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揮動著手裏的鐵鏟,飛快地上下翻動著鍋裏的菠菜。那股子從來都沒有聞過的香味兒,讓大郎的口水一下一下地往肚子裏吞。


    嫩綠的菠菜,肥大的葉子,粗實的徑杆,還有紅紅的根,咋看咋相人。放了細鹽,李於雙又把她帶迴來的花椒拍了丟進去了一點,提提味道。


    菜盛出來放進盆裏的時候,李於雙再次抽鼻子感歎道:果然還是古代的自然菠菜和自然調料好啊,出來的菜連香味兒都聞著這麽特別的香啊。


    菠菜炒了不少,二郎也端著豆腐迴來了。別說,李韓仲還真要了一小盆豆腐渣。感情,這古代的豆腐渣一般都是給牲口吃的。


    李於雙看著白嫩嫩的大豆腐,再看看那細細地豆腐渣。這明天又有好菜吃了。


    這迴也不用李於雙上手了,大郎直接就大方地把勺子伸進了油壇子裏,不過,到底沒有李於雙大方,隻是舀了一小點放進了鍋裏,再放了蔥花,把豆腐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進了鍋裏炒了一下,這才放下了水,有些不舍地把細鹽放進去,架上木叉子,把早上做得的玉米麵的餅子放上去。。這才蓋了鍋蓋。


    灶間裏現在是沒有什麽事了,炒好的菜也都蓋上了蓋簾子。一切就等著家晨的長輩迴來了。


    趁著這功夫,李於雙把家裏的兩個小勞力也弄到院子裏。幫著她把剩下的種子種下去啊。


    現在的大郎和二郎也不問李於雙咱買了這麽多的種子,那是李於雙說啥他們幹啥。


    種子沒有種完,還剩下了一大半兒呢。前院的地卻已經種完了,看看沒有剩下啥地方,李於雙皺著小眉毛暗想自己的西瓜往哪種啊。她可不敢把這麽貴重的西瓜種在家門之外。


    要不就種後院吧,最少後院和前院相比,還是後院更隱秘一些吧。


    打發兩個哥哥迴屋子看菜,自己跑到後院。在後院的後牆根兒那,到是可以種的,水稻還沒有占到牆根,李於雙怕水田到時候把牆根給泡倒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比劃了一下距離,雖然土質還是濕土,可也沒辦法,李於雙還是把手裏的十八顆西瓜子給種下去了。剩下的兩顆,李於雙直接就給種到了空間裏了。


    這東西以後李於雙是打算著賣錢的,家裏吃的,有空間裏的兩顆也就是了。


    她有現在還不能那麽高調,這西瓜咋說也是金貴玩意兒不是。


    她這剛從空間出來,正想從空間弄些水出來先養養地,就聽到李韓仲在前院喊她吃飯了。


    李行書她們迴來了。


    拍拍手裏的土,李於雙蹦跳著跑屋子。


    滿屋子裏的香氣,加上小女兒臉上那笑得像開了朵花似的樣子,李行書一身的疲勞也都去掉了。


    不過,李行書多少有些奇怪呢。


    每年開河邊的荒地的時候,家裏的人都要累得快掉一層皮了。可是今年,這都幹了三四天了,地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可還不算太累呢,身子覺得比去年要強多了。


    尤其是兩個男人,雖然一天下來,卻沒有像去年一樣累得走路都打晃兒的樣子了。


    “雙兒,今天過年嗎?這麽香。”韓小爹爹看李行書和於爹爹都坐在一邊不說話,上前拉了李於雙的手問。


    家裏久違了的香氣,再看看那桌子上蓋著蓋簾的小盆兒,還有一大盆白菜豆腐湯。最難得的就是,那香氣是久違的肉的香氣呢。


    “過年的啊,小爹爹,咱們家以後就隔三差五的吃一頓。”李於雙得意地揚著小臉說。


    “我們雙兒能呢。”韓小爹爹抱起李於雙放到了她的小座位上,向著李行書說道,“當家的,吃飯吧。”


    李行書點頭,一聲令下,大郎把蓋著菜的蓋簾子拿走,放上了玉米餅子,每個人的碗裏都盛了一大碗白菜豆腐湯。翠綠的白菜,白玉般的豆腐,還真是珍珠翡翠白玉湯啊。


    李於雙大口地喝著香香的湯水,吃著嫩嫩的豆腐,美極了。


    一家子的眼睛和筷子都放到了那盆子油滋啦炒菠菜上了,菜量不小,大家也多少日子沒吃過葷星了,看到李行書動了筷子,大家都下手了。


    李於雙笑眯眯地看著身邊坐著的於爹爹和韓小爹爹不時地把菜裏的肉滋啦挑出來放到她碗裏。□□的眯著眼,安心地吃著,享受著家人對她的寵愛和關懷。


    哼哼,咱們也奢侈了一把呀!


