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悠一看是監製,想到什麽,從包裏翻出一張支票,“這是阿儲走時留下的。”


    被劇組會計趕來拿資金的監製一看這樣,頓時笑了,“儲太,實在不好意思,公司那邊的後續資金還沒到賬,隻能麻煩你們了。”


    “沒關係,早晚都要給劇組的。”畢悠不在意的擺擺手,讓他忙去吧。


    彭鑫看到電梯慢慢的往下,才問,“老四媳婦,老四不是拍戲嗎,幹麽給劇組錢?”


    “我們投資,和電影公司五五分賬。”眼見同公婆約好的時間越來越近,畢悠眉間顯出不樂。


    她一貫的冷臉,彭鑫可沒有儲備的細膩,仍是攔著她說,“你們傻啊,要是撲了,老四豈不是連片酬都拿不到。”


    “說人話成嗎?”電影人講究開機儀式,就是為了討個好彩頭,這貨到底是不是朋友啊。


    彭鑫一拍腦袋,“行,就當我說錯了,可對方要是騙你們呢?”


    “你覺得在港城,有誰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坑我們?”隨即就按電梯。


    “那可說不準。”想到儲備投資電影,彭鑫怎麽都感覺到不靠譜,聽到畢悠要迴大宅,也顧不得在外麵花天酒地,忙迴家請教自小跟著父親處理生意的老婆。


    而彼時,遠在海外的儲備不但沒有彭鑫的好心情,也不像畢悠那樣悠閑的時不時和父母喝個茶。盯著窗外噪雜的景象直揉眼,“洪傑,你剛才說這些人是專門來等我的?”


    因為要到當地的電視台做宣傳,可電視台門前擠滿了人,粗略一數近三百,“我什麽時候有這麽多影迷了?”


    “我也不知道。”讓張明下車去給電視台的工作人員打電話,洪傑邊思索儲備這段時間的動作,邊眼觀六路的看哪裏有保安。


    見他一臉迷糊,儲備真想一腳把他踹進人堆裏。“要你個經理人是做什麽的啊。”


    “給你端茶倒水的。”被嫌棄的人絲毫不生氣,看到張明上來,就問,“裏麵怎麽說?”


    張明什麽也沒說,把一張報紙遞給洪傑,“哥自己看。”


    洪傑一看占據半個版麵的人,頓時臥槽連連。“四少,你拍的定妝照怎麽出來了?”


    隨著他的話伸頭一瞧,可不是儲備版賈寶玉嗎。“因這這個還沒正式開拍的電影,就吸引來這麽多人,你逗我呢?”


    “四少,裏麵的工作人員說了,還有你的唱片。”說著看向洪傑,“你忘了,洪哥在唱片宣傳海報上寫到,為迴饋三年來觀眾對你的支持唱片隻要成本價,這邊的民眾都在傳你是業界良心。”


    “咳…”儲備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洪傑,你這有傾銷嫌疑啊,知道嗎?”


    “錯了。你這次錄製的唱片總共才五萬張,東南亞這麽多島國一分,根本構不成傾銷。”說著聳聳肩,“我要是知道效果會這麽好,絕對同意你先前說的出廠價。”還好意思提醒他,嘖嘖,真是世風日下。


    “得嘞,先過眼前這關再說吧。”想著近一個星期沒見到老婆,儲四少不禁揉揉手指上的戒指,甚是想念。


    隻是,等他到港城,來接他的不是心心念的人兒,而是彭鑫這大老爺們。


    坐上彭大少的超跑,儲備就閉目養神。看他那舒服樣,彭鑫忍不住咬牙切齒,“老四,你在外麵都幹了什麽,累成這樣?”


    “少用你那齷1齪的腦袋亂想。”儲備冷然道。


    “嗤,我就關心你一下啊。”說的忒委屈,可眼中的笑意早已把他自己出賣了。


    見怎麽撩撥他都不上鉤,彭鑫暗罵一聲無趣,就直言道,“老四,你那什麽《戲說紅樓》劇組的資金夠嗎?”


