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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情有義的陳真人!


    和外界傳聞的冷血無情完全沾不上一絲瓜葛。


    要知道,海昌真人的道侶雖與他相識於微末,可終歸隻是一介下品靈根。


    所有的修士都認為,海昌真人對此女應該是沒有什麽感情的。


    可虛靈山核心區域的損毀,讓眾修膽戰心驚的同時,私下對老祖生出了無限的崇敬。


    新加入的項川、唐筠、趙樂兒等人即使是被波及受了輕傷的情況下,也毫無怨言。


    反而迅速歸心,融入了空明島。


    陳家首修不忘糟妻,是值得他們效忠的新主子。。


    “氣勢如虹,至死方休的愛。”


    尤其是多情種子項川,對陳老祖的敬意無限滋生。


    當然,一直待在地下冰窟的陳平,還感受不到眾修的心裏變化。


    ……


    從陳向文口中得知薛芸坐化後,陳平無孔不入的神識便籠罩住了虛靈山。


    大殿下方的地下冰窟。


    此處深達七百丈,已插入深海。


    通道牆壁全都凝結著厚厚的一層寒霜。


    陳平身形不停,毫不猶豫地向下方而行。


    周圍的溫度幾乎到了吐氣化冰的程度。


    這種讓築基修士畏之如虎的惡劣環境,對金丹巔峰的體修而言,根本毫無妨礙。


    瞬間,在通道盡頭,陳平一閃的撲進一間白蒙蒙的密室內。


    這方密室方圓不過半裏。


    堆砌著一種半藍半白的玉石,表麵散發絲絲寒光。


    竟都是頗為珍貴的三階材料萬載玄冰。


    密室中心處,一口晶瑩剔透的半透明玉棺,靜靜呈放。


    在晶棺中,一名紫色的宮衣女子躺在其內,膚若凝脂, 發


    看來她的心魔劫和那慕淵一樣, 並不痛苦,是在不知不覺中斷絕了生機。


    內魔一物, 由本心衍化。


    縱使是準備了丹藥,也有渡之不過的可能。


    “芸兒,你之心魔會是誰呢?”


    低頭打量著熟悉的麵孔,陳平不禁呢喃道。


    是他, 或是她的家人?


    “應當不是我, 芸兒對我的感情更多是敬重。”


    陳平眉梢一挑,自語著搖頭。


    方才,陳向文順帶告訴了他另一件事。


    被禁足在虛靈山的薛逸飛,二十年前衝擊元丹失敗。


    同樣死於心魔劫。


    而薛芸在那之後性情大變, 幾乎不再和族人來往。


    就連陳向文都懷疑, 此女的心魔就是他的親弟弟。


    “哎,若是逸飛一直安安分分的,本座未必不會幫他一把。”


    陳平眉宇間不覺流溢一絲悲傷。


    姐弟同樣的結局,令他微微動容。


    但也僅此而已了。


    眼前的女子, 是整個家族唯一知曉他奪舍身份的人。


    薛芸欲借勢攀登更高的境界, 陳平心知肚明。


    前期各取所需,薛芸獻祭十年壽元拖延玄火鴉的傷勢,他也迴報了一粒築基丹。


    中期那灰色海螺救了他數次,陳平更是給賜下了常人看來非常珍貴的功法、丹藥, 甚至是供奉堂的權力。


    不負不欠。


    是陳平在渡心魔關時對薛芸的安排, 也是一種了斷。


    隨著他晉級金丹,壽元暴漲至千載。


    此女再也跟不上他的腳步。


    永隔輪迴, 是遲早的事情。


    陳平早有準備。


    隻是萬萬沒料到這一天來的有些急促罷了。


    “突破元丹的修煉心得本座給了你最為完整的一份, 你說說,到頭來竟還是這般的不爭氣。”


    恨悶的吐了口氣,陳平伸手在女子的臉蛋上輕輕劃過。


    她右手裏, 緊拽著一枚淺藍色的儲物戒。


    不費吹灰之力的衝破封印。


    陳平首先見到了幾瓶丹藥和三件靈器,以及不少女兒家的用品。


    而角落中擺放的一個灰色箱子, 令他微微一愣。


    手一揮, 灰色箱子被帶離了外界。


    木屑四分五裂的炸開。


    鋪在最上麵的是二十塊四階礦石。


    第二層則是數百件整整齊齊的青色道袍。


    最底下的一排木雕和一本冊子卻是給陳平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那一圈精致的木雕熠熠生輝, 懸浮在半空,所有的形狀, 都是一個人。


    是他若有所思時,閉目打坐時, 蹙眉淺笑時的神態。


    三階的靈樹堅硬且鋒利。


    其中一些木雕上, 還沾著陳舊泛黃的血跡。


    “他終於來霏月島接我了。”


    “他給了我一粒築基丹。”


    “他在山上煉劍, 我一定要將家族打理好。”


    “他給白玉蚌取名芝麻,是不是意喻它膽小呢?”


