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周草搜素自己的腦海,沒聽過這號人物啊,好像最受寵的不是那個八皇子嗎?


    “恩”周如點頭“六皇子一直都是不聲不響的,他的母親位份不高,早已去世,平常並沒有得到太多的關注,這次起兵確實出乎了好多的人的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周草跟著說


    “恩”周如應答“是意料之外,好多人多沒有準備,外麵有些高官家被叛軍攻破,金銀被搶,宅邸被焚燒,家人被殺戮”


    “這麽嚴重”周草驚訝。


    “是”周如點頭,他一直在外麵,看到的很多“好些高官的即使在宮裏逃了一劫,但是家裏什麽都沒了,好像”周如低聲說“好像有幾個高官被公布了一些私密的書信”


    周草心中一動,“還有呢?”


    “反正外麵是很亂的,謀反的,被人搶劫書房的,還有那些大勢力趁機拉攏人才,排除異己的,很亂很亂”周如搖頭說


    這個應該是真的,蘇銘直現在幾乎都沒在家裏睡個囫圇覺,不過,周草看著周如“確實夠亂的,可這跟你有什麽關係,不要轉移話題”


    周如吐吐舌頭,接著說“當時叛亂剛起的時候,我本來屋子裏麵計算東西,你知道,第二天你要迴來,我就去看看,還缺什麽”


    周草摸摸周如的腦袋,一個人把什麽事情都抗在肩上。


    “聽到外邊響聲,我也沒料到是有人謀反”周如說“隻是讓家裏人關好門,別亂出去,”


    應對很好,周草點點頭。


    “不一會兒,年大哥就來了”


    周草現在聽到這幾個字就想咬牙。


    “年大哥本來是接我迴年府的,可是”周如看看周草的神情,早晚會知道的,趁著現在自己有傷,姐姐總是心疼自己的“我來的路上時候,看見有大隊的官軍,曾耽誤了兩日,聽人說是換防的,”


    這個周草知道,周如比預計的日子晚到京城了兩天,聽說就是有官軍換防,他被堵路上了


    頂著周草的目光,周如接著說“我算算日子,按說這批官軍應該離京城這邊很遠了,可是我來的時候知道,來的有一段官道被山上的掉下來的流石堵上了,他們是外地官軍,是不能在別的地段多停留的,根本沒有時間修,隻能繞路,那麽”


    周如看看周草眨眨眼說“他們肯定是迂迴了迴來,這樣一算,他們離京城就不過半日的路程,我跟年大哥一說,我們倆就想著出城去報個信”


    看著周草沒說話


    周如忐忑的說“因為四門都被把守了,我們隻好換上叛軍的衣服,上了城牆,趁人不注意,從邊上順繩子溜下去了,下來就是很順利了,我們幾個搶了幾匹馬,按照路上的痕跡很容易就找到了大軍”


    周草知道肯定沒有周如說的這麽容易,當人叛軍是傻的啊,眼看著你們上城牆,溜下城牆,那可是京城的城樓啊,年年隻有往上加磚的,那可不是別地一跳就到地上的城牆啊,周如手上的傷在呢麽來的,自己砍的。


    “好啊”周草說“我還不知道你這麽有才幹呢”


    “不是,三姐”周如盡力補救“我們也是觀察了很久 ,叛軍都在城內肆虐,還有宮門旁邊,我們看城樓上的人不多,而且有的地方他們根本就顧及不到,年大哥在京城長大,對那上麵很熟的,我們是揀的沒人的地方下去的,我們考慮的很周到的,怕官軍不信,我們還抓了個叛軍一起帶著,那將軍一聽我們說的,稍加審問,就帶著軍隊過來了”


    “所以,”周草說“我還得感謝那將軍沒有把你們當成叛軍嗎”


    “不會的,三姐”周如急了“年大哥本就有官職的,不會被弄錯的”


    “周如”周草拿指頭點著周如的腦袋“記的我告訴過你,什麽年紀幹什麽事,不要弄反了,你現在正是讀書的年紀,想這麽些別的做什麽?”


    “三姐”周如可憐兮兮的低著頭


    周草歎口氣,周如從小就是個心思明白的,家裏的事情都看的明明白白,有時候比他大的周米都沒反應過來,這孩子就懂了,周草一直注意不把家裏的事透漏給周如,就是他太明白了,明白的讓周草有點不忍心,總想讓他過幾年孩子應該過的日子,“我跟你說過的,家裏的事情有大哥二哥,還有我,還輪不到你操心,你是這麽多的心思幹嘛啊”


    周如低著頭不說話,周草歎口氣也沒話說


    “你們姐弟這是在說什麽呢”蘇銘直的聲音傳來


    周草抬頭一看,也不知道在門外呆了多久了。


    周如起身行禮“姐夫”


    “五弟來了”蘇銘直和氣的說“走,跟我到書房說話,午飯在家裏吃”


