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樣的咒法,從不同的樓層飛射而出,齊刷刷的往那紅發道人的身上纏去。


    紅發道人似乎也自知不敵眾人,一旦有危險,便展開畫卷,利用畫卷上強大的神韻,自發將所有的攻擊,全都彈開。


    很顯然,他正是察覺到了這畫卷的妙處,才敢在山市下手,搶奪畫卷。


    卻在此時,站在二層的一名書生出手了。


    卻見這書生,沉聲嗬斥。


    口中誦念詩文。


    二指並攏,以指代筆。


    竟是在調動浩然之氣。


    浩然之氣一凝聚,周遭的不少妖魔都炸了鍋,瞬間逃離這書生遠遠的,生怕沾染了浩然之氣。


    過去的數年裏,為非作歹過的妖魔鬼怪,已經用數不清的生命,印證了浩然之氣的強大。


    這種絲毫不會被任何修習者存入體內的力量,便也有著幾乎不講規矩的強大。


    隻要情況恰當,狀態合適,一名還在開蒙階段的浩然之氣使用者,便可鎮殺一名積年的惡鬼,或是有百年修為的妖怪。


    隻能說,這種力量,太針對妖魔鬼怪而來了。


    白光若霹靂一般,掃過大堂,直劈入半空。


    那紅發道人身上的黑煙,一陣翻騰,似乎就要被白光驅散。


    隨著那書生念出一句‘手持三尺定山河,四海為家共飲和。擒盡妖邪歸地網,收殘奸宄落天羅’。


    層層白光,灑落下來,竟化作一柄浩然之劍。


    在這浩然之劍的威嚴下,赤發道人已經快要難以維持自身的飛行法術,從半空中墜落。


    眼看著浩然之劍即將斬落,赤發道人再次打開畫卷。


    畫卷中,磅礴的神韻,夾雜著兇猛的武意,與浩然之劍發生了一次硬碰硬。


    這一遭,算是曹柘的左手和右手對攻了一拳。


    而曹柘在樓上看的津津有味。


    “有勞寧秀才了!”


    “此賊,還是由我山市之人,進行抓捕才是!”一隻巨犬從上方落下,隨後化作一名黑袍男子。


    書生收起浩然之氣,衝著那黑袍男子說道:“獒兄何必與我客氣,總歸都是為了···。”


    “行了!不必多言,收住你的浩然氣。”說話之時,這黑袍男子,竟然也無懼還未散去的浩然之氣,直接往那赤發道人衝去。


    “咦!竟然還真是一位正神!”


    “一條天狗,竟然在凡間給山市看門···有點意思。”別誤會,說這話的不是曹柘。


    而是狗子這個二貨。


    他正杵在一旁,摸著下巴,模仿著曹柘的語氣,一本正經的這般說著。


    至於他為什麽知道這黑袍男子是正神?


    這還不明顯嗎?


    若非是擁有天地加持的正神,等閑妖魔鬼怪,誰敢照著那浩然之氣凝結的浩然劍往前衝?


    雖然那書生凝聚的浩然劍,與曹柘所用有著無窮差距,但是浩然之氣本身的特性,卻還是十分難纏的。


    “約德爾人!你覺得此戰,誰會勝?”


    “是天狗?還是赤發老道?還是那個書生?”


    “我覺得是書生!我賭一百枚陽錢。”狗子很狗的對約德爾人說道。


    同時暗戳戳的想要拍曹柘馬屁。


    畢竟···他以為曹柘是浩然之氣的開創者,自然不會看著自家門徒被欺負了。


    曹柘此時,卻拿出了宮燈,看著宮燈裏的靈鬼,然後將燈罩打開。


    “你覺得呢?”


    “山市主人!”曹柘對宮燈裏飄著的靈鬼問道。


    狗子和約德爾人同時迴頭,當看到那靈鬼時,臉上同時都露出了驚豔的神情。


    狗子的具體表現是舌頭伸的更長,而約德爾人努力踮了踮腳尖,然後盡量昂著頭,避免被看到尷尬的地中海。


    可能比禿頂更令鬼難受的就是,個子矮···很難避開旁人投注過來的視線。


    靈鬼從燈裏飄出來,依舊是小小的模樣,坐在宮燈的燈罩上,看著曹柘巧笑嫣然的說道:“這奴家怎會知道?”


    “誰贏誰輸···不全都要看您夫子的想法麽?”


    事情迴到入市前,兩頭方相氏最後的‘指點’,細想其實也顯得有些刻意。


    等曹柘碰巧還遇到了靈鬼被拍賣,那就更可疑了。


    當然,曹柘能夠完全辨別出,看似弱小的靈鬼,實則就是山市主人,還得是因為鑒定術···。


    不然是什麽呢?


    曹柘雖然神通、法力樣樣驚人。


    但是眼前這隻靈鬼也不簡單,且其現在的模樣,本身就是其本體特意分裂出來的‘化身’,是用來曆經紅塵,解厄脫難用的。


    除非曹柘各種能力全開,然後執意去算,否則就看兩眼,也看不出什麽來。


    至於曹柘的身份暴露,也很明顯。


    畢竟曹柘一直提著宮燈,他偏移思維的法術,對旁的起效,對一直跟著他的靈鬼,也很難起效。


    “也可以是你說了算。”


    “隻要你肯配合我。”曹柘笑著說道。


    靈鬼縱身一躍,在曹柘身邊,化作正常人大小。


    “夫子想要奴家如何配合?奴家哪敢不竭盡全力呢?”靈鬼柔聲說著,聲音裏帶著一種小鳥依人般的楚楚可憐。


    “哦?”


    “那我讓你左腳抬高,繞過後頸,然後你用舌頭舔自己的腳後跟,你也做嗎?”曹柘問道。


    ???


    靈鬼詫異至極的看著曹柘,眼神變得幽怨且古怪。


    而一旁的狗子和約德爾人,則是同時露出大笑的表情,然後相互拍手。


    曹柘撫了撫額頭,可能是和狗子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稍微長了點,被沙雕氣質傳染了!


    上麵那句話不算!


    重新來過!


    曹柘不動聲色的刪掉了在場除了他自己之外,其餘幾位的相關記憶,然後對靈鬼說道:“既如此,山主何不舞一曲龜茲?”


    靈鬼分明是鬼,此刻卻麵頰飛紅,看向曹柘的眼神,既嬌柔魅惑,卻又顯得青澀純淨。


    龜茲舞的動作和服裝,在這個時代背景下,可是相當之大膽。


    即便是一般的青樓裏,也不會有多少從藝女子願跳。


    跳龜茲舞的,多還是胡姬。


    “咦!夫子這是在戲弄奴家嗎?”靈鬼一個轉身,卻落下一根絲帶,飄向曹柘。


    絲帶的另一端是她的纖腰,仿佛暗示著,可以上樓密談。


    “不!我隻是在告訴你,做不到就別瞎嗶嗶!”曹柘臉上的笑容猛然收斂,隨後說道。


    此時大堂上空,天狗已經逐漸控製了局麵。


    雖然那赤發道人借助了畫卷之威,但是畫卷隻能被動防禦,無法主動進攻。


    天狗找到這個破綻,不斷的引誘赤發道人主動出手,又限製他逃離。


    時間拖久了,赤發道人已經有些脫力、走神,眼看著就要露出破綻,被天狗一舉擒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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