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定論,曹柘也便稍稍調整了接下來的安排。


    既無法於短時間內完成橫推,便可以放緩一番腳步,多做觀察與學習。


    正好也看看,這方世界內的‘特殊’,會不會有助於武道修行,下一步的推演。


    眼下有了這樣的身份,倒也可以借助大唐之力,收集更多這方世界的資訊,減免了不少曹柘自行收集的功夫。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他現在的身份是‘世界主角’。


    也就是說,在原定的故事主線結束之前,他理當還有他需要承接的‘命運’。


    無論他具體是怎麽做的,在超出世界限製之前,命運的主線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


    就像神雕世界裏的楊過,再怎麽墮落,本身的實力也沒有太拉胯,隻是運氣不好,遇到了剛開始顯聖的曹柘···。


    “想要我們幫你們追查真兇,那你們至少應該先坦誠相待。”曹柘對崔九良說道。


    崔九良自然不是傻白甜,會對一個初次見麵之人,無所顧忌的坦誠相告。


    隻是,在曹柘的壓迫下,他總是會選擇在謊話與真話之間···更傾向於說真話。


    曹柘無法在現在影響整個世界,影響區區一個崔九良,倒是不費力。


    “五年前惡湧入涇河,侵染了五百年前,從天而墜的涇河龍君屍體,化作了一條惡龍為禍不止,操持惡水,便要直奔赴長安城而來。”


    “魏征魏老大人執劍斬惡龍於涇河之上,涇河之水卻依舊受到汙染,變得渾濁不堪,再不可用。”


    “其中不少惡氣,從涇河之中匯入地底暗流,穿過了九州鼎封鎖,順著暗流,匯入長安城中。”


    “接連數位朝中大臣,其實都是接到了陛下密令,調查暗流之事,奉命堵惡泉之眼。”


    “隻是如今,這些大臣接連被咒殺,死後都化作了惡屍。”


    說到這裏,崔九良似乎停頓了一瞬,似乎有很大的猶豫,隨後卻也還是繼續說道:“宮中傳來消息,陛下亦受惡氣侵擾,已經時常有瘋癲之舉,雖有兩位大將軍,日夜鎮守於陛下寢殿之外,卻依舊隻能暫時拖延,無法徹底解決。”


    “不良帥下令,讓吾等陰川九衛,在十日之內破案,否則都將受罰,各小隊頭領,更需以死謝罪。”


    “我等先後追查了戶部主事劉申和大理寺少卿白濤的死因,發現他們死前,都去過平康坊的掩月樓,隻是就在兩日前,掩月樓一場大火,燒成了白地。”


    “掩月樓內的姑娘共計一百一十二人,連同十三名老媽子,二十七名丫鬟,十五名小廝,一名老鴇在內,全都命喪火場。”


    曹柘問道:“屍體呢?”


    “你們如何確認,這些屍體,就是正主?”


    崔九良道:“屍體是由你們背屍人的七品郎將徐忠玄處理的。”


    “處理屍體前,又請雕形師和仵作,全都做了驗證,證實了這些人的身份。”


    “你們守在王侍郎府,等著王侍郎屍變···如果屍變了,你們打算怎麽做?”曹柘問道。


    崔九良道:“魏老大人曾經說過,惡屍不是‘死了的屍體’,而是新生命的降生。它們是以一種不同於任何尋常生靈的方式,從人的屍體裏出生。”


    “但是這些惡屍,依舊會有一個母體源頭。”


    “那個源頭,就像是連接它們命脈的臍帶。”


    “跟著王侍郎轉化的惡屍,很有可能找到惡咒來源的源頭。隻要掐斷了源頭,惡咒立解。”


    此時李滄浪卻怒道:“你們想等惡屍歸巢?”


    “你們可還知道,新生的惡屍,不吃咬夠一百人以上,是不會歸巢的。”


    “你們這是在拿長安城的安危,以及長安百姓的生命做賭注。”


    “一百個被傳染的惡屍,哪怕是處理再及時,也是何等大的風波?”


    崔九良卻道:“此事關係陛下,我等不得已為之。”


    “王侍郎府邸周圍,已經被吾等清空,同時一百名死刑犯,早就準備妥當,即便是有萬一···那也是為了江山穩固之故。”


    “陛下身係九鼎,若是陛下有個好歹,九鼎之力再降,大唐便有傾覆之禍。”


    眾所周知,人道聖器九鼎鎮江山,抵禦惡氣,才有了大唐五百年的苟延殘喘。


    那是五百年前,第一代大唐皇帝定下的鎮國之策。


    隻是,隨著江山凋敝,惡氣泛濫,九鼎積蓄的人道之氣,已經快要消耗殆盡,卻始終都得不到充足的補充。


    往往每隔上數十年,就會由大批量的百姓組成‘送祭隊伍’,再有大量的背屍人護送,分別去往九鼎分立之處,進行祭祀。


    每一趟‘送祭’,都是一場浩劫。


    常常數十萬人的隊伍,走到目的地時,便隻剩下不到十萬人。


    而那些負責護送的背屍人,也都是十去九不迴。


    背屍人是五百年前到迄今為止,最‘安全’的修行之法門。


    藏在體內的‘煞骨’,隨時可以自毀、剔除。


    一旦有背屍人覺得自身即將失控,就要自毀煞骨,與敵人同歸於盡。


    這也是背屍人所一直信奉的‘榮耀’。


    也正因為如此,前主的父親陳廣瑞不僅沒有自毀,反而被化作了惡屍,傳迴消息後,亦讓不少背屍人憤恨。


    留給‘陳玄藏’的政治資源,才會那般的寡淡。


    否則,陳廣瑞若不是做人太失敗,也總能有幾個談得上朋友的同僚,多少會給陳玄藏幾分關照。


    不會讓謝主司那般欺負。


    除了‘送祭’,補充九鼎的人道之氣外。


    再有便是皇權的穩定,國家的長治久安,也可以減弱人道之氣的消耗。


    無論是改朝換代,還是皇帝的更迭,對九鼎之中殘存的人道之氣,都是極大的消耗。


    所以五百年了,哪怕大唐江山,處處漏風,卻始終不曾有什麽大的造反勢力出現。


    而且,曆來皇帝都是以‘長壽’‘保命’為要。


    對於每一個大唐皇帝而言,評價其是否是‘明君’的標準,有一項極為重要的指標···那就是是否活的長。


    短命的皇帝,毫無疑問就是大大的昏君。


    至於引導皇帝修煉,這就更不成了!


    因為自五百年前,天地異變之後,修行不僅不得長壽,反而是一種極損壽元之事。


    往往修為越高深者,越是在生與死之間走鋼絲。


    數年前斬了惡龍的魏征,在此之後,也直接活人辦喪,請皇帝賜下諡號,然後自封於陵寢。


    如無傾國之禍,則不可開啟墓室,將這位大唐名臣請出。


    有相同處境的大唐名臣、名將還有很多。


    秦嶺之內,可葬著太多的‘活死人’。


    他們一旦再次出世,便皆隻有一戰之力,綻放最後的輝煌後,便有可能轉化為更加兇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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