    說完就帶著周如走了。


    周草跟著後麵思量,得趕緊叫周安迴來,少年的周如周草真的弄不來啊。


    午飯周草是自己吃的,據說蘇銘直帶周如在前麵吃呢,周草感歎,看來男孩子還是得男人帶啊,周草自己都有些搞不定自己兄弟了。


    下午的時候周如過來跟周草告別,已經恢複了滿臉笑容,“三姐,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魯莽行事了,”


    周草雖然欣慰,可是還是聽的一愣一愣的,剛開始周如可是對自己的計劃很是得意啊,覺得沒有一點缺陷。


    不過“知道自己的錯誤就好,下次一定要記住”周草說


    “恩”周如重重的點頭,很大的決心的樣子。


    送走周如迴年家,周草仔細的思量了半天,還是沒有頭緒。


    “你到底跟周如說的什麽? ”周草忍不住了,睡覺的時候問蘇銘直


    “沒什麽”蘇銘直說“隻是跟五弟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勢”


    “形勢?”周草心癢“什麽形勢?”


    “沒什麽”蘇銘直看來周草一眼,不再說這件事


    周草從沒這麽想周安,二哥,趕緊迴來吧,告訴我到底怎麽迴事。


    “不就是六皇子前頭明著造反,後頭的各個皇子趁亂弄自己想要的”周安迴來的很快,京城裏這麽大的事,他也不敢再休假了,趕緊迴來。


    還是二哥好,周草想,別人都沒人個周草說這些,可把周草給心癢的“那就是說好些所謂的叛軍就是衝著那些大人們的書房機密去的?”


    “恩”周安點點頭“不管怎麽樣,秘密都是控製一個人最好的方法,”


    “這麽說來”周草說“周如他們豈不是壞了很多人的事”


    “是”周安點頭“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年兄,自有年老爺子撐著,這對他反而是好事,是個大大的功績,年兄升職也就是眼前的事”


    “那周如呢”周草憂慮,


    “你不知道”周安奇怪的看著周草


    “我知道什麽?”周草更奇怪


    ☆、第107章


    “是這樣”周安咳咳,說“侯爺跟我通過信兒,不知怎麽跟當日帶兵的郭大將軍說的,郭大將軍的請功折子上並沒有周如的名字”


    “是嗎”周草放下心來,“那就好”,沒有攪合到各個勢力裏頭就好,“周如呢”周草問“你要怎麽辦?”


    “哼”周安說“惹了這麽大的事,豈能輕饒了他”


    周草看著周安責備的話語,但透出的驕傲的神情,笑笑,確實,剛開始知道消息,是氣周如把自己置與這麽危險的境地,接下來看到周如沒事,就是無限的驕傲了,我兄弟啊,十二的少年啊,竟然引來了救城的大軍啊。


    周草和周安相對而笑


    小周如被哥哥周安給安排迴家了,也不單單是迴家,是轉了一大圈,邊遊學邊迴家,周安最大的夢想就是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可惜沒這個機會,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給讓周如多走走,多看看,長長見識。


    周如來周草這裏辭行的時候,還是很興奮的,到底是個孩子,不管周草有多少個不放心,到底還是送走了周如。


    過了年,一切都迴到正軌,不一樣的是嶽陽侯府當家太太變成了大夫人,不管老夫人怎麽跟周草說教,二夫人怎麽冷嘲熱諷,可卻沒人跟蘇銘直抗議,周草有些奇怪,不過沒有更好,隻是些言語上的東西,周草還不放在心上。


    不過別說,家裏的風氣陡然一變,從以前的散漫到如今的嚴謹,不說別人,就是老夫人說教的時候,就不用家事理不好為借口,當然這不是大夫人比二夫人高明多少,都是大宅門裏精心教養出來的,隻是行事方法不同,很難說誰比誰好,現在的結果也隻是相對與二夫人來說,這畢竟不是自己的侯府,她有自己的家,對於明麵上的東西,睜隻眼閉隻眼的,暗地裏的都往二房攬,上麵如此,下麵可不就學樣嗎.


    大夫人本就是個顧大局的人,更何況隻有一個未成年的兒子,以後還要靠蘇銘直,可不是比二夫人更公正嗎。


    隻是,周草看著眼前的東西“大嫂,這是......”


