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是要她當眾跳大神嗎?之前小龍珠讓她二選一,是當神醫還是當神棍,現在它這是慫恿她既當神醫又當神棍?


    “不!”小龍珠否認道,“這不是神棍,琰琰你頂多算個神婆,再說了,自古巫醫不分家,跳大神的往往都會一些醫術,剛好你很符合啊,又會醫術,又能驅鬼。”


    夏琰道:“我現在得謝謝你的誇獎?”


    小龍珠恬不知恥地道:“不客氣。”


    夏琰:“……”


    就在夏琰考慮要出錢買下那個鼻煙壺還是裝神棍(神婆?)的時候,致祥齋內卻突然發生了爭吵之聲,夏琰下意識地轉頭望去,隻見一個穿得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正對著他麵前的青年激動地說道:“你什麽意思?是說我的東西是假的?你有什麽證據?啊?”


    那個青年像是被中年男人突如其來的動怒給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解釋道:“這位先生,您先別激動,我沒有說你的東西是假的,隻是我們……”


    “既然不是假的,那你怎麽不收?你們致祥齋瞧不起人是不是?還是你們致祥齋根本就不懂得鑒定古玩?”


    中年男人根本不聽青年的話,情緒表現得十分激動,上前兩步就想要抓住青年,青年一受驚,手下意識地往前一擋,結果中年男人猛地往後一倒,摔在了地上。


    看到中年男人倒地了,青年眼睛猛地瞪大,連忙對著周圍的人解釋道:“不是我推的,我隻是輕輕地擋了一下而已。”


    事情發生不過前後短短幾秒鍾的時間,不過致祥齋內的人都看得很清楚,那青年確實隻是揮手一擋而已,按照這個力度,根本不可能把一個成年男人給推倒。


    是想要訛人?


    看到這一幕,這個念頭一下子在眾人的大腦裏閃過,特別是剛剛聽到他們兩人的爭執,看來是中年男人有什麽古玩想要請致祥齋的人鑒定和出售,結果青年不收,所以才起了爭執的?


    這樣一來,眾人就更加懷疑中年男人在訛人了,說不定就是拿造假的古玩來致祥齋,結果騙人不成反倒被識破了,中年男人惱羞成怒就想要訛人了。


    但是下一秒,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卻像是犯了羊癲瘋似的,全身的肌肉激烈而持續地收縮,像是被電擊似的抖動,與此同時,中年男人因為痛苦而使得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不一會兒,額頭上就不斷地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這,這是怎麽迴事?


    眾人見狀,直接懵了,這個樣子不像是在演戲啊,要是訛人到這麽逼真的程度,就算被騙他們也隻好認了。


    致祥齋內安靜了片刻,下一秒便熱鬧起來了,昨日接待夏琰和傅言敘的中年男人連忙走了上來,青年看到他連忙說道:“高叔,這和我沒關係。”


    叫做高叔的中年男人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你快去叫救護車,看他的樣子應該……”


    高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有一個身影比他還要更快地竄到中年男人的身邊,他原以為是認識中年男人的人,剛想說什麽,卻看到了那人的側臉,有些吃驚地出口:“小姑娘,怎麽是你?”


    竄到中年男人身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夏琰,剛剛她的雙眼透過靈力,看到了中年男人的體內有一股黑霧在亂竄,正是小龍珠剛剛所說的陰邪之氣。


    對於高叔認出她這事,夏琰並沒有理會,她按照小龍珠的指示,一手摁住一直抖動的中年男人,一手伸出食指在他的額頭上畫了一個圖案。


    因為離得近,高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的原因,他似乎看到了一陣若隱若現的白光從夏琰的食指流出,竄進了中年男人的額頭裏麵,高叔下意識地轉頭,等他迴過頭來的時候,原本跟羊癲瘋發作似的中年男人停住了抖動,整個人癱軟地躺在地上,雙目緊閉,唿吸逐漸變得平穩下來,像是陷入了睡眠中一樣。


    高叔剛想開口,夏琰就搶先說話了,她道:“真是抱歉,我叔叔一暴躁就會犯病,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也走不了了,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讓他休息一下呢?”


