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菜菜遠遠地站在芝君廟大門口,看到易芝君神像的後方,站著一個白衣女子,分明是易芝君的模樣,但她眼角眉梢卻沒有易芝君的張揚嬌豔,有的隻是溫婉和慈悲,恍若神祗。


    蘇菜菜瞠目結舌:“師父,那神像後麵的人,是易芝君?”


    宮玖也有些發愣,突然勾唇笑道:“原來是這樣,因為芝君廟香火鼎盛,易老爺為易芝君早早地修了神像,供奉的香火盡數喂了那神像,而神像沒有神格,當易芝君死去,靈魂就飛升成了神格,接納了這神像的香火,成為神明。”


    蘇菜菜問:“難道每個設廟供奉的神像都可以封神嗎?”


    宮玖搖頭:“自然是不行,神明哪有那麽容易當上的。想來應該是易芝君前幾世修的善緣吧,再加上這一世,救了不少乞兒孤老,而她本性也不壞,所以才當上了神明。”


    蘇菜菜點了點頭,又問:“師父,你曾經說過,神明是靠信仰而生,而神明失去信仰,便會永遠的消失。那若是芝君廟以後沒有香火了,易芝君不是不能投胎,永遠消失了嗎?”


    宮玖解釋道:“易芝君並非是靠信仰而生的神明,她是人為的神明,以百姓香火為生,就算是將來芝君廟沒有了香火,易芝君消失之後,她也是可以重新投入六道輪迴的。”


    “師父,我怎麽感覺易芝君和原來的樣子有些不一樣了。”


    宮玖看了那神像身後的白衣女子一眼,笑道:“自然是有些不一樣,她死後,過去的所有紅塵俗世便和她盡數脫離了關係,現在身為神明的易芝君,過去的記憶對於她來說,就像是戲子所唱的戲,她雖然能夠懂得那悲喜的情感,但卻再也不會感同身受了。簡單來說,現在身為神明的易芝君,差不多就是一張白紙,不再會有愛,也不再迴有恨,剩下的,隻有廣布恩澤,做一個神明該做的事。”


    蘇菜菜沉吟。


    有記憶,卻不再有情感麽?


    蘇菜菜看著神像後麵那個懵懂溫婉的白衣女子,易芝君不再有過去的歇斯底裏,也沒有過去的憔悴病弱,現在的她,可以心平氣和地站在長案之上,對著大殿中的傅寧遠拈花微笑。


    易芝君已經從過去的記憶中徹底剝離出來,而傅寧遠卻永遠地活在過去的記憶中。


    他抱著懷中的浩兒,緊緊地抱著:“浩兒,謝謝你,我找到你娘了。”


    據後來《禦史.鍾公遊記》記載:平城四季如春,城中有一廟,名曰芝君廟,長明燈嫋嫋,上一炷香便可得三文錢。神廟的主人是平城富商,住在神廟的耳房裏,每天都會為神像擦洗真身靈台,夜夜都可以聽見富商誦經的聲音。據聞,芝君廟供奉的人是富商的妻子,因而芝君廟又被後世稱為娘子廟。拜謁者可保夫妻和睦,子寧順康,經鍾公查證,確為靈驗。


    富商獨有一子,男生女相,乃神童,半歲而癡,逢婀娜女子便喊娘。後娶城主女兒為妻,生三子兩女,巷街有聞,癡兒與城主女兒初相遇,便謂之曰娘,後謂之娘子,成為佳話。


    宮玖看了手中包袱中的美人囊一眼,卻見美人眉宇間的一抹怨氣消失不見。


    宮玖笑了笑:“原來你一直怨的是,傅寧遠沒有來神廟找你的靈魂?”


    蘇菜菜疑惑道:“人死了,皮子還會有情感有怨氣?”