    “宮靈珊前輩和他是什麽關係?”


    “哎,他又離開家族了,這一別不知歸來何期。”


    “我修為太低了不能再分心,就先讓惠秋煙先得意一陣。”


    “築基修士真的承受不住金丹肉身?”


    “等他迴來,如果見我突破元丹,往後會不會帶上我一起闖蕩修煉界?”


    “我在他心中, 記憶最深的一幕是什麽時候呢?”


    走馬觀花的看完冊子裏記載的內容,陳平並指一劃, 飛灰灑落。


    這是多麽蒼白的廝守。


    盼君至,不覺眠。


    陳平忽然覺得,道侶的心魔可能還是應在他身上。


    “幼稚。”


    搖搖頭, 陳平一時無言。


    心有大道,萬般皆是過眼雲煙。


    何況薛芸與他從未經曆生死,更從未誌同道合。


    至於印象最深的一幕?


    陳平努力迴憶著往事的點點滴滴, 卻無奈的發現,他對薛芸壓根沒有任何的特殊記憶。


    將高階礦石收入儲物戒後,一絲火苗隱約盤升,把木雕燒了幹淨。


    漫天的灰渣迎風飄舞。


    很快在冰冷的洞窟裏消失無影。


    “咦?”


    陳平心中一動,在儲物戒的另一個角落,又發現了一個玉盒。


    盒子裏是一串黑漆漆的東西,風幹已久。


    依稀能認出是一串由各類靈果製作的果串。


    微微一歎,陳平知道是何物了。


    一百多年前,海昌島舉辦互坊會,他和薛芸第一次出門溜達。


    “平郎,糖葫蘆吃不吃?”


    薛芸一蹦一跳地跑迴,笑嘻嘻的道。


    “不吃。”


    那會,他剛剛奪靈不久,對修道生涯還充滿了迷茫,哪裏有閑情雅致品嚐糖葫蘆。


    “哦。”


    薛芸臉色一黯,自己咬了一根,將另一串放入了儲物袋。


    “何苦於此,本座和你從不是一路人。”


    用一團靈力包裹著風幹的糖串,陳平臉龐逐漸泛起了一絲苦笑。


    “嘭!”


    下一刻,那串留存百多年的靈果終於寸寸裂開,掉落在地,又被寒風迅速凍成冰塊。


    眼睛一縮後,陳平難以抑製的心中一痛。


    頓時,龐大的神識鋪天蓋地,往薛芸屍體上狂掃而去。


    ……


    三天三夜。


    冰寒至極的洞窟裏,唯有陳平獨自站立。


    他就靜靜地看著棺中女子,一言不發。


    薛芸已坐化了兩年零八個月。


    魂煙早歸入輪迴。


    沒有魂絲,縱使他有意成全,讓其轉為鬼修也無異於是癡人說夢。


    何況,鬼木和鬼修功法滿足了又能如何?


    種族之變降下的大陰陽太清神雷劫,連現在的他都無分毫把握渡過。


    ……


    夕陽照耀的海麵碧波蕩漾。


    一座透著寒氣的冰棺漸漸沉入海底。


    陳平張嘴一噴,一絲靈火追了上去。


    將萬載玄冰和裏麵的女子融為了虛無,與海水糾纏分不清彼此。


    某一次溫存後,薛芸曾對他說,水靈根修士最好的歸屬就是大海。


    “金珠前輩,晚輩有個不情之請。”


    “她一直向往道途,前輩若能幹涉輪迴之力,希望賜予她一個不錯的靈根,讓來世的修煉更加順暢些。”


    陳平雙手合十,帶著一絲懇求的道。


    當然,他清楚,這純屬自欺負人的自我安慰。


    金珠要有這能耐,為何不把他的靈根改變一下。


    半晌後,青裳人的身形模糊起來,並消失在海崖上。


    ……


    “平兒,我已經派人為芸兒修建一座陵園,位置就在虛靈山內。”