    作者有話要說:


    ☆、大伯和二姨


    一家人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這一頓飯,而且,那菜不管是菜和湯都沒有剩下。已經好久都沒有嚐到肉的滋味的人們來說,這些東西,真的是會把人的舌頭給吞到肚子裏去的。


    吃罷了飯,幾個人終於感覺到了,自己吃撐了。


    李於柏和李韓仲兩個很自覺地忙著往下收拾碗筷,坐在桌子邊上的隻有三個大人和兩個女孩子。


    李行書終於覺得現在應該問一下這些東西的來處了:“雙兒,這是你帶迴來的?”


    李於雙點了點頭:“賣菜的錢,換了一塊大白肉,還有些種子和下水。”


    李行書點點頭,看了一眼李於雙:“那後院的菜就別再吃了,留著換肉吧。”


    “再能換幾天,種得早的,菜也該下來了。


    李於雙可不想一下子把她打迴原形,沒菜吃比沒肉吃還可怕吧。


    於爹爹自然是向著小女兒的,可是看著後院的菜能換迴肉來,作出了不想就這樣把菜吃到肚子裏去,於是哄著明顯已經把小嘴嘟起來的李於雙:“以後就給雙兒自己吃,剩下的就去換些肉來。”


    沒有誰不同意,大家沒肉吃的日子太多了。沒菜吃的日子很少,於是李於雙就這樣的杯具了。


    李於雙沒有把自己的錢拿出來,隻是帶著她們看了自己帶迴來的東西,並且還告訴了李行書,她準備把鴨欄擴大一些,因為空間裏的鴨媽媽的小寶寶要出來了。得準備個地方才行啊。


    李行書和兩個男人都點頭同意,因為丫頭這些日子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鴨子兔子的一個勁兒地往家裏弄,而且看著就是山裏的野物,也讓她們打消了丫頭做壞事的想法。


    平靜的日子在第五天的時候結束了,河邊的荒地種完了。種的是玉米,沒辦法,那地本來應該是種水稻最合適的,取水是根本就不成問題的。


    可是,李行書的魅力不夠啊,隻想保住一家子的肚子不挨餓,李於雙自然也不敢太張狂了。


    反正她家後院有三分地呢,種多種少的,也夠她一年吃的。


    地種完了,接下來就有一段時間是閑著的了。李家的人閑不住的,沒事就坐在院子裏編著筐,不說一天一個也差不多。


    李於雙整天就是圍著她後院的兔子和前院的鴨子小雞的轉,除了帶著大哥和二哥出去打青草,就是去河邊抓小魚。


    村南頭有一條小河,河不算大。大概也就是五六米寬的樣子。河水不深,所以,有魚也是小沒有大魚。


    河裏的魚大多數都是小白亮漂子,還有一種小黑魚。大的也就隻有掌長,寬有兩個大人姆指那般的寬。若是做些魚湯啥的,倒也湊和。


    李於雙不會捉魚,可她想吃魚。因為她是屬貓的,無魚不香啊。


    四月的水還是冷的,李於雙站在河邊上看著清澈的小河裏麵遊動的小魚崽子,她是真急。若是撈上來放到湖裏養著,不知道她能不能在半年後吃上這肥美香辣的水煮魚呢?


    青草和野菜已經把帶來的筐子裝滿了,李於雙坐在河邊歎氣。大郎和二郎相對看了一眼,都知道,這小妹子大概是饞魚了,可現在下水,是真的冷。


    “哥,弄個網子吧,撈點魚迴去。”李於雙盯著裏麵自由自在的小魚,嗓子眼兒裏的舌頭要跳出來了。


    “迴家取東西去。”二郎心思活些,拿盆也一樣可以撈到魚,隻不過是慢點少點罷了。


    三個人迴家,還想著要抓魚呢,就已經被家裏來的客人給驚住了。


    一進家門,就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對。


    李於雙小眼睛眨啊眨地看著坐在堂屋裏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另外一個小小的小不點兒。


    男人她不認得,大概三十多歲,臉色微黑,皮膚也比較粗。身上穿的是粗布的衣衫,很幹淨。依在男人身邊,站著一個小不點兒,一概也就是三歲左右的小豆丁,男孩子,孩子身上穿的也是粗布的衣衫,小臉白嫩嫩的,可惜不太胖。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瞪著進來的三個人。一隻小手指含在嘴裏,那口水滴嗒地往下流著,李於雙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萌物。是隻營養不太好的小正太呢。


    女人李於雙是認識的,那個在城裏看見過的二姨。


    “大伯,二姨。”李於柏上前向著兩個人行了禮,就往男人一邊站了過去。


    二郎也輕聲地叫了人,行了禮,也站到大哥身邊去了。


    李於雙不管,她討厭這個花裏胡掃的二姨。她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個大伯身邊的小東西。


    李行書坐在桌子的正北麵,左邊是男人,右邊是二姨。


    “雙兒,這是你親大伯呢。”李行書的臉上帶著笑意,雖然平淡,卻是帶著真心的的笑意。


    李於雙這才抬頭看向男人,微微地點了下頭:“大伯好。”


