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華看著錢飄雪毫無留戀的離開,艱難的維持著難看的臉色頓時鬆懈了了下來,轉而換上一副怨念橫生的陰狠。


    她想,沒有任何一個女兒能這樣毫不留情的諷刺自己的媽媽不受寵,且又是黃臉婆吧。也沒有任何一個媽媽像她這般眼看著兒子躺在醫院,老公出去花天酒地,醉臥溫柔他鄉,而唯一守在身邊的女兒還不動聲色的奪了掌家權利,又對自己冷眼相向。


    她突然有些迷茫了,自己這一生,斤斤計較算計,到頭來為何會這樣。


    遲子建靜靜立在窗前,等待著他們的到來。等下就有好戲看了啊,也好,自從百朵走後,遲氏也好久沒有熱鬧過了,如果她在的話,說不定也會喜歡這熱鬧的景象。


    錢飄雪來的比想象中還要快洽。


    她推開厚重的辦公室門,一眼望到站在窗前的那人。熟悉的、朝思暮想的男人。


    深刻的濃眉結構,高挺的鼻配上削薄的唇,即便是闔著雙眼亦能拚湊出一股子沉穩和英氣逼人鈐。


    日光從辦公室的窗戶上折射了進來,透過他濃密的黑發與渾厚的雙肩,毫不吝嗇地鋪散在男人身上,那細白耀眼的光飛入了她的眼中,她的瞳孔縮了縮,有那麽一瞬竟令她的視覺出現了盲點。


    這是這麽多年以來,他第一次主動約自己。那個自己發誓要得到的男人,她曾經扔下狠話,要往他的婚姻中邁出一步的男人,此刻竟然這般安靜的站在窗前等著自己。


    她突然覺得畫麵突然有些不真實。


    “遲,子建?”半晌,她迴過神來,試探性的叫了叫。


    原本望著窗外想事情的遲子建,聽到她的聲音,轉了過來。“錢小姐過來了?來的還蠻快的。”


    “嗬嗬子建第一次邀請,當然要來的快一些。”錢飄雪踩著她鑲著水鑽的高跟鞋,一步步移向遲子建。


    “錢小姐先請坐吧,‘好戲’等一會兒才會開始。”他走到自己辦公桌前坐下,看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錢飄雪,頓生不喜。卻還是忍著心中的不悅,沉沉的開口。


    她身上有一股很濃烈的香水味!他不喜歡,他家百朵就不會噴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說,在女人的一生活當中,往往會用香水來裝點自己,盡而調整情緒、提高自信和渲染性氛圍,但是也是因人而異的。


    人們都說,女人的美麗與優雅,借助曼妙的香氣暗暗傳送,展現獨有的個性魅力。一位氣味芬芳的女子一定是人們樂於接近和讚美的,但是他認為其實,女人本身就有著甜甜的體香,就像百朵,他每次抱著她的時候,問著從她身上絲絲鑽入自己鼻息的嬰兒般的體香,就總是忍不住有一股衝動。


    如晨曦中的微風,帶著紅豔似火的玫瑰的熱烈、粉白似雲的鈴蘭的羞澀、鮮潤如玉的柑桔的清爽,層層疊疊的徐徐地包裹了他的嗅覺和視覺。直到現在想起來,百朵那水靈靈的眼睛依然會清晰地浮現到眼前。


    而錢飄雪的身上味道,除了讓她練達的笑容添了幾分柔和,成了端莊優雅的氣質,使她在舉手投足間倍增自信外,似乎並沒有引起遲子建的好感。因為她這樣的女人無論是在商場談判,還是在職場馳騁,都會讓男人產生由衷的敬意,而不會產生衝動。


    但她似乎並未察覺到遲子建的心思。依舊邁著小步子一步步走向遲子建的辦公桌前。


    “錢小姐,我說請先坐一下!”這一次,遲子建加重了聲音。


    “嗬嗬”錢飄雪頓了頓,聽出他話裏的警告,這一次,她停住了腳步,轉而往沙發走去。第一邀請自己,自己還是不要惹火他好了。雖然她很想坐在他對麵!不過,既然有了開始,就代表以後也還是會有機會,對這個男人,她勢在必得。


