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還提到了紀家少年,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能以身相許。就算真的以身相許了,也要讓人家嫁過來。


    您以為,您侯府長得比人家將軍府帥麽,憑什麽人家一個堂堂將軍府嫡子要嫁到你侯府當倒插門女婿?


    當然,這話她沒法和臨老爹說,因為,他已然醉成狗了。就連她自己,也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於是,當臨晚鏡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時,她還感覺自己萌萌噠。


    “醒了?”


    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卻足以讓臨晚鏡猜出這個人是誰。


    “景王?”從床上非常不雅地爬起來,臨晚鏡看清了與自己同床共枕的人。


    她…不會是把人家景王給睡了吧?


    夙鬱流景就一雙眼望著她,也不說話,直把臨晚鏡看得臉熱。


    她昨晚難道喝醉了闖進景王府,偷偷摸摸爬上景王的床,然後睡了人家?


    “不記得你自己做過什麽了?”


    “我…做什麽了?”難道,我真的那麽喪心病狂嗎?不至於吧!


    ——


    昨晚她究竟是怎麽做的呢?請容許咱們把鏡頭倒迴去。


    臨晚鏡瞧著臨老爹醉趴下了,就自顧自地把剩下的女兒紅都幹掉了。


    她喝完之後,人飄飄忽忽的,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跟做賊似的跑到了景王府。並且,還本能地避開了景王府的所有耳目,很準確地闖進了景王的房間。


    其實,也是運氣不好吧,她明明想找的人是解連環。


    那個時候,景王已然睡下。


    被一個躡手躡腳的猥瑣身影驚醒,景王手中的軟劍,已然抵在了某女的眉心。當看清是臨晚鏡時,他才沒有一劍刺出去。


    然後,某女一把拂開人家手中的劍,自己也一個踉蹌撲在了夙鬱流景的床上,正好把人家壓在身下。


    她不知道,當時破浪提著劍衝進來看到這一幕時,差點嚇尿了好嗎?


    他家冰清玉潔的王爺,竟然被一個女子給強…壓了!


    ☆、【029】半夢半醒扒衣服


    別說破浪無法接受,就是夙鬱流景自己也想不通。


    他不是想不通被一個女子壓在身下,而是想不通自己為何對她下不了手。是因為她昨晚那句“好漂亮”,還是後來那冰涼的指尖劃過自己布滿黑色脈絡的臉?是因為她的眼裏沒有同情,憐憫,也沒有恐懼;還是因為她濕熱的唇不經意刷過他的耳垂時所帶來的那種不尋常的心跳?


    自家王爺沒開口,破浪是動手也不是,站著看也不是,就那樣呆愣愣地在旁邊抱著劍。


    夙鬱流景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殺了她麽?有些於心不忍。不殺麽?與自己的風格不符。


    後來,當某女問起某王爺是從什麽時候對她心懷不軌的。某王爺迴憶起今晚這一幕,迴答——大概是從開始對她下不了手,不忍心的時候吧。


    從最開始的不忍心,到後來的縱容,直到寵她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臨晚鏡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是因為她壓在他身上就睡著了。看到她恬靜的側臉,他不忍心叫醒她。


    於是,破浪倒是成了個礙眼的存在了。最終,還是他出聲詢問:“王爺,需要把這位小姐…”他比了個“殺人滅口”的手勢。


    “下去。”他冷冷地睨了破浪一眼,他連叫醒她都不忍心,怎麽可能容許破浪有殺她的想法?


    下去?是叫他,還是叫那個女子?


    “還需要本王說第二遍嗎?”夙鬱流景身上冷氣驟放。


    “王爺,您是說的屬下?”破浪愣住,其實,他還真以為王爺在說那個女子。他還想著要不要自己親自動手,上前提起她丟出去呢。


    “你以為呢?”輕描淡寫地瞥了破浪一樣,難道他還能說身上這位不成?


    “是。”弱弱地應了一聲兒,破浪小朋友的心靈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您這是什麽眼神兒,嫌棄屬下麽?破浪瞬間累覺不愛。


    而等破浪出去了,夙鬱流景才懷著好奇的心情仔仔細細地瞧著趴在自己身上睡著了的女子。


    她睡覺的樣子,很可愛,眼睛微閉,嘴唇微嘟,臉蛋兒紅撲撲的。他隻想到一個詞形容此時的她——嬌憨!


    其實,她長得並不差,也不知道為何三年前會被人傳成那樣。真正無鹽的該是像他這樣整日戴著麵具都不敢取下來的人吧?


    手不知不覺來到女子的臉蛋上,輕輕摩挲,手下滑膩的觸感讓他有些愛不釋手。他想起昨晚女子在自己臉上劃過那一條條脈絡的時候,她的眸,亮晶晶的,帶著些許歡喜。或許,她是真的可以喜歡自己的?他如是想。


    這麽嫩的臉蛋,掐一下會不會流出水來?墨玉般的眸子裏,一閃而過的好奇。手下卻自然做出了掐的動作,對他來說,力道雖然不重。可是,下一秒,卻見身上的女子皺起了眉,嘴裏嚶嚀了一聲。


    “疼…”


    還好是醉酒時候的臨晚鏡,若是放在平時,她是會叫疼咩?她會直接跳起來揍你好不好!


    聽她說疼,夙鬱流景才立馬放開了手。


    他一鬆手,臨晚鏡就砸吧砸吧著嘴不知道在說什麽,開始在他身上扭動著身子。讓一向雲淡風輕的某王爺霎時緊張起來。


    不會把她弄醒了吧?