    “雙兒都長這麽大了,懂事了呢。”男人的聲音有些暗啞,從懷裏摸出來一個小小的包兒遞給李於雙,“家裏也沒什麽,這是你大表姐自己做的,你看著喜歡不。”


    李於雙好奇地接過來,謝了一聲,打開:原來是一朵頭花,小小的,粉色的,花芯裏還帶著花蕊呢。看做工就是用了心的,不由得望向了男人:“大伯,這花做得真像。”像梅花,小小的兩朵擠在一起,一大一小,一開一個半開。綁在一個小小的竹枝上,竹枝上纏著頭發。


    “喜歡就好。”大伯的眼裏滿含著笑意。


    “不過是一朵花,這也拿得出手?”李行文不屑地哼了一聲,李於雙打進門就瞭過她一眼,然後就一直盯著那個窮鬼大伯看了。


    “二姨。”李於雙笑眯眯地走到李行文的身前,行了一個大禮,道,“二姨帶什麽好東西給雙雙了?”


    “嗯?”李行文一愣,她今天有事來大姐這裏,可沒想民過帶東西來。何況,她對這個李於雙可是從來都沒有好眼色,又是一個嫡女,她討厭嫡女。


    “怎麽了?二姨還怕別人搶了二姨給我的禮物嗎?”李於雙小眼睛盯著李行文,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邊的李行書見狀,也知道李行文不會給孩子們買什麽的。正要開口的時候,卻讓身後的韓小爹爹扯了一下,便住了口。


    “二姨,這花看著真不錯啊,要是放到城裏賣的話,會不會賣個三文兩文的呢?”李於雙慢悠悠地說。


    “三文兩文?一文都不值。”李行文說著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對麵的那個男人。今天真倒黴,本來有事才來的,沒想到,遇上這麽一個人。


    於家大伯臉上掛著平淡的笑容,望著李於雙:“你大表姐明年就要娶夫了,這是她用自己做喜衣剩下的布頭兒給你做的,怕你不喜歡,隻做了這一個。”


    “喜歡,喜歡著呢。”李於雙不愛這些首飾啥的,可是這種情她喜歡,不做作。邊角餘料做出的東西不值錢,可是這份心意值錢。


    “碎布頭做的東西,也能拿得出手。怎麽說,我們李家的閨女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呢,這東西能得出去嗎?”李行文的聲音還沒落地,就看到李於雙已經把花舉到了李行書的麵前,“娘,幫我戴上,這可是我的第一個首飾呢。”


    甜甜的倣嫩的童聲,讓李行文下麵的話吞迴到了肚子裏。


    李行書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可看著小女兒的笑臉,她又不好駁了女兒,隻得把那朵梅花戴在了小女兒有些發黃的頭發上。


    李於雙戴上了花,衝著李行文道:“二姨,你給我帶啥來了?肯定比這花漂亮是不?肯定比這花值錢是不?”李於雙的小眼睛對著李行文頭上戴著的那枚銀釵是瞄啊瞄啊,“二姨這釵子不錯啊,挺漂亮的。”


    李行文心驚啊,這釵子雖然不值幾個錢,可也算是新打的。可這孩子現在已經盯上了她,再說人家大伯都帶了禮物,她也不好空著手吧。想了想,最後還是狠了狠心,把耳朵上的一對小巧的耳墜子摘了下來。


    這墜子不大,長也不過是二厘米的樣子,是一串兒五個小球串在一起,樣子小巧卻好看。


    “二姨來得匆忙,這個就算是禮物吧。”二姨咬著後槽牙說的。


    “謝謝二姨,真漂亮,我好喜歡啊。”李於雙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這東西小,可這是銀子啊,沒有二錢,也有半錢吧?管它呢,是錢就行啊。


    李於雙樂了,李家二姨有苦說不出。她事還沒辦呢,結果,自己先搭進去了一對耳墜子。


    耳墜子不算啥,可是給李行書家一文錢,她都覺得自己的心疼得都快流血了。


    李於雙拿到手的東西,那要想再讓人給要迴去,那簡直就是作夢。把手向窩在大伯懷裏的小正太一伸:“小表弟,走,姐姐帶你玩兒去。”


    於家小表弟有些怯怯地看著李於雙,大眼睛眨啊眨的,也想去玩兒啊。


    “去吧,別跑太遠,一會兒還要家去呢。”於家大伯發話了。


    小東西把小手終於遞到了李於雙的手上了。小手雖然瘦些,卻是嫩嫩的,像個小饅頭,軟軟的。


    李於雙拉著小表弟就往街上去了,村子裏沒有賣東西的,可是,村子裏有賣豆腐的。


    她想著買塊大豆腐,迴來切成片,然後用細鹽俺一下,再用鍋給蒸熟了,晾幹了,就是可口的小食品啊。


    李於雙帶著小表弟,在村子裏轉了一圈兒,買了兩塊大豆腐花了四文錢,就轉迴了家裏。偷偷地把豆腐放到了西屋裏,這才拉著小表弟進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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