    這個季節總是令人悸動的,連同空氣中也浮蕩著悸動的味道,就如同讓你走在繁華的都市一角又或者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前,一抬頭便能看見令你魂牽夢係的偉岸身影,能夠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的夢中情人似的悸動。


    這種悸動的感覺,是一種要了命的香甜的感覺。


    坐在沙發上的錢飄雪仔細的打量著他的辦公室。這麽多年,這也是第一次,她這麽輕鬆自在的坐在他的辦公室裏,可以愜意的打量這一切。以往每次在停車場,在公司樓下堵他,都讓她覺得心酸卻也無可奈何。她也有身為女子的尊嚴,她已經用低到塵埃的姿態去麵對他了,可他不屑這一切。


    男人的五官依舊是很深刻,寬闊結實的肩下一定有她想象中的結實胸肌,光線在這一時刻用無比燦爛的方式勾勒出他俊美的弧形。他的唿吸均勻深沉,與周圍的裝飾毫無違和感的融在一起。


    半晌後,錢飄雪的目光才慢慢移開。


    “子建叫我來‘看戲’莫不是是看你?”錢飄雪攏了攏散落在胸前的秀發,笑意橫生。


    “嗬嗬錢小姐想太多了。”聽到錢飄雪這麽直白的提到自己,他心裏的不悅又加深一層,女人果然都是麻煩的,尤其是高智商的女人,一旦智商離開,簡直愚蠢的可怕。這麽赤果果的表示對一個男人感興趣?真不知道這些女人的腦迴路怎麽長的。要是百朵,頂多也就是看著自己發一會兒呆,然後搖搖腦袋,心裏暗罵自己沒有出息而已。“還沒開場,錢小姐還是需要在等幾分鍾。當然,如果錢小姐沒有時間等,我也不耽誤你的時間。”


    他又不自覺的拿出百朵與人對比。他覺得他中蠱了,中了百朵的蠱。這一切都是對自己的高傲,對自己的遲鈍,對自己的不屑,對自己的後知後覺的懲罰。


    “嗬嗬子建說笑了。這些時間還是有的,再說,能讓子建稱之為‘好戲’,必定是年度大戲,我這麽離開,錯過了豈不是大損失。”


    她再一次緊盯著遲子建。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猜測出一些線索來,然而,他並沒有任何表情波動。


    室內陷入沉寂。


    她足足盯了這個男人五分鍾!


    日光愈加明豔,透過窗子如數擠了進來,纏繞上古色古香且又不失時尚大方的裝飾,在日光的包裹下,將他的辦公室挑染成千絲萬縷的金亮。接踵而來的是一聲緊過一聲的手機鈴。手機鈴跟自己的一樣,是她一向不屑用的單調的、枯燥的音節。


    但是卻不是她的手機。


    遲子建伸出手來接通電話,緊跟著落下的是男人沉穩磁性的嗓音:“您好?請問哪位?”


    錢飄雪差點被這嗓音蠱惑,悄然扭了頭過去。不在看他,她怕等下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他講電話的聲音並未刻意壓低,在這靜得能聽到自己手上鍾表秒針竄動的辦公室裏,她不想偷聽都難。


    整個過程中遲子建的話其實很少,對方在恭敬地說,他在安靜地聽。


    錢飄雪聽到對方提醒他自己到了。


    是誰到了?她不知道,隻是隨著他講電話的時間推移,她突然感覺有些不安漸漸攏上心頭。她的第六感算不上太準,但這一次卻慢慢由弱變強,慢慢的強烈起來。


    總覺得會有大事要發生。


    通話的時間不長,大約不到三分鍾的時間,隨後他再次開口,惜字如金:“好的,我知道了,一會兒見。”緊跟著對方的聲音被他掐斷。


    房間再次陷入安靜。


    靜到錢飄雪都感覺到兩耳在嗡嗡作響。她想,還是站起來打破這沉默寂靜好了。


    “子建,能給我透露出一點兒今天這場‘好戲’的內容嗎?”


