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皇子們的一次共同試探,皇帝年紀大了,難免有些不適,前幾天的時間應該是有個小感冒,或者小勞累之類的不適,可是身為天下第一人,就是一個一個小噴嚏,也能引起軒然大波,借著這個機會,大概有人沉不住氣了,害怕皇帝真的過去,直接太子就即位了,趕緊操作起來,這麽沉不住氣的估計也不是什麽大勢力,本來平常的時候根本就不會輪到他出頭的,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其餘的人保持了一樣的心思,就是想試探一下現在的太子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如何,均選擇了默不作聲,任由這派在朝廷上掀起一股揮手可倒的浪潮,小浪潮不經過壓製,還加上適當的推波助瀾,風頭越來越大。


    周草想蘇銘直選擇避開,應該也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的手伸了進去,要不怎麽就他一迴來,就沒事了呢,風平浪靜的。


    皇帝的狩獵,大概也是警告各勢力,他的身體還是很健康的吧。


    周草拋開這一切,沒自己什麽事,周安那裏交代過,自己有消息的渠道,這些事兒也就不用再跟他講了。


    狩獵持續了半個月,半個月後一眾大小都迴來了,相比周草他們在莊子上蘇銘直帶著騎騎馬,這次顯然是真正的騎馬之旅,隻是幾個小的一下來,就是被人給背迴各自的院子的,尤其二房的孩子,簡直就是癱了,相比之下幾個別的孩子還能夠坐的直點。


    狩獵除了帶迴來了野味,還有不少皮子,周草得了不少,很是高興,可是一封家信,打消了周草所以的開心。


    周草正在拾掇,不早了,蘇銘直去了藍姨娘那裏,周草自己也準備去睡覺了,周草撇撇嘴,男人啊,真讓人失望。


    外麵的青雲走了進來,“夫人”


    周草看著青雲一臉憂鬱的樣子,“怎麽了”


    “外麵來了個人說是夫人定的東西要到了,非要進來,可是現在這個點,內院和外院之間都下鎖了,管事的本想趕人走,可是又怕真的是夫人定的東西,就隔門問問”青雲說著,夫人的幾個大丫頭是她們,真要定東西了,她們不可能不知道,可是這麽個點了,非要進來,又奇怪了


    “東西”周草仔細的想想,自己沒要定什麽東西啊,“是什麽人”


    “說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仆,衣著打扮像是京裏的管家之類的”青雲說


    京裏的,周草尋思,自己認識的隻有年大人家裏,可要是年大人家裏的應該直接就送婆子來了,而且也不會這麽晚了來,是誰?


    “不是說送東西嗎”周草問“什麽東西?”


    “夫人”青雲說“內外院都下鎖了,要是遞東西進來,就要開角門的,鑰匙在內院管家那裏”青雲這麽說的,隻是想表示,一個男仆,不管怎麽樣,就是遞東西,也是對夫人的名聲不好的。


    “去要”周草說,不管怎樣,這麽晚了,肯定是有事,真要是沒事,就周草目前在府裏的地位,謠言什麽的,周草還真不在乎,要是有事,肯定是急事,雖然還不是道是誰的,總比放任不管要好的多。


    青雲去了,周草也沒了睡覺的心思,端坐在正坐上,靜等前麵的消息。


    過來好大一會兒,青雲才迴來,周草疑惑的伸手接過青雲手裏的東西,是一個小盒子,看的出事匆忙間弄的,盒子很陳舊,都有些破了,要是平常,應該是沒人會用的東西,周草仔細看了一下,就打開了盒子。


    “啪”的一聲,周草合上了蓋子,“是我的東西,去叫那個人進來,我還有事要問他”


    “夫人”幾個丫頭一起出聲,深夜,就是遞進來個東西,她們還要緊張半天,這要進來人,還是個男仆。


    “去”周草很嚴肅。


    幾個大丫頭不敢再勸,青雲趕忙去傳話,青荷去院子裏囑咐下去,不準多嘴,香穗和小蘭引開外麵還伺候的人,不讓人靠近。


    周草靜坐著,沒有說話,心中忐忑,盒子裏沒什麽東西,就是一點茶葉末,是當初周草送大夫人的那茶,是周安一個要好的同窗的,倆人是真正的好友。


    忽然大半夜的送這麽個東西,還這樣慌張,連正經的茶葉都沒有了,隻剩下一點的茶葉末就來當開門匙,可見事情已經很是緊急了,可是是什麽,可跟周安有關係?


