夜裏醒來的時候,都會看到花院那張恬淡的麵孔,每一次早上起床時被褥裏仿佛還殘留有花院的體香。
隻是今夜,卻是我一個人,望著夜空發怔,沒有星星,黑糊糊的一片,風吹過窗簾,掀動了起來,我感覺有點寒冷,這寒冷穿過我的肌膚直滲透進我的心裏。
似乎是一夜沒有閉上眼睛,精神處於遊離狀態,醒來時發現我的枕頭濕了,我哭了嗎,不想動,聽到媽叫我出去吃飯的時候,我強打起精神走了出去,老媽照例為了準備了營養豐富的早餐,可是我沒有一點胃口,勉強坐下來,拿起一根油條嚼起來。
老媽說兒子,你不覺得少了點什麽嗎?
我看著老媽,老媽瞪著我,兩個人對視了足足有一分鍾,我如嚼蠟般吞著油條,心裏麵總是感覺少了點什麽,那是一種自然而然從心底升出的缺失。
老媽說花院昨天怎麽沒有迴家?
我心裏咯噔一下,想告訴她花院住進醫院了,想告訴她花院受了重傷,想告訴她花院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失去了。可是我知道這些話我絕對不可以說出口,尤其是對老媽說,我低著頭說花院出差去了吧?
出差?老媽肯定看得出來我在騙他,她說你肯定有什麽事情瞞著媽吧?
我說哪有?猛吞了兩口東西,老媽說那她怎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她……我不知如何解釋。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起來了。媽興奮地跑過去接了電話,我心裏突突地跳動著,這電話是誰打來的?老媽接起了電話,聽到電話裏的聲音,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她說對,是媽……怎麽?你出差了?噢……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連夕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花院真的是個好女人,好老婆,好媳婦,她寧願把所有的委屈都咽進自己肚裏,也不願讓媽為她擔心。老媽依依不舍地掛掉電話,走過來,對我說看來花院公司裏還挺忙的,其實她應該告訴她們老板不要出差的,懷了孕是不能東奔西跑的。
我說掙人家的錢,肯定要聽人家的話了。
我吃完飯,拿起碗筷想去涮,老媽說不用了,這些小事交給我,你去上班吧。
我直接去了醫院,我想去看看花院,雖然她並不想看到我,醫院裏還是冷冷清清的,我朝花院的病房裏看了看,她正坐在病床上,瓊瑰坐在床邊,我走進病房,花院扭過頭去不看我,瓊瑰不懷好氣地說你怎麽又來了?
我說我來看我老婆。瓊瑰冷笑說你還記得花院是你老婆啊,當初你把她推下樓梯的時候怎麽不當她是你的老婆。我說我……
這個女人真是個厲害的角色,能幾句話把我揶得說不出話來,我說你能出來嗎,我想和你說幾句話。她說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裏說。我不理會她,徑直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聽到花院輕輕說了一句你還是跟他出去吧。瓊瑰冷哼了一聲,不用迴頭,就知道她已經跟著我走了出來,我走到了估計花院聽不到我們說話的地方對她說你知道花院的情況嗎?
瓊瑰說她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我說這件事情花院不知道吧。她說她還不知道。我說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她,我怕她受不了這個打擊。她說這件事情瞞不了她的,自己的孩子自己心裏最清楚了。我說顧不了多久了,能瞞多久就是多久了。她說算你還有點良心。
她笑了,她笑起來很好看,通常一個女人笑得時候都很好看,尤其是一個漂亮女人笑的時候。
我說花院能有你這個朋友真的很幸運。她說可是花院有你這個丈夫卻很不幸。我苦笑,這個時候,我看到花院的主治醫師走過來了,他見到我對我說你就是病者的丈夫吧。我說是。心裏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看醫生的眼神和表情,我知道他帶來的絕對不是個好消息,可是花院的孩子都已經沒有了,還有什麽更不幸的消息,我想不到。
醫生說經過我們的複檢,你妻子……
他有點不忍說出來。
我心急如焚,說花院她怎麽了?
醫生說你妻子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我說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呀。
醫生吞吞吐吐地說其實我的意思是說……他還是沒有說出來。我不敢聽,不想聽,不願聽,他所帶來的這個不詳的消息,可是有些事情卻是必須要麵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