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和喜兒的事情,是她一手促成的,當初隻是想著,要為喜兒好,要快些抓住戚寒這個乘龍快婿,卻沒想到,思慮的很是不周全。


    於是在造成了如今這樣尷尬的局麵。


    戚家和雲家不一樣,雲家就是當年再怎麽風光,現如今,也敗了,隻剩下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還有雲家兄弟兩個,這兄弟的兩個的事情,自然是可以自己做做主。


    可是戚家!那可是堂堂護國大將軍府,縱使能允許自家公子,娶一個出身不好的女人,但也不會同意,自己家的公子,和入贅一樣的,當一個女人的夫君之一啊。


    若是女子的出身不好,隻要掛上了他戚家的名聲,便是那青樓歌妓,也會成為比大一般人家的姑娘還要尊貴的存在啊!


    但是這……共妻……


    秦夫人不免憂心了,接著一想,又想到了戚寒,素來清高自傲的戚寒,怕是不會接受和人共妻吧?


    戚家的人,重情重義,那是滿安慶朝都知道的事情,戚小將軍情根已然深重,若是不能心愛的姑娘在一起,這一輩子怕是……怕是會孑然一身啊。


    不管秦夫人心中怎麽擔憂,那都是沒用的,她隻好吩咐膳房,給眾人做了吃食,用來洗塵。


    戚寒吃過飯後,自行離去了,至於沈子言等人,則是暫且的留在了秦府。


    秦夫人獨身一個人,來到了雙喜的閨房。


    本就心事煩亂,沒有睡著的雙喜,連忙起身去迎接。


    “幹娘,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休息?”雙喜關切的問道。


    秦夫人鳳眸含笑,嗔怪的說道:“你這丫頭!自己不也是沒有睡呢嗎?”


    望著秦夫人那好像是洞悉一切的目光,雙喜低下了頭,眉宇間,滿是愁意。


    看著這樣的雙喜,秦夫人的心中更是內疚,當初若不是她,喜兒何必多此一件煩心事情?


    她拉著雙喜在拔步床的床邊坐下了,慈聲問道:“喜兒,你對戚寒……”


    雙喜知道秦夫人要問的什麽,麵對這個對自己關懷備至的長輩,雙喜思索了一下,認真的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我喜歡戚寒,不想她離開。”


    秦夫人聽了這話,歎息了一聲。


    雙喜低頭,輕聲說道:“幹娘該是覺得我好生的貪心吧,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我感覺自己若是沒了戚寒,這心中,就空了好大一塊,我不能沒有他,也不能沒有其他人。”


    秦夫人搖搖頭,她當然不是覺得雙喜貪心,喜兒素來穩重知禮,若不是真的為情所困,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在秦夫人看了,雙喜能坦坦蕩蕩的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實屬讓人敬佩。


    秦夫人輕蹙眉毛,帶著一絲愁意:“喜兒,你想怎麽做,便怎麽做吧,我不反對你,隻是……我替你擔心,戚小將軍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怕是不會輕易的接受的……”


    雙喜點點頭,她也是知道的,現如今,沈家和雲家的人她到是不擔心,她擔心的便是戚寒心裏的想法啊。


    以前不管是她和沈家兄弟,或者還是大山還有泉子在一起,總是被動一些的,但是戚寒,雙喜卻是有著那麽一些主動。


    她和戚寒的相識,是在她失意以後,記憶中也隻有她在現代的時候的記憶,她和一個初初穿越的人沒有是什麽區別,可以說,那時候戚寒對於雙喜,就和最初沈子言對於雙喜的意義,是一樣重要的。


    秦夫人憂心的看著雙喜,最後無奈道:“罷了罷了,若是戚寒真的願意同你在一起,我便為你們,去同戚夫人求情。”


    為什麽是替戚夫人求情?那是因為戚將軍是一個典型的妻管嚴,隻要戚夫人首肯的事情,戚將軍哪裏會有一點的不同意啊!


    雙喜聽了秦夫人這麽說,隻覺得心中是滿滿的暖意,秦夫人能放下身段來,為了自己去向戚夫人求情,雙喜心中湧起一種酸酸澀澀的感動。


    再說戚寒,迴到了戚府之中,也是夜不能寐。


    最後竟換上了一身黑衣,做了一迴小賊!潛入了秦府之中。


    雙喜閨房的門,輕輕的開了一下,然後就被快速的合上了,戚寒放緩了腳步,走了幾步,便瞧見了躺在床上,那讓他輾轉反側的女人。


    這一路上,她都和沈家人在一起,害的戚寒都沒有好好看過雙喜。


    戚寒借著從窗戶透進來的月色,望著安靜睡在床上的雙喜。


    雙喜睡著的時候,比醒來的時候多了一分安寧,隻是好像睡得不是很安穩,她的眉毛輕蹙著,好


    ps:


