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心看著聞舉緊張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道:


    “好吧,那一會等他醒來,你就在城中給他安排一個住處吧,最好隱蔽一點。他被魔宗高手追殺,傷勢未愈之前還不宜露麵。”


    “還被魔宗追殺?”聞舉皺了皺眉頭,“好吧,這件事我會處理妥當的。”


    聞舉最擔心的就是柳無心執拗,非要把這個陌生人留下。但柳無心既然同意把他送走,他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心中一顆大石也終於落下。


    柳無心轉迴頭看了一眼屋內,見秦陌睡得好好的,心中也是大感安慰。他又對聞舉說道:


    “今天為了救他,我這魚湯也沒燉上。你先照看著點,我再去一趟,盡快迴來。”


    柳無心要走,而且是要去祭奠亡妻,聞舉也不能說什麽,隻能加倍小心。


    他走迴屋中,仔細看了看秦陌的臉,又伸手搭了搭秦陌的脈搏,沒發現什麽異常。


    隻是越看這張臉,聞舉便越覺得有些古怪。


    這張臉實在是太帥了。這麽帥的一個大帥哥,為什麽會突然被帶到城主府呢?而且還是在這個十分敏感的時期。


    當真就是湊巧?


    可為什麽恰好出現在煙波湖,又恰好被魔宗追殺,為城主所救。這可是幾十年也難得一見的怪事。


    聞舉越想越覺得不對頭,抬眼再看向秦陌的時候,不禁眼睛微微眯起。


    他的手中也忽然多了把扇子,扇子緩緩打開,對準了秦陌的咽喉。


    然而秦陌睡得正香,貌似根本不知道即將到來的危險。


    聞舉把手輕輕搭在秦陌的心口,靜靜地感受著秦陌的心跳。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那就不要再在我麵前演戲。”聞舉冷冷地說道。


    沒反應。秦陌依然在熟睡,唿吸悠長,脈搏平穩,根本就不像是已經醒來的樣子。


    聞舉微微皺眉,冷笑道:


    “還裝?我知道你是誰,但你來這裏,就是自投羅網。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殺你麽?因為,你後麵還有一條大魚,我要把他釣出來。”


    秦陌依舊沒有反應,心跳也從未產生任何波動。


    “聞叔叔在幹什麽?他說的話怎麽我一句也聽不懂?”


    城主府某處密室之中,兩名少女正站在監控設施前,看著聞舉和秦陌。


    有三個法盤分不同角度,同時直播著客房內的情況。問話的正是左邊的那名少女,無疑就是柳月漓了。而她旁邊的那位,正是她的貼身侍女司徒香。


    司徒香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老爺莫名其妙地就把他帶了迴來,還叫苦雨大師為他療傷。但貌似聞先生並不怎麽喜歡他,還說要一會等他醒來就要把他送走。”


    “送走?送到哪裏?”柳月漓追問。


    司徒香搖了搖頭道:


    “我也不知道。小蝶她們隻聽了幾句,說是這位公子是因為遭到魔宗的追殺,恰好被老爺撞見,這才救迴來的。可能是要把他藏起來吧。”


    柳月漓氣道:“魔宗真是可惡,到處害人,就沒人能治得了他們嗎?害得我也一天天提心吊膽的。”


    “小姐,你就忍一忍吧,聞先生一定會抓到那個魔宗高手的,到時候,你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而此時的聞舉見秦陌依舊沒有反應,這才確信他是真的睡著了。


    否則,即便他不是魔宗高手,在聽了自己那番話之後,也不可能如此淡定。


    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吩咐人就在門口盯著。他則出去了一趟,沒多久便走了迴來,把一種白色藥粉輕輕地抹在秦陌的鼻端。


    “他抹的是什麽?”柳月漓問道。


    “估計……是迷藥之類的東西吧。”司徒香微微皺眉,他覺得聞舉有點過分了,但人家地位擺在那,她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對柳月漓道:


    “小姐,咱們也離開吧。被聞先生知道了不好。”


    柳月漓的身子卻沒動,她仔細地看了看秦陌的臉,不禁有些……好奇。


    “小姐?!”司徒香催促。因為她發現,聞舉已經有了要把秦陌帶走的打算。


    以她的經驗來看,精明如狐的聞舉根本不會把這個可疑之人送出府,還很可能會把他送到這地下密室來。


    如果真是這樣,她和小姐豈不是會被賭個正著?


    “哎?我爹不是說,要等他醒了,再送出府外麽?他怎麽把他藏進了袖子裏?”


    柳月漓越來越看不懂聞舉要幹什麽。


    “小姐,咱們快走。”


    說著,司徒香趕忙把監控關了。


    “你幹嘛?”柳月漓不解。


    司徒香道:“聞先生最不喜歡別人動他東西了。咱們快走,莫被他撞見。否則你下次再想來可就不易了。”


    說著,她便拉著柳月漓的手快步向外走去。


    可是兩人還沒走出多遠,便聽地道另一頭鐵門發出了吱吱呀呀的響聲。


    “哎呀!怎麽辦他要進來了。”柳月漓有些驚慌。其實被發現了也不會對她怎麽樣,最多被父親知道後訓斥一兩句。但柳月漓更在意的是聞舉的想法。她不想被聞舉討厭。


    “跟我來。”司徒香理解柳月漓的心情,趕忙把她帶到了另一個房間。


    這裏原本是一空置的牢房,由於很多年也沒有關押犯人,現在改成了倉庫,裝了不少陳年舊物。


    司徒香和柳月漓隱在牆後,屏氣凝息,隻等著聞舉快點辦完事,好快速離開。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秦陌所在的那個房間剛好有密道連通這裏。聞舉隻需要扳一下客房書架上的隱藏機關就可以進來了。


    司徒香和柳月漓是從另一個通道進來的,但想出去就要經過中央區的龍柱。時間上有點來不及。


    聞舉打開門,緩步走了過來。他並沒有把秦陌關進簡陋的牢房,而是放進了他平時休息的一個單間。雖然也沒有什麽豪華的設施,但總算桌椅板凳樣樣齊全,還有個簡易的書架,上麵放了一些人文地理之內的雜書。


    聞舉把秦陌放到床上,這次也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出去,直接上了鎖,在門上又加了禁製。


    畢竟秦陌的鼻端被他抹了迷香,一時半會也是醒不了。


    等他醒了,估計柳無心也就迴來了。


    聞舉要求不高,隻要拖到擂台賽結束就可以。


    他相信以柳月漓為餌,一定能釣出那個魔宗高手。


    所以,他每天都讓柳月漓在主席台觀賽,隻要這個魔宗高手出現,立即實施抓捕。


    然而,就在聞舉剛走不久,秦陌手臂上的印紋漸漸消失,轉眼間變成了一隻毛茸茸的小獸,正是小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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