    “你要幹嘛?”儲備警惕的睜開眼瞪向他。


    這一眼,彭大少登時受傷了。“我能做什麽。”隨即就把先前遇到監製的事一說,“以後差錢可以給哥哥說啊。”


    “不用,你再有錢也沒我家有錢。”財大氣粗的儲四少碉堡了,炸的彭大少瞬間臉紅脖子粗。


    “我是沒你有錢,可你想這畢悠以後天天去應付那些投資人嗎?”彭鑫說著得意的看他一眼。


    儲備冷哼一聲,“怎麽可能,賺錢這事有我就夠了,我家悠悠隻負責美貌如花。”說著挑挑眉。跟他玩,還嫩了點。


    眼看著儲家就到了,幹脆一咬牙,“我老婆說,隻要你演的片子就不會虧本,讓我賺些奶粉錢。”


    “奶粉?”儲備一下子坐直了,扭過頭把他上下打量一番,“不錯,不錯,很是不錯。”


    “往哪兒看的啊。”彭鑫見他眼中閃過戲謔,呸的一聲,罵道,“道貌岸然的貨。”


    “這你可錯了。”儲備搖頭晃腦的說,“我隻是好奇鐵杵怎麽還沒有磨成針而已。”


    “滾!”車子一停,“你那漂亮媳婦知道清楚你這德行嗎?”


    一提到畢悠,儲備頓時不同他亂說了。看到款款而來的女子,嘴角一彎,笑意直達心底,“老婆,我迴來啦。”說著向她張開懷抱。


    “累了吧。”在他臉上親一下,就捧著他的臉說,“嘖,黑的眼圈都青了。”


    “白了。”一想到迴頭去劇組臉上又要多抹粉一層白麵,儲備的腦門一疼,就嚷嚷,“媳婦,我餓了。”


    “那咱們去吃飯。”說著就拉他走,可拽了兩下都沒拽動,“怎麽了?”


    儲備指著彭鑫,“他找你有事商量。”


    畢悠笑吟吟的看向他,聽到彭鑫磕磕絆絆的說出他的本意,繼續笑道,“你不知工作室是在我名下的嗎?”


    “什麽?”彭鑫反射性揉揉耳朵,聽她繼續說,“那棟大廈也在我名下。”心中頓時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老四這個妻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正因為儲備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才把家中所有財物都放到畢悠手中。在不久以後。記者逮到他問片酬多少時,儲四少就很是欣喜的說,“我隻管演戲,片酬什麽的製片方直接和我老婆談。”


    記者自是不信,接著問,他賬戶裏有多少進賬。聽到這話四少更*,直說,片酬打進他老婆的賬戶。末了還來一句,男人隻要零花錢就ok了。


    此言一出,儲備的名聲算是真正讓眾人記住了。儲備大概做夢也沒想到,他來來迴迴折騰那麽多頭條讓觀眾正眼看他的會是這短短幾句吧。


    話說迴來,在唱片出乎儲備預料之外的被搶購一空時,時間的齒輪進入了九月。港城的九月沒有絲毫秋意,儲備脫下戲服直唿,“這天真不適合拍古裝戲。”


    有些胖的導演也直擦汗,“沒辦法,冬天的景色可以自造出來,姹紫嫣紅的景色隻能按季節來。”說著鏡頭一換,喊道具組準備,開拍大觀園眾人吃酒行酒令那一幕。


    拍到簽指寶玉時,《戲說紅樓》裏的賈二爺自然喃喃的一句也接不上來,罰他為姐姐妹妹去折梅花,呆癡的寶玉晃悠很久才在假山一角看到一枝梅。


    因為那露出的梅花都是道具,在寶玉尋找的時候鏡頭拉的就有些遠,近了眼尖的觀眾一下子就看出穿幫,而且還不能讓寶玉摘掉。


    所以,在他微微顫顫的爬上假山時,腳底一滑,踩到了自己的鬥篷,瞬間摔個狗啃你。在身後小廝的驚唿下,導演喊了一聲“卡”。


    眾人忙上前把儲備扶起來,雪是假的,石頭可是真的,看到他的手蹭掉一層皮,眾人頭皮一緊。“儲少,去醫院嗎?”


