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沒那麽容易!”冥嘯然冷笑,一個躍身飛上前從洛安的後背偷襲。盟主反應迅速,立馬察覺到了,大驚,一把推開洛安,“小心後麵!”話音剛落,便被他的劍刺傷了手臂。冥嘯然見此大好機會,趁機使出一掌擊中他的胸口。盟主發出一聲慘烈的叫聲,被震得出了幾米遠。


    “盟主!”眾人大喊一聲,想要衝過去。洛安震驚極了,忙飛身去接住他。他怎麽也沒想到盟主竟會為他擋了一劍,“為什麽,盟主您為什麽要這樣做?”


    盟主吐出一口鮮血,痛苦的捂住胸口。洛安大驚,忙唿喊台上的杜潤祺,“杜神醫,杜神醫,盟主受傷了,你趕快過來!”


    杜潤祺飛快地過去,俯身一探他的脈搏,臉色一下子就白了,“盟主的心脈已經被全然震碎了,已經、已經……”


    “不,這不可能!”洛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喃喃道:“盟主你堅持住,我馬上帶你去療傷……”


    盟主虛弱的搖了搖頭,咳了咳,半晌,艱難的吐出聲,“沒用的,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我就快要不行了……”


    “盟主,你為什麽要救我……”洛安離不成聲,他本來可以沒事,都是為了救他!


    盟主虛弱的道:“你不要自責…這本來就是我欠你們的……若不是你們,我今日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重新站在這裏,為我自己討迴公道,我心裏一直很感謝你們……隻可惜我如今沒辦法親眼看到許彪受到應有的懲罰……我希望你們能答應我最後一個要求……”


    “盟主您講,隻要我洛安嫩做得到的,拚了命也要為您實現!”


    “我隻想你能……不要讓許彪逃走,抓住他交給符捕頭,為我的妻兒報仇!洛安,杜神醫,求求你們……”


    “盟主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洛安神色悲痛的點頭。


    盟主鬆了口氣,突然瞪大了眼,身子一抽搐,便緩緩閉上了眼。杜潤祺去探他的口鼻,沉聲道:“盟主已經去了。”


    而擂台上,眾人還在鬥得難分難解,而形勢卻是十分的危急。武林正派這邊已經多人受傷,無心道長和另一位幫主中了毒,已被人抬了下去,陸續也有兩位堂主受了輕傷,打得十分吃力。洛安聽杜潤祺的吩咐,施展輕功忍痛將盟主的屍體帶走。


    寧如玉在上麵看得緊張萬分,眼睛一直緊緊跟隨著符墨搏鬥的身影,隻見他持著劍與葉蕭一道左右夾擊許彪,或是上前直刺,或是靈活的閃躲攻擊。二人武功在江湖山上雖也算是上乘,但許彪不管如何也比他們多了二十年的修行,應付得遊刃有餘,不見半點慌亂。她心裏暗暗著急,這樣下去該打到什麽時候?


    正忐忑不安,突然發現符墨身後不遠處有一個麵具人從腰間掏出了飛鏢對準了符墨的後背,而他此時正吃力地接著許彪的招數,全然沒有留意到背後的偷襲。她心一跳,不由得驚唿出聲:“符墨,小心後麵的飛鏢!”


    符墨耳一動,動作迅速的一閃,一個旋身躲過飛鏢,眼睛卻瞥到一旁的冥嘯然正朝她所在的方向飛過去。


    “原來這裏還藏著個姑娘,這下好玩了。”冥嘯然眉眼一挑,閃過一絲狠辣,飛到半空,餘光發現後麵緊跟著符墨的身影,眼一凜,調動全身的內力聚到手上,直朝如玉而去。


    “如玉!”符墨驚唿一聲,說時遲那時快,在冥嘯然碰到她的前一秒,一把旋身抱住了她。隨後後背一震受了重重的一掌,當即吐出血。手上卻仍牢牢地護著她滾了幾圈,這才停下來。她瞪大了眼,一顆心猛地往下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符墨!符墨你怎麽了……別嚇我……”手摸上他的臉,觸到一手血,淚一下子下來了,“符墨,你怎麽了……”


    冥嘯然冷冷地看著中了他一掌躺在地上的二人,哈哈大笑,“符墨你也有今日?我的七星化棉掌的滋味怎麽樣?……當年你打傷我的仇,我今日終於可以報了!……女人抱得多是會腿軟的,既然你這麽在乎你的手上的女人,那我就做個好人送你們一程!受死吧符墨!”


    他眼神淩厲地盯著他,揮劍而上。正在這千鈞一發時刻,突然飛來一把飛刀,隻往他腦門上去。他動作一收,忙避開,剛想看是誰,卻突覺眼前一個黑影飛來,他就被強大的掌力打得重重跌在地上,胸口一痛,噴出幾口血。還沒待他反應過來,便有幾個捕快用劍架住了他的脖子,“別動!”


    “是符捕頭,符捕頭來了!”一眼尖的青城弟子發現了他,驚喜的喊了起來。話音剛落,符捕頭和十幾個捕快應聲而落,加入他們的鬥爭。場麵一下子就被扭轉過來了,捕快們劍法淩厲,動作迅速,肅著臉麵無表情的與鬼門派和千葉派的人打了起來。他們猝不及防,被打得節節敗退。


    “許門主,多年不見了。”麵色威嚴的符捕頭負手持劍站在他麵前,淡淡的看著他道。


    “符捕頭,是你?”許彪眯了眯眼,擦了擦嘴角的血,“是有八年不見了,看來符捕頭也要插手我千葉門的事?”