    瓊有點卡文,今個隻有一更了,老樣子,明個五更補齊。╮(╯▽╰)╭愛乃們。


    ☆、第三百一十四章:京都有變(補更一)


    雙喜睡著的時候,比醒來的時候多了一分安寧,隻是好像睡得不是很安穩,她的眉毛輕蹙著,夢中的她,好像正在為什麽煩惱著。


    戚寒想伸手去撫平雙喜擰著的眉心,但是手伸到了一半,就縮了迴來。


    “戚寒……”睡夢中的雙喜,輕輕的囈語著。


    戚寒一怔,以為雙喜發現了他,有那麽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但接下來,雙喜還是沒有醒過來,戚寒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戚寒就這樣站著,陪了雙喜整整一夜,直到天要亮了,他才轉身離開了秦府。


    如今的戚寒,隻覺得自己的世界中,是滿滿當當的迷茫,迴去之後,戚寒這一坐,便是一天。


    直到傍晚時分,樹子慌慌張張的跑來了戚寒家中:“將軍!將軍!大事不好了!”


    有些憔悴和頹靡的戚寒,抬頭看著慌慌張張的樹子,目光還算明亮,沒有言語,等著樹子傳來下文。


    “戚老將軍病危了!”樹子急急說道,言語中滿是焦急。


    戚寒一下子從院中的石凳子上站了起來,一把扯住了樹子:“你說什麽?”


    樹子是個急脾氣,這時候也顧不得會不會打擊到戚寒,直接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來一封信,對著戚寒道:“這是從京都加急送到軍營的!”


    戚寒把那張紙,展開了,一眼掃視而過。


    嶽忠老友,自戚某離開雁月城,已有數年未見,同袍之誼,從未敢忘,今戚某突發惡疾,去日恐近,托四子戚寒與老友……


    最後一句,便是:莫讓犬子迴京!


    戚寒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對著樹子問道:“這信,你是哪裏來的?”


    樹子猶豫了一下,慢聲說道:“今日我隨大將軍去視察。從大將軍衣袖之中滑落出來的。”


    樹子怕戚寒訓斥與他,於是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撿到後,無意間看到了裏麵的內容,便沒有還給大將軍,我約摸著如果我對大將軍說了,怕是大將軍會命令我不許告訴你……你也知道,軍令如山,我……”


    戚寒拍了拍樹子的肩膀,對於這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屬下道:“這一次,你做的很好。現在變把這信,扔到你撿到它的地方吧。”


    雖然那上麵是父親的筆跡,但是戚寒卻知道,自己不能留下,若是留下了。難免會讓嶽將軍對樹子生了嫌隙,誰也不想自己的屬下,對別人忠心耿耿吧。


    “那我走了啊!”樹子聲音洪亮,但是隱隱的,帶著一些擔心。


    戚寒明白樹子的心,於是對著樹子說道:“樹子,你便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且當成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樹子猶猶豫豫的被戚寒給攆走了,不知道怎麽的,看著戚小將軍那臉上過分平靜的神色,樹子總是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樣。


    等著樹子離開了。戚寒便動了,沒有一絲猶豫的,迴屋隨手收拾了一個行囊,之後拿起筆來,寫了幾個字。大意是已經迴京都,勿要掛念。


    又拿了一張紙,想給雙喜也寫點什麽,可是竟然是提筆無字,最後戚寒長歎一聲,放下了沾滿了墨水的筆,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家中,定是發生了大事!父親是武將,身體一向好,怎麽會無緣無故的突發惡疾?竟然還會來求嶽將軍照顧自己。


    要知道,戚家和嶽家,雖然不是什麽仇家,但同朝為官,且都是武將,難免的隱隱的有著較量,父親怎麽會放下麵子去求嶽將軍?依照父親的性子,怎麽會讓自己平白的比嶽家矮一截?


    且最後一句,不讓自己迴戚家!這已經說明了很大的問題了!


    戚寒心中知道,一定是家中發生了什麽變故,父親還有哥哥們為了保護他,便想把他留在這天高皇帝遠的邊關,但是……他也是戚家人!這時候當是有難同當的時候,他怎麽能退縮?


    且父親病危,作為一個兒子,他如何能明明知道,還不迴去啊!


    戚寒最後,之所以沒有給雙喜留下什麽訊息,除了不知道如何說明情況,也有著其他的考量,他已經預感到了,戚家,這一次麵對的是一場空前的劫難,他寧願雙喜對自己死了心!也不想把雙喜牽扯到這場劫難裏麵來。


    他是戚家人,這一切,都是他應該承受的,可是喜兒,他不允許喜兒受到一點傷害!


