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普通的迷陣,時善謹很容易解開。

    李慧隻覺得自己跟在他後麵繞來繞去,最後就停在了一處地方,她再迴頭看,已經看不到外麵的景象了。

    這座山她也沒來過,隻有小時候闖過。

    那時候她還小,什麽都敢幹,和村子裏的男生還有哥哥往裏麵跑,最後反正是被大人拎出來的。

    後來不知道哪一天,大人們開始不給他們進去玩了。

    所以李慧對於這座山也是知之甚少。

    時戚眼睛定在那紅線上。

    剛剛這紅線就像是消失了一樣,等大伯停下來後才突然出現,讓他鬆了口氣。

    到了這裏,紅線越來越粗,顏色也越來越亮。

    他將變化一一說給時善謹聽,不遺漏任何點。

    時善謹看不到那紅線,但能感覺周圍有什麽東西在,隻是他看不到碰不到。

    依時戚的說法,他倒覺得這紅線是女方當初留下來的執念,或者是生氣。

    他查過女方的死亡信息,脖子上的勒痕很明顯,除此之外似乎並沒有任何傷口,警方也沒抓到兇手。

    不僅脖子有,手腕處也有。

    網上有目擊者,因為迴工廠找東西發現的,女方屍體被發現時被吊在欄杆上。

    但勒痕足以說明。

    不觸地,不流血,想必那人覺得屍體還有用,而且也沒想到會有人報警把屍體弄走了。

    女方的出生日期和八字他都查過。

    雖然不是純陰,但也是上好的陰女,在她的八字上很符合一些人的要求。

    時善謹猛地想起來什麽,問:“女方失蹤多少天了?”

    “帶上今天,應該有四十九天了。”李慧算了算,肯定道。

    上上個月末找的陰親,當時就已經去世了十三天,後來又是上個月沒見到時家人,現在再算,已經四十九天了。

    時善謹將目光投向山裏的某個地方。

    七七四十九……還魂天。

    對方是想煉魂還是想做什麽?

    煉魂還算簡單,如果是另外一項,想借此機會招魂,甚至是複活,那就麻煩了。

    時善謹隱隱覺得是後麵的這個。

    招魂和複活都還需要其他東西,光一個陰女是不夠的,甚至以前的記載中,最多的有上百個。

    “大伯,我們還往裏麵去嗎?”時戚見他陷入沉思,一直沒有反應,忍不住開口詢問。

    時善謹出神,“嗯,進去。”

    他轉向後麵的人,“李慧,你可以迴去了。不用擔心迷路。”

    “這……”李慧話沒說完,看到他的表情,立刻說:“好我知道了,時先生請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再蠢,也看出哪裏不對勁來了。

    屍體怎麽可能跑到深山裏去,肯定是被人弄進去的,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連屍體都要偷。

    等她的身影消失,時善謹才拿出手機。

    此刻遠比他想的更嚴重,他可能需要人送東西過來,時戚還太小,隻對鬼有影響。

    沒想到手機拿出來,卻一點信號都沒有。

    時善謹擰著眉,直覺心裏不安。

    不知道這股不安來自哪裏。

    時戚還在等著他的迴答,突然看到紅線動了動,驚唿說:“紅線變細了!”

    “變細?”

    時善謹也顧不得什麽,讓時戚上自己的背,山路對小孩子來說還太難走。

    他大步走進了山裏。

    小樓裏,寧檬駭然地看著眼前的黑洞。

    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似的,就算是靈異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吧,簡直就是玄幻。

    她問係統:“這到底是怎麽了?”

    明明今天早上還好好的,一派祥和,怎麽就突然人消失,連帶著又出現這樣的情況?

    係統聲音也不太好:“應該是早就有人做了,隻不過沒被發現,今天動手了。”

    時善謹都沒能發現的……

    寧檬不敢相信,對麵不知道的那個人肯定很厲害,肯定也是知道這裏有東西,不然不會進來。

    樓梯口太恐怖,她不敢多停留。

    雖然她現在是老太太的身體,也許是因為爆發吧,她竟然沒覺得有太大問題。

    她問係統:“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係統沒迴答,反而說:“快進房。”

    寧檬不敢停,沒過一會兒,就進了自己的房間,進了裏麵之後,身上感覺瞬間舒服許多。

    不像在外麵,總像是有人偷偷盯著似的,還有那種隨時會被吸走的感覺。

    係統這才開口說:“應該是有人破了

    小樓的陣,自己設了陣,引走了其他人。”

    寧檬不禁想到立夏,“她還活著嗎?”

