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東廂處,那裏有一間新辟出來的院子,專門留給即墨蓮作為藥房,院內種植赫連宵專門著人從各處尋來的名貴藥草。愛睍蓴璩


    自從有了這藥蒲跟藥房,即墨蓮恨不得整日呆在裏麵,就連每日三餐也需要赫連宵親自過來逮人。


    赫連宵站在門口,看著沉浸在研究中的即墨蓮,心底那股沉鬱之氣又濃了,自己離開一刻,便想得慌,可她倒好,看著手中的藥可比看著他赫連宵親切的多了,紅唇勾起的那抹笑很是刺眼。


    赫連宵推門而入。


    因為研究需要絕對安靜,這個院子周圍不能有人,是以,院子內一片寂靜,隻有偶爾紙張翻動的聲音。


    聽到腳步聲,即墨蓮抬眸看了一眼赫連宵,笑了一下,而後繼續奮筆疾書。


    她有一個習慣,每次遇到新的藥草,它們的形狀特性,以及能治愈何種症狀都要記載下來,是以,天下人皆知曉鬼手有一本劄記,若是得到那本劄記,可保一世無憂。


    即墨蓮身旁還有另外一本,那本子有些陳舊,不是赫連宵見過的,他順手拿起那個暗黃的小本子,隨便翻開,當他看清裏麵的內容時,雙眸一滯,繼而開始細細看來。


    這本劄記正是了塵曾借與即墨蓮的,她還未來得及看完。


    而赫連宵翻開的那頁恰是作為大赫最後一任國師的普濟寺主持的自述,裏麵講述了不少大赫皇帝少為人知的內情,其中便有一句:皇上此法雖然能得到屬下之人的忠心,然,物極必反,這種藥隻能得了眾人的軀體忠臣,卻管不了忍心,終有一日,這藥將會反噬自身,到時便為時晚矣,然,老衲多番勸解,皇上依然一意孤行,如此,老衲解救不了眾生,枉為國師。


    赫連宵不動聲色地合上劄記,心下自由一番計較。


    正寫的起勁,突然,眼前紅影一閃,即墨蓮疑惑抬頭,卻見赫連宵已經恢複成暗紅的雙眸就這麽盯著自己。


    “你等一會兒。”即墨蓮笑道。


    盡管竭力忽視旁邊的這道目光,即墨蓮仍舊感覺得出自己身上被一道哀怨的視線緊緊鎖住,這讓她再也寫不下去,索性,即墨蓮擱下手中劄記,問道:“何事?”


    赫連宵還是這麽定定地看著她,無聲。


    “你要不說,那我要繼續了。”說完,即墨蓮作勢撿起劄記,卻被一雙修長的手按住。


    赫連宵抓緊即墨蓮的手,說道:“我離你這麽久,你竟然一點都沒有想我。”


    這控訴讓即墨蓮哭笑不得,她好笑地說道:“我們早膳還在一起吃的,用完早膳你不是有要事要處理?我又不能打擾了你,當然得找些自己的事情來做。”


    “你可以打擾我。”言下之意,以後還是一起出書房吧。


    即墨蓮急忙搖頭:“不行。”


    這赫連宵不是是不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這段時日,總是用一種很饑渴的目光看著她,若不是青天白日,即墨蓮都要認為,赫連宵隻想將自己困在床上。


    幸虧他如今還不懂男女之事,即墨蓮慶幸地想著。


    許是太久的**未得到抒發,這男子心底也是有一股燥氣的,就如此刻的赫連宵,見即墨蓮搖頭,他想也不想,手直直抓住那本劄記,就要用力。


    “等等,赫連宵!”即墨蓮低喊。


    本也沒打算毀了即墨蓮的的心血,看著撲倒自己懷中的即墨蓮,赫連宵雙眸愉悅地眯起,那種軟嬌軀在懷的感覺真的讓人欲罷不能啊!