    “不能。”錢飄雪的話音剛落,他果斷的拒絕她。


    “嗬嗬子建你還真是著急著拒絕我”錢飄雪尷尬的笑了笑,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


    “既然是‘好戲’當然是要現場看才有意思,提前劇透未免太沒有意思。錢小姐,既然這麽等不及啊,那就走吧,差不多也要開始了。”在剛剛一口迴絕了錢飄雪以後,轉而又直接提出可以開始了,這對錢飄雪來說,無異於打臉。


    他重新把放置在一邊的手機拿起來,思索了一下,站起身來。當然,錢飄雪的感受什麽的,從來不再他的考慮範圍內。笑話,一個不重要的女人而已,根本不值得他去思考什麽,如果不是劇情需要,他也根本不會主動聯係她,錢氏什麽的,作為一個節節倒退的企業,將來也不會成為他的威脅。


    “嗬嗬好啊。”錢飄雪再次尷尬的笑了笑了笑,精致的五官,卻是絲毫看不出任何不滿與尷尬。起身站了起來,打算往外走去。


    遲氏大樓一樓的大廳裏已經站滿了人。


    何煜冷眼看著錢多多一群人無比自信的昂首挺胸的站在那裏,心裏閃過一絲幸災樂禍,這會有多驕傲,等下就有多灰頭土臉。


    想著一會兒他們會像戰敗了的公雞那般,何煜就忍住想笑,不會他現在還不能笑,不然,會被當成挑釁。他正了正臉色,才跨步往會大廳中央走去。


    當他們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殺進遲氏的第一時間,沒有任何人阻攔他們,這讓他們很得意,看,遲氏還是怕了他們的。那麽,等下這場談判的風向就是十足的偏向自己這方了。那麽名氣,金錢,這一次啊,他要加倍奪迴。這樣想著,底氣就更足了。


    所謂專家甲:“錢總,你說的遲氏的人都很囂張,我怎麽沒有感覺到,你看,連我們這麽多人浩浩蕩湯的過來,他們的安保竟然連攔住我們的勇氣都沒有唉。怎麽不像是很厲害的樣子,倒是覺得有些膽小如鼠。哈哈”


    所謂專家乙:“我還聽小道消息說唐大師跟遲家關係關係匪淺,你說,唐大師一口咬定‘天珠’是真的,會不會是跟遲氏串通好的?畢竟以唐大師的名頭,敢去質疑他的少之又少,還不是他說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哪怕硬要把黑的說成白的,估計也會有人附和著說就是白的。


    不過這次來,我還真想見一見傳說中的唐大師,到底厲害到什麽程度?挑戰一下他,是否真如傳說中的那般厲害?如果真的那麽厲害,在下從此退出古玩界也心甘情願,如果不是,在下定要撕破他的偽裝,把他拉下神壇”


    所謂專家丙:“我倒是沒有你們那麽大野心,我就是想名利雙收,嘖嘖,杠上遲氏跟唐大師啊,就算不能撕破他們假麵具,隻要跟他們真的對上了,依著遲氏跟唐大師的名聲,我們也是雖敗猶榮,哈哈以後出去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說自己跟唐大師一決高下,最後得了唐大師點撥,哈哈你想,在唐大師手下存活,並得到指點,那自己的名氣還不是得蹭蹭的上漲,身價倍增?”


    所謂專家甲、乙:“切,你的誌氣就不能大些,做些驚天動地的大事情隻要擊敗唐大師,你就立馬躍身金字塔頂端了,你所謂的身價豈能是現在所比擬的?”