    係統說:“應該還活著,我沒察覺她的死。”

    這個房間是老太太和時老爺子的房間,寧檬覺得應該挺結實的,最起碼應該能撐點時間。

    正這麽想著,窗戶猛地碎開。

    一道黃色的身影閃過,寧檬也是戴著老花鏡才知道是黃鼠狼,它從窗戶外跳進來,尖利地叫起來。

    她被叫得耳朵疼,摸它:“聲音小點,外麵指不定有什麽人呢。”

    它身上的毛好像被燒掉了不少,一塊禿一塊好的,慘不忍睹,原本的顏值大打折扣。

    黃鼠狼停了叫,用嘴咬著她的褲腿。

    寧檬本來就緊張,還被它咬,忍不住說:“小黃你別咬我衣服,咱們現在都快要被抓了。”

    黃鼠狼鬆開了嘴,在她身邊打轉。

    寧檬又摸了摸它。

    她感覺自己今天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雖然很早以前知道小說,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但是還是覺得非常可怕。

    黃鼠狼突然又叫了起來,咬住寧檬的褲腿,扒住兩條前腿,一直往裏拽。

    寧檬隻能和它一起往裏走,邊問係統:“它想幹嘛?”

    黃鼠狼的行為她看不懂,但應該不會是害她的。

    很快,一人一黃鼠狼就停在一間房門外。

    黃鼠狼鬆開嘴,繞到了她後麵,用力的把她往裏麵頂,動個不停,急得團團轉。

    係統說:“你快進去。這是李慧的那間房。”

    寧檬還沒反應過來,但手已經推開了門,躲進去關上了房門,靠在門後喘氣。

    感覺一進來好像壓迫感就沒了。

    她目光轉了轉,黃鼠狼停在床邊,嘴巴和腿扒拉著地上的那個黑色大袋子。

    李慧那天拿出來的貔貅像她還記得,原來她沒把它帶走,留在了這裏。

    係統卻突然激動起來:“快,去抱著那個貔貅像。”

    它說的很急,寧檬都沒來得及想什麽,直接就往那邊跑,打開袋子,將發光的貔貅像圈在自己懷裏。

    貔貅像很大,她根本抱不住。

    她還能看到表麵盈盈的光,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讓她心裏的不安散去了不少。

    也不知道時善謹看到她的短信沒有。

    寧檬皺眉,又懷疑看到了也沒用,人家都能破他的陣,肯定本事比他大上很多。

    係統小聲說:“剛才的陣肯定是針對你的。你要是被吸進去恐怕就完了。”

    她也感到後怕,幸好自己快了幾步。

    不知過了多久,從窗戶處都可以看到外麵的太陽升上了正空,已經中午了。

    也許是秉著正午鬼都不會出來的想法,寧檬不禁鬆了口氣,剛才那段時間還真沒發生什麽。

    黃鼠狼掙脫了她的懷抱,不停地在房間裏打轉,也不知道在急什麽。

    整個房間似乎除了她的唿吸聲就是黃鼠狼的腳步聲,外麵似乎也突然安靜了下來。

    寧檬豎著耳朵,總覺得哪裏不對。

    按道理說,外麵不應該這麽安靜才對,剛才她爬樓的時候,後麵都有細碎的聲音。

    她哆嗦著問係統:“外麵是不是有什麽人進來了?那個做了這一切的人?”

    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麽?想得到什麽?

    她總感覺自己今天會躲不過,或者就算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輩子。

    寧檬從櫃子裏抽出一張紙,字跡潦草地寫了幾行字,就算是自己的遺書了。

    係統突然說:“是……有人要進來了!”

    話音剛落,突如其來一串腳步聲,不過幾秒就停在門口。

    寧檬一下子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點唿吸不過來,一手抱著貔貅,一手拽住晃到自己麵前的黃鼠狼。

    黃鼠狼仿佛也意識到了什麽,乖乖地在她懷裏不動,隻是麵部露出猙獰,對著房門口齜牙。

    門被輕輕推開。

    “誰?”她眯著眼去看,隻看到黑色的衣服,眼前就一片黑暗,失去了意識。

    腦海裏的係統大叫:“寧檬!”

    它急了,幾乎是瞬間采取了特殊方案,綿軟的身體瞬間躺在了地上。

    黃鼠狼趴在她胸口上使勁地嗅,發出細細的聲音。

    大大的貔貅像依舊佇立在那裏,而它的身旁躺著一位老人,已經毫無聲息。

    一隻手伸過去。

    黃鼠狼猛地跳起來,咬住那隻手,被甩開砸在不遠處的牆上,“畜生。”

    貔貅像發出光,被那隻手點住眉心。

    沒過多

    長時間,隻見瑩潤的貔貅像如同被敲擊了一般,從上至下,變成了一團粉末。

    緊接著,那隻手伸向地上的人,頓了頓,些微疑惑的聲音響起:“……魂魄不見了?”

    片刻後,地上的老人脖頸被劃開,一道血痕隨即出現。

    約莫兩指長的白玉小瓷瓶被放在下麵,血液順著滴進去,在玉白的瓶口處留下一抹鮮紅。

    不多時,瓷瓶裝滿。

    細細的腳步聲隨著關門聲逐漸遠去,最終消失不見。

    房間又恢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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