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去吧”老夫人高興的說“也該開席了,不等老二了,等他迴來,我們在開一席”


    周草站起來目送蘇銘直去了雕花門外男人們坐的地方,屏風後的弟妹和姑娘們走了出來,周草帶著三個姑娘服侍著老夫人坐上了席麵,老夫人拉著二夫人的手說“今天也是你的好日子,你也坐下,今天不用你伺候”


    “是啊,二嫂”四夫人小張氏說“你快坐,今天我來伺候你,可要好好巴結巴結你”


    “你們都坐”老夫人大手一揮“今兒高興,都坐”


    其餘人推辭兩下就坐了,一席飯吃的很是歡快,至少表麵上是這樣。


    一直鬧到晚上眾人才迴到各自的院子,鬧了一天也累的慌,周草好好的洗了澡,看見蘇銘直半躺在床頭拿著一本書發呆。


    周草也沒有打擾他,自己進來床裏,努力做賢妻的自己現在沒有任何解語花的動作,人家是親兄弟,不管怎麽勸,到頭來都是自己這個外姓人的不是。


    周草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人給弄醒了,男人半攬著自己,一隻手不停的在身上遊動,弄的周草有點發抖,可是小等了一會兒,沒什麽進展,周草給弄火了,睜眼一看,對麵的人半和眼眸,似乎在想事情,周草看看不停在自己身上動的那隻爪子,這是要鬧那樣?


    周草撲過去對這那張紅唇就啃了下去......


    一番事畢,兩人整理了自己,就躺在床上,周草在男人懷裏蹭個舒服的位置準備開睡,可頭頂上卻傳來了聲音“娘以前不這樣的”


    恩?這是要講秘密嗎?周草的睡意一下子就沒了,安安靜靜的聽上麵的人說話“以前我們兄弟三個,大哥是最得父親看中的,母親最疼的是我跟二哥,每次我跟二哥不管闖什麽禍,大哥母親總是護著我們,惹得下麵的弟弟總是羨慕,也不愛跟我一起,我也不在乎,我有大哥,二哥,母親,可從什麽時候呢”


    上麵的聲音頓了一下,接著說“大哥去了,我很難過,父親不大管我,大哥對我來說就是父親一樣的角色,可是就那麽去了,我傷心了好一陣子,後來我想我還有二哥有母親,可是,爵位到了我頭上,大嫂子就帶著景澈住在院子的角落裏,我想叫他們搬個好點的院子,可大嫂不肯,我想好好照顧景澈,就像大哥照顧我一樣,可景澈根本就......”


    周草不知道是否該表示一下,可是現在表示了就代表自己聽到了他的心裏事,現在男人隻是一時的脆弱,周草不確定等明天早上是否就會後悔,是否會連帶遷怒到自己身上,周草現在可是不敢冒險的,她沒有一點的根基,現在也隻是靠著男人,才敢在院子裏動人,若是,周草現在不想冒險,思緒翻轉,周草靜靜的窩在男人懷裏,一動不動。


    頭頂的上的聲音繼續“大嫂景澈搬到了角落裏,二哥雖還是跟以前一樣,跟我有說有笑的,可是我知道,有些東西改變了,可是沒想到變的這麽快,這麽快”


    歎氣的聲音響起“我不怪二哥,二哥確實有能力,可是母親呢,自從我封爵之後,母親就開始事事偏向二哥,剛開始是因為愧疚,可現在就是習慣了,習慣啊”


    頭頂的聲音慢慢的低沉下去,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就是明知道不對,可習慣已經改不了了。


    第二天周草得到了一批精致的首飾,難道是封口費?周草看看這個,摸摸那個,周草心裏呐喊,我是出名的嘴嚴,大哥,有什麽心事盡情的跟我倒吧,多來幾次都無所謂的。


    邊叫小蘭把首飾收好,邊聽外麵院子的情況,“青雙跟紅玉倒是沒有什麽大動作,就是紅玉屋裏伺候的那個小丫頭”小蘭有點說不出來


    “怎麽了?”周草問


    “有點不好”小蘭說


    “什麽?”周草不解


    小蘭附耳跟周草說了幾句


    周草愣了半天“唉”周草歎道“要是這麽下去,這火候越來越大,一定能讓紅玉和阮媽媽對上,到時候這院子可就是幹淨院子,可是”周草苦笑“看來我真的做不了個合格的宅門夫人,到底是一條命啊”