    夏琰一邊說著,一邊用極有深意的眼神看向高叔,後者聞言,也知道夏琰這是故意將這番話告訴那些客人聽得,他也怕引起恐慌,對致祥齋照成困擾,於是便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小袁,你過來幫忙把這位先生扶進裏麵去休息一下吧。”


    叫做小袁的青年聞言,連忙上前,將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扶了起來,往致祥齋裏麵走了進去,而高叔則轉身對其他的客人道:“隻是發生了一些小意外,打擾到各位了。”


    其他人見狀,倒也沒有懷疑什麽,很快地就把注意力收迴去了。


    “小姑娘,請跟我來。”高叔對著夏琰道,後者聞言點了點頭,跟上了高叔的腳步。


    到了致祥齋的內堂,小袁將中年男人安置好了之後就先離開了,於是除了陷入了昏睡中的中年男人之外,就剩下夏琰和高叔兩人了。


    小袁一走,高叔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夏琰忽然道:“你眼圈發青,且麵色暗淡,看來最近睡眠質量很不好吧?不過青縣和北方的環境相差太多,你剛來青縣,一時之間有些水土不服也是正常,不過水土不服大多和脾胃虛弱有關,如果你想睡得好的話,可用酸棗仁煮湯或者泡茶,有助於改善你的睡眠。”


    聽到夏琰的話,高叔的眉頭一挑,他最近確實是因為水土不服的原因而失眠的,夏琰她可以看得出來他失眠並不奇怪,但是她怎麽知道他是因為水土不服的原因?而且還知道他是從北方而來?


    聽到夏琰後麵的提議,高叔問道:“小姑娘,你會中醫?”


    夏琰微微頷首,道:“略懂皮毛,高叔你可以喊我夏琰。”


    “我叫高雄,如果不介意的話,你也可以跟著小袁他們一起喊我高叔。”高雄說道,然後又問道,“那剛剛那個男人是怎麽迴事?他是真的犯病了?”


    可如果剛剛那個中年男人真的是犯病了的話,那道白光又怎麽解釋?可夏琰自己承認了自己會中醫,那……


    高雄有些犯糊塗了。


    夏琰點了點頭,卻沒有迴答高雄,而是道:“高叔,你上庭短,額間有明顯、偏暗的橫紋,想來你少年不順,且父母無從幫忙,但你中庭偏長,且眉骨突出,眼距奇寬,兩眉上方色澤明亮且豐滿,足以可見你因為敢拚敢闖和吃苦耐勞的原因而得了貴人相助。”


    “而且你鼻直山根高挺,證明得了貴人提攜之後事業和財富如同平步青雲,但你一生奔波,發跡在異鄉,而且因為年少家境清貧,父母無權無勢的原因,你如今就算有錢了,生活作風還和以前一樣樸素。”


    夏琰的語速不緊不慢的,卻句句如驚雷一般炸得高雄目瞪口呆的,他忍不住起身走兩步到夏琰的麵前,脫口而出:“你……你怎麽知道?”


    高雄自幼聰明,讀書很厲害,但是父母隻是普通的農民,而且他還有不少的弟妹,所以家裏非常窮,因為如此,高雄少年求學階段成三次輟學,後來他因為成績優異而被京城大學錄取,考慮到他家境問題,便免了他的學費。


    但是即便如此,還有住宿費和書本費需要他自己解決,父母不止他一個兒子,所以大學四年的一切費用皆是由他自己賺取。


    他本是南方人,但因為在京城求學,所以大學畢業之後便留在了京城,但是他一個窮小子,無權無勢,又沒有人脈,想要找份理想的工作並不容易。


    後來他到了京城致祥齋工作,因為為人機靈,不怕吃苦,被致祥齋的一位鑒定師看中,收他為徒,教他如何鑒賞古玩,他才步步高升,有了現在的生活。


    有些人因為小時候窮怕了,所以手裏一有了錢,就會大手大腳地花掉,但高雄卻不是這樣,依舊過著以前樸素的生活。


    如果夏琰之前說的那番話高雄隻是當她觀察仔細的話,那麽她接下來說的那番話就不能用觀察仔細來解釋了。


    高雄是幹古玩這一行的,他當然知道古玩和風水玄學向來是分不開的,他也聽說了不少有關古玩的靈異事件,雖然不一定全都是真的,但是也並非全都是假的。


    幾年前就聽說過一位豪門媳婦買了一件時間久遠的陪葬古董項鏈,結果買迴去戴了一段時間之後,經常做噩夢,睡覺容易被驚醒和有許多不適,最終還是將這件昂貴的古董項鏈賣了出去。


    外麵的人不知真假,高雄卻知道,因為那位豪門媳婦重新將那件古董項鏈賣出去,就是由他代表致祥齋經手的,據說是有位風水大師指點了那位豪門媳婦,說她與那條古董項鏈氣場不和才導致她這樣的,後來那條古董項鏈賣出去之後,沒過多久,她就恢複正常了。


