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瞎貓碰著死耗子,還有句話叫踩了狗屎運,說明了有時候並不是靠能力,而是靠運氣。


    這兩句話恰恰體現在常勝利的身上。


    我們三個飽飽的睡了一覺,一直睡到日頭偏西,過了中午,然後吃了午飯。


    不知道出於什麽考慮,常勝利一時間心血來潮,居然在黃皮子的洞口前,選了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身上蓋了一些枯草,頭上編了草帽,說要當狙擊手伏擊黃皮子。


    如果真正的軍隊上的狙擊手,我絕不會懷疑他們的能力,畢竟人家是專業的,有的軍人據說還有先天優勢,遠視眼。


    常勝利說的話我怎麽就那麽不信呢。


    我懶得搭理他,隨他的便,反正今天我們不動地方了。


    而我則是陪著孟初一去旁邊看風景。


    我的心思不在風花雪月,因為我還惦記著小蝶的事,再有車軲轆還沒有眉目,所以,我基本上敷衍孟初一。


    然而,孟初一玩的挺嗨,她在山上玩各種自拍,這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說實話帶她進山便是錯誤。


    孟初一央求我一起擺個pose,我隻能跟她站在一起,她拿著自拍杆調整著角度,然後把小腦袋歪在我的脖子上,說三二一,茄子!


    我的茄子二字還沒說出口,那邊已經拍下來了。


    孟初一拿過來看了一下剛剛照的照片,感覺不太滿意,要再來一張。


    好吧,我盡量的滿足她,誰讓我閑的沒事非得把她帶到山裏來呢。


    然後,我倆第二次的拍照茄子還沒出口,便聽到一聲槍響。於是,擺拍宣告結束,我倆急匆匆的返迴宿營地。


    結果,讓我大跌眼鏡,剛才那一槍是常勝利打的,他的運氣好的逆天,竟然真的等到黃皮子露麵,並且一槍爆頭,把黃皮子打的腦袋開了花。


    我和孟初一跑過來的時候,常勝利正在那裏嘚瑟,我上前定睛一看,真是冤有頭債有主,敢情常勝利打爆的居然是那個斷尾的黃皮子。


    “槍法不錯,槍法不錯!”我由衷的稱讚他一次。


    常勝利一通吹胡子瞪眼,“我叫它不識好歹,這就是跟常某人作對的下場!”


    王大膽問是不是把黃皮子剝了,我們當下酒菜,常勝利擺擺手,“不能吃,這家夥不幹淨,吃了鬧肚子,我要把它點天燈!”


    沒想到,常勝利並不是開玩笑,他真的這麽做了,砍了一根一丈長的木頭杆子,頂端削的尖尖的,把那隻斷尾無頭的黃皮子全身潑滿汽油,戳在木頭杆子上。


    天黑之際,黃皮子點著,將木頭杆子豎起,果然把它點天燈了。


    看著上麵熊熊燃燒的黃皮子,我心說怪隻怪黃皮子自己咎由自取,你好端端的幹嘛找我們的麻煩,這迴點天燈了,免不了魂飛魄散,以後再想害人也害不成了。


    我們圍坐篝火旁,開懷暢飲,一掃之前揮之不去的陰霾。


    在這時候,我突然想起洞府順手帶出來的那隻不知道什麽材料做成的碗,便取出讓王大膽三人看。


    他三個看的一頭霧水,還用手敲敲,但不能確定什麽材料。


    我見碗不太幹淨,就倒了一點水,將它清洗一下。


    誰知道,水倒入碗裏,半碗水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少了一截。


    這個細節沒逃過我的眼睛,我當即就是一愣,揉揉眼再看,心說不會是我看錯了吧。


    的確少了一截,好像蒸發掉一樣,碗口還有一層淡淡的水霧。


    用手把碗清洗一遍,讓我哭笑不得的是,敢情這隻碗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不管怎麽清洗,始終看上去不太幹淨的樣子。


    但我心裏一動,倒了這半碗水,重新朝碗裏又倒了一次。


    第二次,我特別用心,因為我到底要看看是我看錯了還是碗本身有問題。結果,讓我瞠目結舌,我這次為了保證不看錯,一下就把碗倒滿了。


    然後,不出一秒鍾,奇怪的一幕出現。


    這碗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減少,又神奇的少了一截!


    我的天呐,我被震驚住,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這碗究竟是好東西呢,還是不祥之物呢,怎麽無緣無故的少一截水呢,難道它自己能吸水?


    我一下聯想起鬼剃頭的故事,不會吧,難不成這是鬼吸水!


