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淡淡的掃了一眼哭成淚人的靖淩微,“照你這般說,是有人有意誤導於你?那是何人?”


    “迴皇上,就是之桃;臣女在尋那幼狐時,便遇著了之桃,她當時拉著臣女神神秘秘的說了此事,臣女心下駭然,一時之間腦中空白,完全沒了思考的能力;心下惶恐,這才看花了眼,也說錯了話。”


    言罷,靖淩薇不住的往雪地裏磕頭“臣女並無詆毀皇家的意思,請皇上明鑒!請皇上明鑒啊!”


    原本是個如花似玉的嬌美人,此時卻是淚涕橫流,全無美感,那額頭上還沾著雪沫,可見她是真的被嚇著了。


    小皇帝冷冷的看著靖淩薇磕頭,而且轉眼看向寧夏“榮王妃覺得呢?”


    我覺得?我覺得她們都該一刀哢嚓了!當然,要是能把那些想殺的人都殺了的話,自然是最好!


    此時雖然殺不了,但是今日之後,她可以預見一個個洗幹淨脖子來送死的畫麵。


    “迴皇上,如今證實了安國的清白,安國不求別的,隻求嚴懲犯事之人。”


    犯事之人,這要求就有些偏大,要處理這事,就得定罪犯人;而眼下,能做為犯人的,隻有之桃!


    也就是說,今天這場鬧劇,最後隻是死個丫鬟而已。


    “謝家小姐如何看?”


    小皇帝將問題拋給了謝雅容,謝雅容先是盈盈一拜,這才幽怨的說道“臣女惶恐,此生從未做過惡事,更妄論設計陷害王妃;今日之桃姑娘作了此等欺君罔上的罪孽,許是因為對臣女有什麽誤會,因此連累了王妃,連累了靖小姐,臣女…臣女實乃罪人……”


    無雙的容貌之上,帶著不安與幽怨,美眸一轉,便是一行清淚流了下來。


    謝雅容將這殺頭之罪用一句‘誤會’給帶過,顯然,她是不忍心看到之桃受罰,這般心善,可真是讓人心疼到了極點。


    與寧夏那咄咄逼人相比,謝雅容就顯得善良的多,都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謝雅容顯然是要給之桃這個機會。


    而她說連累了王妃,連累了靖小姐,便是將一切責任都攬到了自已的身上,說之桃是因為誤會而害她才至於連累了其他人;可是,她能做什麽讓一個丫鬟誤會的?這分明就是被人陷害!


    美人流淚,那眸光閃著隱忍與委屈,卻生生將這份委屈給壓下,力圖不讓人受到牽連。


    卻在此時,原本放晴的天空,飄下了朵朵雪花。


    好好的天氣,早不下雪,晚不下雪,偏偏謝雅容開口說話時飄起了雪,寧夏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著那雪在掌心化作水澤時,心中忍不住一個輕笑。


    這就是女主嗎?就連老天都這麽幫忙?雖然這不是六月飛雪昭告奇冤,可這會兒下了雪,再加上她那番話,她這副傷心之容,誰能不惻隱?何人不心疼?


    看看在場眾人的麵色從懷疑到心疼,看看那些公子哥兒們眼中的疼惜,寧夏也是醉了。


    看看,人家美人隻要一句話,一行淚,就能把形象再次提升,而她哪怕被證實是被人構陷,那也是咎由自取。


    片片雪花逐漸變大,看這情況,這是一場大雪到來。


    小皇帝視線轉迴到之桃身上,見到她癱軟在地上滿眼驚恐時,直接起身“此事由攝政王處理便好;樂浩然,去看看前方情況如何?再不啟程,也不知何時能到驛站。”


    說完這句,小皇帝抬步便走,樂浩然應了聲是,翻身上馬,去查看前頭的情況。


    塵埃落定,今日這事乃之桃所為,如今王妃名譽未損,此事就變迴了攝政王的宅中之事,外人,或者說小皇帝,就沒有必要再參與了。


    證據擺在眼前,今日之桃必死;誰也不會去關心一個小丫鬟的死活,而此時空中飄雪便不說了,就看王爺那神色,眾人就不敢再做停留,由丫鬟扶著,上了自個兒的馬車。


    看著眾人離去,寧夏的視線落在遠處那個披著青鬥紋番絲鶴氅的男子身上,嘴角笑意一閃而過。


    靖淩薇從地上站了起來,抹了把淚,上前拉著謝雅容的手“謝小姐,我今日受人蒙蔽,顯些釀了大錯,謝小姐不怪罪我,讓我實在羞愧難當。”


    “今日之事因我而起,都是我連累了你,是我該說抱歉才是。”謝雅容那眸中又滾了熱淚,看著癱軟在地上說不出話的之桃時,又是一個歎息。


    看著兩個女人入情入景的演著戲,寧夏的視線轉到那還側臥於樹上的雲閑。


    這個男人還真是----臭美的很!


