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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8章懷中美女手中刀,談情殺人兩不誤(一)


    登記預告屏幕出現了航班的訊息,吳越關了手機,提了皮箱走向了登機通道。


    處理一個柏中靜不過笑談間的事,半年前龍城龍王府酒店血案的策劃者魏東落網時,吳越就為柏中靜設想了今天的結局。至於何時拿他歸案,擇機而定。現在這個時機就很恰當,柏中靜的事一出,柏中逸的部署必定被打亂,也會收斂許多,到處亂伸手的現象就將會隨之少很多。


    拔出蘿卜帶出泥,柏中靜是否牽扯到柏中逸,這個不在吳越的考慮範疇內,他也無意去深挖,一來他不想給龍城官場留下一個人未到先造勢生事的壞印象,以免樹敵太多成為對立麵典型,二來柏中逸有沒有問題,自有上級紀委調查,何須他拋頭露麵。換屆選舉,市委班子首先要穩定,如果揪住柏中逸不放,不符合大局觀的要求,勢必造成龍城官場的大混亂,這一幕吳越不願看到,想必省委也不願看到。


    吳越乘坐的波音客機帶著巨大的轟鳴在龍城機場盤旋一周後離去,漸漸,機場也恢複了平靜,而此刻的龍城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市長柏中逸的親弟弟市***局副局長柏中靜在***局會議室被省紀委、省***廳當場帶走,這一驚人消息不脛而走,迅速傳遍整個龍城官場,而後又像潮水般湧入龍城小街小巷尋常百姓家。


    版本越演繹越多,越離奇,有的說柏中靜是被手銬銬了當場拖走的,有的說柏中靜拔槍對抗了,還有的說柏市長親自趕去也沒留下弟弟。涉案情節也被無限誇大,說啥柏中靜這些年斂財十幾億,家裏藏不下,就在院子裏挖坑,院子裏的每一棵樹下都有一隻不鏽鋼箱子,裏麵放滿鈔票和黃金珠寶,抄家的車子小區停不下,一直排到小區門口等等。


    光說柏中靜尚嫌不過癮,慢慢又把柏中逸這個市長捎帶進去,說柏中逸也不幹淨,昨晚上沒在電視裏露麵,可能也被雙規了。


    柏中逸的日子確實不好過,弟媳婦戚美珍帶著侄子柏江在他家哭哭啼啼半宿才走,弟媳婦一家才走,妻子衛雪又嘮叨開了,言語之間好像他真和他弟弟有啥牽連似的,要他趕緊撇撇清,千萬別沾染上。


    鬧騰了一夜,柏中逸真是煩不勝煩,他自然不會聽弟媳的,冒冒然就去找人通路子把中靜弄出來,沒走雙規程序直接刑事拘留,稍懂點常識都知道,那是有關部門已經掌握了足夠詳實的證據,中靜的事到底有多嚴重,還得等風頭過了再去打聽。


    當然他也不會完全照著妻子的話去做,徹底撒手不管,畢竟就這麽個弟弟,不管他的死活怎麽對得起九泉下的雙親?謠言滿天飛,他倒不在乎,對中靜他隻是關心其仕途,而從不參與過問其他事,他自信自己完全經得起上級的任何調查。


    隻是在這關節眼中靜出了事,對他的影響實在太大了,可以直觀的比較,前一個晚上,局處級幹部爭著搶著打電話給他,中靜一出事,電話就寥寥無幾,這證明有許多想站隊的已經在觀望了。


    這怨不得他人,官場之上擇主站隊就如姑娘找對象,稍不慎誤終身,一點也馬虎不得。


    開會、座談、視察,一整天柏中逸的工作日程安排絲毫沒有因為弟弟出事而改變,盡管他所麵對的人眼光都是躲躲閃閃似乎擔心他會遷怒發作,可他一點也沒作出失態之舉,即使下屬部門的工作實在讓他窩火。這讓一直為他捏一把汗的秘書許可其暗自鬆了口氣。


    “小許,整理一下,今天我早些下班。”柏中逸指著辦公桌上淩亂的文件,夾起了公文包,強撐了一天,他感覺很是累心累力。


    “篤篤。”辦公室門響了,許可其跑去開門,叫了一聲,“鄒***。”


    來人是龍城市委***鄒峰,四十七八的年紀,戴眼鏡,個子中等略胖,往常總是帶著笑,可此刻麵上卻不見笑容。


    “喔唷,鄒***大駕光臨,請進、請進。”柏中逸走過去和鄒峰打招唿,又吩咐許可其,“小許,倒茶。”


    “柏市長,我這是不請自來呀。”鄒峰伸手和柏中逸握了握,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笑,“我沒打擾柏市長工作吧?”


