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哭笑不得,老婆和別的男人在賓館裏開房,我卻站在旁邊傻傻地看著。我心裏很痛苦,就像是被數萬隻螞蟻吞齧著。

    花院今天穿的很漂亮,一身幹練的工作裝,一雙高跟水晶涼鞋,完全一副白領麗人的打扮,我很久沒有見她做過這麽正式的打扮了,心裏的無名怒火更加激烈了。

    清光和花院說說笑笑地走著,他們走到電梯門口,按了開電梯的按鈕,等了一會兒見電梯還在八樓沒有下來,便轉身從樓梯走了上去。

    我覺得天旋地轉,頭腦昏昏沉沉的,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可是我親眼看著,花院和清光訂了房間然後兩個人相約上了樓,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跟著他們上了樓梯。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們已經上到二樓。

    我衝上樓梯,清光正在敲一扇門,花院站在他身旁,看他們的情形很親密,我失去了理智,衝過去一把拉住花院的衣服,我氣極敗壞地說臭婊子,快給我迴家。

    清光和花院都吃了一驚,他們絕對想不到我能這麽及時地趕到破壞他們的好事,花院想要掙脫我,她說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她當然掙脫不了我,我用力地把她往樓梯方向拽,我覺得這是一個恥辱,看著清光,我恨不得一巴掌朝他臉上摑去,可是老婆落到這種地步,我也有一定的責任,老媽說得對,你老婆說不愛你了,你應該首先檢討一下自己的行為,她不愛你肯定有她不愛你的理由,肯定是你自己什麽地方做得不對。是的,花院不愛我了,是因為我先愛上了別的女人,花院背叛我了,是因為我先背叛了她。

    可是她和別的男人背著開房我是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的,更何況這種事情讓我親自撞見,我說你現在還是我的老婆,在你還沒有和我正式離婚之前,我有權幹涉你和別的男人非法的性行為。

    花院說好,我們現在就離婚。

    我不理會她,清光走過來說請你放開她。

    我一聽他這話就來氣,我說你他媽的是什麽人,我和我老婆之間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清光說你沒有權力幹涉她的人身自由。

    我說去你媽的,老子是她老公,讓她往東就往東,讓她往西就往西,她是老子的人,老子願意怎樣就怎樣。這樣的話要放在平時我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可是花院做出這樣的事情,讓我對她大失所望,我甚至可以說出比現在更惡毒的話。

    清光說你們的緣分已經盡了,你應該放手了。我說我放不放手管你屁事。我不說點髒話心裏就不舒服,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想把他給閹掉。

    花院還在掙紮著,她的力氣還不至於能從我手中掙脫,我把她拉到樓梯口,正準備往樓下拖,隻聽滋地一聲,花院的衣服被我扯破了一塊,她的人整個從樓梯口滾了下去,順著樓梯轉了兩個彎直滾到一樓去了。

    我看著手裏花院衣服的一角,整個人仿佛癡呆了,這完全是一個意外,他媽的現在衣服的質量怎麽這麽差,也全怪我剛才氣憤過度用的力氣過大,更巧的是我剛好把花院拉到樓梯口。

    正恍惚中,樓下傳來騷動,隻聽到有人大喊有人從樓梯上滾下來了。我這才緩過神來,清光叫了一聲花院跑了下去。

    我呆呆地從樓梯上走下去,恨不得重重地打自己幾個耳光,我他媽的怎麽這麽笨,雖然花院想做對不起我的事,可是我也不能這樣對她呢,萬一她有個好歹,我還怎麽去見老媽,怎麽去見我的親人和朋友。

    花院靜靜地躺地上,地上淌了一攤鮮紅的血液,血液洇濕了她的衣服。

    我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可是花院卻靜靜地躺在地上,她一動也沒有動,我告訴自己她不會有事的,她不會有事的。我走下去,推開清光把花院抱在懷裏,她身上的體溫正在一點點地降低,她的唿吸也在一點點地減弱。

    眼淚無法控製地從我眼睛裏湧出來。

    清光怒氣衝天地說趙連夕,你也太殘忍了。他衝過來一拳打在我臉上,我沒有躲閃,鮮血順著我的嘴角滴落,他的拳頭他的腳不住地向我身上招唿,我一次也沒有躲閃,他做的事情就是我想做的事情,我很想把自己痛打一頓,他替我做了我想做又無法做到的事情。

    花院,你千萬不要有事。我呐喊著,靜靜地挨著清光的拳打腳踢,周圍圍過來幾個服務員,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有人叫了救護車,清光被從樓上下來的幾個人拉住,那幾個人有男有女,都和我們的年紀差不多,穿著光鮮,有幾上人見了花院的情形,吃驚得很,叫著花院的名字圍了過來。

    花院的鮮血沾在我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死神在一步步地逼近,我看到她頭上臉上的碰傷,她靜靜地閉著眼睛,她還有唿吸,盡管那唿吸很微弱,可是我能感受得到。

    我感到一生中從未有過地彷徨無助,從未有過地害怕恐懼,我真害怕花院會離開我,那種莫大的孤獨感讓我喘不過氣來。

    幾個人拖住還想衝上來打我的清光,清光罵道趙連夕,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把自己的老婆弄成這樣,你不配做她的老公,如果花院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

    聽到他這樣說我氣不打一出來,我說若不是你和花院偷偷地出來開房,我也不會失去理智來拉她,她也不會搞成這樣。

    你……你……清光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抱著花院無助地哭泣。

    清光說你就算不相信我,你也應該相信自己的老婆。

    相信?我苦笑,我親眼見到你從我家裏把她拉出來,又親眼見到你和她走進賓飽,親眼見你們訂了房間,親眼見到你們上了樓,你讓我怎麽相信?

    哈,哈。清光笑了起來,他笑得很苦澀很無奈,他說你應該相信花院,她從未想過要背叛你,真的,有時候我都不明白你小子為什麽這麽有福氣,能娶到花院做老婆,可是你居然不知道好好珍惜。

    我說如果不是你,或許我們還過著幸福的生活。我看到花院的臉色很蒼白。

    清光說你應該相信她,我們來這裏隻是為了參加一個同學聚會。

    同學聚會……我的腦袋裏仿佛炸開了雷,原來隻是為了參加同學聚會,這時我才想起來,花院和清光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並不是直接拿出鑰匙開門而是敲門,還有眼前的這些人,看來都是花院的同學,難道我真的錯怪花院了嗎?

    她和清光來這裏並不是為了幽會,而是為了參加一個同學聚會。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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