    宮玖道:“這是自然,人死後,最後一縷生氣便會附著在皮囊上,這也就是為什麽那麽多人含冤而死便死不瞑目一般,隻有當他報了仇,那雙目才能合上。”


    蘇菜菜點了點頭,雖然用科學的方法也可以解釋死不瞑目的緣由。但來了這個世界這麽久,她倒是寧願相信宮玖的說法,因為這樣更加有血有肉,是動人的故事,而不是冰冷無趣的科學。


    事情告一段落,宮玖三人向傅寧遠辭行,準備迴霧秋山。


    蘇菜菜以鮮少出門沒有玩盡興之由央著宮玖在平城又多逗留一日,向他說了不少甜言蜜語的好話,宮玖這才大慈大悲地答應蘇菜菜,在她身上揉揉捏捏好一遭才罷休。


    笑話,她這一次下山就是為了逃,怎麽可能還繼續迴到霧秋山那個大囚籠做刀俎魚肉?


    想到宮玖包裹裏那身易芝君的皮子,蘇菜菜就一陣惡寒。


    三人住客棧的時候,宮玖本來是要和蘇菜菜一間房,蘇菜菜怕那易芝君那身皮子怕得都快要哭出來,宮玖這才拍了拍她麵色發白的小臉,笑眯眯地讓她一個人一間房。


    蘇菜菜躺在客棧的床上,翻來覆去,絞盡腦汁想著對策。


    明天到底該怎麽逃呢……真是傷腦筋呐。


    燭光一閃,房間裏突然出現一抹青色的身影。


    蘇菜菜嚇了一大跳,正要大聲尖叫,卻被那人捂住了口鼻。


    “姑娘,我是何餘燼。”


    蘇菜菜忙不迭點頭,示意自己不會出聲,何餘燼這才放了蘇菜菜。


    蘇菜菜問:“你來找我做什麽?嗜虐獸又不在我這兒,要報仇找我師父,出門右拐第三間就是了。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真的。”


    何餘燼微笑道:“姑娘是否想要離開宮玖卻無能為力?”


    蘇菜菜驚喜道:“你想要幫我?”


    何餘燼道:“姑娘忘記了我曾經說的嗎?我是渡苦渡厄之人,自然是想要幫助姑娘的。”


    蘇菜菜抓住何餘燼的手:“那你趕緊帶我走,要是再晚點師父就發現了。”


    何餘燼從懷中拿出一個符咒,合在手掌中央,掐了一個決,不一會兒,房間裏便出現了一頂紅色的轎子,轎子由四個犄角小鬼抬著,情形頗為詭異。


    蘇菜菜問:“這是……”


    何餘燼笑著解釋:“還請姑娘上轎,這四隻小鬼會把姑娘帶到安全之處,讓宮玖再也找不到。”


    蘇菜菜有些遲疑起來:“我為什麽要相信你,若是你騙我呢?”


    何餘燼含笑盈盈:“佛修從來都不會騙人,還請姑娘快些考慮,我隻能將宮玖的房間禁製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他可能就會發現氣息不對。”


    蘇菜菜想了想,拎著包袱,終於還是鑽進了那頂轎子裏。


    按照宮玖的話來說,何餘燼應該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慈悲為懷的佛修才是,應該不會出什麽差錯。


    彼時的蘇菜菜還沒有發現,如今的她已經這樣信賴宮玖所說的一切了。


    紅色轎子被抬起,耳畔有著細碎的風聲,蘇菜菜將轎簾掀開一角,看到兩側不斷閃爍的景物,時而是屋頂,時而是樹叢,時而是河川,畫麵沒有連貫性,想來應該是瞬間移動。


    不知道轎子在空中行了多久,直到蘇菜菜都有些困得想要睡著的時候,轎子被放了下來。


    一個犄角小鬼細聲細氣地道:“姑娘,青城到了。前麵就是客棧。”