    頓時,我就緊張起來。


    如果帶出來一個不祥之物,那幹脆扔掉得了,可別跟車軲轆一樣,給我們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


    正心裏想著事,常勝利卻遞給我一杯酒。


    我接過酒,沒打算喝。上次喝過這種酒,王大膽他們自己釀造的糧食酒,度數挺高的,酒勁太大,我享受不了。


    如果在小山村,沒有危機感,即便喝醉了也無妨,但這裏有那些虎視眈眈的黃皮子,我可不敢喝多了。


    趁著他們幾個不注意,我把酒直接倒在那個碗裏。


    說來奇怪,這些酒竟然也隨即明顯少了一截。


    提鼻子一聞,別說上麵酒香四溢,居然十分的好聞。


    我忽然眼前一亮,在把碗中的酒重新倒迴酒杯,結果發現,這杯酒整整少了三分之一!


    王大膽他們和常勝利一齊喝了一杯,瞅見我沒動酒杯,不爽的說道:“小賈,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都在喝酒,你怎麽不喝呢。”


    “不好意思啊,我酒量不行的,再說明天還得趕路,這迴就不喝了!”我敷衍說道。


    “酒量不行,少一點無妨,但不能不喝啊,你看人家老常多爽快……”


    常勝利與他們聊得挺嗨,並未注意到我的各種試驗,他歪過頭來,本打算讓個酒,一看酒杯的酒下去半截,當即一愣。


    “咦,小舅啊,你喝了呀,這一口整的……”


    的確,一下子少了一兩多酒,不奇怪就不對了。


    王大膽懵了一陣,隨即瞪著眼跟我扯,“不對,我沒看你喝酒,怎麽就少了呢,你是不是把酒倒了?”


    我搖搖頭,斷然否定他的說法。


    “那就是你把酒換成水了,這近五十度的度數,你一口敢喝這麽多,打死我也不信!”


    我與其據理力爭,但難免王大膽把我這杯酒搶過去,放鼻子前去聞。


    “王哥,是酒還是水。”我自己心裏有數,所以,問的一點不含糊。


    “酒!”王大膽點點頭。


    不過,他的眼神始終盯住了酒杯的酒,好像有什麽不對似的。


    就在我疑心這杯酒倒進碗裏,是不是會變味,要不然王大膽怎麽用那樣的眼光去看呀,王大膽忽然端起酒杯,一揚脖,便喝了一口。


    我的心裏便是一緊張。


    可別有副作用什麽的,否則事情便不好收拾了。我尤其擔心過了一遍碗,被汙染了那就不妙了。


    事實上,恰恰相反,王大膽喝了一口酒,吧唧了幾下嘴巴,似乎一臉的迴味。


    我連忙問道:“王哥,酒沒變味吧……”


    “變了!”王大膽轉手把酒杯遞給同伴,讓他們也嚐嚐。


    而等他倆喝完,全都愣住了。


    王大膽他們三個,年歲都不小,一個個擁有二三十年喝酒的曆史,對酒非常熟悉。


    他們三個奇怪的表情徹底把我搞懵逼,隻是我沒有勇氣去喝酒,事實上,即便我喝一口,也未必能品出酒的好壞。


    常勝利不信邪,要過酒杯也灌了一口。


    可喝過酒,常勝利的臉上頓時精彩起來。我詫異的看他,他僵直的臉上突然綻開一朵花,小眼睛裏充滿了興奮。


    王大膽這時說道:“還是我來說吧,這酒的確變味了,但不是變壞,而是更好了。依我看,小賈,你一定偷偷的換酒了!”


    “沒換!”


    “王哥,那不是還有我們的酒曲味,小賈並沒換!”


    “嗯,還是我們釀的糧食酒的味,可是度數明顯提高了,我們釀的大概五十度,這個足夠六十度!”


    常勝利嘿嘿一笑,“不瞞你們說,我喝出一股茅台味,太爽了。”


    虛驚一場,我以為事情弄糟了呢。


    他們把半杯酒勻開,每個人都勻一些,把這隻碗盛過的酒,當成了美酒。


    我悄悄的把常勝利的那杯酒又倒入碗裏,這迴如出一轍,照例消耗近三分之一,而我不聲不響的倒迴酒杯,放在原來的地方。


    常勝利喝完那些酒,端起自己的酒杯品了一口,哈哈一笑,“老哥幾個,我這酒也變味了!”


    至此,我終於證明這隻碗的妙處。不過,我還不能最終認定這是真的,於是,我離席又去做了幾次實驗,結果證明我的推測是真的。


    我把一杯不太幹淨的水倒入碗中,隻是瞬間工夫,碗裏的水便已經清澈無比,再倒出來便是幹幹淨淨的水,裏麵一點雜質都沒有。


    這證明一個詞,淨化!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並不起眼的碗本身具有淨化功能。


    它能把不幹淨的東西完全淨化幹淨,把有雜質的東西摒除雜質,讓東西更加精純。


    我如獲至寶,沒敢把這件事捅出去,用抽紙將它認真的擦拭一遍,放迴自己的背包中。


    能得到這種神奇的寶貝,讓我的心裏沾沾自喜。


    乘著興奮勁,我難免也喝了點酒,一直喝的微醉狀態,便自動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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