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許久時候我已和花院如此陌生,真是感觸頗多,臥室裏冷冷清清的,牆上是我們當初結婚時拍的結婚照,她微笑著依偎在我身旁,滿臉幸福的樣子,記得那個時候攝影師一直在說靠近點再靠近點,恨不得讓我們的身體互相嵌入對方身體裏,床頭上是她最喜歡的那個大絨毛毛熊,自從她把這頭熊買迴家後,每天晚上睡覺時必然用這頭熊用力的砸我,我經常想如果當時她告訴我買這頭熊的用處是用做來砸我的武器的話,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給她買的,床頭還有兩張周傑倫的海報,花院很喜歡周傑倫,我也是,我隻是喜歡他的歌,卻不喜歡他的人,因為花院也喜歡他。

    屋子裏的每樣東西都能勾起我的迴憶,我環顧四周想起以往的事,眼睛忍不住濕潤了,我問花院你記不記得我說到2006年帶你去看周傑倫的演唱會,順便要他簽名再和他合張影。花院說我當然記得,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你說到2007年,我們兩個抱著孩子去杭州看西湖的細雨斷橋,到2008年陪我帶著爸爸媽媽公公婆婆去北京看奧運會……

    花院一直說了很多事,說著說著眼淚竟然忍不住泛濫起來,不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犯下了一個錯誤,可是女人為什麽這麽小氣,明明是還互相愛著對方,卻偏偏放不下心中的隔閡。

    她寧肯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也不願意重新做我的妻子,無論我做什麽努力都無濟於事,難道貞潔對一個女人來說真的那麽重要,無論是她的還是她喜歡的男人的。

    她說你以往說的每件事我都記得,隻是恐怕你早已拋到九宵雲外去了吧。我說不,我一直都記在心裏,銘記在心,所有我對你的承諾都似乎是烙印在了我的心裏。

    她說不要再說了,我下個禮拜就要嫁人了。我說你可不可以不嫁。她搖了搖頭,說這件事情我想是告訴媽的時候了,我們不能瞞她一輩子。我沒有說話,心裏很苦。

    她走出臥室,我想喊她,卻沒有喊出口,心像被刀子絞著一樣,我對不起花院,更對不起母親,我到底還是不是這個人,還是我一肚子的不合適宜,本就不應該生活在這個時代。我從窗子裏看著花院走向客廳,母親端了一碗湯過來,花院喊了一聲媽便忍不住哭了起來,母親連忙把湯碗放在桌子上說花院,你怎麽了,是不是連夕欺負你了,你告訴媽,媽一定不會放過他。

    花院搖了搖頭,她說媽,我想告訴你老人家一件事情,你聽了一定不要傷心,其實……花院說著,媽端起湯碗邊說媳婦啊,你身體虛弱需要補,看媽親手燉的雞湯,快喝了它,這碗湯媽可燉了兩個多小時了,肯定很香。花院沒有說下去,端著湯碗發呆,媽問她其實什麽……沒事你有什麽事盡管給媽說,媽一定會幫你的。

    花院說其實……其實你不用為我這麽操心的,你也不用對我這麽好。媽說你是我兒媳婦,又懷著我們趙家的孩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呢。花院扭過臉去,不讓媽看到她洶湧的淚水,她說媽,下個禮拜我就要……我就要……她終於沒有說出來,把湯一口氣喝了,重新跑迴臥室來,趴在床上哭。

    我說你不要哭了,你不忍心告訴媽,我去告訴她老人家。花院吼住我說你不許去。我說我看著你傷心,我的心情比你更糟糕。花院說可是我看到媽傷心,我心裏卻更不好受。我說你遲早要嫁人的,媽遲早要知道的。花院歎了口氣說能瞞她老人家一天算一天吧,或者我嫁人之後會常來看她。

    我說那個男人會允許嗎?花院不說話。

    媽睡了之後,我又迴到了另外一個家裏,隻有覓夢一個人在家,她說下午有個男孩子給梨雪打了個電話,梨雪就匆匆忙忙出去了,我很失望,梨雪肯定又和那幾個男生去蹦迪了,現在的女孩子太容易墮落了。

    我垂頭喪氣地坐在床上,覓夢說你看起來不太高興,究竟是為什麽,我給她說了我和花院以及梨溶之間的事情,說了很久,把所有心裏的話,憋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如果我再不說出來的話,我想我會死掉。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我不想滅亡所以我不能沉默。

    覓夢說其實你真心愛的人是花院。我點了點頭。覓夢說可是你卻和梨溶發生了關係。我又點了點頭。覓夢說其實你心裏也是喜歡梨溶的。我還是點頭。覓夢說一個人往往會和很多異性產生好感,我相信你對梨溶隻是有好感而已,對花院才是真正的愛情。

    覓夢說的每句話都像是說在我的心坎裏了,她說這隻是你對性的看法和女人的看法不一樣,其實女人把那件事看得很重要,她們以為隻要她們喜歡一個人就要一輩子為那個人守身如玉,而那個她所喜歡的人也不可以背叛她,否則她一輩子不會原諒那個背叛她的男人,可是在你看來,性隻是一種人類最初的行為,隻是在人類某種時候產生的自然欲望,隻是一種簡單的身體接觸,隻是一種男人和女人之間玩的一種遊戲,做愛和愛情並沒有什麽關聯,你可以和任何女人做愛,但卻不可以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也許你和你所愛的女人並不一定做愛,相同,你也並不一定愛和你做愛的女人。

    我說大體來說是這個樣子吧。覓夢說所以你以後不要在房間裏自己解決了,那樣對身體不好。

    我苦笑說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覓夢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向我臉上唿著氣,她說當你想要的時候我可以幫你。我被她的氣息唿得意亂情迷,她確實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而且還那麽美麗,我不禁問道你真的可以幫我。

    她用行動迴答了我,她撲過來摟住我的脖子,香吻便送了過來,我撲向她,像隻猛獸,兩人都粗喘著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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