    這方式出場,不知道暗中勾了多少小姐的芳心! 嫂索妙 筆閣 女配要革命


    雲閑與她視線相接,目光中閃過一抹笑意,隻是那笑意委實不夠深,或者說,是一種冷笑。


    也是了,今日這戲……她可真是會玩心眼兒!


    相視一眼之後,雲閑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流淚的謝雅容,若非他知曉事情的始末,隻怕也以為今日之事她是被算計的了!


    這個嬌弱善良的女人,居然起了心思要害死那榮王妃,看來,她是對這正妃之位勢在必得。


    寧夏隻覺得眼前一閃,那樹上的人便已是不見了蹤影,而那樹上的雪,卻是連個印子也沒有,就似方才那側臥之人,隻是個幻覺一般。


    雲閑確實有自負的本錢!不但醫術了得,這身功夫亦是讓人佩服!


    待得靖淩薇悔恨交加的走了,熱鬧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北宮榮軒目光停留在謝雅容那傾城卻又隱忍的麵容之上;看到她眸中的隱忍的委屈時,抬手拭去那眼下的淚水,將她輕擁入懷“都是本王大意,讓你受了委屈。”


    ...


    ☆、0138:冷麵相向


    “臣女受點委屈算不得什麽,隻怕會讓王爺因此蒙羞。”幾度哽咽,謝雅容因為隱忍而身子微顫,那副嬌弱的模樣,真的讓人恨不得將天下最好的一切都捧於她,將最高的位置都贈於她,才不至於讓她受這份委屈。


    “都是本王的錯,是本王的錯啊!”


    若非近幾日在籌備著計劃,就不會忽略了她的委屈,他更不該還想著讓莊映寒插.入其中。


    今日莊映寒的表現看來,她分明是容不下容兒的,這個妒婦,若非他阻止,她豈不是要借機將容兒給打殺了才解氣?


    心中惱恨,轉眼朝寧夏冷冷的看去;接收到他眸中的兇光,寧夏迴以一記冷笑“既然事情已有定論,還請王爺嚴懲罪魁禍首。”


    說罷,轉眼看向謝雅容身邊的采露“還佇在那兒做什麽?還不過來伺候著?”


    采露一聽這話,臉色刷的就白了。


    出了這事,她還迴到王妃身邊,那豈不是去送死?


    求救的視線轉向謝雅容,隻求著謝雅容能救她一命!她是絕對不能再迴到王妃身邊的,此一去,隻怕是屍骨無存!


    “王妃……”


    “怎麽了謝小姐?人是你自個兒送來的,如今本王妃用的順手了,你就要收迴去?本王妃這身子還未好,又被這賤.婢給惱著了,隻怕沒個十天半月是難以舒坦的!”


    打斷謝雅容的話,寧夏這態度很清楚,你想塞人就塞人?想撤人就撤人?嗬,如今采露能不能迴到你身邊,那也得我寧夏說了算!


    謝雅容一聽這話,雙眼噙著淚看向北宮榮軒,那欲語還休卻又不敢多言的模樣,看的他心中是又疼又惱。


    “如今容兒身邊隻有采露這一個貼心的丫鬟,本王身邊也隻有葉宣一人,你怎的就不知體諒體諒?”


    北宮榮軒一開口,寧夏再次冷笑“體諒?王爺不是明知臣妾身子不適才將人送來的?如今卻說要人就要人?王爺幾時變的這般出爾反爾?還是說,王爺要臣妾去向皇上討要人?或許,臣妾能與皇上再說些別的事情!”


    麵對寧夏的質問與威脅,北宮榮軒怒目相向,這個女人怎的這般不懂得收斂?非得讓他再動手才行嗎?


    她在拿什麽來威脅他?她憑的是什麽來威脅他?難不成雲閑將事情告訴她了?


    該死!


    謝雅容一見二人劍拔弩張的情形,本想著讓王爺收拾王妃,可見王爺隻是怒瞪而不動手時,目光一閃,抹著淚,不由輕聲說道“王爺不用為難,既然王妃需要采露去伺候著,采露便去好了,王妃要采露伺候,想必也是習慣了她的伺候,自然不會再惹王妃生氣了。”


    謝雅容這話說的可真是巧妙,那意思是,你要人可以,但是我的人你可不能給我打殺了!