    “哪裏,哪裏。鄒***請坐。”柏中靜把鄒峰讓到沙發坐下,等他坐定後,自己才坐。


    許可其送上茶後,輕手輕腳退出辦公室,合上了門。


    “柏市長,中靜的事我也聽說了。”


    一支煙剛點上,鄒峰就開門見山,倒讓柏中逸一時摸不清他的來意。


    “唉,鄒***,都是我平時疏於教育。”柏中逸歎了口氣,擺擺手,“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聽後組織處理吧。”


    “老柏,你的為人我是清楚的,市委也清楚,不要有啥思想包袱。”說著,鄒峰話鋒一轉,“當然,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這種事落在誰頭上也不舒服嘛。昨晚上中靜愛人去找你了?”


    戚美珍在他家哭哭啼啼半宿,常委大院住的誰人不知?這一點柏中逸不用掩飾,苦笑笑,“是呀,吵得左右鄰居不得安寧。”


    “可以理解。”鄒峰點點頭,語氣頗為沉重道,“老柏,中靜的問題有些嚴重,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呐。”


    作為市委***,鄒峰自然比他知道的更多東西,更何況他還是涉案人的親屬,法律規定必須迴避的,調查組能跟他透露什麽。聽鄒峰這麽一說,柏中逸的臉色也變了一變,雖說很快就恢複了常態,可這一變化沒能逃過鄒峰的眼睛。


    “鄒***,中靜的事我不太過問的,究竟嚴重到啥地步,我心裏沒有底。”


    “老柏,有些情況還是需要去了解的,盡量在法律的框架下爭取一點寬大吧。這個工作你去做不適合,那就我來吧。你呢,安心工作,目前最重要的是確定換屆後的局處級班子人選,一天不落實,幹部一天不踏實啊。”


    這就是等價交換吧,看起來鄒峰來此的目的還是為了局處級班子的調整,要他幫這個忙代價可真是不小。柏中逸心裏盤算著,最終選擇了合作,“那,中靜的事就麻煩鄒***費心了。局處級班子的人選,鄒***早些定下來也好,人心浮動影響各項工作的開展,這個也是客觀事實。”


    “那好,那好。我們明天就開個***碰頭會,把名單初步擬定出來。我跟吳越副***打過招唿,他表示不熟悉龍城的幹部情況,個人就不表態了,完全取決市委的決定意見。吳副***風格很高啊,也正體現了科學的領導觀嘛。”鄒峰起身告辭。


    中靜,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擠出笑臉送走鄒峰,柏中逸心中的鬱悶達到了頂點,放棄局處級人選之爭,就等於放棄了中層的支持,失掉了他在龍城的大半江山,可以預見他這一屆的市長生涯將會步步維艱。


    ……………………………………………………………………………………


    波音客機降落香港國際機場時,天際還掛著夕陽。


    出了機場,吳越就徑直上了皇冠酒店派來接機的勞斯萊斯幻影,半小時後,身影出現在酒店最豪華的套房。


    這個套房在皇冠酒店的頂樓,由於特殊的設計,套房和整個樓層並不互通,有**的電梯進出,從不對外開放。


    套房的保安清一色大洪幫死士,是他吳越的親傳弟子,套房內的女服務員也是大洪幫從小訓練的,換而言之這個套房是吳越在香港期間絕對隱秘安全的行宮。


    “歡迎吳***視察皇冠大酒店。”吳越還未踏進套房,房間裏就傳出了鄭媛媛嬌媚的聲音。


    吳越笑道,“我這個***又不是特首,沒資格視察你的地盤。”


    “我就要你好好視察嘛。”鄭媛媛飛一般撲進吳越的懷裏,用滾燙火熱的唇堵住吳越的嘴。


    好一番長吻過後,鄭媛媛幽怨的看了看吳越,忽然湊到他耳邊,“我更需要你視察我。”


    言語此刻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視察的力度,一個多小時後,鄭媛媛如慵懶的貓咪伏在了吳越的胸口,用手指在吳越胸前畫著圈,又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土地肥沃可惜農夫不勤快,不播種哪來收獲呢?”


