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蓮神清氣爽的起床,剛打開門,一道白影堵在門前,待看清白影是誰,即墨蓮倒吸一口氣,低喊道:“我不是讓你迴去的嗎?”


    昨夜是確定外麵無人,她這才放心睡下的,誰料赫連宵會在門口守一夜?


    拉著赫連宵的手,即墨蓮才感覺到他手冰冷,身上亦披滿白霜。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舒愨鵡琻


    “你是故意的。”即墨蓮哽咽道。


    不可否認,她心疼的厲害。


    感覺到即墨蓮的軟化,赫連宵心想這招苦肉計果然厲害,他說的更委屈了:“娘子,你還不想理我嗎?”


    “那你還會再度將我獨自一人留下?”即墨蓮挑眉。


    “不會,我發誓。”一見有機會,赫連宵趕緊十二萬分的表示自己的錯誤以及改正的決心。


    即墨蓮也不過要給他一個教訓,教訓是有了,心疼的卻是自己,也罷,這事算揭過去。


    經過這迴自家娘子故意的冷淡,赫連宵黏的她更緊了,即墨蓮走到哪,赫連宵跟到哪,就是到了藥蒲那他也跟著。


    還未踏入藥房,裏麵匆匆跑出一人,眼看著這人就要撞上走在前麵的即墨蓮身上,赫連宵身後一拉,穩住即墨蓮的身體。


    “陌玉?”即墨蓮詫異地望著滿臉驚喜的陌玉。


    “有用,真的有用!”陌玉揚起手中的東西,興奮地喊道。


    “什麽有用?”


    赫連宵卻是明白陌玉的意思,他望著陌玉,迴過神的陌玉同樣望著他,見赫連宵點頭,陌玉這才放心說道:“是這樣的,煞王的血真的有用,雖不能殺滅所有的蠱蟲,不過卻能殺滅大部分的。”


    “宵用了自己的血?”雖是疑問,話裏卻是肯定。


    將手放在她的腰間,赫連宵淡淡解釋:“一點,沒關係。”


    見識過米芙兒的手段,為今之計,隻能如此,即墨蓮心頭還是舍不得。


    即墨蓮並未反對,最高興的莫過於陌玉,他將手心展開,裏麵是幾粒藥丸。


    “這藥丸參雜著煞王的血,給大家服用,便不會再擔心那些普通蠱蟲。”陌玉將其中一粒遞給即墨蓮。


    “也就是說對上米芙兒本人,這藥丸還是沒有什麽作用?”這才是重點。


    “這米芙兒在巫族內地為不低,她身上攜帶的巫蠱應該是巫族最厲害的,大概除了米芙兒本人,無人能解。”陌玉點頭。


    即墨蓮的神色漸冷,這種被人壓住一頭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她即墨蓮何曾被另一個女子這麽壓製夠,越想怒火越是上升,思及米芙兒對赫連宵的齷齪心思,即墨蓮又是一陣反胃。


    發絲被一隻大手揉著,頭頂傳來赫連宵帶笑的聲音:“娘子莫急,為夫自由安排。”


    “宵有計劃了?”


    “最晚今日午後會傳來消息。”


    赫連宵從不說沒把握的事,既是如此,即墨蓮便沉下心來。


    “乖,把這藥丸吃了。”就在即墨蓮放鬆的時候,一粒藥丸被送往她的嘴邊。


    “不是說有辦法的嗎?”盡管這麽說著,即墨蓮還是張嘴含住那粒藥丸,吞了下去。


    “雖然出手,不過效果卻不一定如想象那般。”


    午膳剛過,即墨蓮兩人依舊呆在客廳內,果然,沒多久,如風匆忙而來,他稟報道:“米芙兒的身份跟惡行已經暴露,現在百姓都在聚集在她的院子外,準備燒掉那個院子。”


    即墨蓮笑容滿麵地問:“這就是宵想的辦法?”


    她跟陌玉作為醫者,同時又被醫者這個身份所束縛,他們想到的是用藥控製住蠱蟲,卻忘了還有另一種方法。


    隻要是蟲子,哪有不怕火的?


