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那嫌棄的表情,也因為這個鬼臉而取悅了臨晚鏡。


    “怎麽就不能說了?你不也誇你家穀主心地善良嗎?”某女忽然想起之前在及笄宴上,小童竟然說風無定是心地善良,知道自己嫁不出去才向自己提親的。一想起這個,她就想給這小子點兒顏色看看。


    她堂堂定國侯府嫡女,有嫁不出去的道理嗎?


    就算是天家公主都愁嫁了,也輪不到她來愁!別忘了,臨老爹還為她準備了個萬能備胎雲破月。雖然,這樣對人家破月哥哥確實有些不公平,可誰讓他跟自家大哥感情好呢?而他妹妹,又是臨晚照沒來得及娶迴家的未婚妻。


    “我家穀主本來就心地善良,不然怎麽會答應來替景王看病呢?”小童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反正在他心裏他家穀主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沒有之一!


    “是啊,那有本事你讓你家穀主搬出侯府再過來替景王醫治好了。”某女斜眼看小童,順便瞪風無定一眼。


    這男人現在說得輕鬆,他住在侯府看起來對侯府沒有任何影響。可就是苦了侯府的暗衛了!十二個時辰輪班都防不住那些想進侯府求風無定治病的江湖人。沒錯,其他人怕定國侯,可江湖上的某些亡命之徒可不怕。那些人找上門,就必須要侯府的暗衛出手阻攔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夜之間,風無定是神醫穀穀主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燕都城,甚至,整個夙鬱王朝,攔都攔不住。


    “想得美!我家穀主是因為到侯府提親才暴露了身份,這件事說到底是因你而起,所以你必須對我家穀主的安危負責!”小童雖然單純可並不傻,現在外麵好多人都知道了穀主的身份,穀主又喜靜,除了侯府,他們是沒地方可待了。


    “別耍賴好不好?明明是你家穀主被你的瓔珞姐姐背叛了,讓他住進了聞人卿華那個狼窩,他不堪其煩才會找到侯府來的。說到底,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小不點兒,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小心本小姐把你丟去喂黑妞!”


    某女剛剛在攬月樓的時候,發現黑妞一直在牆頭偷瞄隔壁院子。估計啊,是看上小童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了。


    一說起那隻詭異的肥貓,小童臉色就忍不住白了白。閉口不言了,他才不要被拿去喂那隻肥貓。想想拿尖利的貓爪子,他就覺得可怕。


    於是,小童果斷躲到了自家主子身後,不再與臨晚鏡鬥嘴了。反正,不管鬥嘴多少次,他就從那沒贏過。


    見小童如此,某女也不再說什麽。欺負這隻小貓,就是想看他炸毛的樣子。如果不炸毛了,還有什麽意思呢?


    來到臨晚鏡專門讓人弄出來的治療室,把夙鬱流景安置好,她才認真起來。


    風無定在一旁看著,他想要知道臨晚鏡下針祛毒的全過程。


    ☆、【090】快過來把她踹開


    九轉還魂針,下針的速度比普通的針灸方法要快上許多,臨晚鏡手上就沒停過,在一旁的風無定眼睛一邊盯著臨晚鏡的手上動作,一邊觀察夙鬱流景的身體反應。


    小童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他從來沒看到過這麽快的針灸手法,完全是,隻能看到一道殘影的樣子。


    第一次,小童承認臨家大小姐也不像傳聞中的那麽一無是處。至少,在下針手法上這一點,他覺得不比自家穀主差。


    能讓他承認不比自家穀主差,那可是很高的評價了。一般的人,就算再優秀,在小童心裏也是比不上自家穀主的。


    他說這句話,就已經證明臨晚鏡的水平已經超過風無定了。


    看著臨晚鏡動作越來越快,額頭上的汗越冒越多,臉上也是越來越蒼白,嘴唇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小童忽然覺得,這女人也不是那麽讓人討厭嘛。


    而風無定看到這個畫麵卻是緊鎖起了眉,臨晚鏡這樣,隻怕堅持不了多久。


    再看夙鬱流景,他此時臉上的麵具還戴著,眼睛緊閉,隻能看到緊咬著的嘴唇已經黑得發紫,看來,他體內的毒已經被逼出來一些了。


    因為要逼出全身的毒素,臨晚鏡首先是用銀針封住了他的心脈的。然後再從腿一直到頭,都紮滿了銀針。


    後來,每紮一次,她都好吃力,內力快要耗盡了。


    “實在不行,就放棄吧。”風無定淡淡地說了一句。


    她現在這麽死撐,有可能整個人都要廢了。如果真的內力耗盡,以後隻怕很難恢複。再堅持下去,不僅是內力耗盡的問題,還有可能全身經脈盡毀。


    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


    風無定不懂愛情,甚至,沒有一個大夫起碼的濟世之仁,他隻覺得為了救另一個人而犧牲自己這樣的做法很蠢。


    現在夙鬱流景的身體也很虛弱,不僅是臨晚鏡能不能逼毒成功的問題,還有他的身體不一定能受得住。


    “沒關係,還有三針,今天就算成功了。”臨晚鏡咬著牙搖了搖頭,看著夙鬱流景頭頂冒出的熱氣和皮膚裏溢出的毒液,她說什麽也要堅持把最後三針紮完。


    這是第一次,隻要成功了,剩下的就隻有兩個療程了。三次之後,阿景體內的餘毒就算是徹底清除了。


    所以,她不能在最後關頭放棄!