    陳向文輕聲的道。


    這三日,他始終在原地等著。


    見陳平風輕雲淡的歸來,他一顆心才徹底放下。


    金丹修士的向道之心,常人難以企及。


    他大可不必畫蛇添足的去寬慰。


    “芸兒的肉身水葬了,陵園中就建一個衣冠塚,每逢十載的忌日,安排小輩們祭拜一番便是。”


    陳平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淡淡的道。


    “那好。”


    陳向文點點頭,迴複道。


    接著,他說起了家族四十年間發生的大事。


    兩位外姓族人突破了元丹瓶頸。


    葉默凡和薑佩玲。


    對此,陳平並不意外。


    這兩人都是他刻意栽培的修士,身懷破階寶物,突破元丹是理所應當的。


    葉默凡當下不在空明島,正率隊出海搜刮高階礦石。


    而薑佩玲順利結了元丹後,帶領一批築基修士遠赴浮幽城。


    按照陳平上次走前的吩咐,入駐了海昌坊。


    “雙城海域可還安穩?”


    陳平一邊邁入大殿,一邊詢問道。


    “沒聽說有什麽變故。”


    陳向文微微一怔,奇怪的道。


    沉吟了一下,陳平不繼續問了。


    陳家處於相對偏遠的海域。


    而陳向文的修為也不高,大概是不知頂層的一些秘密。


    “家族下轄的海域已達方圓四萬裏,如果算上碎星門等一眾附屬勢力,還得多一倍。”


    頓了頓,陳向文不緊不慢的道:“近年,攬月宗不再刻意的打壓我等,莫非平兒與上宗高層做了協議?”


    “不錯,顧道友是個識抬舉的人,我和他合作的極為愉快。”


    迴避了具體緣由,陳平扯開話題道:“文叔先吩咐各堂停止擴張,守住目前的海域即可。”


    “陰靈族這次的入侵氣勢洶洶,可能搶了再多的地盤,最後也不屬於家族。”


    “哎,裂穀深淵裏怎麽會突然衍化出一座五階的陰煞脈呢!還有四階屍族,那等稀少的種族,我原本隻在秘錄的記載中看見過。”


    陳向文眼神一變,充滿了憂慮。


    空明島海域雖暫未被陰靈族大軍波及,可從某些逃亡過來的修士口中得知,深淵周遭慘不忍睹。


    屍族壓根是沒有感情的生靈。


    陰煞之氣所侵蝕之處,哪怕是凡人島嶼,也統統化為了絕地。


    第一次大戰,人族修士的損失倒不誇張。


    可凡人卻足足死了上千萬。


    這也是令人族高層頭痛不已的事。


    “如姨和興朝迴來了沒?”


    陳平古井不波的道。


    “沒有,但他倆的魂燈尚還正常燃燒,我托人打探了數次,都杳無音訊。”


    陳向文眉頭緊蹙的道。


    “文叔把他二人的魂燈給我。”


    尋思一會後,陳平如此說道。


    “平兒,眼下深淵區域十分危險,連劍鼎宗的宿寒前輩都失蹤了,你獨身前去尋找他們,萬一碰上四階屍族,恐怕……”


    陳向文小心翼翼地說著,後半句的意思不言而喻。


    屍族的神通詭異多端。


    同階的人族往往不是其敵手。


    雖然陳平的手段也遠超表麵,可一旦陷入屍族的包圍,脫身怕也十分困難的。


    “我如今已是金丹中期,神通不在顧思弦之下。”


    陳平直截了當的道。


    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仿佛平常至極。


    “什麽!”


    陳向文震驚的望了過去,目光中還夾著一絲懷疑。


    自從家族大比後,陳平一直保持著遠超同階的神通。


    時間一長,族人們都有些麻木,甚至是理所當然了。


    但剛剛這話,似乎自吹自擂的成分居多啊!


    顧思弦可是名震修煉界的大修士,排名穩坐前三的存在。


    陳平竟自稱能和他不分伯仲,實在叫陳向文不敢置信。


    “怎麽,還要我展示給文叔看看?”


    瞪了他一眼,陳平沒好氣的道。


    “嘿嘿,平兒息怒。”


    陳向文見狀,興奮不已的道:“從此往後,我陳家不必再畏懼攬月宗了?”