    即墨蓮眼底的崇拜讓赫連宵很受用,他點頭:“我不過是讓他們將這消息散播開來。”


    “百姓不會有危險吧?”到底也是無辜之人,即墨蓮不想赫連宵作為大赫主人的時候,百姓會遭到迫害。


    “放心吧,他們每人手中都有火把,蠱蟲不敢靠近火。”


    這樣一來,即便米芙兒不死,也會損失慘重。


    後來為整個京都津津樂道了很久的一件事,便是那吸人精血的妖女所在的院子被大火籠罩,湛藍的天際黑雲滾滾,那些年紀稍大的老人看著天邊的蘑菇雲,感歎道:已經很久沒見著這麽大的火了。


    隨著火勢蔓延,周圍早已搬走的幾處空院子如池魚被殃及,衝天火焰中掙紮著無數閃動著翅膀的飛蟲,卻又在下一刻被火龍吞噬,一陣輕微的霹靂啪啦響聲後,煙消雲散。


    整個黃銅大街都站滿了圍觀的人群,還有人自發守住各個出口,以防妖女逃脫。


    跟外麵的熱鬧截然相反,此刻煞王府內依舊一片安靜,即墨蓮手執黑子端坐在涼亭內,摸索著自己的下巴,抽空問道:“宵,你覺得這一迴米芙兒被燒死的可能性是多大?”


    赫連宵落下一子,平緩迴道:“她不會死。”


    這倒是讓即墨蓮奇怪了,她眉頭跳動:“那你此舉隻是為了燒死那些蟲子?”


    依照她對赫連宵的了解,不可能這麽簡單就放過米芙兒的。


    果然,赫連宵賣個關子:“等會兒你就會知曉結果。”


    赫連宵話音還未落,好消息已經傳來,一大早就消失於王府的朝南黑袍難得有一絲狼狽,胳膊上血跡斑斑,麵色有些蒼白。


    “王爺,已經全部鏟除了。”朝南聲音暗啞。


    赫連宵揮手:“下去療傷。”


    “謝王爺。”


    即墨蓮將最後一個棋子放下,目不轉睛地看著赫連宵,等著他的解釋。


    將麵前的杯子遞給即墨蓮,看著她喝下專門調配的水,赫連宵這才說道:“我昨日離開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即墨蓮美眸一眯。


    “大盛跟大赫這麽些年都未分出個勝負,以路饒跟赫連崢的野心,他們不可能對對方一無所知,我猜測京都有路饒的勢力,既然路饒已經病入膏肓了,他定然會將手中的勢力都交給路澈,路澈此次過來不光是想請你去替路饒治病,他更重要的目的是想要全麵接收路饒在大盛的勢力。”


    “這跟米芙兒又有何關係?”即墨蓮問。


    “盡管我不知道米芙兒跟路澈到底是何關係,不過從昨日路澈及時出現來看,他定然跟米芙兒有交易,這個交易其中一方麵是要保護米芙兒,我之所以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便是要路澈使用那股勢力。”


    “而你正好一舉可以消滅他們?”


    赫連宵大方地點頭。


    此刻的路澈如被斬了雙翅的大鵬,已經蹦躂不起來了。


    即便是高興,赫連宵也很少表現在麵上,而自朝南帶來這消息後,即墨蓮就感覺到周圍一團和氣,就連頭頂的陽光似乎都很給麵子地灑下亮堂的金光,照著赫連宵白皙的臉更加晶瑩剔透,金光照進暗紅深潭中,形成耀目的色澤。


    “宵,你很高興?”即墨蓮就不明白了,依照赫連宵的性格來說,這麽點成功不足以讓他喜形於色。


    赫連宵收斂了神色:“還好。”


    敢宵想他家娘子,還幫著那該死的女人,這麽個下場簡直就是罪有應得,而且如此一來,他應該會早點迴去。


    正如赫連宵所料,別院內,路麵上怒火橫生,他重重拍向身前的桌上,驚得旁邊的水杯啪嗒一聲碎了一地。


    “你說什麽?”路澈低吼道。


    “主子,我們的人一個不剩。”來人低著頭迴答。


    路澈的聲音有些發抖:“那麽多人都死了?”