    咳咳…那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某女隻是憑著感覺脫掉了自己腳上的鞋,還有身上的紗裙,從景王身上翻了下來,滾到他身旁睡了。


    這個過程從始至終她都沒睜開過眼睛,就像在夢中完成的一般。


    翻身下來之後,她抱著夙鬱流景的一隻胳膊,就甜甜地睡了過去。隻留下夙鬱流景一個人在旁邊看她睡覺。


    可是,別以為某女就此安分了。她睡到半夜的時候,可能被熱著了。總感覺自己旁邊有個火爐挨著似的。


    於是,她照樣閉著眼,開始脫旁邊人的衣服。


    “你做什麽?”夙鬱流景原本睡眠就淺,被她扒衣服的動作一下子就給驚醒了。


    她不會是想,趁他睡著了…可是,事實證明,他又想多了。


    隻聽得某女答道:“熱。”然後,繼續扒人家衣服。


    你熱的話,脫你自己的衣服就行了,脫本王的做什麽?


    某人想迴她一句,卻發現某女根本不是醒了,她還是無意識地在憑本能做這件事。


    直到夙鬱流景配合著她,讓她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她才消停下來。


    她倒是消停了,可苦了某個男人。二十多年了,他連人家姑娘的手都沒碰過,身體這方麵,可能是因為自小身體帶毒的緣故,也沒有對那種東西的渴求。但是,這陡然被一個少女脫光了衣服,她還睡自己旁邊,嗅著她身上夾雜著女兒紅的少女馨香。關鍵是,這個少女還是他多年來遇到的唯一一個不讓他感到厭惡的女子。他真的一點也不為所動嗎?


    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他恨不得此時就把她壓在身下,好好蹂躪一番。


    隻是,一想到自己不良於行的雙腿,這樣的想法就淡去了一半。


    她真的會喜歡他嗎?一個麵目醜陋,不良於行的男人。他自嘲地輕笑。除了權勢,他還有什麽?


    她是定國侯的嫡女,自小受盡寵愛,以定國侯的脾氣,根本不會願意女兒把女兒嫁給他!


    他又想起當年皇兄許諾臨家大小姐,說皇室兒郎任她挑選,卻被她父親毫不猶豫地拒絕。那話雖然是說自己的女兒配不上皇室子孫,可那表情,卻是不屑。就如同——你皇室兒郎給我家女兒提鞋都不配!


    可見,在定國侯眼裏,這個女兒是有多重要。三年前臨晚鏡出事的時候,他見過定國侯一次,他能看到,那個男人眼中的沉痛。


    他用決然的語氣告訴皇兄,以後讓所有皇室子弟都離他家鏡兒遠點,那是他心愛的女人給他留下的唯一的血脈了。


    對,她還有一個被譽為“天下第一公子”的兄長。臨晚照的死,多多少少,是皇室虧欠了定國侯,所以對定國侯的話,皇兄雖然想反對,卻又不太敢反駁。


    三年前,她出事,定國侯拒絕了所有禦醫的問診,獨自帶她離開。


    卻不想,三年後,她會以這樣的姿態迴到燕都,還如此輕易地就弄得心如鐵石的自己——於心不忍。


    ------題外話------


    七夕節快樂,親們…


    ☆、【030】鬼鬼祟祟小丫頭


    等夙鬱流景幫著自己迴憶完昨晚發生的事之後,臨晚鏡就有一種特別想自掛東南枝的衝動,並且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隻要看到夙鬱流景,她就會沉浸在這種衝動裏麵。


    原來,自己喝醉了酒這麽恐怖啊……臨晚鏡的臉糾結成了一個包子。


    她怎麽不知道,她還有把人撲倒,扒人衣服的愛好?


    難道,是受這具身體的本尊影響了麽?據說,這具身體的本尊三年前就為了一個青樓小倌兒與九皇子大打出手。應該是蠻風流好色的吧?


    還是說,以前在幻月閣的時候,大家都說她酒品非常好,其實是騙她的?可是,她平常喝酒都不會醉的,昨晚是喝了多少啊?


    她還在那裏糾結,夙鬱流景也由著她,並不趕她走。


    殊不知,隔壁侯府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原本臨老爹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樓頂,還在心裏罵臨晚鏡這個女兒沒良心,老爹喝醉了都不知道讓人送迴房間。


    可是,當他下樓被畫兒詢問她家小姐在哪裏時,臨老爹才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


    鏡兒不見了!不是她沒有差人送自己迴房,而是,她根本沒有下過樓!


    畫兒丫頭則是一直以為自家小姐與侯爺在樓上培養父女感情,所以也一直沒敢上樓打擾他們。


    所以,當隻見到侯爺從頂樓下來時,才有此一問。


    結果呢?


    小姐不見了!


    臨鼎天瞬間就想到了昨晚自家女兒說的她差點在迴來的路上命喪黃泉,難道,是有人抓走了她嗎?


    可是,這些年自己雖然樹敵不少,卻根本沒人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去接女兒迴來。如果昨晚帶走鏡兒的人,和那批殺手是同一個幕後主使,就隻有一個可能。他的人裏麵,除了叛徒!


    很快,他就理清了思路。


    “天一,進來。”擎天衛是他的暗衛,而天一,是他的暗衛的首領。


    本來應該一直待在他身邊的,可昨晚是在攬月樓,他便沒讓天一跟著。


    “主子。”天一從外麵進來,對臨鼎天恭敬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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