    所謂專家丁:“我們現在說這些還都早,靜觀遲氏動作,看他們能采取何種動作,我們也好從氣勢上壓倒他們萬一,我們不敵遲氏怎麽辦”


    此話一出,眾人一致看向他,眼裏充滿不屑。他們在遲氏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集結而來,要是這樣還不能壓倒遲氏,那可是漲他人氣勢滅自己威風了。


    還有媒體人自成一團,站在那裏交頭接耳。


    a說:“我們上次也是這般興匆匆的趕來,結果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報道,到最後還反倒白白幫助了遲氏宣傳了一把,不得不說,我害怕這次也一樣。”


    b說:“你要這樣想,你這次就不應該過來,我們是媒體人,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我們自己報道我們自己的就好了,反正,不管是誰勝誰負,這場爭端,我們是有了題材的,不是嗎?比起你滿大街的去找題材,這送上門口了的機會,要是不利用,豈不是對不起我們自己?“


    d說:“反正,來了是為了工作,我們不參和他們的爭執,兩邊誰也不別得罪,雖然都說同行是冤家,但是,我們現在可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們還是一致行動的比較好,到時候,就算有不長眼的想要窩裏反,我們也要及時發現,不然,害大家都丟了飯碗就不好了。不過,我想,也沒有人有這種想法吧,是不是?”


    又不是傻了,誰會這時候開口迴答自己想害別人丟了飯碗?自然是一陣團結一致等等的話。


    錢多多倒是難得的沒有開口說話,他在仔細的觀察著遲氏的動靜,說來也奇怪,他們這麽大陣勢壓過來,沒人攔著也就罷了,可以理解為他們的保安怕了他們人多勢眾,但是再他們公司站了那麽久了,卻還是沒有人出來招唿他們,這就有點奇怪了。


    莫不是,他們有什麽後招?又或者,遲子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可是一直關注著遲子建的動向,雖然他做的也稱的上嚴密,但他還是隻知道,他在找人,且是地毯式的搜查。


    遲子建這麽久找不到人,說起來還有他的一些功勞,時不時的放出一些消息,去幹擾他的人,或者故意給他添堵


    想到上次拍賣會完結以後,他的報複,錢多多就恨不得扒了遲子建的皮。竟然,拿自己溫柔鄉跟一直保護的很好的不能露麵的孩子威脅自己,還有自己那些不能見人的床照,當初真的不應該圖一時之快,留下這些罪證。他以為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誰知道,竟然還是被遲子建找到?


    還有,自己偷稅漏稅這一點,除了自己的心腹會計,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但是遲子建卻還是知道了,他質問自己的心腹,他也是一臉迷茫,不知道哪裏出了錯。


    一個企業,如果爆出偷稅漏稅,最多是被高額罰款,交清漏掉的就好,但是如果被爆出勾結資本主義,出賣家園,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上升到國家領土安全。分裂國家,那可是人人得而誅之的事情。雖然事情還遠不到那一步,但,他相信,遲子建絕對可以把這些證據補齊,讓自己永無翻身之日。


    遲子建,很好,很好!竟然一聲不響的做了這麽多的調查,自己自辛辛苦苦經營錢氏這麽多年,竟然會被他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求著錢飄雪接手錢氏,已轉移他對自己的怒火。錢氏,不能到,也絕不能倒在他手上。


    這一次,他做好準備,召集這麽多各路人馬,他就不相信,遲子建還有什麽能力能逆轉。


    不過雖然憤怒,但他理智也還在,他們一群人來了這麽長時間了,遲氏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突然有些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但是人已經到了,想要全身而退也不可能了,他隻好安慰自己,興許真的是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


    “哎呦,今日什麽風啊,把大夥都吹到遲氏來了?”半晌,遠遠的傳來何煜略帶嘲諷戲謔的聲音。


    眾人聽到終於來了一個負責人,不由得都靜了下來。


    “咦,我還當是誰,原來是錢總啊,不對,不對,不好意思,忘了你已經不是錢氏掌門了人了!嘿嘿原來時錢多多先生啊!”何煜一臉誠懇的跟著錢多多的打著招唿,一臉認真的嘲諷,卻又讓錢多多發不出火來。隻能在心裏默默的咽了兩口老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何煜,你不要太放肆,這不是你何家地盤”


    “咦,咦”何煜並不理會他的眼色,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模樣看著錢多多身後的一眾人,那語氣,似乎是驚訝,又似乎是驚喜。