    “侯爺和弟妹既然信我,那我就什麽都要給你們管好,隻是這些東西”大夫人也是無奈,都是親兄弟妯娌,要是小事,能瞞就瞞了,湊活過去就好了,她一個寡婦家的,難道還不依不饒的不成,畢竟人家還有親兄弟在呢,隻是,這二夫人也太大膽了。


    “成,嫂子,這些放我這兒了”周草說“隻是這些帳都先翻過去,也別往外傳了”


    大夫人點頭,本來她就不打算被別人知道是自己弄出來的這些,她雖不怕二夫人,可是也不願意惹這些麻煩,周草收過去正好,事情有人插手,她就順順當當的管家去。


    謝過周草,大夫人帶人走了。


    周草看著眼前的東西歎口氣,這二夫人可真大膽,連公中的東西都敢動,雖做的巧妙,可是誰也不是傻子,不過這些事跟周草可沒關係,誰當家誰操心。


    果然,晚上,蘇銘直迴來的時候看到這些東西,周草都能看到男人身上的黑氣了,倒不是被人坑了多少東西,恐怕是失望比被騙更多些吧


    “還有誰知道?”


    “沒了”周草說“就我跟大嫂”


    蘇銘直點點頭,沒說什麽,周草知道,此事到此為止,不準再議論。


    第二天晚上蘇銘直迴來揮退了邊上的下人說“二嫂那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二哥跟我說過了,當時隻是下邊的人不太聽話,隻是權宜之計罷了,那些東西都處理了”


    “好”周草含笑應對。


    等蘇銘直走後,周草叫香穗燃起火盆,捧著手裏的一堆東西,蘇銘直說要處理掉,就是準備把這些東西燒掉的意思的,可是周草看著手裏的東西,真要燒掉?


    周草自認為不是個精於算計的人,遇上二夫人這樣的對手,一直都是處於被動的地位,如今好容易抓到這麽個把柄,也不知道二爺是怎麽跟蘇銘直說的 ,處理掉,這麽簡單的就解決了。


    周草有些不舍的,可是蘇銘直都說出來了,又怎麽會容周草有一點迴旋的餘地,畢竟是人家的親哥哥,要是周草站在蘇銘直的位置,肯定也是要同意的,而且還要不留一點痕跡才好,可是那不是咱親哥。


    周草看看手裏的東西,趁著香穗不注意,往手裏捏了其中的一張小字條,當著香穗的麵其餘的都丟在了火盆裏,瞬間火盆燃起大火,火舌一下子都把盆子裏的東西都給吞沒了,周草攥著手裏的小字條,想著,自己果然不是什麽好人。


    香穗扒拉了一下火盆,裏麵的東西都燒成了灰燼,“夫人,您燒的東西都盡了,可是要端走?”香穗是個聰明人,即使不知道裏麵是什麽,可不該問的話堅決不問,隻是執行周草的命令。


    周草之所以不告訴她裏麵是什麽,可還是要人過來看,隻是要個證人罷了,香穗是家生子,就是蘇銘直問起來,也比較可信。


    “恩”周草點點頭,看著香穗要端著要出門“等等”叫住香穗“從後門出走”


    香穗躬躬身,出去了。


    周草斜靠著床沿,靜靜的發呆。


    周草一大早去跟老夫人請安的時候,二夫人也在,大夫人雖說是出的門來了,可是跟周草以前一樣的待遇了,隻是在屋外麵磕個頭就去了。


    天知道被叫進屋的周草多麽懷念以前的待遇,不就是磕個頭嗎,然後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半點不耽誤,可如今。


    待遇是好了,但也隻是家裏幾個大人物知道的,下麵該怎麽樣就怎麽樣,當初在祠堂裏的眾人也被蘇銘直下了封口令,敢透漏一個字,全家都不要活了。


    也是,深閨裏的婦人,跟叛軍直接接觸,知道的是當時的大義之舉,可是這些話,還是不能往外傳的,往大了說,侯府的男人都哪兒去了,要個女人為侯府犧牲,侯府丟的起那個人嗎。


    往小了說,本來是個這個事,可是要真經外麵的人宅口相傳的,估計還不得傳成什麽樣子呢,所以家裏說法是,當初家裏的女眷們都是躲在祠堂的,被蘇銘直給救出來的。所以的女眷當然也包括周草了。


    老夫人是知情的,如今看到周草都是滿臉的慈愛,看見周草進來“快過來,我正跟你二嫂說呢,咱家去年事多,今年無論如何也要去拜拜菩薩,求菩薩保佑”


    “是這話”周草看著恐怕二夫人已經跟老夫人說定了,趕緊答應“拜拜菩薩保佑咱家平安如意,隻是我也隻是聽說城外的寺廟都很靈驗,可是不知道選哪個,母親可知道?”


    “你不在京城居住,不知道這些”老夫人跟周草說“城外的寺廟很多,隻是咱家去的是鬆山的鬆山寺,你準備準備,到時大家一起去”


    周草又陪著老夫人說了會兒話,才跟著二夫人出來,二夫人看上去還是跟以前一眼的,沒有一點的因為管家權而有所不適,待周草還是跟以前一樣客氣,跟親姐妹似的,言語間也很是熱絡。


    周草反而覺的不適,二夫人要是對周草但凡有一點點的不耐煩,或者冷眼,周草都能放的下心,可是這樣,周草真的覺得難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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