    “當我是玻璃做的啊。”接過張明遞來的碘酒,擦一下就貼上創口貼,“這不就好了。”晃晃手見一圈人還盯著他看,猛然想到,“咳,我老婆過來時候你們都別開口。”


    話音一落,就看到他家的車子遠遠而來。曹操越來越不禁念叨了,怎麽能來的這麽快啊,他身上還有碘酒的味道呢。


    “你又整出什麽事了?”見他沒想以往那樣直往自己身上撲,畢悠肯定的打量道。


    眾人一聽這話,瞬間作鳥獸散盡,攝影師更是搞笑的扛著機器就走。看到這些,畢悠更加肯定,這次的事兒還不小。


    可由於天太黑,畢悠打量起儲備不能像白日裏那樣直觀,就說,“收拾一下,咱們迴去吧。”


    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儲備換衣服的時候都忍不住往畢悠臉上瞧,希望能看出了什麽來。可直到他們快走到車前,也沒見畢悠換個表情。


    “老婆,快看,那邊趴著一個人。”突然驚唿道。


    “我不想看。”以為他有意引自己說話,畢悠拉著他就要上車。


    真看到人的儲備自是不動,“老婆,咱們去瞧一下?”


    一見他這樣,畢悠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眼尖的女神一下子就看到那人嘴角有些許血色,想了一下,終是順著儲備走了過去。


    第61章 (捉蟲)


    保鏢把地上的人一扶起來,儲備的眉頭一跳,“陸衝,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


    聽到這話畢悠一看,見他鼻青臉腫,雙眼恍惚,疑惑道,“阿儲認識他?”


    “你也認識。”說著就招手讓司機趕緊把車開過來,聽到他無意識的痛唿,直接轉道去醫院。


    隨著車光一打,畢悠瞬間看清了,“這,這不是扮演鋤藥的那小夥子嗎?”忍不住怪道。


    “就是他。”想起先前同三哥說的話,儲備萬萬想不到這麽快就成真了。


    正在家用飯的儲岒一聽弟弟在醫院,拿著話筒的手一軟,再聽他說不是他,頓時臥槽連連。這個老四,說話不待大喘氣的啊。


    儲岒趕到醫院的時候陸衝正在照b超,聽到醫生說他的肋骨斷了一根,心中咯噔一下,“老四,你把人給怎麽了?”


    “甭胡說,什麽叫我怎麽了。”隨即把先前的事情說一遍,看著昏睡中的人,“這孩子才十八歲,也不知道是哪個無恥混蛋這麽混蛋無恥。”


    “那你們現在呢?”儲岒抬手看看表,“既然這事和你們沒關係,你們又把人送來了,就迴去吧。”儲備如今是公眾人物,“我可不希望明天一早就看到醫院被狗仔隊包圍。”


    “那行,讓護士精心點啊。”稍稍一想,儲備就站了起來,拉著畢悠走出了房間。可隨著他一出去,本該昏迷的人卻睜開眼。


    滿眼複雜的聽著儲備說住院費他付,不由自主的想到,打父母離異後他就跟著母親姐妹住在貧民區,上中學的時候,有一次看到年輕的母親頭上出現白發,就想著輟學,誰知母親以他是家中唯一男性,以後是家裏的頂梁柱為由不準他這麽早步入社會。


    當時心中別提多煩,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儲備扮演的方家寶,聽別人說儲備從沒學習過表演,陸衝就想,他是不是也可以去劇組演戲,不要主角,龍套也行,多跑幾個片場,賺的總比當服務賺的多。