    手已經不受控製地用勁。


    即墨蓮痛唿出聲,低斥道:“輕點。”


    一聲嬌唿,不行了,赫連宵蠢蠢欲動的心再一次狂跳不已,他自小做事就從不會委屈自己,更不曉得人的這種劇烈需求也是要控製的。


    在赫連宵看來,既然想了,那便要行動,委屈不是他的性格。


    況且,這迴即墨蓮撲的太劇烈,咳咳,完全貼近似的,是以,赫連宵頓時感覺到前胸一片柔軟。


    思及那次的鼻血事件,赫連宵腦中閃過那凝脂般的肌膚,還有突兀有致的嬌軀,以及惹得自己流鼻血的罪魁禍首。


    鬼使神差地,赫連宵手緩緩往上爬去,覆上那一處柔軟,觸感是前所未有的好,雖隔著衣物,那種讓人血氣上湧的溫軟讓赫連宵像是著了魔般,還用手撚了撚。


    即墨蓮白皙的麵上頓時覆上一層雲霞,她叫道:“放手。”


    “不放。”


    悶悶的聲音裏全是壓抑:“這處真是舒服。”


    “赫連宵!再不放我生氣了。”光天化日,藥味撲鼻,這怎麽看也不像是動情的好地方。


    即墨蓮話裏濃濃的威脅讓赫連宵手一頓,不甘願地放手。


    深吸一口氣,即墨蓮苦笑,其實不止是赫連宵,便是她,也不是冷情之人,心上人就在眼前,她也會有所幻想。


    心疼赫連宵眼底的黯然,即墨蓮說道:“晚上吧。”


    既然他這麽渴望,自己也不排斥,即墨蓮索性放開。


    一聽這話,赫連宵眼底放光,繼而眼神一轉,說道:“明天晚上。”


    這倒是奇怪,以往他恨不得長在自己身上,這機會就在他眼前,他卻又退縮。


    “明天山上。”赫連宵重複道。


    “行,那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吧,我把這一點完成了就過去。”即墨蓮整理好衣襟,說道。


    “我此刻無事,在此陪你。”赫連宵說道。


    不能吃,看看也好。


    “隨你。”即墨蓮起身,不過,轉而又正色道:“不過不能打擾我。”


    “好。”


    整個下午,就在即墨蓮忙碌中,赫連宵的虎視眈眈中悠然而過。


    晚膳過後,即墨蓮先迴自己的院子,赫連宵還未起身,朝北閃了進來:“王爺。”


    “恩。”


    見四下無人,朝北遞上手中包裹著的書,說道:“這便是屬下所說的書,您一看便知曉。”


    赫連宵接過,打算即刻打開,卻被朝北一手阻止,朝北麵色微僵,說道:“這書您不能再屬下麵前看,正確來說,最好不要在別人麵前看,便是小姐,您也要小心,屬下這完全是為王爺好。”


    這倒是讓赫連宵來了興趣,他點頭,而後拿著包裹迴了院子。


    即墨蓮已經收拾好,見赫連宵手中的深色包裹,笑問:“你拿的什麽?”


    “朝北說這東西你不能看。”相較於朝北,赫連宵當然對即墨蓮是有問必答的,當然,這一切罪名都得朝北來承擔。


    走在外麵的朝北突然渾身一陣不舒服,他疑惑地往迴看,未發現異常,朝北喃喃自語:“是誰在說我?”


    即墨蓮瞥了一眼那包裹,若有所思地說:“那我便不看。”


    若是敢帶壞赫連宵,她饒不了朝北那家夥。


    赫連宵也未放在心上,雖說朝北再三交代不能讓旁人看見,但即墨蓮不是旁人,他也做不來偷偷看這東西,若是即墨蓮願意,他們可以一起看。


    即墨蓮拿起一旁的醫術,問正解開衣服準備洗浴的赫連宵:“你為何不迴自己院子?我記得幽冥苑裏好像還有一處活泉誰吧。”


    活泉之水還有很多礦物質,長期泡洗,對身體有好處。


    “你在哪,我便在哪?”跟著即墨蓮,即便粗茶陋室,他同樣喜歡。


    “那我們就搬去幽冥苑住。”


    幽冥苑比這裏要豪華寬敞的多,既然有好地方,她還是選擇享受。


    “行,明日就搬。”


    兩人如往常一般洗漱好,赫連宵抽走即墨蓮手中的書,說道:“今日有些晚,看多了對眼睛不好,你的毒還為解,不能勞累。”


