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循喆祖上,那也是高門貴族,書香盈門。


    雖然現在勢微,但是葉家在葉循喆手上,已經起來了。


    葉循喆平日風雨中來去,刀劍中求生,但是,接觸最多的,還是儒雅文士,第一次這般雞同鴨講,他有些好笑,卻完全沒有輕視之感。


    南魯的文士本來就很少,而依佧身為巫女已經是南魯的高層,提升巫力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斑鳩與淑女沒關係,那你東拉西扯的做什麽?來來來,還是喝酒痛快!”


    沒一會兒,兩人又灌下了一壺。


    “痛快!”


    依佧嘴角掛著醇香的佳釀,葉循喆正想掏出絲絹讓她擦一擦,沒想到依佧豪爽地抬手抹了去。


    “打小啊,隻要有巫力能學習巫術的孩子,就會與親人隔離開,認真學習,所以,我小時候是沒怎麽體會過被人關心照顧的感覺的。除了吃和睡,就是無止盡地學習和淘汰。”


    “吃點菜。”


    “嗯嗯,你也吃。”


    依佧認真地給葉循喆夾了好些菜,葉循喆嘴角抽了抽,低頭吃了個幹淨。


    “也許,你會奇怪,為什麽有巫力也會被淘汰吧?”


    依佧那雙水靈靈的大眼微微挑著,說不出的嫵媚。


    依佧與靖王太妃相似,但是,卻比靖王太妃多了活力。


    著紅衣時,看起來豔光四射;著黑衣時,兩眼半睜半閉,說不出的神秘。


    葉循喆被她的嫵媚激得很不自在,兩眼急速眨好幾下,喉頭有些發緊,開口時聲音略帶沙啞,嚇了他自己一跳。


    “為什麽?”


    “也是奇怪,雖然有的人被發現有巫力,可是會莫名其妙地消失,從此變成普通人。所以,堅持下來的人是少數,而且,是能站在權力巔峰的少數。”


    “嗬嗬,可真奇怪。難怪說隔行如隔山,完全讓人無法理解。”


    “你的聲音有些沙啞,再喝點吧,咱們啊,不醉不休。”


    葉循喆心裏有些複雜,不管怎麽說,依佧本事再大,那也是女人,與男子不醉不休,就不怕……


    “你別喝醉了。以前經常這般?”


    “以前?要在外曆練,喝酒也是獨自在野外,醉是醉過,不過不夠痛快。有一次,在野外喝酒,一壇子烈酒,一晚好睡。等我醒來,你猜怎麽著?”


    “……”


    “一頭黑熊在我身邊,夜寒露重,它還知道給我一點溫暖呢,哈哈,太乖了。”


    葉循喆差點沒嚇出毛病,身為巫女,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這麽說來,他想得到她的心,也是不太可能的。


    依佧能力太強,不會依賴誰,更不會投入時間去品嚐一份真情,那對她來說,或許是時間。


    葉循喆有些患得患失,他是強者,也算高位,可麵對依佧,他很無力。


    “放心喝,我會送你迴去的。”


    依佧笑了,又開始灌酒:“跟你喝酒,痛快。寶昕不怎麽喝酒,就是喝,那也是小口抿,要是看見我們這樣,得嚇暈,嗬嗬。”


    突然,依佧嗆咳起來,酒力上湧,刺激得她眼都紅了,咳嗽卻怎麽都止不住。


    葉循喆上前,一把將她摟過來,輕拍她的後背,心裏又酸又澀。


    她……這是怎麽了?


    依佧大口大口地喘氣,終於平靜下來。


    葉循喆扶正她的身子,卻發現依佧嘴角一抹猩紅。


    “怎麽了?受傷了麽?你為什麽不愛惜自己啊?”


    說到後麵,葉循喆幾乎吼了起來,依佧愕然地看著他,這麽大聲做什麽?


    “對不起。”


    葉循喆抹了一把臉,坐迴自己位置,“我是太過驚訝了。”


    依佧點頭:“沒想到,你還關心我呢,謝謝啊。其實這是小傷。當日太子妃昏迷多日,其實已經算半個死人,我喚醒她,那是逆天改命,和老天爺做了交易一般,會受到反噬。還好成堆的好藥灌進去,否則,估計要一個多月才能出門。”


    正想拿起酒壺,葉循喆抬手抓著,依佧推開他的手:“真的沒事,隻要這段日子不使用巫力就好。難道我還不知道保重自己嗎?又沒有活膩了。”


    “不能很快康複嗎?”


    葉循喆看她模樣,的確是蒼白許多,皮膚幾近透明,心痛得想歎氣。


    也是奇怪,其實他們接觸的時間不算多,怎麽就上了心呢?


    “很快康複?”


    依佧撐著下頜,認真地想,好像外祖母提到過什麽。


    身為巫師的老爹,向來大大咧咧,幸好有巫力高深的外祖母教導,否則,估計自己也是個半吊子。


    “好像……真的提過呢。”


    在元神受損巫力受限的時候,的確有辦法加速康複的進度,那就是陰陽調和。


    依佧想起來了,忍不住想笑,這辦法也夠損的,難道讓巫女去養麵首?受一次傷就調和一次?


    “笑什麽?若有辦法盡管講,就是看在阿摩殿下的麵子上,我們也會傾力相助。”


    依佧有些暈,搖頭晃腦地笑:“真的假的?”


    “真的啊,咱也算朋友了吧?我值得你相信。”


    依佧學寶昕抿酒,輕輕地笑,她是不太在乎的,就是不知道人家在不在乎,會不會要她負責啊?


    “本來,你不說呢,我是想不起來的,而且,過幾個月就能康複。可你這一說呢,我又想到,萬一遇上什麽仇敵向我報仇呢?還是早些好最佳。”


    “說吧。”


    “你們那裏,有沒有元陽尚在的童男啊?嘻嘻,若是能有幾日歡好,陰陽調和,就能很快康複。”


    葉循喆的臉一下紅到了脖子,南魯女子都是這般……葷素不忌?


    “難道,你以前常常這般養傷?你……”


    “沒啊,大多是皮外傷,哪裏用這般麻煩!這次太耗損元神,沒辦法啊,寶昕是我好姐妹。”


    葉循喆總算心裏舒坦點,冷哼:“靖王太妃視她為忘年交,姐妹一般,你也這樣,亂了輩分。”


    “嗤,我姑姑,那是傻天真,不諳世事,我可不。有就有,沒有也無所謂,我隻是信任你,不想自尋麻煩。我可是不負責任的哦。”


    葉循喆很無奈,這話是不是說反了啊?


    “也就是說,你隻是希望做幾天露水鴛鴦?”


    依佧撓頭:“鴛鴦我是知道的,為什麽是露水呢?鴛鴦不可能在露水中生存。”


    “嗯,我知道,我倒是願意做另一隻鴛鴦,你……認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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