    “不敢……不過許門主正好與我八年前受理的盟主一案有關,這符某就不得不插手了。你們千葉門已經被包圍了,符某勸你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束手就擒吧,許門主。”


    “想抓我?還得問過我手上的劍!”許彪惱羞成怒,怒吼一聲衝了上去。符捕頭神色一凜,無懼的看著他奔上來的身影,迎了上去。二人武功不分上下,打得難分難解。二人動作又快又狠,招式千變萬化,一旁看著的捕快也不敢貿然上前幫忙。許彪上前對著他的肩膀連刺三刀,均被符捕頭一個側身淩空後翻避開,趁他靠近了打了他一掌。許彪倒退半步,咬咬牙,一個發狠用力將他手中的劍挑掉,聚集內力於手掌心朝他胸口擊去。


    符捕頭眸子一沈,亦揮出左掌與他相抵抗,二人間形成強大的氣流,發絲飛揚。符捕頭深吸一口氣,暗暗更增內力,許彪也不甘示弱,大吼一聲。二人對峙片刻,砰的一聲皆被對方的內力所震飛。符捕頭倒在了地上,被慣性推得滑行了幾米。


    而許彪卻是勉強保持了身形,微彎著腰站在地上,見他倒地不起,不由得發出幾聲粗獷的笑聲,正想嘲諷,忽然臉色一變,腹中傳來一陣劇痛。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神色痛苦地緩緩倒了下去,原來他已經被內力震得五髒皆碎了。


    “不,我怎麽會被打敗呢……我不甘心!不甘心!”許彪神色痛苦的大吼,“我是武林盟主,我是不會被打敗的!”


    丁捕快上前看著他,“許彪,你害了盟主一家六口,還騙了天下人,到了現在還在癡人說夢話?你睜大眼睛看看周圍你的千葉門的手下,看看他們現在都怎麽樣了!”


    他聞言,瞳孔驟然放大,指著他說不出話來。看著擂台上逐漸被製服和周圍死傷無數的手下,終於認清了事實般,眼眸逐漸暗淡下來。喘息了半刻,他虛弱的出聲,“我承認我許彪確是騙了所有人,但有一件事我沒有騙你們。盟主夫人…不關我的事…不是我殺的……”


    “你說什麽?”丁捕快蹙起眉。


    “火不是我放……放的,我從來沒想過要殺……啊!”他痛苦的呻^吟了一聲,眼神放空,頭一歪斷氣了。


    “許彪,你說清楚,什麽不是你殺的?!”丁捕快大驚,用力的搖他想要質問他。


    “丁捕快別搖了,他已經死了。”一旁的捕快忍不住出聲道,“你別信他說的,許彪當年連盟主都敢殺,怎麽可能會留下活口?他定是在騙我們的。”


    丁捕快沉默片刻。許彪已經死了,就算他想問他也問不了。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站起來,“來人,將許門主的屍首帶走。”


    **


    而這邊,符捕頭將冥嘯然一掌擊敗後,寧如玉無暇顧及是誰救了他們,腦海裏一片空白,一心隻想著符墨的傷。爬起來扶住搖搖欲墜的符墨,見他嘴角的血仍在不斷地流,忙不迭的擦了擦,不住地看著他道:“符墨,你傷到哪裏了,不要嚇我……”


    符墨虛弱地抓住她的手,輕輕地搖了搖頭,“如玉,我沒事的,你別擔心……”


    她的淚水瞬間決堤,泣不成聲,“你怎麽那麽傻……”


    他微微動了動唇,想朝她露個笑,卻不小心牽動了神經,通得他蹙起眉,隻好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替她擦去她的淚,“傻瓜,我說過會永遠保護你的……如玉,別哭了,不要難過……”看著她哭,他心裏也很難過。話音剛落,他便猛烈地咳了起來。


    她嚇得整顆心提到了半空,“你別再說話了,別說話……我去找杜神醫,你等我……”她慌慌張張地站起來,眼前一陣發黑差點摔下去,便被一個人扶住了,來的人正好的是杜潤祺,“寧姑娘,你沒事吧?”


    她像是遇到了救世菩薩般一把拉住他,指著符墨道,“杜神醫,快,快來看看符墨,他受傷了……”


    “我知道,寧姑娘你稍安勿躁,”他蹲下身仔細看了符墨的傷,神色凝重,“他傷的很重,得趕快醫治!……丁捕快,你過來幫我一起把他扶起來。”


    寧如玉一聽嚇得臉色都白了,頭腦一陣充血,正想說些甚麽,張張口,兩眼一黑竟昏了過去。丁捕快大驚,忙扶住她,“如玉!”


    杜潤祺給她搭了脈,“她沒事,隻是剛剛被冥嘯然的震傷了身子,又受了驚嚇,讓她歇歇就沒事了。”很快又有人過來了,一起幫忙帶走了他們二人,迴到了客房。


    **


    “如玉,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不能再陪著你了……”渾身是血的符墨倒在她的懷裏,撫了撫她的臉。


    她慌得雙手顫抖,“為什麽你會渾身是血,杜神醫不是已經幫你看過了嗎?”


    他仿佛聽不見她的話,“我要走了,如玉……”


    “不,符墨,你不要走,別走!……”她大叫一聲,倏地睜開眼。原來隻是個夢……想到夢裏的情景,她睡意全無了,立馬起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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