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在靠攏,緩緩接近,即將融入的世界,終於展現出了它的名詞。


    仙魔爭鋒!


    一個真的很樸實的名字。


    很快,曹柘的眼前翻開了第八幅圖。


    血海愈發的泛濫,原本跟隨劍修的人影,也少了很多。


    看情況是血魔占據了上風,不過劍修也並非全無反抗之力,他雙手持著兩把神劍,神劍上分別鑲嵌著某種特殊的靈珠,劍身釋放出來的強大能量,正在磨滅血魔掀起的血色狂潮。


    這一幅圖,依舊是大體上勢均力敵的呈現。


    倒也不負‘仙魔爭鋒’之名。


    第九幅圖緊接著打開,劍修的神劍被盜走了,盜走神劍的是一名垂淚的少女,她似乎並非出於本心這麽做,但無論如何,她做了。


    同時血海更加張揚的肆掠,而仿佛天地間唯獨的一塊淨土,也在這血色的狂潮之下,顯得岌岌可危。


    須發皆白的劍修,似乎負傷,狼狽的抵擋血海蔓延、擴張,原本站定的身形,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堅決。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很快就會被血海吞沒,而整個世界也將完全落入血魔的支配中。


    “不錯!真的是···很不錯!”曹柘的眼中露出無盡的寒芒,此刻反而是氣的發笑。


    “我想培育一個下界,悄悄的發展出一隻奇兵,緊接著就遇到這種以殺戮而肥己的魔頭,當真是···好得很!”曹柘無法分辨,會融入這樣一個世界,究竟是巧合,還是蓄意為之。


    但無論原因是什麽,那個血魔···他都死定了!


    道祖來了都留不住他!


    曹柘說的!


    此時,另一個世界中,所有在血魔的淩虐下,正東躲西藏的競賽者們,也都翻開了一張張的圖畫。


    前六幅圖,不用再說。


    到了第七幅圖時,看著蕭霆一人一刀,屠戮靈山的畫麵,那些競賽者們,紛紛麵色變得更加的慘白。


    “又是一個魔頭!”


    “這個世界沒救了!”


    “還以為···還以為那個人可以拯救一切,還以為是這樣的!”已經有躲在地底深窟中的競賽者,發出了不甘的咆哮。


    他已經不敢再往下看了。


    甚至失去了翻開第八幅圖的勇氣。


    無邊血海之上,沸騰翻滾的血漿中,緩緩冒出一個身穿血袍的人影。


    血袍老祖同樣看著第七幅畫,發出了‘geigeigei’的笑聲。


    “看來是一名同道道友!”


    “果然,掀起無量魔災滅世,才是最佳的途徑,唯有滅世才能救世!”


    “我的選擇沒有半點錯誤。”


    “不過,一個世界隻能存在一位真正的大魔,我會找到你···將你一同吞掉。”血袍老祖冰冷的笑聲中,點開了第八幅圖。


    然後笑聲曳然而止。


    畫麵中,曹柘出山,一擊將蕭霆放逐出世界。


    畫中結構很簡單,表達的訊息也並不複雜,但是血袍老祖卻感覺不太妙。


    因為很顯然,那個白衣白發,從高山上走下來的男子,就是前麵有三幅畫中,都表現出非凡之能的那個人。


    不僅如此,他的一擊竟然打破了世界的限製,直接進行了放逐。


    “或許隻是巧合,他動用了某種禁術,雖然擊潰了對手,但是自己也應該油盡燈枯。”


    “我不是那個愚蠢的劣魔,會被這樣輕易的擊敗。”


    “我一定可以吞噬整個世界,將所有的一切,都化作血海···。”血袍老祖暗中鼓勁,然後點開了最後一幅圖。


    這幅圖中,眾多的武者,正壓製著五嶽神隻。


    而曹柘召來五嶽,疊為不周。


    直接推高天穹的天柱,拔地而起,聳入天界。


    血袍老祖看著這第九幅圖,然後快速的再次翻看前麵八幅圖,神情發生了劇烈的變化,整個血海,都像是感受到了恐懼一般,開始緩緩的收縮。


    “這怎麽可能?”


    “前一幅圖他才隻是勉強破天才對,為什麽下一幅圖···不過十年的差距,他就直接能做到立天柱,撐起天界,篡改三界,徹底打亂乾坤?”


    “不對!不對!這中間漏了什麽?”


    “一定漏了什麽!怎麽可能跨度這麽大?”


    “這不對!這指定是哪裏不對!”血袍老祖不承認自己在害怕。


    但他就是在害怕。


    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數的,雖在人間肆掠,卻並不敢輕易的去往天界。


    而得益於他所在的世界,天界對人間的幹涉,幾近於無,他才能一路猖狂至此。


    世界融合,雖然是在屬性相近的世界之間進行。


    但是個體世界原本的規律和規則,也是各有不同的。


    血袍老祖慌的一批,而那些被血袍老祖壓的喘不過氣的競賽者們,則是紛紛興奮起來。


    “牛批!牛批!大佬牛批!”


    “竟然造天柱,撐天界,使天高地闊。這特麽我直接吹爆!”


    “咱們有救了!咱們有救了!”


    也直到此時,在這些競賽者的眼中,另一個世界的名詞,方才被緩緩定義出來。


    “夫子傳?”


    “就···這麽簡單的嗎?”


    “這個人就是夫子嗎?他一個人,就代表了整個世界?”


    此時世界終於開始合並。


    血袍老祖不斷的收縮血海,雖然表麵一再說無懼,但是他尋找退路的身影,依舊狼狽。


    比如將一些蘊藏了元神氣息的真血,藏入各種絕境秘地,這就是他苟且求存的一種手段。


    假如他的主體被真的打滅,這些藏著元神氣息的真血,就是他複活歸來的契機。


    然而,這一次世界與世界的合並,卻並不順利。


    因為原本可以相互兼容的世界,現在並不兼容了!


    曹柘人為的,將所處的世界進行了極限拔高。


    此時如果再進行潤物細無聲的世界融合方式,將兩個世界進行合並。


    那麽所導致的結果就是,曹柘所處的世界,直接將另一個世界衝擊到湮滅。


    就如同大陸與大陸之間的碰撞,才叫板塊合並。


    大陸和一座小島之間的碰撞,則隻能算是大陸單方麵的遇到了一點小波震。


    至於小島如何?


    可能會化作大陸架附近的一些暗礁?


    這種不平等的參差,就是曹柘所需要的。


    此時此刻,抓住時機,曹柘悍然出手。


    所有的法力傾瀉而出,斡旋造化直接參與天地變遷與演化。


    坐在山巔,曹柘轉動手掌,掌心之上清濁交替,合掌之間,陰陽趨平。


    “落下去!”一聲嗬斥。


    原本正要與本世界相融的另一個世界,在曹柘的強行幹預下,開始不斷的下沉,直接來到了此世界的底部,位於下層。


    同時遮掩靈球飛出,與眾生大網重疊,化作了一道屏障,亂了天象起訴,用來遮蔽這些直接投來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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