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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吉晨風風火火的一陣風似的衝進病房的時候,跟前來裝模作樣來看百朵他們的錢飄雪撞了個巧合。


    錢飄雪原本是想來看看百朵她們是不是重傷或者殘了哪怕是破了相也是好的。她想看到百朵無助的眼神,她想看到百朵崩潰的樣子。


    她不是總是柔弱無助嗎?哈哈,她就給她一次機會,讓她徹底變身小白花。


    易吉晨看著門口突然出現的錢飄雪,有些訝異。


    錢飄雪的驚訝絲毫不比易吉晨少。


    “你怎麽會在這裏?鈐”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麻煩讓一下。”易吉晨率先反應過來,開口道。他接到遲子建電話的那一瞬間,感覺天旋地轉。當初那種驚恐如今再次盡數,甚至比以前更甚,卷雜著無盡的恐慌,讓他一時有些錯覺,仿佛自己在做夢一般。


    丟下手中的一切事物,急匆匆的飛來這裏,卻沒想道在門口遇見錢飄雪。“錢小姐,請讓一讓,裏麵的人還在等我。”他再次開口,聲音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與焦急。


    錢飄雪在短短的幾秒鍾內恢複理智,緩緩的側過頭看了一眼病房內,又抬眼掃了掃易吉晨,這才開口道:“易醫生果然消息靈通,我佩服,但是你確定裏麵的人是在等你?”


    聲音輕柔,但是諷刺的意味卻是滿滿的。


    易吉晨滿心都是百朵受傷的想象,絲毫不打算在這裏陪著錢飄雪浪費時間:“錢小姐,她是病人,我說她再等我就是在等我,更何況,不管是不是等我,跟錢小姐有什麽關係?”


    一時間易吉晨臉上神情竟然讓錢飄雪一愣,她完全沒料到易吉晨會是這樣的表情。她以為易吉晨在聽到自己的話的時候,會驚慌失措,會醋意大發,甚至有可能會扭頭就走,但是,卻是沒有想到他會這般冷靜的告訴自己,不管她在不在等自己,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跟她有什麽關係麽?當然有關係。


    他是她的前男友,就算她拋棄了他,他此刻當著自己的麵去在乎另外一個女人,這讓她錢飄雪的自尊心如何自處?她不甘心,不平衡,會嫉妒,會羨慕,但同時更加重了自己心中的恨意。憑什麽她一副小白花的樣子贏得這麽多人的親睞?她一通電話,就能讓易吉晨拋下一切趕過來。她往那裏一趟,就能讓遲子建失去了往日的冷靜,顧不上分析是否認為還是自然災害,一路狂奔到醫院?憑什麽!


    “易醫生,你不要好心當驢肝肺,作為朋友,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不要一腔熱血錯付東流,到時候還落得一個插足別人感情的名號。”錢飄雪明眸中閃過一絲快意,明明看似安慰的話,卻是因為嘴角卻是高懸的一副看戲的笑意,讓她看起來格外像是狡猾的狐狸。


    “謝謝錢小姐的提醒,我自有分寸。”說完,就要越過她進入病房。


    “等等”錢飄雪突然出聲,叫住他。


    “請問錢小姐還有什麽事?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還是等到我先看完病人再說吧。當然,我想錢小姐也沒有事很麽重要的事情告訴我才對,畢竟我們也還沒有熟到那種地步?對不對?”易吉晨穩了穩心神,側了側身字,對站在門口的錢飄雪道。


    今日的她一襲紅衣在醫院的刺眼的白中,顯得格外眨眼。記憶中的那個張揚的女子似乎也是偏愛這種顏色,可是後來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清純一些,她逐漸擺脫了這種顏色,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又漸漸拾起了自己最愛的紅色,好像那一次在遲子建家門口,她也是這樣一襲紅衣,耀眼而惹人注目。


    想到這裏,易吉晨搖了搖頭,這都什麽時候了竟然會想起來這些事情了,都已經是昨日黃花了,而且自己也已經打算要忘掉那些了。


    不熟?嗬嗬,這真是錢飄雪聽到的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了。但是,她卻不打算再同他爭論些什麽,即便當初醫院她說要跟他迴朋友,但是,現在,在看到他一臉急切的要進去看那個女人的時候,她突然改變了主意。她也想快點進去,看看那個女人傷成了什麽樣子。


    “算了,還是看人主要吧,我們先進去吧。”


