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汪菡、納蘭繼雲所見到的便是這麽一個人:邪而不流,魅而不妖!

    是夜,月光如水,透著絲許涼意,空氣中飄著股清香,煩躁的心也舒緩了下來。

    這是百豔樓後院的一間閨房,擺設樸素而不失淡雅。

    有別與前院的熱鬧,此處似乎還有些冷清。房中的木桌上擺著三兩樣酒菜,一人麵向窗台,獨自斟飲……

    偏生有人要打破這氛圍——

    “碰!”一大團紅色撞了進來,竟是那徐媽?!接著便是一聲嬌叱,“把我表哥交出來!”,一青衣少女跳進房內,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菡兒莫要衝動!”說這話的是後麵緊跟著的是玄衣男子。

    飲者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些闖入者,依舊把玩著手中的翡翠杯。

    少女見對方並未搭理自各兒,本有點惱怒,待看到凳子上那熟悉的衣服時火了,向前一跨,“喂,你聽到沒有!”就勢便要奪那酒杯。

    “恩?”少女的手抓著杯沿,卻未能將其搶過來。不由看了那人一眼,這一看便楞了:

    她穿的一身白色!!

    這本無什麽,如今的街麵上穿白色的多了:不論達官貴人、江湖兒女,還是販夫走卒、市井小民,總有那麽一些想配個白色的,以為這樣便帶了些道骨仙風。熟不知同樣是白色,不同的人穿上去效果截然不同:有的人清純靈氣,有的人呆板市俗,有的人好似仙人下凡,有的人卻如同披了塊孝布……

    但這天下間絕無第二人能像她這般將白色穿得如此邪魅!

    她著一身的新月白,一根絲帶隨意地將青絲束攏在身後,又在兩肩各留出少許,任憑清風將其挑逗。若瞧的仔細,那發絲竟然還泛著點極為微弱的紫色?!待看那張臉,癡了:這樣一個人,若你還用什麽明眸皓齒、麵若桃紅之類的來形容,那隻是對她的褻瀆!

    這樣一個人當看她的味兒!她的美是超出性別的:分明是張嬌媚的女兒容卻偏生又透著些男子的剛毅!她眉眼微眯,擎著點兒若有若無的笑,似乎剛才的一切都不過為其平添了點笑料;可望進那眼波裏去卻又是如幻般的淡然!於是心頭不禁一緊,仿佛隻要一眨眼,這人兒就會化作一陣風、散成一縷煙。

    汪菡、納蘭繼雲所見到的便是這麽一個人:邪而不流,魅而不妖!

    此刻她斜倚著牆壁,一副庸懶的樣子,看似毫不經意卻又說不盡地鉤人心魄!

    汪菡突然地就覺得自己似乎不該來招惹她,可不知怎的,又有點暗喜——能遇上這麽個人,正在兩相矛盾中,忽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換好了!”

    看向屏風,真是自己苦尋許久的人!

    “表哥!”汪菡一臉的欣喜。

    那人卻單朝飲者燦爛地一笑:“我換好衣服了!”

    之前一直仿佛置身事外的人這才輕啟紅唇:“哦。看那幾人可是你認得的?”

    月笙總算發覺到屋裏多了幾個人:“菡兒、繼雲,你們怎麽在這兒?”

    納蘭繼雲不由苦笑,適才看那脫下的藍袍上沾了些酒汙,怕是某人不小心灑在了上麵,想眾人千番尋找那走失之人,他卻在此怡然自得?!最無奈的是若無白衣女子的提醒,他怕是還注意不到自己和菡兒!

    汪菡則不幹了!“表哥,你好好的怎麽走丟了!我們可找了你好幾個時辰!”

    月笙並未迴答,隻是安靜地站在飲者身旁,乖巧地如一隻小貓。

    “表哥!”

    “既然是認得的,你便同他們迴去吧。”

    聞聽此言,月笙如玉般的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眼巴巴地看著飲者。

    飲者有些無奈:“過些時日我便去看你!”

    月笙這才露出笑容:“那你明日便來!我就在……”看向納蘭繼雲,“繼雲,我們住哪兒啊?”

    “迎客樓。”納蘭繼雲無力道。

    “恩!恩!”月笙用力地點點頭。

    “表哥,咱們快迴去吧,大夥都等急了!”汪菡真的很不高興了,瞪了飲者一眼,拉著月笙便往外走,而後者則邊走邊不忘迴頭:“迎客樓!我明天等著你哦!”

    納蘭繼雲道聲打擾,也離開了。

    “她不是壞人!”遠處還依稀可聞那悅耳的聲音。

    沒錯,她確實不是壞人,但也並非好人!否則,早在那兩個猥瑣的男人在將他騙到青樓時,她就應該阻止了——她是不愛管閑事的,若非……

    一聲呻吟打斷了她的思路。

    “媽媽可是清醒了。”

    徐媽其實早就醒了,一直不敢出聲,此刻實在是疼得捱不住,哼了一下,卻讓人給聽到了。她也不好裝睡:“醒了!醒了!剛剛醒過來!”她訕訕地笑,可是下一刻她便笑不出來了。

    “可我卻糊塗了。不知我這千金買下的人就這麽走了,……”

    “嗬嗬,這……”

    “怎麽?我家主子花了大價錢,你倒帶了幾個人強闖進來!”說這話的是那砸下千金的黃衣少女,她眼眉一挑,“該不會是媽媽事先就算計好的吧?”

    徐媽先前便察覺看出此人是惹不得的,一下子急了:“小姑奶奶,這話可不能亂說!若非那瘋丫頭拿著鞭子逼著老身,媽媽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壞了小姐的好事。媽媽這就給小姐陪不是了。”

    “你一句道歉便想一了百了?”

    “得了,今個兒終是媽媽禮虧。金子,我便還給兩位,這酒菜當是媽媽請的客。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哼!”少女甩了她一下。

    徐媽的老臉真是快笑抽了。

    “那你下去吧。”飲者發話了。

    徐媽如得了赦令,忙點頭哈腰,“那我叫人再送幾樣酒菜來?”飲者擺擺手,徐媽便連忙出去了。剛出了門,迴過神來,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我喜個啥啊?!這到手的金子飛了不說還得陪人一桌酒菜。”再揉揉摔傷的腰,她這身上、心裏都那個痛啊!

    見徐媽走遠了,少女欣喜地對飲者說:“主子,您這計真妙!百豔樓這次得罪了天下第一莊怕是沒好日子過了!咱們也算為蔻兒報了仇了。您可瞧見那老妖婆那張苦臉……”又見主子並未理她,她識趣地閉上了嘴。

    飲者手中拿著一塊上等的白玉。“月莊,月笙。”她自言自語道。

    “迴吧。”飲者話音剛落,便從牆角閃出一健壯男子。

    而同時在迎客樓——

    “表哥,你下次可別亂跑了。幸虧今天有人看見了,否則……”汪菡自迴來後便一直地苦口婆心,可那人卻似乎是一句也沒聽進去,“你一定要來啊!”

    ps:“邪而不流”一句中“流”指流裏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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