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妍蕾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被拒絕,豔麗嫵媚的臉青一陣紫一陣,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所以很抱歉了公主,我家王爺並不想娶你為妻呢,估計你的願望要落空了。”鍾晴笑眯眯的說道,想把她當成軟柿子捏,她算是找錯人了。


    北堂逸清站了起來,俊美如玉的臉上帶著清風明月般的笑容,朝著皇上和南宮墨拱了拱手,略帶歉意的說道,“皇妹年幼,做事情難免考慮欠佳,還請皇上和睿親王不要放在心上。”


    “無妨。”皇上大度的說道,對於這種丫頭的挑釁,他完全沒有放在眼裏。


    “不過,皇妹在西涼的時候心心念念一直想要和睿親王妃比試一番,整個人都快要走火入魔了,在下真的很擔心她會不會憋出病來。所以,皇上看在她執念這麽深的份上,能否成全了她的一番心意?”


    北堂逸清溫文有禮,風度翩翩,一副愛護妹妹,對她的精神擔心至極的樣子,若是鍾晴再拒絕,就是太過冷血無情了。


    “如果我贏了如何,如果她贏了又如何?”鍾晴可不是那麽容易上套的,淡淡的問道。那個女人分明是來找茬的,她若是笑嘻嘻的把臉湊上去讓她打,自己豈不是腦子壞了?


    “王妃贏了,西涼願意為雲國送一百匹天蠶絲製成的綢緞。”


    北堂妍蕾率先開口說道,挑釁的說道,“為雲國爭光,王妃該不會是膽怯了不敢了吧?”


    “那如果公主贏了呢?”鍾晴再次問道。


    “本公主如果贏了,請王妃向我下跪!”北堂妍蕾眼底迸射出寒冷的光芒,恨意在心底醞釀灼燒著,她當初承受的屈辱,也要讓鍾晴這個賤女人嚐一遍。


    而且,隻要鍾晴這個賤女人答應了她的比賽,她有辦法將鍾晴送上死路。


    “鍾晴姐姐,不要答應她,這個女人分明就是來找茬的!”上官語歡扯了扯鍾晴的袖子低聲說道,什麽比賽,她敢肯定,這中間一定有貓膩。


    “再加上一條,如果我贏了,妍蕾公主不僅要雙手奉上一百匹天蠶絲錦緞,還要親自向我下跪道歉!”鍾晴直視北堂妍蕾,“如果答應,就比試,不答應,就算了。”


    “好,我答應你!”北堂妍蕾咬了咬牙答應下來。


    “皇上,那現在可以讓我們去挑選馬匹了嗎?晚上賽馬,應該更加驚心動魄呢,希望睿親王妃能贏。”北堂妍蕾衝著皇上笑著說道。


    上官青眼底湧動著幽暗不定的光芒,似笑非笑的看著北堂妍蕾,“希望你不要後悔。”他還沒見過誰欺負鍾晴有好結果的。


    “來人,擺駕馬場!”


    話音落下,使者和大臣們全都往馬場去了,反正這樣的宴會也確實是讓人無聊,整點新奇的東西讓人大開眼界也不錯。


    到了馬場,北堂妍蕾從西涼的寶馬裏麵挑了騎術最好的三匹,驕傲的挺直脊梁瞪著鍾晴,西涼的馬匹是天下都出名的,難道鍾晴真的有滔天的本事不成。


    鍾晴不緊不慢的從馬廄裏同樣挑選了三匹最好的馬,握著韁繩站在北堂妍蕾的對麵,翻身上馬。


    “晴兒,萬事小心。”南宮墨走到妻子的身邊,低沉的聲音裏有著掩飾不去的擔憂。


    “我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放心。”鍾晴嘴角咧開淺淺的笑容,她勢必要再一次將北堂妍蕾狠狠的踩在腳底下。


    “都準備好了嗎?”


    裁判清了清嗓子問道,看向騎在馬上的兩個尊貴的女人。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給了裁判肯定的答案。


    “預備,開始——”


    話音落下,北堂妍蕾率先將鞭子拍在馬背上,朝著終點的方向狂奔著,很快就將鍾晴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鍾晴奮起直追,然而她的馬明顯比不上北堂妍蕾的,第一局,北堂妍蕾勝出,她得意的握著韁繩在終點的地方看著鍾晴,這個女人也不過如此。


    “你輸了!”