    她好期待進去能看到百朵的慘狀。


    百朵清爽幹淨的臉上,並沒有她想象重點淚眼斑駁,也沒有她想象中的傷痕累累,更沒有她臆想的殘了或者破了相了。一雙水眸在看到突然出現的易吉晨的時候,寫滿了震驚。眉眼毫不掩飾的驚喜布滿了眼底深處,若水般靈動,讓人看著都不禁能感受到她的驚喜。


    “易醫生?你怎麽來了?”驚唿聲從她嘴中逸出,遲子建看著這般驚喜的百朵,眸底深處不禁暗了暗,這個易吉晨來就來,還來的這麽不是時候,他剛想哄著百朵在睡一會兒,這樣,等她睡著以後,再給她身擦傷的地方塗藥,她就不會覺得這麽痛了。


    “朵朵,你沒有事吧?”易吉晨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百朵,不禁一個箭步走上前去。


    易吉晨走到床前,剛要伸手,卻猛然被出現在眼前的大手擋住,低下頭,卻發現是遲子建的大掌。


    “易醫生,謝謝你能來。”


    “大少客氣,我還是先幫朵朵看看。”沉穩的聲音響起,這樣的易吉晨是錢飄雪沒有見到過的。


    同時,這樣的一幕,也刺痛了她的雙眼。原本一場萬無一失的好戲,開始後,卻在最關鍵的時候突然急轉直下,變的跟自己想象中的劇情完全不一樣,變得自己突然掌控不了,變得反倒是自己成了白白策劃了這一場,還為別人增進感情做了嫁衣。


    實在是太過意外了。並且,百朵這個女人,此刻不應該是被綁成粽子一般的躺在這裏的嗎?她明明看到她撞向石頭的。


    為什麽她看起來卻是不像絲毫有問題的樣子?要是在演戲的話,那麽,這個百朵可真的不是一般的有心機。妍麗的眉眼眸光寒透,嫉妒就像瘋漲的野草,被她牢牢的扼在眸底,看著讓人心驚,而嘴角高懸著一分鄙夷,卻是沒有人察覺到。


    “朵朵並沒有什麽大的問題,麻煩易醫生先幫我另外一個朋友看看吧。”吃子安打斷他的話,把話題引向張豔紅。笑話,百朵可是傷在身上的,幫她看過的醫生是正常醫生,他沒有多大心裏陰影,但是易吉晨不一樣,他喜歡自己的媳婦,自己的媳婦又對這個人很有好感。


    最最最主要的是,他是最強勁的情敵啊。


    “不急,我還是先幫朵朵看看你電話裏也沒有描述的很清楚,這會不檢查一番,我怕是也不能集中精力去幫你朋友看。”易吉晨微微側了側臉,在這小小的病房內,顯得那麽不真實。


    百朵躺在床上看著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戰,想到還未醒過來的張豔紅,眼底暗了暗,趕忙開口道:“易醫生,你還是先去看看豔紅姐吧,我真的沒有事,而且我傷的不重,豔紅姐卻是到現在都沒有醒來。而且當時豔紅姐流了好多的血。


    錢飄雪站在一旁仔細的觀察著眾人反應,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讓她意外了,這個女人,遇見這麽大的事怎麽還可以做到這麽冷靜?這會頂尖的醫生都已經站在自己麵前了,卻還裝模作樣的要易吉晨去看別人?好能裝!怎麽,是想用這種方式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嗎?


    少頃,嘴角輕揚,微微揚起的嘴角還掛著一絲嘲諷:“百朵真的是太深明大義了,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先想到朋友,果然是重情重義的好閨蜜,不過呢,我想你作為朋友,是不是應該讓特地遠來的朋友好好檢查一番?好確定你確實是沒有事情的?這樣才能更好的放心去幫助你朋友!”


    她心中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的辦法去給他們添堵---如果百朵當著遲子建的麵兒被易吉晨檢查,哪怕是隻有胳膊腿,依照遲子建那麽緊張的程度,也一定會介意自己老婆被情敵看了吧。


    語落,遲子建的眸光深深,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錢飄雪,熾白的燈光映在她大紅的衣服上,仿佛將她的聲音割裂成了幾個片段,然後猶如被風卷走的蝴蝶,消散在遲子建眼底深處。“沒想到錢小姐也來了啊。”


    遲子建突然開口轉向錢飄雪,日光混著燈光將他的倏然站起來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一片冷幽之下,讓錢飄雪看不透他的目光中到底想些什麽。


    她被遲子建這麽一問,突然有些心虛起來,他該不會知道了什麽吧?腳步有些踉蹌,她撫了撫白牆,這才穩穩的站在原地。“嗯,聽說百小姐遭遇了不幸,我來看看。”


    遭遇不幸?這個詞成功的讓遲子建原本幽冷的臉又冷了幾分,她這是盼著百朵出事?