    眾人以為他認出了自己,不由的又挺了挺胸,一副,算你小子識相,總算認出了老子的模樣。還沒有高興完,卻又聽何煜說道:“我說錢先生啊,你今天帶這麽多人前來,莫非你會占卜神算不成?知道遲氏今日要用人?可真是謝謝你了,你可真是世上最好的人了,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啊。我先代表遲氏上下謝謝您了。


    還有啊,你從哪裏找的群眾演員啊,怎麽我看著一點兒都不合格,演員就要有演員該有的精神風貌啊,謙虛跟認真的學習態度,不卑不亢卻又不驕傲,怎的我看你找的這些,一個個眼睛長在腦門上的,都是恨不能上天入地的,能演好戲啊?”


    “何煜,你夠了!我可不是來陪你插科打諢的,我知道你嘴皮子厲害,但是,我今日不是來找你的,你也沒有權利跟我說這些,還是說,什麽時候,你也能做遲氏的主了?快些叫遲子建出來,我沒工夫在這裏陪你胡扯”


    錢多多看著何煜一本正經的說出的話卻是句句帶刺,一時有些惱怒,這些人可都是自己費了好大心思才說服的,如果被何煜這樣諷刺,他可不敢保證有些人聽不得這種話,轉身離去,到時候自己可就真的鬱悶了。


    “咦,我怎麽就不能做遲氏的主了,我怎麽就不能代替遲子建下命令了?我這會不就代替了遲子建,來處理你們這些事了?要知道,好歹我作為遲氏的特助,那也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我這麽個大人物能出來,錢先生應該感到很榮幸是不是?”


    說完,還特地看向一眼人群,詢問他們:“你們說是不是?像我這樣的大人物出來,一般都是大人才有的待遇,你們今日能享受到這麽高規格的待遇,還要感激我心情好,不然,誰會搭理你們是誰?早早的保安轟出去你們,哪裏來的迴到哪裏去了。”


    “你何煜,你不要太過分”


    第一迴合過招,錢多多慘敗,論口才,何煜遠遠甩他不是一條街的差距。


    人群中有人聽不慣何煜的說法,大聲反駁:“哈哈,還讓保安轟出去,我看你們遲氏的保安都是吃屎的吧?我們來的時候,他們可是連吭一聲也不敢的,個個夾緊尾巴做人,就怕我們會上去打他們一樣,哈哈,對了,好像還聽說他們的保安中還有人是有前科的哼,就這樣的安保係統,還敢大言不慚的說要轟出去我們,這是我聽到有史以來的最好聽的笑話了,哈哈”


    “哎呦,確實是笑話唉,可不是笑話嘛?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一坨屎也會講笑話了哈哈”


    那人的笑意頓時僵住在臉上,不由的怒聲道:“小子,你說誰是屎?媽的,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誰她娘的肚子裏,這會敢在老子麵前放肆?”


    “誰接話當然就是誰了。哎呦喂,我好怕怕啊。竟然會被一坨屎威脅了,我可沒說是你,你自己對號入座的,難道還能怪我不成!哼。這個世界可是不是按出生早晚來劃分的,你了不起也就是多浪費了幾年糧食而已,哦。不不不,忘記了,你不吃糧食的,你是一坨”


    原本,何煜是想控製住內心的幸災樂禍,引他們去會客廳的,不過在聽到有人跳出來說遲氏的保安是吃屎的以後,他改變這一做法。


    遲氏的員工可以鬆懈,可以無能,甚至可以懶惰,甚至不論前科,隻要肯改邪歸正,以後認真做事,一心為遲氏,他們都可以接受,但那些都是他們遲氏自己內部的事情,跟外人無關,如果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跑過來侮辱他們,那他遲氏還有和臉麵去麵對他們。


    有人聽了這話,忍不住要上來幫何煜,何煜拜拜手,示意他們不要衝動。


    對他這也算是一個契機吧,讓遲氏員工更加團結一致。


    自己終究是要離開遲氏的,而作為對百朵造成傷害的彌補,自己就再多幫幫遲子建好了,讓他有更多精力去找百朵。


    “你放肆,竟然敢跟老子這麽說話,找死”那人原本就是暴脾氣,聽到何煜說自己,一時間控製不住內心的怒火,暴跳起來要去打何煜。


    何煜不但不退縮,反倒是又往他跟前走了一步。“錢多多,你果然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使了,你找的這都什麽人,阿貓阿狗的也敢往遲氏帶”