    蘇菜菜下了轎子,向那四個犄角小鬼道謝,剛說完話,這四個抬轎子的小鬼便從她眼前倏地一下消失不見,令蘇菜菜差點以為這一切不過是她的錯覺。


    蘇菜菜想起了自己妖媚的容貌,於是在地上抹了一把灰,塗在臉上,這才大搖大擺地走進客棧。


    她帶著的包袱裏準備了些許銀票,是私下裏向辭雪要的,以備不時之需。


    要了一間上房,蘇菜菜有些困頓,關上房門沒有洗漱便躺在了床上。


    長夜迢迢,萬物俱籟,此夜無星,青城上方的月亮大得有些詭異。


    紙窗突然被人戳了一個洞。


    從外頭伸進來一個管狀的物體,嫋嫋輕煙從那細管中逸出,迅速飄散在這個屋子裏。


    蘇菜菜睡得香甜。


    “吱呀”一聲,三個大漢推門進來。


    “老三,你真的確定這姑娘是個美人?我看她那臉蠟黃蠟黃的,有些不大像呢。”


    “大哥你就放心吧,她身上的衣服雖然寬鬆,但我一眼就看出來她身子有料了,尤其是那小蠻腰,纖纖細細,讓衣服裏晃動,勾人得很,更何況,她那張臉,脖子和臉上的膚色根本就不一樣,一看就是漂亮女人想要做的無鹽裝扮。”


    “漂不漂亮,反正關了燈都一樣,咱們就和以前先把她開了苞,爽一爽,再把她賣給青樓,這樣就又可以賺上一筆銀子了……真是沒有想到路過青城這破地方就能有這樣意外的收獲。”


    “怪就怪她為什麽要一個人來客棧住店了,這不是擺明了讓人有機可乘嘛……”


    三雙罪惡的大手在蘇菜菜嬌軟的身子上撫摸揉捏,一人撕了蘇菜菜的外裳,興奮道:“老三,這女人的確是有料呀,瞧這皮膚白的,可比咱們往日裏操_弄的女人水嫩得多。”


    蘇菜菜猛然睜開眼睛,拔了頭上的發簪,向其中一個人的臉上刺去。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作者累暈在鍵盤上_(:3」∠)_…


    ☆、第34章 三更


    但她就算是再出其不意,憑她身嬌體弱的身子,哪裏是三個壯漢的對手。


    白嫩嫩的手臂在半空中就被人截住,一個壯漢笑得驚奇:“嘿,這小妞竟然不怕迷藥,莫非是身懷絕技不成?”他猥瑣地搓了搓手,腆著臉笑,“那我倒要好好試上一試了。”


    肮髒發黑的大手在蘇菜菜雪白如玉的脖頸上流連,粗糲的大掌很快便將蘇菜菜細膩白皙的肌膚磨得發紅,蘇菜菜渾身抑製不住的顫抖,咬著牙根,死命地踢打著身上的壯漢,急得快要哭出來,另外兩個壯漢很快地將蘇菜菜的四肢束縛住,狠狠地按在床上,令她動都不能動一下。


    “嘶啦”一聲,蘇菜菜的裏衣被人撕裂,露出翠綠欲滴的肚兜。


    鼓囊囊的豐_乳酥_胸令三個壯漢眼中一深:“真是看不出來呀,這小妞奶_子竟然這麽大。”


    粗鄙的言辭令蘇菜菜渾身哆嗦得更加厲害,害怕得說不出話來,隻得用力地掙紮。


    一雙大手隔著單薄的衣料摸了上去,狠狠地捏了一把那沉甸甸的水蜜桃,最後低下腦袋湊過去含住了一方綿軟,惡心的口水打濕了蘇菜菜的身上單薄的肚兜,蘇菜菜渾身一顫,嚇得驚聲尖叫起來大喊救命,卻被另外一個壯漢用手死死堵住嘴巴唔唔說不出聲音來。