    “還有兩局呢,公主,你未免高興得太早了。”鍾晴麵不改色的說道,“我的馬的確比你們西涼的差了一點點,不過凡事沒有絕對,不是嗎?”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嘴硬,到時候向本公主跪下求饒可別哭出聲音來。鍾晴,若不是你,我不會被西涼的人輕視唾棄,這是你欠我的。你加諸在我身上的恥辱,我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討迴來!”


    北堂妍蕾惡狠狠的說道,她不單讓鍾晴下跪道歉,還要讓她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接下來是第二局,北堂妍蕾英姿颯爽的騎在馬背上,鍾晴嘴角噙著淡然的微笑,握著韁繩低著頭,像不勝嬌羞的水蓮花,看得雲國的人急得頭上都冒出汗來了。王妃,現在需要表現的是你彪悍勇猛的一麵,而不是你溫柔似水的樣子,你搞錯了,別到時候輸給西涼公主,要下跪道歉,那不僅僅是丟了你的臉麵,也丟了皇室的臉麵啊。


    裁判一聲令下,鍾晴騎著車以風馳電掣的速度跑開,硬是將騎著汗血寶馬的北堂妍蕾一下子遠遠的甩在了後麵,不單是北堂妍蕾驚呆了,西涼那些信心滿滿的使臣,還有雲國提心吊膽的人完全驚呆了,他們的王妃竟然那麽輕易就贏了騎術堪稱一絕的西涼公主。


    隻有南宮墨和北堂逸清一臉鎮定,完全沒有意外的樣子,鍾晴原本就應該是出類拔萃的,誰能比得過她呢?


    北堂妍蕾惱羞成怒,血液裏的血都沸騰了起來,“本公主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等本事。”


    “是公主承讓了呢。”


    鍾晴嬌嬌軟軟的說道,那樣子更是讓北堂妍蕾氣得跳腳,她再次牽來了第三匹馬,轉身跨了上去,藏在衣袖間的暗器整裝待發,心裏一個強烈的念頭劃過腦海,如果她再次落後,她一定會對鍾晴出手,無論如何,她都要贏!凡是鍾晴擁有的一切,她都要毫不猶豫的搶去,她才是明豔無雙的公主,值得世間最好的一切,哪怕是男人。


    南宮墨現在不是不想娶她嗎,沒關係,她一定會想辦法讓南宮墨離不開她,哪怕她並不愛那個冷若冰山的男人,但是如果能讓鍾晴痛不欲生,她嫁給南宮墨又何妨呢?


    這個念頭就像是瘋狂的雜草一樣在她的心底蔓延開來,讓她眼瞳綠油油的,充滿了侵略性。


    第三局又開始了,北堂妍蕾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明明是西涼最好的汗血寶馬,她的騎術也屬於上乘,她卻被鍾晴甩在了後麵。


    風兒唿嘯而過,她甚至能感覺到鍾晴和她拉開的距離越來越大,北堂妍蕾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一雙眼睛卻迸射出狠戾的光芒,她咬了咬牙,藏在袖子裏的暗器在夜色的掩護下飛了出去,直直的刺入了馬蹄之中。


    馬兒吃痛的嘶鳴一聲,瘋狂的朝著邊上亂竄,朝著旁邊圍觀的人群奔去,北堂妍蕾笑容寒冷而潮濕,繼續朝著終點跑去。


    “晴兒!”


    “鍾晴姐姐!”


    旁邊的人群發出驚恐的叫聲,眼看著鍾晴就要從馬上摔下來被馬兒踩死,然而鍾晴硬是咬著唇,麵不改色的勒緊韁繩,硬生生的調轉了方向繼續朝著終點狂奔,原本得意洋洋的北堂妍蕾卻忽然手腳發軟,猛的從馬上摔倒了下來,馬兒朝著終點跑,她卻站在了距離終點三丈遠的地方,遍體生寒。雖然有驚無險,最後依然是鍾晴率先到達了終點。


    雲國人爆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歡唿聲。


    鍾晴走到北堂妍蕾的麵前,“公主,你輸了,記得將一百匹天蠶絲錦緞送上,還有,公主似乎應該向我下跪道歉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婁颯算計,南宮墨下獄


    “你耍詐!睿親王妃你卑鄙無恥,本公主不服氣!”