    那人眼看著一拳揮過來,要打在何煜身上,卻被他輕輕一把抓住,一用力,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整個人都飛出去。


    “隨便一個阿貓阿狗的,就敢來遲氏撒野,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你們以為沒有我的授權,就憑你們,能進得了遲氏的大門?簡直笑話!


    我遲氏的安保,雖不敢自認第一,但我敢認第三,也絕對不敢有人稱第二!雖然,他們看起來是有些弱了。對,他們是有人有前科,但誰不會犯錯,你不會嗎?那可真是笑話了,你現在就在犯錯,你不知道的吧,如果我告你私闖我遲氏,要對我遲氏預謀不軌,又或者,我不反抗,任你打在我身上,你就又多了一項故意傷害罪,你要進去也是分分鍾鍾的事。我敢堵上整個名聲保證,到時候,你還不如他們呢。


    他們是有人有前科,但肯改願意去改,從此洗心革麵,做一個對社會有益的人,他們比任何一個人都努力,比任何一個人都上進,用你們整日耍嘴皮子的話說就是浪子迴頭金不換的不是嗎?還有,你去問問,我遲氏任何一個員工,會有歧視他們的嗎?沒有,因為我們都看得到他們的努力!怎麽,這會覺得自己高傲了,再高傲也不過一坨屎,瞎嘚瑟什麽?切”


    “何煜,你夠了!”錢多多出聲喝止,再讓他說下去,還沒有等他見到遲子建,解決不了事情,人反而都要被何煜氣走了,那他還有什麽籌碼!“我是來找遲子建的,麻煩你去通傳一下。”


    “哎呦,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見人家還能這麽硬氣的,想見也可以啊。不過,先預約吧,你也知道,他很忙。”


    “何煜,我倒是沒有發現,你竟然這麽伶牙俐齒。嗬嗬,不通傳也行啊,反正我現在也是閑人一個,就借用你遲氏的大廳一用,讓我們乘乘涼了。”


    “嘿嘿,恐怕,你這個願望也實現不了哦。”


    “怎麽,你還想連站的地方也不留給我,讓我等遲子建?”錢多多有些疑惑又有些防備的看著何煜。


    “嘿嘿,我遲氏的地方,當然是給我遲氏的員工用的啊,難道你們這麽雄赳赳氣昂昂的過來,也是要加入我們遲氏的?


    哎呦,幹嘛不早說啊,早說,不就省了那麽多誤會了?哎哎呀,剛才那位仁兄,對不住啊,不知道你是要來加入遲氏的,雖然,我遲氏現在不缺人啊,但是你們誠意來投奔,我還是很感動的下手有些重了,抱歉啊”


    “我們可不是來加入遲氏的,你這夢做得倒是很好,可惜天還沒黑”聽到何煜的歪曲的理解,有人再也忍不住,跳了起來。


    他們雖然不如唐大師那麽有名氣,也不如正規拍賣公司請的那些專家穩定,但好歹也是有些專業的,隻是因為沒有好的平台,所以他們的位置其實有些尷尬。上不上下不下的,但他們也有自己的底線,何煜這般吊兒郎當的語氣,卻又一幅施舍的語氣,讓他們頓時心裏跟紮進一根刺一般。


    “哦,是嗎?那就是說,其實,你們還是來找茬的是嗎?”


