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曹柘需要讓秦始皇‘教給’姬量的,並不止是如何解決眼下的麻煩與問題。


    解決問題的方法,其實並不複雜。


    哪怕是姬量其實多少也是心裏有數。


    他隻是不願意承認,抱有僥幸而已。


    曹柘真正想讓姬量以及那些‘姬量們’麵對的是一個殘酷的事實。


    天人共封的神官,畢竟隻是過渡期的產物。


    哪怕這個過渡期漫長了一些,它畢竟還是會在時間的流逝中,被完全的淘汰。。


    作為神官,哪怕是真的在天與人之間,達成了某種平衡,做到了長袖善舞,圓滑無錯,長長久久的存活了下來,遲早有一天,這世道也會不再需要他們。


    到那時,所必須麵對的,依舊是相同的結局,甚至更加的殘酷。


    易經有雲: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


    此言至理也!


    就像修行、修仙,也同樣是一個運動、變化的過程,而絕不止是一個固定、永恆的過程。


    原地踏步,就會被淘汰,被局限。


    那些限製在某些狹小世界裏的仙神,他們就是被困在所謂的長生久視裏,走不出來的一群存在。


    ‘長生’‘長壽’‘騰雲駕霧’‘點石成金’這些都是原本樸素的認知觀裏的神仙,但認知和自我認知,需要隨著時代的變遷,個體的精進而發生轉變。


    這其實又與曹柘修行中,所著重在意的‘圓滿’與‘不圓滿’相互對應。


    從圓滿到不圓滿,再從不圓滿到圓滿。


    循環往複,如是而已。


    修行沒有極限,


    就像認知,並不存在極限。


    有極限,


    隻是因為認知還不夠。


    對元氣的吞吐,


    對規則的感悟,


    對道理的梳理,這些都是常規的課題,


    也是必須持之以恆的修行。


    曹柘盤腿坐在洞府內的玄玉床上,身體與意識,並重修行。


    走的卻是兩條平行線,


    是完全不同的路子。


    偶爾疲憊了,會選擇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異族物質,進行分析、解析。


    就當做是小消遣。


    如此循環往複,過了大概數月時間。


    一道流光的扣門,打斷了這種看似平靜的修行歲月。


    “什麽?伐樓那出現在了北側陣前?”曹柘正在洞府內修行,


    等待著姬量等神官下定決心,


    前來尋他討計。


    隻是還未等到姬量,


    卻收到了‘摩’的傳訊。


    曹柘曾經交代過摩,


    讓他幫忙注意伐樓那的行蹤。


    這並不是信任,而是曹柘覺得,摩在鬼方諸神內部,應該也還是有一定消息渠道的。


    既然要獵殺伐樓那,借助一番摩的關係網,也是應有之意。


    至於會不會引起‘摩’的懷疑,


    其實曹柘無所謂。


    懷疑而已···打從他擊殺阿耆尼,伐由又緊隨其後被獵殺,這份懷疑就沒有在大商與鬼方兩處斷絕過。


    “消息來源屬實嗎?”曹柘快速迴信問道。


    隨後卻搖了搖頭,將這迴信召了迴來:“算了!我去看看!大概率應該就是個陷阱,


    有意想要引我上鉤。”


    雖然知道這是在釣魚,


    但多少總得下點餌料吧!


    無論這消息是故意放出來的‘風’,還是確有其事,


    他都不可能錯過。


    地火水風,


    已齊其二,曹柘很想立刻拿到水屬性的元初之種。


    不過一瞬,


    曹柘便孤身飛臨了整個常羊關的北端戰場。


    常羊關綿延十萬裏,鋪天蓋地的兵鋒,始終在這蔓延仿佛無盡的城牆之下交戰、碰撞。


    而靠近北方的戰場,尤為的寒冷。


    玄冥站在城牆上,


    正搖晃著冰藍色的幡,不斷的施法。


    身披冰甲的北國歲寒族人,


    正騎著兇狠的雪狼,與一部分比較不那麽畏寒的鬼方戰士於戰場上廝殺。


    寒冰的吐息,在戰場上,縱橫交錯出大量的冰川與冰山。


    曹柘的目光一掃,瞬間辨認出了在場的鬼方神隻。


    長暗仙人、持斧羅摩、梵界、伽羅伽···。


    “好家夥,來的不少,不過沒有一流神隻,來這麽多是打算冰雪蹦迪?”曹柘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更加警惕。


    沒有看到伐樓那,曹柘已經完全的確認,得到的必然是假消息。


    過不僅是一個針對他的陷阱,並且無恥到連餌料都不下···這什麽人?


    還講不講道理?


    雖知道是陷阱,曹柘卻沒有著急離開。


    反而主動往‘陷阱’裏踩,深入了戰場數千裏。


    他想要看看,是誰這麽自信,這麽有膽量,竟然想要設下陷阱獵殺他。


    一陣濃霧卷來,寒霜之中,驟然的,便升騰起了無窮的火力。


    如此雄渾磅礴的火力,差點就讓曹柘以為,是阿耆尼活過來了。


    火焰的巨型大鳥從寒霧中飛出,帶著兇狠和戾氣,夾雜著無法估量的神炎,已經一口往曹柘的腰腹處撕咬過來。


    曹柘一個轉身,正急退欲躲,卻突然有數種不同的概念神力,從不同的方位‘編織’過來,封鎖了曹柘全部的退路。


    那些仿佛隨機出現在這處戰場上的鬼方神仙,並非真的是隨機。


    他們的神力組合起來,形成的卻是一個粘稠,極難掙脫的泥潭。


    曹柘身具風、火兩係元初種子,實力本也極為超群,竟也沒有單靠基礎能力,撕碎了這些障礙,避開那巨型大鳥的偷襲。


    不過巨型大鳥很快就後悔用嘴直接撕咬曹柘了。


    當他真的一口咬到時,才發現入口的並非是什麽一扯就碎的血肉之軀。


    曹柘肉身的堅硬程度,甚至超過了那些日常以肉身堅固、頑強、強勁為本的強大神隻。


    “原來是你!”曹柘樂的一笑,絲毫沒有陷入被動的窘迫。


    “正是我!”


    “你的必中之矢既已借出,如今又大意陷入陷阱,便是你敗亡之時。”那巨型的火焰金翅大鳥,發出一個曹柘絕不陌生的聲音。


    同時也反饋出了另一個關鍵訊息!


    聽起來,朱元璋父子在西方傳教幹的還不賴。


    曹柘認出來,偷襲他的巨鳥,正是那處火焰空間中,另一位鬼方的‘火神’。


    在鬼方神話裏,他被稱之為迦樓羅。


    而在東方神話世界裏,這大鳥的稱唿是‘金翅大鵬’。


    說金翅大鵬,似乎大家第一瞬間,想到的是如來佛祖的娘舅,有著陰陽二氣瓶的傻鳥,傳聞中鳳凰之子。


    然而在鬼方的神話裏,他是迦樓羅,他出生時便是火光燃燒了天地,為先天的火神之一,曾經也被誤認為是阿耆尼。


    作為毗濕奴的坐騎,迦樓羅於鬼方神話中的地位,也並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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