    跟著小蘭說“你吩咐下去,紅玉的傷好了,就不必人伺候了,叫人把那小丫頭抬出來,趕緊派大夫看看,別耽誤了”


    “是”小蘭匆匆下去辦事。


    獨留下周草原地歎氣,好不容易布置了這麽久,眼看這個院子就迴到她手裏了,如今倒是功虧一簣了,算了,接著來,知道大宅門裏不缺人命,可是周草有自己的底線。


    小蘭辦完事就匆匆走進來俯在周草耳邊。


    “當真?”周草喜道


    “是”小蘭說“那丫頭見了,就多留了個心眼,記了下來,隻是看她說的的樣子,這是隻怕不是一次了”


    周草點點頭“不急,不過這事也不能咱們來”


    “那”小蘭猶豫到“要不要透漏給世子那邊的人”


    “不”周草搖頭“目的不同,咱們是盡快掌握自己的院子,可那邊,”周草想想“要是世子自己還好,男孩子年輕氣盛,必定會捅出來,鬧得大了,也和咱們的意,隻是就怕”


    “夫人,怕什麽?”小蘭不解,


    “怕馮家的人”周草說“世子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正是人教導的時候,馮家如今跟侯府的聯係就剩下這個外甥了,怎麽會不上心,世子身邊肯定有馮家的人,與外,家醜不外揚,與內,就是阮媽媽是真的做了,那邊也會悄沒生息的給遮掩住,就因為阮媽媽如今是夙瀾院的管事媽媽,就是他家的一雙眼睛,也是世子的一雙眼睛,要挖出眼睛,可不是這麽點小代價就能成的”


    “那怎麽辦”小蘭有些急“如今咱們把紅玉的小丫頭搬出來,卻是替阮媽媽分了一半的火,夫人如今咱們可沒阮媽媽那樣硬的腰杆子,而且我最怕的是紅玉轉了槍頭......”


    “是啊”周草說“正因為我一個也鬥不過,才避開的,如今可是我插在正打架倆人中間,可不就是人家要合力先清場嗎?”


    “那要不,二夫人”小蘭急了,脫口而出


    周草搖頭,誰都可以,但絕不能是她“按那丫頭的說法,這是時間不短了,你覺得二夫人會不知道一點風聲,而且”周草說“要長遠打算”


    “那怎麽辦”小蘭愁了“侯爺不能說,世子那裏不行,老夫人和二夫人恐怕早就知道,府裏就這幾個主子啊”


    “其實還得往侯爺那裏下功夫”周草說,


    “可是,咱們說了,侯爺會多想的啊”小蘭趕緊反駁“咱們就是找人,可這府裏怎麽會不認侯爺認咱們呢”


    “那就外麵”周草說“你帶些藥材去看看你香穗姐姐,就這樣”周草附耳說。


    小蘭聽了,福一福身匆匆去辦。


    蘇銘直望著眼前的東西青筋直爆,強忍著聽麵前的男人說完話,送走來人,直接叫人喊身邊的蘇州過來,“看到了?”


    “是”蘇州迅速看完禮單,垂眸不語。


    “那就去查”


    “是,”蘇州行禮迴身出門,不帶一絲猶豫,他跟主子這麽多年,主子明顯已經開始暴怒了,能惹主子生氣的人,蘇州已經用死人的眼光看待了,他主子可不像表麵上看的沒有實權的侯爺,沒有實權,怎麽在太子身邊一呆就是這麽多年,沒有點辦事能力,怎麽可能在大權在握的皇帝父親,身邊手握實權虎視眈眈的兄弟們中間做個隻有名聲,沒有實權,而且屹立多少年不倒的太子身邊的臂膀。


    出門來,蘇州碰到了迎麵而來的白管家,“蘇兄弟出門啊”白管家嗬嗬笑著問


    “是”蘇州的話一如往的簡潔


    “嗬嗬”白管家也不在意,還是笑嗬嗬的“蘇兄弟為侯爺辦事辛苦,改天咱們哥倆吃酒”站在原地目送蘇州離去。


    蘇州就是沒迴頭也知道白管家還站在原地,要說這白管家能以一個外姓再侯府做到外院的總管事,靠到可不僅是他是老夫人娘家的遠方親戚,也不全是他救過老夫人的情分,靠到也是他這八麵玲瓏的為人,府裏上上下下的人,沒有不誇白總管的,不管你是有臉麵的,還是不得寵的,都沒有白管家不笑臉迎麵的,見麵先笑,送人不管什麽人都是直接送到背影消失,往小了說,這可真是個人才,往大了說,這人可真可怕。