    他說到這裏,突然揚了揚手看了看時間,時間也差不多了,估計,還是要製造一點混亂效果才是最好的。既然要唱戲,不如就唱的大一點吧。


    他的雙眼看似很溫和平靜,臉上也是一幅無所謂的態度,但是,卻隱藏著令人不敢靠近的深邃,瞳仁深處越是幽暗便越是深諳難測,高挺的鼻及削薄的唇又蘊藏著讓人不安的信號,隻見他再次抿了抿嘴唇,慢慢的開口道,“既然是來挑釁、找茬的,那也就別怪我客氣了


    從現在起,我給你們三分鍾,三分鍾之後,願意走的,我保證,我遲氏的保安,對你們也還是跟你們剛來的時候一樣,不問你們。大家以後再相見,也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但是,”他說到這裏,眼睛橫掃了一遍眾人,剛才被摔出去的男人,正一臉恨意的看著自己。


    “但是,三分鍾之後,如果你們還留在這裏的,我保證要你們看到自己上演的一場世紀大戲。到時候可別哭訴說我沒有提醒你們。


    “對了,我剛才還看到了各家熟悉的媒體朋友,你們的工作在此,我不為難你們,剛才的報道,你們可以隨意寫,黑的白的都無所謂,反正我們也有監控,你們不怕打臉,盡管去寫。


    但三分鍾之後,是我遲氏自己內部的事了,我們要自己解決了,就不勞煩各位了,當然,各位要是有興趣,我遲氏也是敞開懷抱歡迎的!那麽就請各位自行選擇吧,要繼續參與的,請站到一旁,不要與他們混在一起,不然,等下,混淆在一起,我會把你們與他們這些鬧事的當成一夥兒的”


    錢多多氣結的看著何煜,甚至都能輕易感受到男人目光中的壓迫力。什麽時候,就連何家的小子也成長的這般厲害了。


    而何煜始終不再正看他一眼。


    “何煜,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是誠心來找遲子建解惑的。你這是要幹嘛?心虛?還是說要暴力解決一切?”


    “解惑?遲子建能給你解什麽惑?莫不是你”何煜一副若有所思的在他身上看了又看,“難道你不行?”


    原本緊張的人群中,頓時有人忍不住爆笑出聲。


    “你瞎說什麽,我來找遲子建當然是關於‘天珠’的問題”


    半晌後何煜竟勾唇輕輕笑了,可融進心底的卻是冷笑。看穿人心這種小事兒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他看著他的目光中有那麽一閃而過的狠毒,亦在表明他也希望自己扮演主宰者,隻是,在他遲氏的地盤上,想自己扮演主宰?錢多多啊錢多多,我要怎麽去評價你啊。


    這樣想著他倒是有心捉弄了,唇稍的笑如盛開的花朵般綻越來越大,“嗬嗬‘天珠’啊。那可真是不巧,‘天珠’已經售出,我們沒有了權利呢,你還在想‘天珠’啊?莫不是想用天珠來重振雄風?”


    “你,你”錢多多再次被氣到,他不能跟何煜對話了,不然,自己會被氣死。


    錢飄雪隨著遲子建邁著輕盈的步伐,徐徐跟在他的身後,像極了一幅小媳婦的模樣,偶爾有員工望過來,驚訝的看著他們,然後快速度的低下頭,掩飾自己的驚訝。


    專屬電梯中,遲子建不動聲色的遠離錢飄雪。誰知錢飄雪卻是進一步逼近。


    “子建,這可是我們第一次啊。”


    遲子建不禁皺了皺眉眉頭,這麽有歧義的話,要是百朵還在的話,被她知道了,大概自己迴家要跪鍵盤了。她有時候開心的時候,也會跟他講些網上的段子,有時候說的興奮了就會,掐著腰一臉驕傲的說,“遲先生,要是你敢犯錯了,我肯定不會讓你跪搓衣板,網上說,流行跪鍵盤和榴蓮呢,但是榴蓮好刺,萬一你跪壞了還得我包紮,我替你洗澡,到時候我肯定心疼,不劃算,跪鍵盤就好了。安全無風險,哈哈”


    那時候自己是怎麽迴應她的,好像自己冷著一張臉,一臉疲憊的看著她自娛自樂,實在覺得無趣,說了一句:“整日想些有的沒的,你不累?陪著奶奶看那些泡沫劇,隻是打發時間的,哪是讓你這麽無聊的。”


    自己竟然說她無聊。那一晚,她自己抱著被子在林奶奶的房間呆了一晚,任自己怎麽敲門都不出來,而自己也再懶得哄她,覺得她無理取鬧,索性不再管她。


    “錢小姐,說話請不要自己吃掉後綴。不然很容易讓人誤會。”


    “我沒有吃掉啊,是第一次啊,第一次一起。”乘電梯


    越說越離譜,索性不再搭理她了。


    “難道我說錯了嗎?”


