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幹淨整潔、連地板縫都沒有任何髒汙存地板,誰也不知道把它撬開來會是這麽一副景象。


    除了地板縫以外的地麵上,一片暗紅色的血跡,層層疊疊,一看就是積累多年的血垢。


    孟小小又橇了一塊地板,和之前那塊底下的景象一樣。


    孟小小戴上一雙手套,伸手在血上摸了一下,往鼻子底下聞了聞,辨認道:“最新的昨天留下的,其他的年限不好判斷。”


    雲亦可當然不會去懷疑孟小小的話,她可沒忘記,孟小小就是以刑事破案才成為“刑絕”的。


    打架她可能不大擅長,但破案就絕對是她的看家本領。


    “你先布置個隔絕陣法。”孟小小吩咐道。


    “你懷疑有人會在邊上監控我們?”


    雲亦可說著拉開了腰間的白色錦囊,幾枚玉符急射而去,消失在了屋內,一層無形的屏障將這個屋子包裹了起來。


    孟小小站了起來:“不是懷疑,是肯定。”


    “為什麽這麽說?”雲亦可有些疑惑,“你看出了什麽?”


    “那掌櫃的在說謊。”


    雲亦可眼皮一跳:“他是幫兇?怪不得他反應那麽大。”


    對孟小小說的這句話,雲亦可沒有半點懷疑,畢竟有浮金這個移動測謊儀在呢!


    雲亦可向孟小小問道:“昨天你發現到這個房間的異樣嗎?”


    “昨天我沒發現沒有任何異樣。”孟小小搖搖頭,“但這裏的情況證明陸老六說的沒錯。”


    雲亦可故作高深道:“我覺的可以從陸老六這方麵可以查查。”


    這還用說?孟小小沒有搭理她,浮金從她袖子裏飛出,繞著屋子上下翩飛,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它在找什麽?”雲亦可問道。


    孟小小:“這裏雖然被清理的很‘幹淨’,但還是殘餘了部分鬼氣……找到了。”


    “真的有鬼?”雲亦可皺起眉頭,這局麵她是越看越不懂了。


    孟小小走到浮金邊上,見它一直停在一個不起眼的廉價花瓶上,孟小小抬手把花瓶拿了起來,但裏麵空空如也。


    “怎麽了?”雲亦可也跟了過來。


    孟小小往瓶子裏看了看:“這個花瓶沾染的鬼氣很重。”


    雲亦可也擠過去看了看那個花瓶:“我看也沒什麽特別的,到底怎麽迴事?”


    孟小小沉聲道:“應該是鬼修。”


    “鬼修,這倒少見。鬼修馭鬼控屍,性情陰狠嗜殺,啟軒對鬼修的存在一向是嚴厲打擊的。”雲亦可絮絮道。


    “所以你先向啟軒帝報告一下這裏發現的事情,再讓他查一下最近失蹤人口。”


    “你懷疑這鬼修殺人抽生魂?”雲亦可聽到這句話眉毛皺的厲害,她對這種事很是不喜。


    孟小小沉聲道:“沒錯,聽陸老六的描述,我懷疑那名鬼修昨日在這裏進行了一場血祭,用活人血肉喂養鬼物,再抽生魂煉鬼或煉器。”


    雲亦可有些無奈道:“查失蹤人口沒什麽問題,不過還需要一段時間,畢竟這裏是啟軒京城,人口流動量太大。”


    “沒什麽,本就是多搜集一些線索。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那名鬼修。”


    “你還有別的打算?”


    “自然。”


    “說說。”雲亦可一臉期待地看向孟小小。


    孟小小道:“我打算先主要順著那掌櫃的查。”


    “就這?”雲亦可有些失望。


    孟小小接著道:“不過剛剛你去問掌櫃的已經是打草驚蛇了,所以我們要先離開這裏。”


    “去哪?”


    “你接著原先的目標去白馬寺,裝作什麽也沒發生,我則暗中調查。”


    “為什麽?”雲亦可不是很滿意把自己給調開來這個決定。


    孟小小耐著性子道:“你剛剛已經暴露了,而我在一旁用浮金遮掩了身形,所以你在明,我在暗。我要你幫我引開他們,至少吸引他們的一部分視線。”


    “可是他們不難查到你和我是一夥的。”雲亦可撇嘴,“你昨天可是和我一起住的客棧。”


    孟小小毫無波瀾道:“我知道,但能分散一部分注意力是一部分。而且你跟在我邊上真的沒什麽用。”


    她沒有告訴雲亦可,剛剛在雲亦可和那掌櫃交談的時候,她暗中對他進行了心理暗示,也就是催眠。那掌櫃的根本想不起來她這號人。


    這是被嫌棄了……雲亦可暫時壓下了和她理論的衝動,問道:


    “那陸老六怎麽辦?”


    孟小小麵無表情道:“放了。”


    雲亦可不解:“就這麽放了?”


    “對,不過可以觀察一下。”


    二人把周圍的一切還原成她們進來之前的樣子,裝做沒來過一樣,按剛剛說好的計劃分道揚鑣了。


    …………


    雲亦可禮貌道:“大師,請問無聰大師在哪?”


    “你也是來找無聰大師的?”那和尚長著白眉的眉毛不明顯的皺了皺,雲亦可沒有發現,依舊客氣道:


    “是的,請問大師法號?”


    “貧僧無碌,女施主這邊請。”說完無碌向雲亦可做了個請的手勢。


    “多謝!”


    雲亦可跟著無碌往白馬寺裏走,路邊走過的小和尚都向無碌大師行禮,看起來這無碌在白馬寺也是個德高望重的大師。


    不過也不難猜到,他和無聰大師都是“無”字輩的,輩分小不到哪去,而很多時候,年齡就是資曆……


    雲亦可猶豫片刻問道:“請問無聰大師近來可好?”


    “施主你認識無碌師兄?”


    “之前在山獻遇到過,還合作過。”雲亦可沒說的太清楚。


    “阿彌陀佛,原來如此。師兄前段日子去了山獻我也是知情的。”


    “沒想到才過了這麽幾天,無聰大師他……”


    無碌笑道:“阿彌陀佛,師兄心胸豁達通透,且生即是死,死又是再生。佛說:一切眾生於無生中,妄見生滅,是故說名輪轉生死。施主你著相了。”


    “多謝!”雲亦可也雙手合十向無碌行了一禮問道:“那請問大師你帶我來此處為何?”


    不知道什麽時候,邊上的那些小沙彌都不見了,他們走到了一株遮天蓋地的菩提樹下,周圍空無一人。


    無碌笑容不變,但在這樹林陰翳下,卻無端帶著幾分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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