    經過了那件事之後,高雄對於風水玄學就有了不一樣的看法,雖然說這世上的神棍和騙子有不少,但是不代表就沒有真材實料的人,經過親眼目睹那道白光和夏琰說的這番話,高雄已經完全相信夏琰了,並沒有因為她的年紀小而有所輕視,畢竟這世上少年天才並不少。


    再加上夏琰和傅言敘是相識的,而且昨天看樣子,兩人的關係還不錯,如此一來,高雄就更加相信夏琰不是那些滿口胡說八道的騙子神棍了。


    “琰琰……”同樣被夏琰給震得七暈八素的人不止高雄一個,小龍珠也被震得不輕,它問道,“你怎麽知道的?難不成你真的懂這方麵的事情?”


    夏琰神色淡淡地道:“我瞎說的。”


    小龍珠:“……”


    琰琰,你確定你沒有在敷衍我?


    “真的。”像是猜到了小龍珠不會相信,夏琰道,“我要是懂的話,你會不知道?”


    那也是。


    小龍珠默默地想到,但是,“如果你不知道的話,你怎麽能瞎說都說對了?”


    “很簡單。”


    夏琰道,就算她不會看麵相,但是從一些小細節,她也大概能夠猜得出,失眠的事情且不說,至於知道高雄為什麽是從北方而來的,一是因為水土不服的原因,二是因為他說話不自覺帶上了京味。


    因為確定了高雄是從京城而來,且到了青縣水土不服,就可以推測他發跡在異鄉,因為高雄一看就知道是南方人,南方人到了南方會水土不服,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生在南方,長在北方,且他體型偏瘦,但眉目有神,這樣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奔波命。


    而且夏琰觀察到高雄身上的衣服洗得有些發白,但她看得出他這衣服是專門讓人訂做的,而且料子極好,因此可以看得出他有錢,但是也很勤儉。


    一般來說,一個人會勤儉無非是有三個原因,要麽就是家境貧困,生活所逼,要麽就是生性如此,但是勤儉過分則成了吝嗇,而高雄的勤儉顯然不屬於前兩個原因,那麽就剩下最後一個原因,因為經曆過貧困,所以更懂得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既然推測出高雄家境貧困,那麽他現在事業有成自然不可能是得了父母的幫助了,哪怕他再厲害,人的一生中也少不了會得到別人的幫助,因此就有了貴人提攜的說法。


    “而且在此之前,我故意讓他看到那道白光,這樣一來,隻要我說的不是偏差太大的話,他都會對號入座了。”


    聽完夏琰的解釋,小龍珠:“……”


    能這麽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它也是醉了!


    高雄自然不知道夏琰是在瞎扯的了,現在他完全把夏琰當做是一個小高人一樣來看待,想到剛剛夏琰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說了這麽一番話,他腦子一轉,問道:“夏,夏大師,那個男人他是不是撞客了?”


    知道了夏琰的實力之後,高雄自然不敢隨便亂稱唿夏琰了,便尊稱她為大師。


    有一種精神病,叫做分離性障礙,也稱作癔症或者歇斯底裏症,得了分離性障礙的人一般會出現喪失近期的階段記憶,或者身體突然如同木僵一般,對外界刺激毫無反應等等,其中有一種就像是中年男人剛剛那樣,像是突然癲癇發作似的。


    對於這樣的情況,尚未找到合理的解釋,但是在民間,許多人卻把這個情況看作是撞客,撞見了死人的靈魂,或禍祟陰邪而導致的突然昏迷,或神誌不清,或語言錯亂,或狂言驚恐,又或者用死人的語氣說話等神智異常的情況。


    剛剛中年男人進來的時候,分明是神態正常的,但是一瞬間卻暴怒,又昏迷,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撞客這上麵來,對於撞客,隻能找有這方麵能力的人解決了,而在高雄的眼中,夏琰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夏琰還沒開口,門外就響起了腳步聲,抬頭就見小袁又返了迴來,手中還托著一個盒子,進來後對高雄道:“高叔,這是那位先生想要拿到咱們這裏賣的東西。”


    夏琰微眯著眼睛,隻一眼,她的瞳孔驟然一縮,背後的寒毛唰的一聲猛然炸起了!


