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不相信,褚之信最後又加了一句,「公司一大堆的事情,好累啊。」


    他起床,洗漱,神情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了。


    蘇涼秋煩燥了抓了兩下自己的長髮,腿還在床上亂蹬了幾下,心裏的煩燥無處發泄,怎麽就睡到一個被窩了呢?


    褚之信簡單的做了一下早餐。


    蘇涼秋洗漱過後也沒有跟他客氣,坐下來就動手,開吃。


    「今天準備做些什麽?」褚之信坐在她的對麵,慢條斯理的吃著。


    蘇涼秋頭也沒抬的說道,「睡覺。」


    她要把這幾天的覺都給補迴來。


    褚之信的眉頭微微的一挑,「不考研了?」


    「考研也得有精力啊。」蘇涼秋睡都沒有睡好,怎麽去考研?


    兩個人沉默,安靜的吃早餐。


    早餐過後,蘇涼秋自動的收拾餐具,這些東西,以前不是沒有做過,去養老院的時候她也經常做的啊,再說了,現在都已經結婚了,他做了早餐,她收拾,很合理的。


    褚之信離開,去公司了。


    蘇涼秋收拾完,打了個哈欠,接著睡覺,中午的時候,她醒來,看冰箱裏有什麽食材,簡單的做了午飯,吃過繼續躺下。


    可是,躺下確睡不著了。


    閉著眼睛數綿羊也睡不著了,她直接起床,打了一個電話給林森雅,兩個約在經常見麵的奶茶店裏。


    林森雅見到她的時候,眼睛裏冒著精光,上下左右的打量著她。


    「你幹嗎?」蘇涼秋白她一眼,她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的。


    林森雅詭異的一笑,「我在看你的身上有沒有什麽印記?」那副模樣,恨不得當場扒開她的衣服,仔細的瞅瞅。


    聽她說起這個,蘇涼秋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說呢,你跟小夏準備的那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她差點被她們兩個給害死了。


    「怎麽,是不是特別的適合你們新婚的洞房花燭夜啊?」林森雅笑的誇張,「我和小夏也是一片好意,在你們那種日子,怎麽能沒有助興的東西呢,是不是特別的感謝我們?」


    她朝著蘇涼秋擠眉弄眼。


    「我真的是謝謝你。」蘇涼秋咬牙切齒的說道。


    林森雅不在意的揮手,「不用客氣,咱倆誰跟誰啊?」


    蘇涼秋打了一個哈欠,吸了口奶茶。


    林森雅看著她笑的詭異,「你是不是這幾天都沒有睡好啊?」


    蘇涼秋不疑有他的點頭,「是啊,我上午還在家裏補了覺呢。」


    「我比較好奇,像你們家那位多年的黃金單身漢,每每見到你的時候,是不是特別的像餓狼撲食呢?」


    蘇涼秋這下子真的明白,什麽叫交友不慎了。


    「森森,我想,你還是不要好奇的好。」有些話,她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


    林森雅繼續安撫道,「安了,安了,我還是知道有句話叫朋友夫不可欺的,再說了,我就是好奇一下而已。」


    「我們兩個沒那個啥。」蘇涼秋低頭,手輕輕的轉動奶茶的杯子,慢悠悠的說了這麽一句。


    「什麽?」林森雅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要麽就是褚之信那個男人……不行,一想到是後者,她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不會是他不行吧?」心裏這麽一想,嘴上就問了出來。


    蘇涼秋額頭三根黑線,「森森,你這腦洞開的也太大了。」


    「你怎麽能怪我,是你自己沒說清楚。」


    蘇涼秋簡言意賅的把那晚她和褚之信之間的協商告訴了她。


    「什麽?」林森雅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聲音忍不住的提高了兩個分貝,「你確定他沒問題?」


    褚之信一個大男人確定沒什麽問題嗎?要不然怎麽會答應蘇涼秋的那些想法呢?


    「我確定他沒有問題。」蘇涼秋羞紅的一張小臉,腦海裏閃過的是那天洞房花燭夜,他那如饑似渴的模樣,如餓狼撲食一般,又怎麽會有問題。


    那林森雅就想不明白了,「那他為什麽能答應你呢?」


    不是身體的問題,那是什麽問題?