    “是,煞王派了軍隊,加上左相即墨端的鼎力相助,我們的人全被絞殺。”


    砰的又一聲,路澈咬牙切齒地吼道:“赫連宵,我跟你勢不兩立!”


    “主子,那現在怎麽辦?”


    “叫那女人過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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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久,一襲紗巾蒙麵的米芙兒出現,她美眸不再跟以往一般處處含情,此刻的米芙兒臉上的猙獰連薄薄的麵紗都遮不住,若是仔細看去,便會發現那張美的不似真人的臉已經不複之前的完美,一道黑紫的傷疤橫貫整張臉上。


    “叫我來何事?”路澈救了她,米芙兒還是盡量收斂了口氣中的狠厲。


    路澈臉色同樣難看:“米芙兒,本皇子已經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該讓本皇子恢複武功了?”


    “哦?澈,我可不敢冒險。”


    “你什麽意思?”


    “我之前貌美時,你尚且不看我,如今我容貌暫時毀了,你豈不是更厭惡我?況且,我的蠱蟲已經毀了大半,想要讓它們重新繁殖,還需要時間,澈,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男子皆不可信。”米芙兒終於不再在路澈麵前演戲,她直言道。


    “這麽說,本皇子豈不是白救了你?你可知為了救你,本皇子失了多少人?”


    “澈盡管放心,你救過我,我會放在心上,這恩我會報,不過一碼歸一碼,等我準備好,屆時定會給你解藥。”


    “嗬嗬。”路澈自嘲一笑:“本皇子聰明一世,卻沒想到到頭來卻是被你反咬一口,米芙兒,本皇子的耐性有限。”


    米芙兒陰狠地望著門外,長袖下的手握緊,指節發出扭曲的咯吱聲響,她低聲,像是在對自己說:“放心吧,用不了多久的。”


    路澈見過多少心狠手辣之人,他自認心性夠強,卻在碰到米芙兒的眼神時,心一沉,路澈提醒她:“米芙兒,你答應過我,不能傷害即墨蓮。”


    “嗬嗬…澈,沒想到你還這麽多情呢?即墨蓮早已心有所屬,這樣的人死了又何妨?”米芙兒的聲音有些尖銳。


    路澈臉色又冷了下來:“哼,你不是也一樣,起碼即墨蓮對我還能和顏悅色,你呢?恐怕在赫連宵看來,你跟螻蟻無異吧。”


    路澈的話如一把尖刀,在米芙兒心上狠狠劃了一下,刺痛中帶著致命的壓抑。


    “我念你救過我一命,澈,這一此就算了,不過沒有下一次,至於赫連宵,我米芙兒一定會讓他甘願成為我的人。”留下這麽一句話,米芙兒大步離開。


    米芙兒離開後,房間後方書架內出來一人,此人書生打扮,通身一股溫雅的氣息。


    “怎麽樣?可有辦法?”路澈問。


    “主子,屬下還需要她的一滴血。”男子低著頭迴道。


    “恩,這好辦。”路澈揮手,那人離開。


    米芙兒迴到路澈替她安排的房間,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鏡中帶著麵紗的女子,手慢慢撫上傷痕處,感受到臉上一陣麻麻的疼,她恨。


    一把扯開臉上的薄紗,後麵無聲進來的人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木倫分明看見米芙兒傷口上爬滿了血紅的蟲子,那場景,惡心的讓人想吐。


    “怎麽?木倫,你是嫌棄我嗎?”米芙兒起身,非但沒有蓋住臉,反而大步衝向木倫,讓他看清楚自己的模樣。


    “娘子說男子就賤,果然是的,我美麗時,你們跟狗似的,恨不能舔我的腳趾頭,如今我不過是暫時毀了容,你見我就跑?”這段時日的不順終於找到一個突破口,米芙兒陰狠地說道。


    “米芙兒,我沒有。”木倫上前,抱住米芙兒,趕緊搖頭。


    “真的?”氣頓時消了不少,她要求道:“那你親我。”