    想到這裏,她又忍受著身體超負荷帶來的痛苦,繼續下一針。


    直到最後一根針紮完,她全身上下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似的。而夙鬱流景的嘴唇也是由黑到紫,最後還一片豔紅。那種紅,就如同浸了毒,看起來妖異,可怕。


    “噗……”一口鮮紅的血噴了出來,整個人癱軟下去。


    還好,一旁的風無定及時扶住了她。快速點了臨晚鏡身體幾處大穴,暫時護住了她的心脈,又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貼著她的後背為她輸入真氣。


    源源不斷的真氣輸入臨晚鏡體內,她身體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對真氣的渴求持續不斷,不管風無定輸多少,都迅速地吸收了。


    到後來,不是他主動輸入,而是臨晚鏡的身體就像磁石一樣,有一股吸力,主動在吸取風無定體內的真氣。


    不行,再這樣下去,他自己也會出問題。


    風無定看向一邊的小童,冷冷地吐出一句:“快過來把她踹開。”


    不是抱,不是拉,而是直接讓他用腳踹!


    ------題外話------


    ☆、【091】臨晚鏡再次暈倒


    快過來把她踹開啊!


    聽到自家穀主如是說,小童明顯呆愣了一下:穀主,這是不是太不憐香惜玉了一點?好歹人家也是一個姑娘啊,怎麽能用腳踹呢?


    “還愣著做什麽?”風無定麵色無比陰沉。


    臨晚鏡這女人身體裏也不知道有什麽古怪,如果再不把她弄開,自己的內力非得被她吸幹了不可!而且,他這樣被她吸附著,還不能對她動手,隻能借助外力把他們倆強行分開。


    被自家穀主這麽一吼,小童哪裏還敢想別的。三步並作兩步過來,抬腳就要往臨晚鏡身上踹。不過,他的腳還沒落下,自己卻被踹飛了出去。


    黑影落地,直接分開了臨晚鏡與風無定,把某女抱在懷裏護著。再看向風無定主仆二人,原本麵無表情的一張臉上浮起絲絲怒容。


    來人正是倚劍,他一直在暗處保護主子的安危。特別是主子施針的時候,更是不能出任何差錯。所以,他一直隱在暗處觀察情況。隻是沒想到,主子會撐不過吐血。更沒想到,風無定為主子傳輸真氣會遭到主子反噬。


    他家主子,豈是一個小書童能動的?


    臨晚鏡現在嘴角的血漬,還有那張蒼白得接近透明的臉,讓倚劍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剛才主子不是在吸風無定的真氣嗎?吸收了真氣,會不會幫助主子恢複身體?


    想到這裏,倚劍抬手就要為臨晚鏡輸入真氣。


    “如果你不想被她吸幹體內的真氣,從此成為一個廢人的話,你就這麽做。”風無定怎麽可能看不出他想做什麽,這個男人他是見過的,是臨晚鏡的人。不過,明明看見自己剛才都差點受傷,他還敢那麽做,真不知道說他是勇氣可嘉呢,還是愚忠!


    倚劍一頓,身子僵了一下,開口道:“如果這樣可以救主子……”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口,而是手貼了上去,準備運功。


    “是啊,或許可以救她這一次,可從此以後,你再也沒有辦法跟在她身邊保護她的安危了。”看在眼前人如此忠心護主的份兒上,風無定難得沒有鐵石心腸,而是再次好心提醒。


    倚劍這下是真的愣住了,再也無法跟在主子身邊了嗎?那樣,是不是會很殘忍?再也無法拿劍,他會成為一個廢物,對主子沒有任何用處的廢物!


    可是,也隻是愣了幾秒,他便迴過神來。即便真的如此,他也一定要救主子!手再次收緊,再伸開,貼上了臨晚鏡的後心。


    “你怎麽如此執著?都說了你會成為廢物,還心甘情願這麽做。難道,你喜歡她不成?”臨晚鏡笑著道。


    喜歡?倚劍不明白風無定的意思,他的命本來就是主子救下的,如今就算還給主子又如何?至於他說的什麽喜歡,他卻是無法理解的。反而,腦海裏浮現出另一張臉。眉眼疏淡,如清風冷月般的女子。


    如果要說喜歡,應該是那樣的吧。主子這樣的女子,走在哪裏都可以散發出萬丈光芒,他隻要仰望就好,不必喜歡。


    看倚劍如此表情,風無定都要醉了。臨家大小姐到底何德何能,弄了這麽個死忠的人在身邊?他自己就沒想過,他家小童其實也是個死忠的好孩子呢。


    幹脆,風無定不管他了,看向床上躺著的景王,這位情況也不容樂觀,後續的事情還需要他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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