    周草坐在屋子裏聽到外麵傳話的說侯爺今天不會來時,還驚訝了一下,隨後也就不在意了,好歹人家還通知了呢,周草覺得自己的要求可真低,隨後緬懷了三秒鍾現代的三從四德的男人們,就對眼前的四個花枝招展的姑娘說“侯爺今晚不會來,你們先好好歇歇,等明天侯爺迴來了,我跟侯爺說了,就選出兩個好的”話畢,留下做的鞋,就叫她們退下了。


    第二天,蘇銘直也沒有迴來,周草自己都要感覺院子裏的人心要浮動了。


    蘇銘直迴來了,不進迴來了,還帶人捆了院子裏阮媽媽等好幾個媽媽,周草一驚,這麽快


    “這是怎麽了?”周草不解的問站在廊下的蘇銘直,一身的黑氣,背著手,就那麽站著,周草覺得好像跟平常有點那裏不一樣。


    蘇銘直沒有說話,就站在廊下看著被人狠狠的打板子的蘇媽媽幾個人,不一會,世子帶著弟弟,玉娘帶著姑娘們,還有幾個姨娘也都來了,一時間,小院裏,人塞得滿滿的。


    “父親”看著阮媽媽被打的一聲慘叫一聲,蘇景琪有點不忍,剛想說話,看到蘇銘直的一個眼神掃過來,就咽下了嘴邊的話


    “景琪想說什麽?”蘇銘直卻問了


    “父親”蘇景琪抿抿嘴唇說“不知阮媽媽犯了什麽錯,她這樣大的年紀,這樣打下去,恐怕......”


    “你是要我饒過她嗎?”蘇銘直問


    “是”蘇景琪不顧後麵拉自己衣服的弟弟“阮媽媽畢竟是母親身邊得力的,對著母親忠心耿耿,母親去的時候,也曾托付阮媽媽照顧我們,就是這份情誼,還望父親看在母親的麵子上饒恕她”


    “是嗎”蘇銘直看著兒子,十二歲的少年,還是一臉的稚氣,可從他母親去世之後,就把稚氣藏起來了,倒是自己的小兒子,還是一臉天真。


    “景珺”蘇銘直把目光放迴到院子中“你也要求情嗎?”


    “啊?”蘇景珺茫然的看看,大哥還跪在地上,“父親放過阮媽媽吧”反正大哥怎麽做,他就怎麽做。


    “父親,不管阮媽媽範了什麽錯,看在她是母親的陪房的份上,您就開恩吧”與此事完全沒有關係的玉娘忽然也跪下了,大姐跪了妹妹怎麽能不跪,那邊大哥跪了,三少爺又怎麽能不跪,院子裏的少爺小姐都跪了,下人們又怎麽能不跪,唿唿啦啦院子的人都跪下去了,周草看著隻有自己和蘇銘直站著,有點為難要不要跪。


    ☆、第90章


    “退下吧”在周草還在猶豫的時候,蘇銘直發話了,然後拉著周草進了屋,也不管外麵的人了


    周草看著蘇銘直沉靜的麵龐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揮退了小蘭,親自端茶給坐在榻上的男人“生氣了”周草笑著說,不開解不成啊,快到飯點了,此人就這麽坐著,自己中午都沒怎麽吃飯。


    “我雖然不知道你在生氣什麽”周草對這沉默的空氣說“可是生氣要能解決問題的話,沒事,我陪你一起,我的氣多著呢”


    終於抬頭了,雖然沒說話,雖然眼睛裏怒意更勝了,可有反應就好,周草笑著湊過了抱住人“你生氣說明你在乎,既然在乎,幹嘛還生氣啊,想法子解決不就好了”


    麵對依然沒有減小的怒氣周草接著說“雖然這麽說覺得你可能會更生氣,但是你不覺得你生氣的很沒道理嗎”周草趕緊在男人怒氣達到頂點的時候說“要是有一天你迴家來,一進門,嗬,蘇州,蘇牧,蘇預,蘇肅都被我五花大綁的捆起來打,你就不會求情,你會直接把被打人換了,是不是”


    周草看著男人呢眼裏的怒氣小了,接著說“好了,別氣了,你一生氣,我就好害怕的”


    “害怕?”男人把周草抱到腿上“你會害怕?”