    “不會說話就別開口。”一個嚴厲的斥責響起。章奶奶剛去看完張豔紅迴來,剛走到門口,腳還未踏進病房,就聽到錢飄雪說百朵遭遇了不幸,頓時怒火中燒。她到底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遭遇不幸在人們口中一般是指人過世了!!!


    並且,聽她開口的語氣,怎麽都像是幸災樂禍的感覺,並且一襲大紅的衣裳,怎麽看怎麽刺眼。


    錢飄雪聽到這一聲厲斥,語氣頓時軟了下來,迴過頭來,看向站在門口的老人,雖然極其討厭她,但是還是依舊選擇了對她微微一笑。室內的氣氛因著這突如其來的厲聲變得怪異起來,隱隱還有戰火硝煙四起的跡象。


    易吉晨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看到站在門口的章奶奶還有身後抱著小十五的辛姨,頷首輕語問候:“章奶奶,辛姨好。”


    “小易你來了啊。怎麽樣,看了沒?朵朵沒有什麽大事吧?”章奶奶看到易吉晨,這才對著錢飄雪冷哼一聲,轉而對上易吉晨。她倒是沒有想到易吉晨會過來,一時注意力都放在了易吉晨身上,暫時無視了錢飄雪的存在。


    “章奶奶,這個,還沒有檢查,我也是剛剛到。”他微笑著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章奶奶,輕聲迴答道,絲毫沒有提百朵抗拒的事情。


    “辛苦小易了,你下了飛機就趕過來肯定很累吧?不過章奶奶這次要做一次壞人了,雖然知道你累,但是希望你先替朵朵檢查一番,也不是不相信他們醫院的醫術,隻是到底心裏沒底,還是讓你來了我心底才能好放下心來。”“章奶奶,我不累,再說了這本來也是我來的目的。”


    章奶奶走近百朵床前,看著百朵已經漸漸恢複正常的臉色,心中舒了一口氣,有易吉晨在,確認一下百朵的身體狀況,她就徹底放心了。她真的是怕死了上次的經曆了。


    以後,說什麽也不會再答應百朵來這裏了,即便說的再好,即便這裏發生天大的事情,也不行!每一次來這裏都不能夠全身而退,這裏一定是跟百朵八字不合。


    “奶奶,我真的沒有事了,還是先讓易醫生去幫豔紅姐姐看看吧,對了奶奶,豔紅姐醒來了嗎?”百朵擔心著張豔紅到底什麽時候能夠醒來,就想易吉晨能趕緊去幫張豔紅看看。


    奈何章奶奶鐵了心的要易吉晨先幫百朵看看,“豔紅那孩子還在昏睡中,不過各項檢測已經穩定下來。小易既然在你這裏了,左右耽誤不了幾分鍾,你再拒絕下去,才是耽誤時間的開始,你難道不像小易快點去看豔紅?”


    一番話,雖是寥寥聊幾句,卻是說的百朵啞口無言,要是再爭論下去,真的就成了自己耽誤豔紅姐的時間了。


    “奶奶”遲子建開口,剛想說什麽,就被章奶奶抬手製止住:“總之,這件事我做主了,我知道你心中的那些小心思,吃醋也得分場合,小易是醫生,醫者父母心,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遲子建被章奶奶話噎的一時不好反駁,隻能警告的看了易吉晨一眼,無奈的對著百朵笑了笑,最終做了妥協。奶奶說的對啊,他一方麵當他情敵般的防著,又一方麵又要信賴著他的醫術。


    錢飄雪冷眼看著這一切,指甲深深的掐進肉中,帶來的絲絲疼痛,讓她才感覺到一絲清醒。


    這是在自己麵前變相的炫耀她做人有多成功嗎?每一個人都以她為中心,著急的團團轉轉,而自己來了半天,除了被嗬斥的那一聲以外,她連他們最基本的問候都沒有得到,憑什麽?憑什麽!


    憑什麽這樣她都傷不了,殘不了?憑什麽這樣生死一間的時候,還有人會願意舍命救她!她不甘心!