    隻見那鼻煙壺周身淡淡的白霧已經完全消失了,隨即而來的是一圈陰沉的黑霧,濃鬱粘稠,如同紅得發黑的血汙構成的穢物。


    比起那個鼻煙壺,這個盒子裏麵裝的東西顯然更加厲害了。


    “琰琰,你的運氣真好。”小龍珠顯然也察覺到了那個盒子裏麵裝的東西不對勁了,略帶幾分調侃地對夏琰道。


    一天遇到兩個兇悖之魄,這運氣,顯然是杠杠的。


    夏琰沒有理會小龍珠的調侃,她搶在高雄之前從小袁的手裏接過那個盒子,高雄雖然有些詫異,但是麵對小袁的目光,他卻擺了擺手,道:“沒事了,你先迴去做事吧。”


    小袁見狀,便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等小袁一走,高雄就忍不住地問道:“夏大師,這個盒子裏麵的東西有問題嗎?”


    夏琰點了點頭,然後將盒子放到了桌子上,伸手打開。


    高雄緊跟在夏琰的身後,當他看到盒子裏麵的物件時,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背脊竄起,腳下的步子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盒子裏麵的正是一副小棺材。


    盒子裏麵的小棺材前段大,後端小,呈梯形狀,它的造型精致,特別是上麵雕鏤的圖案更是繁瑣複雜卻又清晰可聞,足以可見工藝極高。


    如果僅僅隻是一副小棺材,高雄也不至於這麽失態,因為自古就有“死在柳州”之說,八十年代初期以來,柳州的小棺材更是成為特殊的旅遊工藝品,被國內外的客人收藏,因此柳州棺材久負盛名。


    而小棺材則是源於大棺材,因為“棺材”與“官財”同音,又寓意“長生”,所以在過去一些較為富裕的人家都喜歡讓人製作小棺材,將其收藏在家中作為擺設,希望能夠因此而長交吉利之運。


    高雄既然是做古玩這一行的,就不可能沒有見過,但是以往他所見到的那些人收藏的小棺材,都是用木質細密,色如朱砂的紅木精製而成的,棺頭篆刻有“壽”,“福壽雙全”等字以及龍鳳呈祥,吉祥草之類的圖案,有的甚至貼純金鑲鈿玉的,造型精致,雕鏤工細,讓人看了,不會覺得陰森可怖。


    但是眼前這個小棺材卻不同,它並非是用紅木製造而成,而是由鐵製作而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代久遠的原因,那小棺材顯得黑氣沉沉,更添了幾分陰沉,讓人看一眼便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夏大師,這……”高雄看向夏琰,後者對他道,“你先退後兩步吧。”


    倒不是夏琰故作玄虛,而是她發現這小棺材並不簡單。


    高雄聞言,便連忙往後退了幾步,並沒有懷疑夏琰的話,待高雄退後之後,夏琰伸手,打開了小棺材的棺材蓋,下一秒,一股更為濃鬱的陰邪之氣迎麵撲來,夏琰下意識地將靈力湧至掌心,抬手一擋,一揮,直接將那股濃鬱的陰邪之氣打散,但是與此同時,她感覺到手掌一陣刺痛。


    “夏大師,你的手。”高雄神色有些驚慌,忍不住驚唿一聲,他並沒有看到那濃鬱的陰邪之氣和夏琰所打出來的靈力,但是他卻看到夏琰隻是簡單地一擋,一揮,掌心就像是被火燒傷了似的。


    “琰琰,你沒事吧?”小龍珠的語氣有些急切和滿載關切,它完全沒想到夏琰竟然會被傷了。


    “沒事。”夏琰開口道,同時迴答了小龍珠和高雄,然後在心底裏問小龍珠,“這附有兇悖之魄的應該不是這個小棺材,而是原本裝在這個小棺材裏麵的東西吧?”


    “嗯。”小龍珠應了一聲,然後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兇悖之魄之前應該是被鎮壓在這個棺材裏麵的,隻是被人誤打誤撞給放出來了。”


    自古就有鐵器鎮壓孽魂的說法,這鐵棺材如今空無一物,但是卻還殘留了這麽多的陰邪之氣,這就證明了之前被鎮壓在這裏的兇悖之魄不是簡單之物。


    恰好此時昏迷的中年男人悠悠轉醒,因為之前的原因,高雄見他醒了,看他的眼神有幾分戒備。


    “我這是……”中年男人一臉迷茫的樣子,當他看到桌上的鐵棺材時,眼睛一瞪,連忙起身就要搶迴去,卻被夏琰擋在了麵前,她道,“別急,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中年男人看向夏琰,問道:“你是誰?”然後看向高雄,問道,“這裏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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