    “夫人”在周草心急火燎中,青雲的聲音傳了進來


    “進來”周草趕緊喊


    隔著香穗和小蘭剛剛搬過來的屏風,周草看到青雲引著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一低頭就跪了下來“可是嶽陽侯夫人”


    “是我”周草按下焦急“是你來給我送東西的?可還有什麽?”


    “夫人,是老爺吩咐的,說貴府有一本書”那仆人不答反問


    “是,白草記”周草說,這是一本絕版的話本子,就是周安從這個朋友那裏贏來的,據周安說,那朋友珍惜的跟眼珠子似的,他就照抄了一份,把真跡還迴去了,抄下來的給周草了,一本類似於聊齋的書,正是周草的最愛。


    聽到周草的迴答,那人鬆了一口氣,時間太緊,他又害怕出岔子,隻好這麽一出,“夫人恕罪,是夫人的一封信”


    周草趕忙接過小蘭手裏遞上來的信,沒有署名,白白的信封,隻是磨損的較厲害,打開信,確實是周安的筆跡,周草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田家幾次結交周安,不是別的,正是田家的一個後起之秀,田家家族盡力培養的下一代中的人物,正在留州的一個緊要位置上,發現了一個銀礦。


    銀礦,相當於數不清的銀子,本來按照正常的順序上報,然後交由朝廷就好,可是現在管理國家礦產這些東西的正是七皇子,七皇子是個人物,也是除了太子,八皇子之外最大的一個勢力,可是像田家這種數代的大族來說,穩固的向前走才是家族的發展之道,從龍之功,從來都是跟家破人亡緊密相連的。


    如今這個銀礦,相對於國家來說,不會有什麽,不過是國庫裏增加了一筆銀子,對於田家來說也不過是一次封賞。


    可是相對於七皇子來說,誘惑是巨大的,田家也不敢賭,如果這個銀礦入了七皇子的眼,那麽這條線從上到下的人物如果不歸附,就死。


    對於家族的發源地留州的田家來說,這個打擊絕對是巨大的,不管是不是歸附七皇子,田家有自己的判斷,對七皇子並不是很看好,可是不歸附,不管是找別的渠道上報,或者是直接放棄,無論怎樣都會被七皇子恨上,田家雖是大家,可是也沒有跟一個皇子對上的能力。


    ☆、第119章


    無論如何抉擇,都不是田家要的,正好,田家的勢力大多也在留州,發現這個銀礦的就是屬於田家的人,隻是操作了一番,銀礦的發現就被掩蓋下來了,而且還被當做了新皇登基的禮物,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本來在田家的運作下往留州出任的田家人卻被出任了別處,去留州的成了周安。


    秘密被掩蓋花費了田家巨大的功夫,可是一旦被人拆穿,那麽損失也是巨大的,田家得到消息的時候不是沒想過沒這個人,一個家族發展到現在,怎麽可能清白無辜。


    可是周草畢竟是周安的親妹子,雖沒有明封,但也是正經的嶽陽侯夫人,嶽陽侯妥妥的太子心腹,這樣,反而不好亂動,這也是一開始田家就接近周安的原因,本來是想跟周家結個親家,一條船上的人總是有著共同的利益。


    按說周安最好,可是田家相等的姑娘沒有跟周安相配的,要不是太小,要不就是已經定下了人,想跟周如他們結,可是周安並沒有同意,空口白牙的就要結親,誰知道她家姑娘怎麽樣,但是周安也沒說死。


    畢竟他這個哥哥操心慣了,這些也都是放在心上的,田家跟周安相談甚歡,田家本來是想著先結交,再徐徐途之,可是周安太強大,或者說是運氣太好,到了留州這麽點時間就弄清楚了別人想一直掩蓋的東西。


    可是周安本來是沒打算動的,畢竟是大蛋糕,隻要操作得當,東西未必不能為他所用,可是,並不是他一個人盯著田家,人生這麽多年,怎麽可能沒有幾個仇家,更何況田家這樣的大族,於是在周安弄清楚的東西,別人也有人弄清楚的了,而且還投了八皇子的路,這樣周安就趕緊行動起來了,要是晚了,別說東西了就是人恐怕也有出問題了。


    周草看了信算是明白了,這也是為什麽周安的同窗大半夜送信的原因,趕早不趕晚,跟何況人命的大事,而且留州離這裏這麽遠,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麽“是什麽人給的信?”