    他了解陳平不是大吹法螺的人。


    “錯了,是我不怕顧思弦,不代表家族能和攬月宗一較高下。”


    陳平雙手一背,肅聲道。


    “平兒言之有理,是我得意忘形了。”


    尷尬的撓撓鼻梁,陳向文收斂了笑容。


    攬月宗根深蒂固,統治海域萬餘載。


    單單底蘊都足以碾壓陳家。


    何況即便陳平能攔住顧思弦,可另幾位金丹卻可輕而易舉地覆滅空明島。


    將兩盞魂燈收入袖袍,陳平心有定計。


    他本就打算去望琴島一趟。


    而望琴島和深淵相隔不遠,屆時,再施展秘術尋一尋兩人的下落。


    “對了,文叔說劍鼎宗的宿寒道友失蹤了,具體是怎麽一迴事?”


    “和陰靈族大軍第一次碰撞期間,宿寒前輩就不見了蹤跡,我也僅知這些了。”


    聞言,陳平瞳孔略微一伸縮,流露一絲警惕。


    宿寒和邪尊齊名,是最接近元嬰期的老牌金丹大修士。


    連他都不明不白的蹤影全無,看來,對待屍族不可有分毫的輕視。


    “平兒,我覺得下一步該傾斜資源,大力培養本族修士,這麽多年下來,上品靈根的後輩已達數十,而地靈根者亦有一人。”


    陳向文猶豫了片刻,進言道。


    眼看外姓的高階修士越來越多,他高興的同時,心裏也有一絲焦慮。


    空明島畢竟姓陳!


    然而,單拿煉丹堂來說。


    總共三名管事,除了他外,慕容易和鬱陽昌都是外姓修士。


    二人收的徒弟,也不是以陳家小輩為主,還有從島外招收的散修。


    陳向文雖有不滿,可不好指責什麽。


    畢竟鬱陽昌是老牌丹聖,慕容易也新得丹聖之位。


    這兩人本身的修為更是元丹境。


    在家族中的地位,差不多已和他平起平坐。


    “宗門的優勢就是海納百川。”


    沉默了一下,陳平飽含深意的道。


    “宗門?”


    陳向文表情一呆,旋即喜憂參半的思索起來。


    早在陳平元丹時,他便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


    而今外患已消,內部一片欣欣向榮,正是廢族立派的絕佳時機!


    “我曾試探過築基族人們的口風,卻是有不少持反對意見。”


    陳向文苦笑了幾聲,無奈的道。


    “沒關係,你把他們聚在一起投票嘛,集思廣益!”


    無所謂的擺擺手,陳平悠悠的道:“本座擁有的一票否決權,以及建宗的強烈意願,文叔你務必提前傳達到位。”


    ……


    家族寶庫。


    陳平取出了尋礦堂積存的二十五塊四階礦石,以及三塊五階礦石。


    加上薛芸坐化前留下的二十塊,他手裏的礦石數量已夠把那頭五階古獸族屍體兌換出來。


    “一定要扶持一個勢力登頂群島!”


    大有收獲的陳平,更堅定了發展爪牙的決心。


    接著,他當著陳向文的麵,往寶庫中存放了一大批物資。


    包括築基丹、二、三品的修煉丹藥、靈器、道器等等。


    琳琅滿目的寶物,讓陳向文目瞪口呆。


    自家的這位老祖宗到底殺了多少修士,才能收集如此龐大的資源啊!


    “這門功法暫時就不放入了。”


    捏著一枚玉簡,陳平琢磨片刻,把其碾成粉末。


    裏麵記載著項川和唐筠的雙修功法,玉女天童功。


    兩人的機遇尚可。


    在一個古修洞府發現了這門玄階上品的雙修功法。


    此等級別的功法,基本是金丹宗門的收藏。


    但玉女天童功有個極大的缺陷。


    被采補的一方,會像趙樂兒那樣傷了根基,從而影響道途。


    左思右想後,陳平把玉女天童功束之高閣,留待宗門建成再做分配。


    ……


    翌日。


    議事大殿中的椅子上,坐滿了陳家修士。


    除了在外迴不來的築基,其餘全數到場。


    慕容易、鬱陽昌、項川、唐筠……


    一眾外姓高層也赫然在列。


    正前方的台階平台上,隻擺著一張太師椅。


    眾修還在低聲議論間,輕微波動一起,一名身穿青色道袍的男子已端坐於上。


    男子身邊,還站著一位七、八歲模樣的男孩。


    此子生的異常壯實,烏黑的雙目中,隱約可見幾分靈動之色。


    “詠誌,你讓他們消停些。”


    陳平麵無表情,衝男孩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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