    木倫心中告誡自己,千萬別吐,可若光是猙獰的疤痕倒還好,關鍵是吧傷處密密麻麻讓人幾欲嘔吐的蠱蟲,木倫閉著雙眼,剛想隨便親一下,卻聽到米芙兒又不悅的命令。


    “睜開眼。”


    嘔——


    木倫再也忍不住,往門外跑去,一口氣將午膳用的飯全數吐出。


    “木倫,你好,你很好!”米芙兒嘶喊出聲。


    “米芙兒,我,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木倫隻能這麽說。


    “替我報仇?就你?那你現在就去,除了赫連宵,殺光煞王府的所有人,你快去!”


    “好,我這就去。”


    木倫倒是真的想去,他是巫族最厲害的年輕一輩,他從來都是自信自己的武功,卻沒想到兩招之內便輸給了赫連宵,木倫怎麽也接受不了,他正打算找一日好好跟赫連宵算賬,這一次,即便殺不了赫連宵,他也要讓煞王府雞犬不寧。


    ……


    煞王府平日就很安靜,不過午膳之後的一個時辰之內更是一點動靜都不能有,這是煞王的命令,因為煞王妃每日午膳後都會小睡一會兒。


    今日也一樣。


    陽光正好,兩人在亭子內下棋,即墨蓮也懶懶的不想動,索性讓人搬來一張軟榻,躺在赫連宵的腿上,閉著眼睛小憩。


    睡得正香的當口,不遠處傳來一陣喧鬧聲。


    “去看看。”赫連宵朝虛空吩咐一聲。


    一陣暗風吹過,了無生息。


    望了望天際,陽光西斜,秋風漸冷,亦不想吵醒睡得正熟的人,赫連宵索性起身,將腿上的人抱起。


    紅影飛一般閃過,兩人已經消失。


    將即墨蓮輕巧放下,剛準備離開,床上之人蒲扇般睫毛動了動。


    “醒了?”溫柔的聲音幾乎能讓人沉醉。


    “恩。”剛醒,即墨蓮還有些懵懂。


    端過已經準備好的水,遞到即墨蓮嘴邊:“喝點水,潤潤嗓子。”


    即墨蓮咽下一口溫水,耳邊依稀能聽到打鬥聲:“發生什麽事了?”


    “無事。”


    這種小事,他從來不想讓自家娘子操心。


    明明就是有廝殺聲,其中還夾雜著咒罵咆哮聲,即墨蓮神情一凜,她起身,直接往外走,赫連宵當然得跟上。


    兩人來到院子,卻見一名侍衛快速過來,跪地:“王爺,人已經抓住了,朝南侍衛正準備將其押到地牢中。”


    “誰?”即墨蓮問。


    “娘子想知道,我們就一起去看看。”


    煞王府地牢內,木倫渾身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他被朝南跟如風壓製住,口中依舊瘋狂地叫囂著。


    “有本事我們單打獨鬥,你們以多欺少,小人。”


    迴答他的是朝南毫不留情的一拳,頓時木倫俊美的左臉顴骨上多了一處淤青。


    “哼,有本事你們就殺了老子。”疼痛讓他罵的更響亮了。


    砰。


    如風很給麵子的在木倫的另一邊臉上來了一拳。


    吐出一口血水,木倫終於知道厲害了,他倒是閉上了嘴,不過那雙冒火的眸子卻狠狠瞪著兩人。


    直到腳步聲傳來,幾人才往地牢門口處看去。


    雖然木倫臉上已經看不出原本英俊的模樣,憑即墨蓮過目不忘的本領,她依舊能看得出這人是米芙兒身邊的人。


    “怎麽?米芙兒被燒死了?你來替她報仇?”


    其實即墨蓮不是這麽沉不住氣的人,不過想到米芙兒那些惡心的行徑,她就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很想跟人吵一架。


    “你才被燒死!”


    咚,刺啦一聲。


    赫連宵隔空一掌,木倫脫開朝南跟如風的手,狠狠撞向身後的鐵欄上,噗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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