    蘇菜菜的眼淚從眼眶中溢出,滴到那雙肮髒的大掌上。


    心中害怕極了,整個靈魂都在發聲尖叫,蘇菜菜聞到一股男人的惡臭,她以前哪裏聞過這樣惡心的味道,宮玖和辭雪身上都是好聞的藥草香和青竹香氣,這三個男人身上的臊氣惡心得蘇菜菜反胃直想吐,身子更加虛弱起來,她渾身的力氣都幾乎在掙紮中耗費幹淨了。


    眼淚簌簌地往下落,在最害怕的那一刻,竟然想起宮玖的好來。


    雖然那妖孽總是恐嚇她,戲弄她,但卻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生硬地強迫她。


    身上一涼,肚兜被人扔到了地上。


    壯漢站起身子,脫下他的褲子,露出鼓脹的碩柱,蘇菜菜第一次親眼見到這麽個惡心的玩意兒,嚇得連哭的時間都沒有,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但四肢像是被另外兩個壯漢牢牢釘在床板上似的,怎麽也動不了,光著□的壯漢一把脫了蘇菜菜的褲子,粗暴地分開蘇菜菜的雙腿,提起那紫黑的碩物便要往蘇菜菜兩腿之間挺進。


    蘇菜菜咬著自己的舌頭,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哎呀……你們該死了。”


    一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柔媚嬌嗔。


    蘇菜菜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想念他的主人。


    宮玖一身紅衣落到床前,玉手翻轉,中指指尖凝出一滴血珠,揚手將血珠射到其中一個壯漢身上,卻見那壯漢陡然渾身一僵,麵色發黑,下一瞬,渾身像是枯萎的花朵一般,一點點衰敗腐爛,最終變成沙子稀稀拉拉地落到地上,隻剩下一團皺皺巴巴的衣服。


    另外兩個壯漢驚懼不已,嚇得臉色發白,拔腿便要向外逃。


    “一個也別想逃,看光了我的蘇兒,你們在本宮眼中已經是個死人了。”


    陰冷沉鬱的聲音,令人齒根生寒,仿若來自地獄的傳喚。


    兩滴血珠飛射到兩名壯漢身上,他們迅速枯萎腐爛,變作黑色的沙粒,落到地上。


    宮玖上前兩步,溫柔地將蘇菜菜抱到自己懷中,摸了摸她哭得紅腫的眼睛,宮玖眼中流溢著細細碎碎的心疼,他輕聲哄著她:“蘇兒,要是沒有為師,你該怎麽辦呐……”


    蘇菜菜在他懷中瑟瑟發抖,如同一隻受驚了的小兔。


    光裸的身軀,蜷縮著的手腳,整個兒都埋在宮玖寬大的紅袍裏。


    她悶聲悶氣,帶著哭腔,虛弱道:“師父,你在外麵看了多久?”


    宮玖臉上沒有絲毫沒發現的心虛,他麵色如常,摸了摸蘇菜菜散亂的青絲,寵溺道:“哎呀,被你發現了,我的蘇兒越來越聰明了呢,怎麽猜出來的?”


    蘇菜菜捏緊他的袖子,甕聲甕氣:“時間太湊巧了,怎麽可能在最後一刻,就那最後一刻趕來?小說中都沒這麽及時,狗血泡沫劇也不是這麽演的……可是,師父,為什麽?”


    蘇菜菜揚起雪白的小臉,咬著牙,倔強地看著他,眼中含著盈盈的淚。


    “師父,為什麽先是見死不救,卻又在最後一刻救我?”


    宮玖湊近蘇菜菜的小臉,伸出冰涼的舌頭,如同蛇信子一般輕柔地舔去蘇菜菜眼角的淚珠,他鳳眸微眯,臉上帶著溫柔至極的微笑,嘴裏的話卻比寒冰更加寒冷。


    “蘇兒,這是懲罰,懲罰你又從為師身邊逃開。”宮玖的眸色沉暗,妖嬈魅惑,勾著唇角,殘忍道,“這是為師最後一次縱容你逃跑,如果下一次,你又企圖想要從為師身邊逃走,就不隻是被人強_暴那麽簡單了,為師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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