    似乎是察覺到她目光中的恨意,遲子建目光似有若無的掃了一眼錢飄雪,濃眉斂起一個川字才又把注意力放迴易吉晨身上。“需要其餘醫生的配合嗎?”


    “這是當然,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是在人家地盤上,還是要尊重別人的,而且,我看他們處理的方式很嫻熟,應該是醫術很不錯的醫生。”易吉晨粗略的檢查一番,這才微微抬頭,對著遲子建道。


    “這位醫生你也認識,就是當年在送朵朵迴北市的時候,路上一直救助百朵的醫生。”遲子建道。


    “哦,我說呢,他確實是醫術不錯,隻是在這小地方有些屈才了。”易吉晨感慨的道。“麻煩你幫我叫一下他吧,我要具體跟他了解一下百朵都是傷到了哪裏。”


    醫生聽到遲子建說易吉晨來了,頓時精神一震。對易吉晨這個年輕有為,且醫術了得的年輕人,他可是印象極為深刻的。這會聽到他來了,趕忙把手頭的事安排下去,急匆匆的趕向病房。


    聚滿的人群讓本就不寬敞的病房裏頓時顯的有些擁擠,錢飄雪一路被擠出病房外,同她一起出來的,還有抱著小十五辛姨。


    辛姨定定的看著她,心中對她起了一絲憐憫,不過很快,想到自己真心疼愛的百朵還躺在病床上,這抹心疼很快被代替。“錢小姐,不如早些迴去吧。”再這裏等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隻會徒增雙方人的不愉快。


    她雖然是章奶奶的心腹,但有些事情除了當事人,外人依舊是理解不了的,比如章奶奶憎惡錢飄雪,她是怎麽都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的。按理說,就算錢氏跟遲氏有生意上的過節,那也是男人之間的事,遲家也向來不把商場上的事情拿到平時生活中去,這一點從遲氏跟各家交往的情形就不難看出。但是對錢氏,還有錢飄雪,她卻是第一次見到章奶奶如此憎惡一家人,一個人。


    是的憎惡,不是厭惡,也並不是討厭,那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濃濃的嫌棄。不理解,但她也不會越過章奶奶去管這些事。


    錢飄雪聽到辛姨的話後收迴心中溢滿的情緒,痛、恨、憤、怨,深深的嫉妒交疊交織在一起,讓她的胸腔之內仿佛燃起烈烈的火焰,又似墮入無邊的冰雪之中,仿佛潮汐洶湧,又似絕望而死寂的枯井,種種情緒輪番攪動著她的思緒,讓她原本美麗的臉看起來有些扭曲。


    嘴角的一抹輕蔑的笑意,才緩緩迴過頭看向抱著小十五的辛姨:“走?我是來看病人的啊,在病人還沒檢查完就走?嗬嗬還是算了吧。”


    她一定要親耳聽到百朵的診斷,最好能聽到她終生好不了的消息。


    “錢小姐這又是何必。你來看她們,我們都看到了你的心意了。”何必再這樣自找難堪?這句話辛姨藏在心中,沒能說出來。辛姨對錢飄雪的印象其實還不錯,一個年輕的女人要掌管著錢氏,還要處處奔走為在獄中的父親托關係,還要管著不成材的弟弟,跟無知的母親。她自問,要是自己,自己肯定是做不來的。


    是以,她對錢飄雪欣賞,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外貌。許多像她一樣年紀的漂亮的千金小姐,這個時候不是在忙著戀愛,炫富就是在逛著街喝著茶,聊著小人生而已。


    “人跟人是講究緣分的,如果真的沒在一起,你也別難過,也許他隻是在你無聊的時候讓你有了一些慰藉,在你還沒了解自己想要什麽的時候讓你有了一些幻想,失去的東西,就順其自然吧。轉身的方式有很多,糾纏是最不酷的一種。”


    “你是什麽人?不過一個不知道哪裏冒泡出來的保姆而已,有什麽資格對我說這種話?”怒在心頭的錢飄雪對著辛姨毫不客氣的道。她並不知道辛姨的具體身份,但看她一直抱著小十五,又處處跟在章奶奶的身後,便想著一個保姆而已,竟然還敢以長輩的身份對自己說三道四。


    她錢家再怎麽破落,也不是遲家一個保姆就能爬到她頭上作威作福的。


    辛姨被她這一句話嗆得半天說出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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