    “是個老家仆,樣子不明顯”底下那人迴答


    周草明白了,怕是引人注意,連周草這裏都不敢直接送信過來了,周草點點頭吩咐帶著個人去休息一下,又轉頭去叫香穗去請蘇銘直過來。


    香穗不敢言語,直接行禮去了,也顧不得現在侯爺在藍姨娘跟那裏,可周草的樣子讓香穗知道一定是大事,藍姨娘是個記仇的人了,可有什麽比大事重要。


    果然,香穗來到了藍姨娘的小院,確實受到了刁難,有心裏準備,後院這些姨娘們把寵愛看到最大,也不是沒有過被別人半路截胡的事情發生過,就說吳姨娘就老仗著有倆個姑娘,老是借口半途截人,連夫人的日子都被截過。


    如今各院自然防的跟什麽似的,別說是夫人,更不能讓香穗進去了,香穗也知道這裏的情況,塞了銀子給一個攔路的老媽媽,能在大半夜在外院守著的,也不是什麽心腹,香穗順利的走進了院子,等到藍姨娘的心腹走出來攔的時候,香穗已經順利的走到了屋子門口,大聲的說起來,安靜的不得了的夜裏,這樣加大的聲音,屋子裏的人早吵醒了。


    在藍姨娘吃人的目光中,香穗順利跟著蘇銘直迴到了正屋。


    “怎麽了?”蘇銘直邊往上坐,邊問


    周草也不知道怎麽迴答,索性周安信裏都是些明麵上的東西,而且這事還得靠蘇銘直,周草就把信遞給了蘇銘直


    加了燈火的屋子裏,蘇銘直坐著看信,一臉的凝重,周草在旁邊坐著,也是想著心思。


    “如今這個樣子,還是要盡快交代出來,這個東西越捂亂子越大”蘇銘直看完信,對周草說


    “恩”周草點點頭,附和這蘇銘直說“二哥心裏也是這個意思”


    “這樣一來”蘇銘直折疊好信紙說“你家可就標上記號了”


    “嗯?”周草不明的看著蘇銘直


    “你不是一直不想讓他們跟各派太過接近嗎”蘇銘直說


    “剛開始確實不想”周草承認“我們家就我哥一個當官的,一點底蘊都沒有,可是現如今,我嫁了你,你既然選擇了,我又怎麽能置身事外,大哥二哥他們又疼我,也不會獨留我一個,標上記號,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


    周草歎口氣“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他們”


    聽著蘇銘直平靜下來的唿吸,周草又問“你打算怎麽辦?可是直接說了?”


    “恩”蘇銘直點點頭,畢竟是周草大哥的事,還是交代清楚了“這件事我不易沾手,而且看形勢也是等不得了,我明天就聯係人,把這件事上報,到時你二哥那邊我也會安排好的,你放心好了”


    周草聽了放下了一半的心,隻是“你是男人,這些事肯定比我好,隻是,我剛才也想了半天,有些話要跟你說說,可能不妥當,你別介意啊”


    “你說”蘇銘直點頭


    “這件事我從剛開始就想著,”周草靠近蘇銘直小聲說“你說,那八皇子能眼饞,為什麽你們不能”


    “別胡說”蘇銘直皺眉說“這豈可是咱們能密謀的”


    “你聽我說完那”周草扯扯蘇銘直的袖子,本來還有些猶豫,聽到蘇銘直說咱們,倒是想全說了“我的意思是說加上那位呢”周草指指天上“上次聽你說什麽沿海賊人,我雖不明白這些,可到底是注意了點”


    這裏的情況跟明朝那時候差不多,沿海有敵寇,海盜,也經常的進犯沿海地區,殺人如麻,這裏的朝廷倒是沒有什麽禁海的政策,可是水師實在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不過也可能跟朝廷的軍餉有關。


    “剛開始我聽著挺難過的,這海邊的軍隊也太弱了,可是後來了解的多了,反而覺的,他們也挺不容易的,你說朝廷上也是光管西北那邊的壞人,沿海那邊聽說都吃不飽,這樣他們還能阻擊敵人,我已經覺得不錯了的”


    周草又說“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情形,可是西北是咱的地方,可南邊也是啊,上次聽你迴來罵人,才知道那些管銀子的官都是想把銀子用在別的地方”


    “什麽官銀子的官,那是戶部尚書”蘇銘直聽著不像話,說了一句


    “是,是尚書”周草偎在蘇銘直的懷裏,看他不像生氣的樣子接著說“其實這要說開了,我也能理解,他們也沒有貪國家的銀子,隻是用在了他們認為該用的地方而已,他們認為南邊那邊不是什麽大患,可是他們的理解也並不是全對的啊,這批銀子不少,要是放到了國庫,東扯扯,西拉拉,到時候就又沒了,你不是一直惦記著那邊嗎與其這樣,倒不如直接征用了,太子和皇上是親父子,你也說他們都惦記著那邊,這樣,就是最貧窮的人家還有個私房錢呢,天底下最珍貴的父子怎麽能沒有?這入了私房的東西,還不是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說完看著蘇銘直,半天沒說話,周草也隨著沉默