    又隔了一日,當雙喜終於鼓起勇氣,想去找戚寒好好談談。


    雙喜今日著了一件淺綠色的衣裙,雙喜還是不習慣盤著那婦人頭,而是讓青兒把自己的頭發,上半部分綰成了一個發髻,下麵的青絲,則是散落了下來。


    帶著寶藍色的額飾,又用了一件金色的步搖,顯得整個人青春靈動,又不失華貴之氣。


    明眸微轉之間,帶起瀲灩波光,沒的讓一院子的男人,看直了了眼。


    也不知道沈子言,怎麽和沈硯還有泉子溝通的,沈硯和泉子此刻明明知道喜兒今天要去做什麽,但是並沒有阻止,隻是明顯能感覺到,兩個人的心情很不悅。


    看沈硯那冷著的臉,俊冷的麵容上,不帶一絲的笑意,便能知道,沈硯此刻的心情,定是十分不爽的,他坐在秦府花園中的一個石凳上,用手輕輕的轉動著印著藍色遠山的茶杯,顯得心事重重。


    再看泉子,他的不開心,就表現的明顯的很了,往日裏總是帶著邪肆笑容的他,這時候緊緊的抿著薄唇,本來那迷人的狐狸眼中,那勾人的神色神色也不見了,臉上就差寫著一行:“我很不開心”的大字了。


    雙喜輕歎一聲,這兩位能不攔著她,已經很是難得了,如今給她看這樣的臭臉,實屬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


    雙喜不敢看著兩個人寫著指責的目光,輕輕的側了一下身子,旁邊則是沈子言。


    沈子言的目光還算溫柔,裏麵帶著一絲隱隱的鼓勵,對著雙喜說道:“喜兒,相信戚小將軍,定會明白你一番情意的。”


    沈子言這樣的溫柔,讓雙喜覺得,心中更是滿滿的愧疚。


    便在這時候,去前院和秦夫人報備要帶雙喜出去的事情的青兒迴來了。


    她顯示對這圍坐在一張圓桌旁邊的各異的男子,行了一個禮:“見過眾位……姑爺。”


    最開始青兒知道,這些男人都是她小姐的夫君的時候,說實在是,她還真是有點難以接受,但是相處久了後,便發現,這些男人對小姐,那還真是一個比一個赤誠,一個比一個真心!


    這讓青兒,又不免的有些豔羨自家的小姐了。


    且不說青兒那點少女該有的心事,此刻的她,猶猶豫豫的喚了一聲:“小姐。”


    “青兒,你來了,便帶著喜兒走吧,路上照顧好喜兒。”沈子言溫沉的聲音響起,裏麵是醉人的溫柔。


    青兒在心中忍不住的又羨慕了自家小姐一迴,這大姑爺,還真是溫柔,為啥是大姑爺?那是因為青兒已經自發的,把這幾個男人的地位,劃分了一下。


    在她看來,沉穩儒雅的沈子言,是當之無愧的大姑爺!至於那地位最低的嘛……青兒斜著眼睛看了泉子一眼。


    泉子此刻還不知道,自己在一個小丫鬟眼中,就是這個地位,若是知道了,不知道會做什麽感想。


    青兒不敢看自家大姑爺,而是扯了扯衣角,這是青兒緊張的表現,她望了自家小姐一眼,有些不忍心,但最後還是慢吞吞的說道:“今日怕是不能去戚家了。”


    泉子聽到這個,臉上一下子就起了笑容,然後連忙問道:“為什麽?”此刻的泉子,心中滿是歡喜啊,在泉子看來,能拖一天是一天!他才不願意和那戚寒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呢!


    他一個後來者,憑什麽那麽倨傲啊?就是他泉子,早早的就認識了喜兒,那入了沈家,不還是要“伏低做小”,對著沈子言和沈硯多幾分恭敬和忍讓?


    原來泉子討厭戚寒,不隻是因為戚寒要來分走喜兒的一部分愛,竟然還有這個原因!在泉子的心中,這戚寒若是入了他們家,那便是要奪權的!


    怕是沒多久,就要欺壓到沈家大郎的頭上了,然後狠狠的把他們幾個踩在腳下,或者更甚者,是把他們一個一個的從喜兒的身邊排擠掉!


    也不能怪泉子這麽想,實在是戚寒這個人,往日裏給人的感覺,是那種不甘居於人下的,且他素來孤傲,剛剛相識沈家和雲家人的時候,也不曾刻意的討好,甚至還有著隱隱的挑釁!


    於是才讓泉子產生了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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