    「哎呀,你能不能不糾結這個問題了。」蘇涼秋白她一眼,嬌嗔的說道,「我是來找你散心聊天的,你確定不是故意來給我添堵的?」


    「好吧,好吧,不說了,咱換下一個話題。」林森雅淺笑道。


    ……


    蘇涼秋和林森雅在奶茶店的門口道別,迴去的時候,看天色還早,路過一個超市,她就走了進去。


    她提著一大包的東西,來到了養老院。


    「小蘇來了。」養老院裏的老人們看到蘇涼秋都是喜上眉梢。


    蘇涼秋朝著他們淺淺的一笑,「爺爺們又下棋呢?」


    「嘿,你是不知道,老王頭明明都已經輸了還跟我在這裏耍賴皮。」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子指著對麵的鼻尖打趣道,「一大把年紀了還耍賴皮,真是不害臊。」


    「你個老馮頭,我不是就是換了一個子兒嗎?你在這裏嘮叨個沒完,跟個女人似的,有意思沒有?」老王頭甩脾氣的哼了一聲。


    蘇涼秋看著他們兩個笑,「我們兩個玩兒著,我給你們做飯去了。」


    「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院長陪著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一起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看到蘇涼秋的時候,她詫異,「蘇小姐怎麽在這裏?」


    「你也認識小蘇?」院長笑笑,「上次褚先生來的時候,好像也認識小蘇呢?」


    「小蘇嗎?」恐怕以後都隻能稱褚夫人了。


    蘇涼秋把晚餐準備才從廚房出來,在門口的時候差點與人相撞,抬眸,看到來人的時候,詫異道,「怎麽是你?」


    「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呢。」艾琪琪輕笑,看著身後準備好的晚餐,「沒想到,你的手藝如此的好。」


    「哪裏哪裏。」蘇涼秋把身上的圍裙解下來,洗手,「艾秘書又怎麽會在這裏呢?」


    她對於艾琪琪的認知也隻是褚之信的秘書之一而已,而且還是在公司裏幫著她輔導考研的『老師』了吧。


    「艾秘書艾秘書的,叫著多別扭呢,你叫我琪琪吧。」艾琪琪朝著不遠處的院長呶了一下嘴,「今天是總裁讓我過來簽一下合同而已。」


    「哦。既然如此,你忙吧,我的事情做完了,就準備迴去了。」蘇涼秋朝著她頷首。


    艾琪琪跟著她一起走出來,「事情都已經談完了,我也正準備走了,你搭我的車走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


    「哪有不好意思,如果總裁知道我碰到了你,還讓你自己迴去了,估計迴去就把我給開了。」艾琪琪添油加醋誇張的說道。


    最後,還是由艾琪琪開車送蘇涼秋迴到了名城公寓。


    告別了艾琪琪,蘇涼秋一個人心神平靜的走迴到名城公寓,以前她心裏煩燥的時候就會經常去養老院,看著那些爺爺奶奶們樂嗬嗬的心情,似乎她也會被著所感染。


    這一次的她也不例外。


    「去哪裏了?這麽晚才迴來?」褚之信從公司迴來沒有見到她的人,心裏不免有些擔心她會去了哪裏。


    蘇涼秋在玄關處換了鞋子,淡淡的迴了一句,「出去轉了轉而已。」


    她和他隻是結婚了,不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鳥,都不能在籠子之外的地方蹦躂了。


    「轉轉?轉了一下午?」褚之信說話的時候不陰不陽的。


    蘇涼秋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褚之信冷笑一聲,「我還想問你什麽意思呢?」


    他下午往公寓裏打電話,一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你派人跟蹤我?」


    褚之信把最後一個菜上桌,「我不是派人跟蹤你,我隻是隨口問一句。」


    「你哪裏像是隨口問,沒錯,我是跟你結婚了,我不是賣給你了,我有我的人身自由,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蘇涼秋心裏的煩燥似乎壓抑到了一個點,爆發了出來,「我告訴你,別說我隻是出去轉了轉而已,我就是出去了不迴來,你又能耐我何?」


    結婚的事情,本來就是她不情願的。


    如果是在結婚之前,易之臣的那個電話打來,或許,就真的不會有婚禮了。


    「怎麽,後悔了?」褚之信的黑眸就像是能看透一個人的內心一般,「後悔和我結婚了?」


    她是不是還心心念念易之臣呢?


    「是,我是後悔了。」蘇涼秋站在他的麵前,沒有一絲的害怕,頭抬的直直的,「我和你從來都不合適。」


    無論是第一次見,還是直到現在,她一直都覺得他們之間不合適。


    訂婚,是她所不情願的。


    結婚,更加是她不情願的。


    「沒有開始,你怎麽就知道不合適?」褚之信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我覺得挺合適的。」


    他的目光掃過她的胸前。


    蘇涼秋的小臉一紅,轉身就跑進了臥室,砰的一聲,用力關上了門。


    合適?


    哪合適了?


    如果不是被家裏人硬賣給了她,如果不是以為易之臣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她又怎麽會輕易的答應?


    褚之信的黑眸掃過餐桌上麵的菜,每一道菜都是他用心的做出來的,隻為了她迴來的時候可以一起共進晚餐,結果,她非但沒有領情,還給他甩臉色看。


    解下身上的圍裙,用力的扔在了餐桌之上。


    婚是結了,可是她的心裏確從來都沒有忘記了易之臣,褚之信的黑眸微眯,他還就不信了,一個女人而已,他還就真搞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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