    如今謝雅容隻有這麽一個心腹在,如何能再折到在寧夏手裏?


    寧夏冷冷一笑,倒是順著杆子往上爬,一點也不懂得客氣“既然如此,采露還站著做什麽?迴到車上去!”


    說完,轉身便往迴走,甚至連個招唿也沒有。


    看著寧夏這般跋扈的模樣,北宮榮軒真是給氣的眉頭都在跳動。


    這個女人從沒用過這樣的態度來麵對他,如今是勾上了逍遙王,榜上了雲閑就這般的囂張?


    今日這一出別人不清楚,他如何看不出來?分明就是她與雲閑串通一氣準備來栽贓容兒!


    至於什麽之桃,靖淩薇都被她利用的!


    這個該死的女人!


    越是想著,北宮榮軒便是越氣;好!很好!莊映寒,這是你逼我的!


    “王爺,您別生氣,仔細傷著身子,王妃不過是一時氣惱,今日王妃也是受人陷害,隻怕心中不舒服。”好一番的勸慰之後,謝雅容轉眼看向采露“你仔細去伺候著王妃,可莫要再惹王妃惱了。”


    事到如今,采露明白是無人能救她了,心中不由的沉了下去,卻也無可奈何,隻能跟著寧夏上了馬車。


    北宮榮軒重重一哼,一把將謝雅容給抱了起來,同時吩咐著侍衛“將這賤.婢亂棍打死,丟入山中喂野獸!”


    交待完如何處置之桃,轉眼便看向立於寧夏馬車旁的方曉。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之桃被秋怡給打了之後,就覺得心中甚是暴躁,這不僅因為被打,而是因為在她嘴角被打傷之後便有了這種感覺。


    而在靖淩薇將一切都推到她身上之時,她卻是連話也說不出,身上更是軟到沒有一絲力氣!就像是麵對證據無力反駁。


    她知道,她是被人算計了!什麽下了藥?什麽與人私通?這分明是有人一早設計好的,到底是誰?誰在設計這一切?設計這一切就隻了了殺她一個丫鬟?


    空中的雪,下的越加的大,前頭被堵的路,也被清掃出來;當隊伍再次前行時,後頭隻聽到之桃那被亂棍所打時傳來的聲音。


    不消片刻,那麵目全非的之桃死於亂棍之下,頭破血流染紅了一片雪地。


    隊伍前進,今日之事讓人唏噓。


    一個通房丫鬟,對主子有了不該有的心思,這才鋌而走險算計王妃和謝小姐。


    這是眾人唯一能想出來的理由,畢竟大家都願意做那聰明之人,今日這事,會成為無數人教訓下人的例子---不要妄想耍那狐媚功夫爬上主子的床!奴才就是奴才,永遠不會成為主子!


    馬車緩緩前行,寧夏看著跪著的采露,一聲冷哼“是不是很好奇今日那茶水去了何處?是不是很好奇為何雲閑明明在我這車中卻出去追那狐狸了?”


    采露雖然明白王妃不會放過她,卻沒想到王妃竟將一切都說的這般清楚;一時間冷汗直冒,臉上毫無血色。


    “敢在雲閑眼皮下玩手段,你們還真當他那鬼醫弟子的身份是白來的?既然敢做,就當敢認!我倒要看看,你這骨頭是有多硬?敢在我麵前玩手段!”


    說完,拿出一個盒子,看向赤煉“進去!”


    赤煉一看那盒子,整個就立了起來,那分明就是驚駭!它可沒忘記當初被關在這盒子裏埋進土中的可怕感覺!


    “怎麽著?反了你了?”


    見這小東西使勁往後退著,寧夏將那盒子往前一推“動作快些!”


    寧夏這語氣著實不好,那冷色目光讓赤煉垂著腦袋,而後再抬頭時,一雙眼睛水潤潤的,若是蛇有淚的話,這會兒隻怕是已經含淚汪汪的。


    寧夏一看這家夥耍寶賣萌時,不由的歎了口氣,“哎,你可真是……過來!”


    聽這語氣,分明就是要放過赤煉,赤煉也是這麽想的,故此利落的盤到她手上,卻在此時,寧夏提著它那尾巴,一下就丟進了盒子裏,順手就把盒子給蓋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這小東西賣起萌來可真是討人喜歡的緊,隻可惜-----不頂用!


    用一塊黑布將那盒子給包了起來,將裝著赤煉的盒子給了秋怡之時,同時與她說道“將采露帶到另一輛馬車上去,好好的教育教育她,做人呐,什麽最重要!”


    這意思是,要將采露給帶下去好生教訓教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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