    “那就繼續?”吳越翻身把鄭媛媛壓在身下。


    鄭媛媛媚眼如絲,“饒了我吧,我可不敢的。你呀,就像會吃人的老虎,我一個人怎夠你吃的?”顯然她有些口是心非,因為山穀打開,草地溝壑全在召喚吳越再次的進攻。


    一會後,鄭媛媛的討饒聲再次響起,漸漸高亢,漸漸迷離……


    激情過後,又訴說完離情,鄭媛媛甜甜的睡去了。


    吳越輕輕吻吻她的額頭,離開了套房。


    這次他沒坐酒店的車,而是在酒店門口隨手招了一輛的士,的士拐過幾個街角,匯入車流中。


    車行幾十分鍾,在一處軍營門口停住了。


    吳越慢慢走向值崗的戰士。


    “先生,請出示你的證件。”戰士抬起帶著白手套的手,阻止吳越向前。


    吳越掏出工作證遞了上去。


    戰士認真看了看,遞還給吳越,“對不起,吳***。我沒有接到上級指令,這兒你不能進入。”


    “沒關係,麻煩你打個電話給幹成興中校,他會出來接我的。”吳越笑了笑。


    “那請你稍等。”戰士返迴崗亭,撥通了電話。


    五分鍾後,一輛軍用越野車駛出了軍營,一位佩戴中校軍銜三十多的精壯男子跳下車,向吳越跑來。


    “吳***,讓你久等了。”中校立正敬禮。


    “你是幹成興同誌吧。”吳越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我們進去吧。”


    此處是軍營不假,可也是國安東南亞局駐香港辦事機構,軍事化管理但是非國安係統的一概不予接待,剛才吳越拿出的工作證上麵寫的是龍城市委副***,值崗戰士豈能讓他進入?


    軍營裏一處**的三層小樓就是辦事機構所在地,吳越在幹成興的指引下,走進了三樓的會議室。


    會議室不大,裏麵也已坐了三十幾個人。


    “同誌們,這位是東南亞局吳越局長。”幹成興一介紹,坐著的馬上站起問好。


    “坐下吧,都坐下。”吳越舉手虛壓,坐上了主位,一麵習慣性的點上一支煙。


    目光掃視一遍,吳越說,“這次我過來一是聽組級以上幹部的述職,這個可以延後,另外就是前一階段的摸底工作已經完成。”看了看底下,“王興國同誌呢?”


    一個微胖的中年人站起,“吳局,我在這。”


    “好,王組長匯報一下吧。”吳越點點頭。


    “我組負責的是,在印尼排華事件中首惡分子的跟蹤追查,尤其是那些殺害並奪取華夏僑民資財又逃出印尼的狡猾分子。現已查明二十三個,這些人行蹤分布全球五個國家。”


    吳越擺擺手,“說說這些人的主要罪行。”


    “據查這二十三人手上沾染了華夏三百六十七個僑民的鮮血,手段極其殘忍,尤其對我女僑民的侮辱馨竹難書。吳局,我這裏有些他們作惡後留下的證據照片。”王興國把幾十張照片遞給了吳越。


    這些照片當時是這些兇徒作惡的炫耀物,吳越翻了翻,都是女僑民的遭遇,***、***,砍頭割乳,***鮮血淋淋有的已被挖了個血洞。


    “吳局,這些人共掠奪僑民資財達一千六百多萬美元,十幾個家族數代人的血汗全被席卷一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人比其他兇徒更可惡,他們作惡的目的,並非表麵的泄憤排華,實際就為了殺人劫財。”王國興繼續匯報。


    吳越眉頭挑了挑,把照片翻了個身輕輕合好,低頭不忍再看,好久才抬頭,望了望窗外一輪皎月,在他眼裏那輪明月似乎在慢慢變紅。


    “以牙還牙,以殺止殺。我此行就為殺人而來。”吳越攤開手掌,拂過照片,一陣風吹過,照片的碎屑如灰塵騰起很快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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