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大,一牆遮不下。

    又不是古代,哪來的高大城牆,四麵圍堵。

    李維等人清楚雲山鎮的防禦部署,大多是為抵禦喪屍而建,深坑、漁網,橫七豎八的,看起來醜陋無比。

    這些東西遭遇喪屍時,能夠發揮大作用,但在機械化部隊的麵前,就屬於十足的“豆腐渣”工程。

    抵達雲山鎮一公裏外。

    從遠處看,其實就是一個破敗貧窮的小小鄉鎮,住房規劃簡單,灰色屋舍跌岩起伏,掩蓋在白雪之下。

    道路兩側設有障礙物,一塊又一塊,看起來倒也像那麽迴事。

    得虧這鄉村辟野的,人煙稀少,喪屍進化起來並不容易,又因寄生獸橫行,反倒被屠虐的沒剩多少。

    人苟著發展,不輕易出門,極大降低了吸引力。

    兇狠的寄生獸偶爾會闖進鎮子,啃吃一兩人。但被打幾槍,或是落進陷阱裏,死的不明不白,叫聲淒慘,其他的也就漸漸的不再來了。

    荒野上有足夠多的食物,那些會跑的人,又不容易吃到,何必浪費精力。

    距雲山鎮已經很近,車隊根據王徒命令,調換陣型。

    運糧的大車停靠在安全地帶,坦克變前隊,武裝皮卡緊隨在後。

    後座上的人紛紛下車,結成錐子型隊伍……鎮衛隊為第一支突擊隊,軍團為第二隊。

    武器持在手裏,子彈上膛,做好了戰鬥準備。

    根據李維指引,找準最薄弱的一個點,王徒坐在位於隊伍中間的越野車上,冷漠地下達命令。

    “出擊——進攻!”

    雲山鎮路口處,有專門站崗的人,他們在幾分鍾前就被地麵顫動的聲音所驚擾,並很快發現了雲山鎮外的那群不速之客。

    “於老大還沒來嗎?”

    “怎麽辦,要不要過去問問……”

    “感覺來者不善——”

    他們縮在角落裏,用忌憚的目光看向遠處車隊,低聲地討論著。

    然而下一刻,機械轟鳴聲更清晰了,視野間的目標,也在瞳孔裏拉近,並變大。

    “啊……他們衝過來了!”

    “是,是坦克……”

    “快跑……”

    “媽的,拿起武器——”

    ……

    人群亂七八糟的嚎叫,發出驚恐的聲音,有管理層居然還臨危不亂,企圖穩住他們。

    “砰——”

    障礙物邊,持著雙管霰彈槍的男人,在一聲清脆的槍聲中倒地,他的頭部如雪球撞擊石頭般猛然爆裂。

    鮮紅的血,醒目的白,一股腦地濺射,向四麵八方飛去,落在人們的身上,臉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沒了頭的男人。

    他是雲山鎮巡邏隊的小頭目,平日裏也欺男霸女,絕非善茬。

    現在就這麽死掉了,有種極不真實的感覺。

    無頭的屍體跌倒在雪地裏,血霧噴出一大片,他的兩隻手還在無意識地摸索,似乎想抓住什麽重要的東西,最終無力垂下。

    “砰——”

    第二槍,緊接著響起。

    又一名持著槍械的人被精準命中,傷口是胸部,碗口大的猙獰血洞,幾乎將他的五髒六腑統統炸碎。

    人撞在牆壁上,瞪著眼,一聲不吭地死去了。

    眾人看了,咬著牙,舉起手中武器,向外麵扣動扳機。

    基本沒有幾個命中的,即便僥幸打到了,也無疑是在給笨重的犀牛坦克撓癢癢。

    但那道奪命的槍聲卻仍然在不斷響起,明顯是具備遠距離射擊能力的狙擊步槍。

    一個,又一個,露頭的打頭,露身子的,穿膛而過。

    片刻功夫,守衛的人死了一小半。

    而自己這邊,連對方的人還沒見到。

    腳邊滿是同伴的屍體,他們怔怔地看著,臉色一陣鐵青,四肢也不由自主地哆嗦。

    地麵在劇烈顫動。

    “打個屁,等會死光了……”一個持槍的人被嚇破了膽,丟了武器,掉頭就跑。

    有人帶頭,他們再也守不住了,紛紛哭爹喊娘地鑽進鎮子,作鳥獸散。

    身後,勢不可擋的鋼鐵洪流也逼近過來,撞塌了簡單砌築的牆壁,將各式各樣的障礙物碾壓在履帶之下,衝入雲山鎮。

    ……

    於培江想不明白,那未知的敵人,為什麽要一言不合就進攻雲山鎮。

    他們甚至沒有問一句,也沒有耽誤,僅是出現,而後……便發動了攻擊。

    鎮大院距離外側有幾百米的距離,於培江領著人跑出去的時候,隻能聽到連續不斷的槍聲。

    手下哭喊著,咒罵著,從迎麵的方向跑過來,渾身是血,步伐踉蹌,完全喪失了鬥誌。

    於培江憤怒極了,掏出槍,將其中一個打死,才製止住潰逃的局勢。

    “誰讓你們撤的,給老子守住!”

    “頭,有有……”一名手下語無倫次地解釋。

    於培江很快就知道了,有坦克……因為,圍牆在視線裏坍塌後,幾根又粗又長的炮筒就伸了過來。

    “不好……”

    火光在瞳孔裏亮了一瞬,於培江不假思考,以一個狼狽的姿勢,縱身從原地滾了出去。

    肩頭落地後,“轟——”的一聲,才傳入耳朵。

    與此同時,在近處,爆炸、慘叫、哭喊……無數種密集的聲音一起鑽進腦袋,幾乎要整個撐裂了。

    於培江內心裏的狂熱與野心,在被亂飛的彈片割破皮膚傳來刺痛感後,猶如被當頭澆下一盆刺骨涼水,盡數消散。

    極度的恐懼催生了求生的渴望,他連忙站起,連滾帶爬地往小鎮深處逃去,同時,又感到欲哭無淚。

    自己得罪誰了,剛一見麵,就拿炮轟?

    空曠的建築群間,沉悶的槍聲如狂風驟雨般響起,鎮衛隊的人得到命令——擊殺一切存在威脅的目標!

    因此,持槍的,拿冷兵器的,都會受到重點照顧,被亂槍打成了骰子。

    坦克沿主幹道巡視,遇到紮堆的敵人,便開炮射擊,一炸一小片。

    幾十輛武裝皮卡車繞著靈活的路線,從四麵八方圍堵穿插,像猙獰的野獸一樣衝進人群肆意碾壓。鋼製保險杠在強大慣性加持下,撞到人體,便會幫助其遠遠地倒飛出去,落地後,已經完全看不出人樣了。

    人裝結合的軍隊猶如一把鋒利的長槍,以迅猛的姿勢,直搗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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