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像個機器人似的伸著僵硬的胳膊,被硬生生卡在他麵前,她能聽到他的心跳,濃烈和激烈到要震破她的耳膜,但她非要扭著頭,不願意聽。


    她討厭他身上的酒味,討厭他的一切。


    抗拒地情緒達到頂點,她卻對改變現狀無能為力。


    容量量內心厭惡自己,腦海中又似有蠱蟲在跳動,有一瞬間竟然冒出了不想活了的念頭。


    眼淚裹不住,全都流下來,浸濕他的襯衣。


    很快隨著他的體溫散出了霧,迷了她的眼。


    許海祈一直逮著她的手,強迫她做出擁抱的姿勢,不知過了多久。


    他才歎氣,“容量量,我多傻啊……”


    說什麽他傻。


    明明今晚上她才是最大的傻瓜,放他進來就是最愚蠢的舉動。


    他終於鬆手了,但容量量已經沒力氣去推開他,她往下滑,要跪到地上去。


    許海祈摟住了她。


    “量量,我不逼你。”他說。


    今晚上他說的話,她大部分都聽不懂,除了她的名字。


    “可是你也不要逼我。”他一直在歎氣,濃鬱的酒氣灑在她頭頂,好似要把她都醉倒。


    “不要逼我。”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我不知道我會做什麽……”


    容量量像最終失去鬥誌的戰敗者,隻祈禱妥協可以換來安全。


    她想過要縮起一身的刺,先騙取他的信任,再找機會喊人。


    但是許海祈雖然看起來像是喝醉了,卻把她看得非常緊,他不會放任她做出大動作,但也不會對她做出什麽進一步的舉動。


    他好像在告訴她。


    你不拒絕,我就不過分。


    這種微妙的平衡,被他很好的掌握在手中。


    “我想坐……”她最後不得不乞求,“我站了好久。”


    因為緊張,所以血循環加快,她現在腿一直在發抖。


    “好。”他現在好像又變得通情達理起來。


    可是他並沒有放開她,隻是拖著她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容量量脫不開身,隻能認命地坐在他懷裏。


    他像是抱一隻寵物貓,強迫她把身體都蜷縮到他懷裏。


    “一模一樣。”


    他說。


    容量量不懂他在說什麽,卻隻聽到他又歎氣。


    抬眼,卻發現他閉著眼。


    不是睡著了,而是仿佛在冥想什麽。


    忽的,他睜開了眼。


    容量量嚇得連忙低下頭,怕他知道自己在一直看著她。


    許海祈的表情,她沒能看到,所以也沒有看到,他以滿是溫柔地神色,揉了揉她的頭發。


    “小量量。”他喊她,像是極其親密熟悉的稱唿。


    容量量壯起膽子。


    “現在,很晚了……”她想要他離開,她現在精疲力盡,發誓如果再給她一次睡著的機會,她絕不會胡思亂想,而是立馬進入夢鄉。


    但許海祈低下頭,額頭與她相碰觸,“你在暗示我什麽?”


    容量量聽到自己心跳得要撞破胸腔。


    她像被定住了一樣,唿吸都沒了。


    許海祈一隻手扶住了她的臉,強迫她轉過頭來。


    現在,他們相隔那麽近,他眸子的裏光,盡管不盡清晰,但卻有著迷惑人的星辰。


    “我們訂婚?”他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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