    他卻沒迴答,依舊靜靜地看著她,微微眯眼時像是多了一絲考量。


    還是他家百朵單純,懂得自己的心思。如果他說,說話說完,她肯定會半個字不落下的把整句說完,末了,還會揚起自己的小臉,瞪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問道,這樣表達你滿意不!


    滿意,相當滿意,可是再滿意也沒有機會給她說。


    好在電梯時間很短。


    “何煜,你平時就是這麽跟長輩說話的!”剛一出電梯,就聽到錢多多的憤怒的聲音從大堂中出來。錢飄雪頓時心裏一緊,剛想邁步過去,就聽遲子建輕聲道:“說好的看戲,不要過去。”


    震驚如潮水般的向錢飄雪的湧來,到了現在,事情也大抵明朗了許多,原來他所謂的‘看戲’,真的是讓自己來‘看戲’,讓自己看著自己的父親,如何在他跟前作死,讓自己看著他如何解決,然後自己還要一臉感激他放過遲氏,饒過自己。


    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多想過自己一點,自己還滿心歡喜的以為,他給自己打電話,他邀請自己,讓自己原本快消散的信心重新迴來,讓自己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她垂下眼眸,柔順妖嬈的長卷發垂落胸前,在抬頭,滿眸的盯著那尊背影,“為什麽要叫我來?”她的嗓音有些沙啞。


    男人迴過頭,冰冷,沉寂。在這麽一瞬,錢飄雪的眸光竟出現了小小的震蕩和波動--她看到了他眼眸深處的無情與嘲諷。


    “我想,關於這個答案,我已經重複很多次了,我一開始就說了,請錢小姐來看戲啊。怎麽,錢小姐對這場戲的安排不滿意?沒關係,這才剛開始,一會兒會更精彩。”


    “嘖嘖,你這會兒知道自己是長輩了?長輩就是這樣公私不分?長輩就是這樣以身份壓人?連讓人解釋或者辯解或者反問的機會的都不給?你這樣算是哪門子的長輩?”


    “何煜,你太過分了”錢多多一臉憤怒的轉向眾人。“今日,我同大家一起過來,隻不過是想跟遲氏探討一下‘天珠’的真實,順便開開眼界,這本沒有什麽,行業間的正常交流而已,可是大家現在也看到了,我們不但見不到遲氏的真正的老板,還被一個小輩這般刁難,不說顏麵無存,卻也麵子裏子都丟的差不多了。


    是我錢多多沒有思考周全,害的各位陪我一起出醜,對不住各位了。”


    “錢老板,你說的哪裏的話,誰是誰非,我們都看的清楚,不用你道什麽歉,再說了,你也是為大家著想,我們根本沒有什麽錯誤。你也無需道歉。”人群中,有人站出來聲援錢多多。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聲援。


    不得不說,錢多多這一招,比他之前的任何招數都要有效。---題外話---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麻雀已經更新了將近60萬字,雖然談不上成績如何,但小滿卻也問心無愧了。一直以來,小滿如對待孩子般對它,嗬護著它到今天,也會到明天、到後天,一直到完結。


    這一路走來,算不上平坦,但因為一直有你們的陪伴,而格外精彩。今日萬更答謝,謝謝所有對小滿不離不棄,一直給予小滿支持的朋友們,謝謝你們。


    尤其是2903357528,wangwenyan0206,圓寶040408等等,還有很多,還有因為用手機閱讀,小滿看不到名字的朋友。因為字數有限,小滿不能一一列出你們的名字!總之,謝謝你們從一開篇就守護者小滿到現在的朋友,還有那些後來加入的朋友們,謝謝你們!請收下小滿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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