    北堂妍蕾氣得快要發瘋了,瞪著鍾晴的樣子像是要吃人一樣,她竟然敗在了這個女人的手裏,這怎麽可以!


    “有沒有耍詐公主心裏清楚,要不要請禦醫來檢查一下,恰好本王妃的馬怎麽會忽然發瘋呢?”鍾晴嘴角笑得溫柔,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的看向北堂逸清,“西涼太子,為了公平起見,是不是應該檢查一下妍蕾公主身上有沒有暗器,本王妃的馬為什麽忽然發瘋呢?”


    北堂逸清心裏恨死了蠢貨北堂妍蕾,她竟然敢在這種時候算計晴晴,簡直是活膩了,不過臉上已然帶著雲淡風輕的笑容,“王妃的馬兒受驚害得王妃差點摔下來,公主的馬兒也出現了意外,不然兩件事情一起查好了,”


    “皇上,你覺得如何?”


    他話是對著皇上說的,威脅的目光卻是落在鍾晴的身上,“本王聽說睿親王妃最擅長的是用毒和醫術,想必公主會從馬上掉下來也是另有蹊蹺吧。恰好西涼現如今有兩位神醫,醫術同樣出神入化,來人,讓人去請婁神醫。”


    話音落下,鍾晴眼睛裏浮起了強烈的震撼,藏在袖子下麵的手緊握成拳,隻覺得一陣寒風迎麵撲來,原來婁颯竟然是在西涼的使臣隊伍裏嗎?他這是真的想要和她為敵了。


    婁颯,若是你敢對南宮墨和我不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眼睛裏湧起了熊熊的怒火,看向北堂逸清,似笑非笑的說道,“好啊,那就請西涼太子讓禦醫來檢查一番,為了公平起見,雲國的禦醫也要上前,看究竟是妍蕾公主動了手腳還是本王妃!”


    她從鼻孔裏輕蔑的哼了一聲,瞪著北堂妍蕾,“既然輸不起就不要打賭,現在輸了又絞盡腦汁找理由,你不嫌丟臉我都覺得不好意思。本王妃建議你們西涼的人以後不要再趾高氣揚的和別人打賭了,反正輸了你們總會百般抵賴的。”


    尖銳直接的話,讓西涼的使者羞愧得滿臉通紅,心裏恨死北堂妍蕾了,既然沒那麽本事,幹嘛又要賭,現在鬧成這樣很好看嗎?


    “皇妹,既然輸了就下跪道歉吧,你也不想西涼的人被人說成是出爾反爾的小人吧?”


    北堂逸清麵不改色,“既然王妃和公主中途都出現了意外,本王覺得還是算了,不需要請禦醫來檢查其中的誤會了,反正都很公平。”


    “皇兄!”


    北堂妍蕾氣得快要瘋了,讓她給鍾晴這個賤人下跪她辦不到,她不想讓自己的尊嚴再次被踩在泥土裏。


    “願賭服輸,很公平。向睿親王妃下跪吧,誰讓你技不如人呢。”


    晴晴這樣驕傲的女人,什麽時候被人如此踐踏過,北堂妍蕾太把自己當成一迴事了。


    北堂妍蕾即使再滿腔的不甘願,在北堂逸清銳利如刀的眼神下,也隻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如蚊蠅的說道,“睿王妃,本公主輸了。”


    “記得將一百匹天蠶絲錦緞雙手奉上,本王妃等著你哦。”鍾晴笑眯眯的,繼續往北堂妍蕾的心口上紮刀子。


    北堂妍蕾恨得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然而這個時候也隻能咬著牙忍氣吞聲道,“我不會忘記了。”


    鍾晴像是沒有看到她的目光,輕笑著迴到了南宮墨的身邊,表情溫柔又幸福的說著什麽。


    北堂逸清臉上含笑,藏在袖子下麵的手卻緊握成拳,心口有一團怒火湧上來熊熊的燃燒著,她怎麽能對別的男人流露出那種愛慕的眼神,這些都應該是屬於他的!


    南宮墨,南宮墨!你怎麽敢跟我搶女人,簡直是找死!