    “你倒是敢說”良久,蘇銘直說“以後不準說這些”


    周草笑,“要不是你我也不敢這麽說啊,誰家你是我丈夫呢,不過”周草伸手摟住蘇銘直的脖子,嘴唇貼著男人耳朵說“我把你從藍姨娘那裏截過來,可是大大的得罪了她,你確定還要跟我在這兒牽扯嗎”


    蘇銘直輕笑一聲“你連銀礦都幹打主意,還怕得罪人”說著抱起周草往內室走去。


    周草第二天醒的時候,蘇銘直已經沒人影了,隻是留下了一句,讓周草不要擔心,事情他會辦好的話來,周草伸個懶腰,其實周安的問題已經解決了,踏上太子這條船,能站到那裏,還得看周安自己,周草沒有什麽急的了。


    隻是沿海那邊,倒是周草的一時之語,主要是這個沿海賊寇,太勾周草的心眼,即使知道不是一個時空,可是周草還是打心眼裏能戳刀子,就戳刀子,至於效果,周草想著,皇帝太子手裏都有銀子了,那還關那些個文官什麽事啊,想打哪兒就打哪兒,根本不會被製衡。


    事情到底怎麽樣,蘇銘直根本就沒說,隻是迴來有天跟周草說解決了,不用擔心了,周草也就不再管了,隻是一家子的事兒太多,周草是想閑也閑不下來了。


    周草扒拉著自己的私房,“快快,把所有銀子都拿出來”周草在旁邊吩咐小蘭


    蘇家的太太都有月例,周草也有,還不少,而且周草也沒有花錢的地方,什麽打賞下人,蘇家也不知道那個祖先這麽英明,根本就不允許這事兒,所以周草也就是每個月進項一大筆銀子,卻沒有花錢的地方,所以周草還是很有錢的。


    蘇銘直走進來的時候,周草正在跟小蘭扒拉自己到底有多少銀子


    “怎麽了”蘇銘直奇怪,你要說周草愛錢吧,確實愛,自己的份例都要攢起來,一副滿足的樣子,你要說不愛錢吧,確實不愛,想起來了數數銀子,想不起來了,自己都不知道放哪裏了,還好小蘭管著,要不周草自己根本就弄不清楚自己有多少私房,如今怎麽有空數銀子了,沒到發月例的時候啊


    “去還願”周草痛快的說


    “什麽?”蘇銘直奇怪


    ☆、第120章


    “我二哥來信了”周草笑的合不攏嘴“要結親了”


    蘇銘直點點頭,原來是這事


    周草沒看蘇銘直,還在興奮中“你不知道,我們家為了我二哥操了多少心,聽我大嫂子說,我大哥現在做夢都是我二哥結婚的場景,我們家附近的寺廟道觀,都被我大哥給拜過了,可算是靈了”說完鬆口氣


    蘇銘直笑笑,這事倒是不知道,不過看周草的樣子,也能想像的到,記得有一次周草作惡夢哭起來,自己把她叫醒,半夢半睡之間問她,說是二哥的花轎沒人坐,嚇哭了。


    “不行,除了還願,還應該在求個早生貴子,大哥家的姐兒都三歲了,大嫂如今肚子裏還有一個,二哥得抓緊”周草自言自語的想完,趕緊進裏頭頭吩咐小蘭,再加銀子,多求點。


    蘇銘直在後麵張張嘴,沒法問寺廟還管生孩子,周草就已經竄進了裏屋,可沒一個晃眼又出來了“你認識家在留州致仕的那個吳大人嗎?”。


    沒辦法周安的信裏隻是簡單介紹了一下未來妻子的事,是他到任後一位長輩給介紹的,也是大員之後,隻是這位大員已經致仕多年了,家中現在無人做官。姑娘是跟在大員妻子身邊長大的,很合適,就這些


    可是周草不滿足,怎麽就這些,姑娘怎麽樣,性情怎麽樣,長的怎麽樣,還有好多的,沒辦法,就拉著眼前的蘇銘直問。


    “知道”蘇銘直說“吳大人是三朝元老,位極人臣的人物,隻是有時候力量太大了,後人卻沒有接掌的能力,反而是個禍害,於是吳大人在致仕的時候選擇了急流勇退,立下家規,三代以內不得為官,如今算算,你二哥娶的是吳大人大兒子的嫡女,也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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