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順,目送察哥帶著大軍離去,轉身迴到皇宮,就召開了秘密會意。


    梁太後留下唯一還手握大權的嵬名阿山已經被打發去了涼州,興慶府,無人可以抗衡李乾順了。


    是以,興慶府街麵上,出現了眾多的士兵,四處抓人,興慶府的大佬很快就被填滿了!


    要知道,梁太後這才親征大宋,帶去了興慶府相當大一部分的勳貴、高官,這些人高達八成要麽被宋軍俘獲,要麽就死了!


    由此可見,李乾順清洗程度!


    就在李乾順忙著清洗,鞏固權力的時候,種建中與嵬名阿埋已經越過長城嶺,帶著軍隊,快速向著靈州進發。


    經過前不久的一戰,西夏的版圖急速縮減,靈州已是最難屏障。


    離靈州不過五十裏,種建中與嵬名阿埋停了下來,一邊整頓軍隊,一邊謀劃下一步進軍計劃。


    嵬名阿埋曾是西夏重臣,名將,在靈州城有不少故部,他一邊派人刺探,一邊訓練剛剛掌握的七千‘番軍’。


    這七千人,大部分是剛剛降宋,打亂重組後,訓練不過半個月。


    嵬名阿山寄望這七千人給他立功,遞交投名狀!


    到了晚間,更多的情報匯聚,種建中與嵬名阿埋兩人,盯著地圖,細細的商討。


    嵬名阿埋不敢小覷種建中,仔細審視半晌,道:“種帥,不如這樣,您圍住靈州,末將進攻興慶府,迫使察哥迴軍,您乘機拿下靈州!”


    宋軍的目的,就是拿下靈州,迫使西夏迴軍,不能協助遼國平叛!


    這是一箭雙雕之策!


    種建中盯著地圖,道:“你圍靈州,我去興慶府,十天之內,必須拿下靈州,做不到,軍法處置!”


    嵬名阿埋神色立變,繼而就單膝跪地,沉聲道:“末將領命!”


    他這麽說,其實有他的顧忌。


    作為新降之人,又手握七千人,宋人必然對他們嚴加戒備。種建中率領兩萬騎兵奔赴興慶府,他這般要是複叛迴西夏,那種建中的兩萬騎兵就被關門打狗了!


    但種建中仿佛沒有考慮到這一層?


    種建中審視了好一陣子,嗡聲道:“靈州守軍,最多萬人,以你的能力與關係,拿下來沒有什麽問題,而後,我們可能要麵對察哥的反撲,你覺得,在哪裏設伏比較穩妥?”


    嵬名阿埋立刻起身,指著靈州往西三十裏處,道:“這裏名叫葫蘆穀,是必經要道,最適合伏擊。”


    宋軍最喜歡就是伏擊戰了,尤其是章楶,向來不喜歡硬碰硬,前一次環慶路之戰,章楶就是堅壁清野,誘敵深入。這一次,是深入夏軍腹地,深夜伏擊襲營。


    種建中看著那一處,沉默良久,沉聲道:“我知道了,命士兵休息一下,明天晝伏夜出,趕到靈州附近,你抓緊刺探,靈州必須拿下!”


    “是!”嵬名阿埋道。


    於是乎,西夏的主力忙著去幫遼國平叛,快速離開興慶府,而宋軍靜悄悄的,摸向靈州,也就是西夏稱唿的西平府,南方門戶。


    時間,慢慢過去,在九月十六號。


    興慶府突然一片大亂,有人‘謀逆’,率兵在興慶府內外作亂。


    李乾順手腕非常高明,這些人隻是剛剛起事,興慶府就不知道從哪裏湧出了五千精兵,迅速將這些叛亂給鎮壓下去,並且抓獲了嵬名、李姓叛亂者數十人,公開處決!


    同時,興慶府以及四周重要城池裏,也有不少人被抓或者被殺。


    靈州城外,二十裏處的一處山穀。


    嵬名阿埋綜合各種情報,與種建中稟報道:“種帥,現在靈州城人心惶惶,都害怕被牽累,正是好機會!”


    種建中坐在一塊石頭上,眺望著靈州城,道:“繼續說。”


    嵬名阿埋認真思索片刻,道:“靈州城的守將名叫仁多保忠,是梁太後的黨羽,之所以留著他,順誠王應該是為了緩和,等他在興慶府清理差不多,仁多保忠也必然不保,他現在肯定彷徨恐懼,若是派一有力之人去勸降,加之大軍圍城,末將有七成把握,可以兵不血刃拿下靈州!”


    種建中神色不動,小眼睛閃動,道:“誰是有力之人?”


    嵬名阿埋猛的單膝跪地,沉聲道:“末將願往!”


    種建中盯著他審視,過了許久,道:“好。明日發兵,我直接去興慶府,,你拿下靈州,此戰記你第一大功!”


    “末將謝種帥!”嵬名阿埋沒有客套,他需要這份功勞在大宋立足!


    種建中一臉憨厚,似乎是沒個心機的大漢。


    第二天,種建中與嵬名阿埋的兩萬七千人,突然從山穀裏衝出來,直奔二十裏外的靈州城。


    二十裏,太近了!


    靈州城的守軍還不足一萬人,一見這麽多軍隊襲來,頓時一片慌亂。


    仁多保忠更是慌亂的來到城頭,表情都是驚悸之色。


    上一次,他差點被宋軍俘獲,隻身逃走,誰能想到,宋軍居然殺了個迴馬槍!


    仁多保忠戰戰兢兢的道:“宋軍,有多少?”


    身邊的偏將比他還慌亂,道:“監軍,怕是,有三萬人!”


    仁多保忠嘴角抽搐了下,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上次一戰,西夏的家底基本上耗盡了,剩下的精銳也都被察哥帶走。


    這裏都是老弱殘兵,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仁多保忠頭上滲出點點冷汗,明顯還是在後怕,左思右想,道:“傳信給陛下,另外,所有人準備守城!”


    偏將沒敢應,猶豫著,道:“監軍,西平府,怕是守不住了,我們沒有援兵的。”


    興慶府最多也隻有一萬人,其他的,都被察哥帶走了,要返迴西平府,一來一迴起碼要半個到一個月時間!


    仁多保忠比偏將更清楚,心裏已經在考慮著怎麽逃跑又能減輕罪責了。


    他一時間也想不到,看著漸漸逼近的宋軍,他心煩意亂,直接喝道:“快去!”


    偏將不敢再說,連忙應著。


    仁多保忠站在城頭,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眺望著其實看不見的宋軍。


    大軍相對整齊嚴整,快速向前這裏突進,或許最多半個時辰,就能抵達!


    仁多保忠心頭忐忑,又沒有其他辦法,連忙道:“快去,差談清楚,看清楚是什麽人領軍,多少人,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宋軍去而複返,肯定有理由的,隻要查清楚理由,或許能解決,保住西平府,以及他的小命!


    “是!”


    靈州城頭上一片慌亂,不知道多少人來來去去,吵吵嚷嚷。


    畢竟,西夏前所未有的大敗,就是前不久的事情,他們都還在恐懼之中!


    仁多保忠不管他們,雙眼直直的看著東南方。


    至於手底下的人,這些人哪怕不這樣,也守不住西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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