    西涼的使臣隻當他們的太子殿下因為公主的事情生氣了,連大氣也不敢出,宴會鬧了這麽一出之後,氣氛也變得有些尷尬,很快就散了。


    北堂逸清離開皇宮之前,還迴過頭深深的看了南宮墨一眼,眼底有著變幻莫測的情緒,“還希望有機會能和睿王爺切磋切磋武功,本王對王爺很是欽佩呢。”


    南宮墨隻是淡笑著,沒有說話,西涼這些人他可不想深交,過河拆橋,出爾反爾,這樣的人誰知道還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迴到王府裏,鍾晴認真的對南宮墨說道,“墨,我覺得婁颯會不會是西涼那個婁大夫?”


    “我派人去打探一番,你也不用太擔心,不管怎麽樣,我都會保護好你的。”南宮墨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慰道,哄著她睡著之後來到了書房裏,“秘密加派人手注意西涼人的一舉一動,有什麽異常立刻向我匯報。”


    暗衛們領了命令下去了,然而三四天過去了,北堂逸清等人沒有任何異常,皇上的壽辰就到了。


    在太和殿裏,皇上舉行了巨大的盛會來招待各國使臣,那些使臣也奉上了他們的賀禮,一時之間賓主盡歡,殿內環繞著歡聲笑語。


    悅耳的絲竹之聲停下之後,殿內有了短暫的寂靜。


    “皇上,在下奉吾皇的命令,願西涼和雲國聯姻,讓兩國維持和平共處,永無戰事。我西涼的公主願嫁給雲國皇子為皇妃,同時也向雲國求娶公主為太子妃,兩國互通貿易,開放邊關往來,請皇上成全。”


    北堂逸清清朗的聲音在殿內響了起來,所有的人紛紛側目。


    上官青挑了挑眉,含笑問道,“不知道西涼想要讓幾位公主和親呢?想要和親的對象又是哪位皇子?”


    北堂妍蕾和北堂妍月臉上都露出羞答答的表情,美得像含苞待放的鮮花,眾人看過去,一眼就明白了,原來西涼皇上下了血本,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北堂逸清笑了笑,“妍蕾,妍月,你們究竟心儀哪位皇子,快點說出來啊。”


    北堂妍月嬌滴滴的看了一眼上官錦,眼底的羞澀和愛慕是那麽的明顯,而北堂妍蕾像是瘋了一樣,她竟然直接看著南宮墨,笑容嫵媚。


    鍾晴眉頭忍不住微微蹙了起來,這個女人竟然那麽厚臉皮,人家都說不喜歡她了,她還做出這個樣子,也不嫌惡心嗎?


    上官青眯著眼看了一下上官錦,錦兒沒什麽實權,不關心政事,就是一個閑散王爺,若是娶了北堂妍月看起來也是不錯的,至於北堂妍蕾這種囂張跋扈的,還是算了,他可不能坑了墨兒一生。


    “本王也要向皇上求娶語歡公主為太子妃,求皇上成全。”


    北堂逸清修長玉立,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優雅的貴氣,再加上俊美的容貌,的確有迷惑世人的資本,看得參加宴會的女眷臉紅心跳,紛紛羨慕的看向上官語歡。


    上官語歡氣得臉都紅了,身體僵硬了起來,誰要嫁到西涼去,她愛的人是韓爍,而不是要去西涼那個出爾反爾的地方。


    “容朕考慮考慮。”


    上官青並沒有直接迴答,“今天是朕的壽辰,希望眾位大臣和各國使者盡情享受,不醉不歸!樂師,奏樂!”


    話音落下,悅耳動聽的曲子再次響了起來,賓客們品嚐著美酒佳肴,整個宮殿變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上官語歡臉色很難看,對上北堂逸清時不時投注在她身上溫柔得化不開的帶笑眼神時,心裏更是覺得厭煩,她想了想,挽著鍾晴的手臂輕聲說道,“嫂嫂,我不想在這裏待著了,有點難受,你陪我去昭陽殿裏待一會。”


    鍾晴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和南宮墨說了一聲,然後陪著上官語歡去了她的宮殿裏,公主的眼睛裏寫滿了焦慮,“嫂嫂,我不想去西涼和親,不想,我心裏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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