    “當然會了”周草雙手摟著男人的脖子義正言辭的說“人家可是嬌小柔弱的少女啊”


    “少女”男人笑了


    看男人高興點了,周草說“可算是好了,一院子的人都跪下了,我都有點害怕了”


    “怕什麽”男人說“她們都是你的下人,你要她們說什麽他們就說什麽,哪有你看他們臉色的”說完,也不知戳到了那根弦,有點生氣,抱著周草就往裏走,還說“你是我的夫人,該怎麽使喚,就怎麽使喚,不頂用的直接告訴我,我來處理,”


    第二天周草醒來的時候,蘇銘直已經不見了,小蘭服侍周草起來“今天不知道怎麽了,侯爺發了好大的火,打出去好多的人,連那四個”小蘭指指四個大丫頭住的地方“都拉出去陪人了呢”


    “什麽?”周草是真驚訝了,她就是看蘇銘直從來都不管院子裏的事,才放心大膽的動手腳的,如今這是哪一出啊,“算了,你陪我出去看看”周草說“我得仔細瞧瞧,待會兒去請安肯定要被問到的”。


    果然,請安的時候,周草有被叫進去了,還在路上遇到了二夫人,“弟妹,你們院子是怎麽了,怎麽昨天就嚷鬧了,要是人不合用,我再給你們挑”二夫人正愁著,以前他們院子裏有先夫人的陪房堵得嚴嚴實實的,好容易她才塞進去些人,可如今全給清出來了,她倒不是心疼人,隻是費了好大勁弄進去的,如今一番心血全費了。


    “我也不知道”周草害怕的說“二嫂你不知道,我們侯爺昨天晚上迴來不知道怎麽了,發了好大的火,我都快嚇死了,二嫂,你消息靈,你知道是怎麽了嗎”周草反問


    “嗨”二夫人看周草的樣子“我那知道啊”說完一抬腳就進了老夫人的院子。


    周草慢了她一步,也跟著進去。


    “你們院子了是怎麽迴事,從昨天就開始吵吵鬧鬧的,還有沒有點規矩了,傳出來不是叫一大家子都笑話嗎”老夫人也是見麵也來這麽一句。


    “兒媳也不知道”周草還是那番說辭“侯爺昨天晚上迴來不知道怎麽了,發了好大的火,兒媳也是很是惶恐呢”


    老夫人對周草的答案並不滿意“你是妻,他是夫,連丈夫做什麽都不知道,你怎麽做人家妻子的”


    媽的,無妄之災,周草趕緊跪下,開始哭,果然,老夫人什麽都知道,可她為什麽不管,這是撬他兒子牆腳啊,不解,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關鍵是今天該怎麽過關呢。


    周草開始想以前看過的悲劇故事,盡量往自己身上套,別說,周草的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嘩的往下掉。


    倒把上邊的老夫人下一跳,怎麽迴事,她這還沒開始審呢,就嚇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老太婆怎麽苛刻這個媳婦了呢,真是小戶人家的,沒見過世麵,連


    她這個老太婆都能被嚇住,還指望她點什麽啊。


    “算了算了”老夫人不耐煩的說“你迴去吧”,老夫人直接打發了,眼不見心不煩。


    “是”周草哭哭啼啼的,動作卻不慢,趕緊出門。


    周草迴到院子裏,雖說人數少了,但是人人幹事更利索了,周草也不在意,直接迴屋,眼淚哭的太多了,眼睛有點疼。


    “這是怎麽了”不妨屋子裏卻有聲音想起來。


    周草定睛一看,是蘇銘直,驚訝道“你今天沒出門嗎?”


    “沒有”蘇銘直湊上來看看周草的眼睛“怎麽弄的”


    “沒事,沒事”周草幹笑著,總不能說要逃出你娘的魔掌吧,趕緊岔開話題“今天聽說你攆出去了幾個下人,可要再添?今天看見二嫂子還問我來著,你想要什麽樣的,我好著重挑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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