    當時把這個想法跟母親說一下,沒遭到反對,但也被要求中學畢業才能去。於是,中學畢業那一天,陸衝就興衝衝地的去了華瑞,結果,自是連華瑞的大門都沒進。


    為了減輕陸母的負擔,陸衝是白天當服務生,晚上四處看看有沒有拍戲的,既然進不了華瑞,那到劇組當路人丁總可以吧。


    奔著這個念頭,在各個劇組一混就是一年。後來聽說儲備在此處拍《戲說紅樓》,陸衝就興衝衝地跑了過去。


    到現在陸衝還能清楚的記得那一天,豔陽高照,儲備和他夫人來片場試戲,他在一旁和一個玩的較好的朋友鬼嚎,看到被保鏢圍著中間的兩人,直覺想要往後退,也是那時他才知道什麽叫自卑,第一次發現自己先前的想法是多麽可笑。


    可因為他已經是這部電影裏的龍套,整片下來也有兩三個鏡頭,在劇組所有人員都在場的情況下他不能獨自離開,閑著沒事就和幾位相熟的人繼續哈拉。


    聽到場務喊扮演賈寶玉的兩個小廝的演員出列,儲少要見人。可喊了一圈隻有一個茗煙,陸衝勾頭看了一眼,就在這時聽到那風光月霽的人淡淡的說,“再找不到那個演鋤藥的,就讓那個後生仔試試吧。”


    陸衝聽到這話反射性的往四周看了看,等朋友推他一把,才發現原來儲備指的就是他。想到今天,那個演鋤藥的演繹居然找人揍他,陸衝心中很是不忿。


    儲少雖然點了他,可他的演技要是沒能讓視帝滿意,他絕對得不到鋤藥這一角。越想越生氣,可陸衝也清楚自己勢單力薄。


    待到第二天,畢悠一過來,陸衝就說,“儲太,我能簽約你的工作室嗎?”此時圈內的人都已知道儲備工作室的當家人是他老婆。


    昨晚迴去的路上畢悠就已查清了陸衝被打的原因,儲備想照顧一下這個因他而受傷的十八歲少年,便微微點點頭,“你吃飯了嗎?”


    “護士小姐給我打的飯。”說著一頓,“儲太,你的意思是我…我可以到你工作室……”眼中盡是不可思議,同時泛著點點淚花。


    “對,你好好養傷,劇組可不會等你。”畢悠說著拉張椅子坐下。


    雞凍壞了的陸衝聽到這話,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不用,我現在就可以去劇組。”


    畢悠眼一凜,正在找鞋的人手一僵,“不聽話的藝人太麻煩。”


    短短一句話,陸衝瞬間乖的像個兔子,“我…我聽儲太的。”


    “不是聽我的,我希望看到的是你自知自覺,否則,我就當做慈善了。”說著站起來,“什麽時候醫生同意你出院了,什麽時候再去公司報道。”


    不錯,正是公司。混吃等死的彭鑫死活賴著儲備,四少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把工作室改成電影公司,畢悠占六擁有絕對決策權,他得四拿著分紅以後跟投資人吃喝玩樂。


    剛被柔弱的林妹子一巴掌拍飛到樹上,儲備就看到畢悠來了,戲服沒換就蹭到她身邊,“老婆,陸衝那邊怎麽樣了?”


    “我把他簽到咱們公司了。”說著看向他,“行嗎?”


    “行,不過,陸衝的演技太稚嫩,還要麻煩彭攀先生幫他補補課。”說著就讓張明去喊洪傑。


    洪傑喘著粗氣跑過來就問,什麽事,聽到簽約陸衝,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那個陸衝就人來瘋,我感覺他不太適合演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巨星的彪悍媳婦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元月月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元月月半並收藏巨星的彪悍媳婦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