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家王朝的京城,依舊定在金陵。


    雖同了名,也同了姓,但是曆史進程,與曹柘所知的那個明朝,並不相同。


    太祖朱九重結束了一百多年的六國之亂,掃除了入侵中原大地的胡虜,重煉江山,再造乾坤,讓天下再複安定,可謂是功德無量。


    其後得神人傳法,在位七十年後,於泰山之巔,飲天露而飛天闕。


    臨別前傳位皇七子朱崇德。


    此後又傳了十四個皇帝。


    如今國祚已有四百七十多年。


    金陵城中,奢靡遍地,再看那秦淮之水,每一滴都像是泛著金光銀輝。


    此時,距離競賽者們進入這個世界,實則也不過是小半年的光景,在一個有神仙、妖魔、鬼怪,有天庭有地府的世界裏,那些僅憑借一些奇思妙想,想要搞事情的競賽者,大多數注定都會折戟成沙。


    以至於,暫時來看,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風平浪靜。


    能在極端時間內,如曹柘這樣,具備相當實力的競賽者,不說絕無僅有,也定然是鳳毛麟角。


    斷不可能那麽快就對世界造成多麽深遠的影響。


    不過,也不是沒有人弄出些動靜。


    太常寺卿家的六公子,最近在秦淮河畫舫上辦歌會的消息,就傳遍了半個金陵城,一時淪為笑談。


    這年月,勾欄聽曲是時尚流行,勾欄唱曲的豪門公子,倒是頭一遭。


    很明顯,這是一個競賽者。


    妄圖通過,這樣胡亂搞事情的方式,打響自家名號。


    無論是好名聲還是壞名聲,又或是浪蕩名聲···總好過什麽都不做。


    這一點對競賽者來說,也是常識。


    而風月裏弄些花活,雖然轟動一時,卻畢竟也沒有犯什麽忌諱,反而是屬於成本最低廉,幾乎沒有太大後患的揚名方式。


    就是可能,這位六公子迴家後,家裏的藤條要換的勤快些。


    “花裏胡哨!”路之時,聽到路人討論那位六公子的馮生,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隨後捂著嘴,再一次幹嘔。


    比懷胎三月的準媽媽,還要更吐的勤快些。


    他的臉色很白,牙齒更白。


    一路上他硬是用柳枝刷了一路的牙,又讓紅玉用法術幫他洗胃,即使是身體裏多了一顆半狐半鱉的內丹,看起來也虛弱的一批。


    用寬大的袍子,將背上的鱉甲罩住,又用帽子把狐狸耳朵給遮住,馮生的穿著打扮瞧著,多少有幾分怪異。


    不一會,負責去打聽昆盧禪寺的田鼠妖,竄了迴來,跳進曹柘的袖子裏,小聲說道:“老爺!小妖已經打聽過了,金陵城內外,大小寺廟共有三十八處,卻未聞有昆盧禪寺之說。”


    “不過,有些貴人宅邸,小妖修為淺薄,不敢打聽。”


    “或許哪些貴人自家院子裏修的私家小廟,有喚作昆盧禪院的,也未可知。”


    “沒有?”曹柘稍稍皺眉。


    隨後問道:“可有供奉大日如來的毗盧寺?”


    曹柘怎麽說,也是在少林佛學院進修過的。


    知道昆盧又譯作‘毗盧’,而毗盧寺中,供奉的一般都是大日如來毗盧遮那。


    田鼠妖立刻點頭道:“有的!有的!有一座毗盧寺,就在城西郊。”


    “好!那就先去毗盧寺。”曹柘拍板說道。


    金陵城繁華非常,不僅有寺廟,有道觀,甚至還有一些西方來的景教等等小眾教派,都在城內外有據點。


    毗盧寺拜的是大日如來,而大日如來,為密宗法係中是最高身位如來。


    放在有仙佛的背景下,等同於靈山內一個佛修派係的最高領導。


    雖是如此,在城西西郊的毗盧寺,卻並不奢華,占地麵積也不大。


    從入門處到寶殿,再入後院禪房,總共也不過一兩百步的距離。


    曹柘等人到訪的時候,寺廟大門是敞開的。


    門口沒有知客僧。


    敲門之後,沒有人迴應。


    站在門口喊了幾聲,隻有屋簷上的鳥鳴,予以了迴應。


    曹柘正要轉身離開,卻見一深眼窩、高鼻梁,一看就帶著胡人血統的老僧,穿著一身粗布僧袍,背著一代稻穀從寺外的小道上走了過來。


    正瞧見曹柘等一行,便站定打招唿。


    曹柘立刻問道:“可是了空大師當麵?”


    “貧道奉師兄之命,前來送信。”


    老僧砸吧了一下嘴,指了指自己的舌頭。


    卻見他口中之舌,早已齊根而斷,顯然無法說話。


    放下手中的麻袋,衝著曹柘雙手合十行禮。


    曹柘立馬迴禮。


    老僧錘了錘肩膀,示意曹柘將那袋稻穀背上,跟他一起入寺。


    卻不著急,看曹柘遞過來的信件。


    等入了寺中,老僧關上寺廟大門,帶著一眾到了後院禪房。


    禪房外也種著竹子,瞧著卻有些淩亂,沒有怎麽打理。


    一株高大的桑樹,也歪歪斜斜的,病懨懨的倒在一旁。


    禪房旁邊,就是窄小的廚房。


    老僧指了指脫穀殼的石碾,又指了指一旁的爐灶,似乎是有讓曹柘幫忙碾米,然後做飯的意思。


    曹柘不知這和尚葫蘆裏賣了什麽藥,卻還是依他。


    也不動用法術,將一粒粒飽滿泛黃的米粒,碾出來後,便加水上鍋蒸。


    隻是無論怎麽往爐灶之中添柴火,鍋裏的米,卻始終不見熟。


    曹柘索性,以法力催動法術,在爐灶之下生火。


    卻依舊似乎溫度不夠。


    老和尚眯著眼,指了指頭頂的太陽,隨後就坐在蒲團上,繼續閉目打坐。


    曹柘想了想,開始一麵運轉陰陽煉,萃取太陽火力,一麵施展火咒,對著爐底生火。


    終於,鍋裏的米飯,開始泛出神奇的香氣。


    香氣中,田鼠妖和小狐狸紅玉,最先醉倒,臉上掛著甜美的微笑,酣然入睡。


    再之後是馮生。


    他也緩緩睡著,看他的表情,一樣似乎在做什麽美夢。


    至於曹柘,他始終抵擋著那一波波如潮水般襲來的困意。


    盡管曹柘知道,或許這一次‘入夢’。


    就是他來此處的真意,但是他就是要對抗一番,看能在這股香氣下,支撐多久。


    “有最勝者智,常在生死中,廣度諸眾生,而不入涅盤。”模模糊糊之中,曹柘似乎聽到了那無舌的老僧,開口說話。


    彌漫的黃粱香氣之中,曹柘也最終酣然入夢。


    迷迷糊糊間,曹柘聽到了仙音悅耳,撥開眼前的濃霧,萬千金碧的宮殿,聳立在彩雲之上,穿梭的仙鶴與瑞獸,在宮殿群中,不斷的往來。


    容姿個個絕世的仙女,捧著花籃,奉著仙果,遠遠而來。


    當看到曹柘時,卻又紛紛花容失色,隨後齊齊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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