    即墨蓮也不反駁,雖然有陌玉給的藥壓製,這幾日她身體總還有些不適,特別是每日早晨起來,痛感襲遍全身。


    這夜,赫連宵沒有如往日一般對即墨蓮上下其手,而是抱著她,手一直在她背上流連安撫。


    即墨蓮不曉得的是赫連宵對即墨蓮每日的騷擾,一方麵的確是身體的躁動,然,更重要的卻是擔憂即墨蓮。


    陌玉說過,若是她的嗜睡症狀加劇,說明陌玉的壓製性藥性已經被衝破,臨走之前,陌玉單獨對赫連宵交代過,萬不可讓即墨蓮沉睡。


    看著唿吸綿長的即墨蓮,他心底一陣酸軟,點了她的睡穴,赫連宵起身。


    外麵,未見著赫連宵出來,立即閃身而出。


    “主子。”


    “保護好她。”赫連宵吩咐。


    “是。”


    暗紅錦袍飄過,冷香猶在繚繞,人影卻已消失無蹤。


    大赫皇宮。


    白日的精致奢華,在晚上看來,硬是多了幾份荒涼。


    皇宮內能大聲喧嘩,是以,雖然燈火通明,人影憧憧,這偌大的皇宮卻是靜謐的可怕,許是擔憂被罰,來去匆匆的太監丫鬟絲毫未發覺一道身影直直略往皇帝住的居龍殿。


    冷香飄過,外麵守衛還未反應,已經僵硬在原地,赫連宵閃身進殿。


    此刻居龍殿內一片安靜。


    還未進京都之前,赫連宵早已將皇宮研究透徹,也是這樣,他才將娘親的骨灰順利拿了出來,目前為止,赫連崢大概仍舊不知道自己一直緊張,每日端看的根本不是他最愛的傾妃。


    仔細尋找,那種秘藥不可能這麽簡單的隨意放置,而對於赫連崢來說,最好的藏藥之處莫過於自己的臥榻之處。


    居龍殿內擺設件件精品,檀木香幾,鏤雕長案,以及當世最受人追捧的金雕琉璃瓷,赫連宵視線所到之處,無遺漏過,卻無任何發現。


    解藥不過一小瓷瓶,放置在哪都不好尋找。


    赫連宵正打算掀了龍床,再仔細找找,忽聞一聲輕微低喊聲,他微微凝神,憑著赫連宵的功力,莫說周圍,便是整個皇宮的聲音,隻要他想聽,便聽得見。


    隨著凝眉的動作,赫連宵厭惡地皺眉。


    那聲音甜膩,隻有情動之人才會發出。


    說來也是奇怪,若發出這聲音的是即墨蓮,對於他來說,那無異於天籟之音,可對方是個陌生女子,還是躺在赫連崢身下的,那真是讓人厭惡。


    赫連宵探尋之心頓時消弭,讓他繼續聽下去的話,赫連宵不敢保證會不會直接滅了隔壁兩人。


    剛想轉身,隔壁撞擊之聲越來越頻繁,那女子的尖叫聲也像是怕人聽不見似的。


    而夾雜在尖叫聲中的是赫連崢那一句‘傾兒’。


    赫連宵腳下一頓,怒火上升,他很討厭從赫連崢口中說出自己娘親的名字,是以,赫連宵想也不想,一腳踹向龍床,這道驚天大響之後,龍床直接被內裏震散,而隔壁偏殿的牆壁也倒塌些許,想當然,緊接著是赫連崢的嗬斥聲,以及女子驚恐叫聲。


    “誰。”


    赫連崢話落,那幾個木質鬼麵的黑衣人飄落下來,擋在赫連崢床前,基於上迴敗在赫連宵手中,這幾人猶豫,卻也未上前。


    赫連崢趕緊簡單著了明黃中衣,當他看清楚眼前之人時,蹙眉問:“宵兒,你為何會在這裏?”


    “本王說過,別再喊娘親的名字,你不配。”赫連宵直直看向赫連崢,厲聲說道。


    這話一出,赫連崢身軀一僵,身後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的女子軟軟叫道:“皇上?這誰啊,怎地如此大膽,臣妾確是名喚情兒,怎會是他的娘親?”


    也難怪這女子不知曉,她原本不過是離京都萬裏遠的一個小鎮上的姑娘,無緣無故就被人帶往京都,而後關在一處,被訓練了半年左右,這才送入皇宮,這女子名喚情兒,跟傾兒有些微的差距,情動之時,聲音嘶啞,這女子以為皇上喊得便是她。


    “閉嘴。”赫連崢吩咐其中一名黑衣人:“將她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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