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隱,你說我們建立銀號,發行銀票,紙幣如何?”雲姝道。


    ------題外話------


    啊哈哈哈哈,貿易卷終於開始了,首先要建立的就是銀行人民幣係統啊,這個是必須的!銀票存折什麽的才是真愛啊。


    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


    聽到雲姝這般說的時候,謝淮隱也有了幾分興趣,“你說,我聽著。”


    “算了,現在和你說了,等到到時候我還是得在陛下和七公主的麵前再說一次,我看到時候還是一並說了就好是。”雲姝想了想之後又道,她將謝淮隱還拿在手上的資料夾抽了過來,合上,對著還坐在沙發上的謝淮隱道,“你可以迴去了。”


    哈?!


    謝淮隱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期待了半天等來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論,他有一種像是被人玩弄了之後,對方卻提了褲子拍拍屁股走人如此不負責任的舉動。


    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媳婦……”謝淮隱看著雲姝,“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在他還打算全神貫注聽雲姝說的時候,她竟然就這樣輕描淡寫地就將話頭給截斷了,這原本已經提了開頭又不說下去,這讓他怎麽覺得舒坦喲。


    “反正你早晚都是會知道的,不差這麽一時半刻的。”雲姝看了一眼謝淮隱,“別成日叫喚的就像是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似的。”


    這兩年過去了,的確她長大了不少,而謝淮隱同樣也長大了兩歲,但有些時候雲姝總覺得謝淮隱同兩年前似的並沒有什麽改變的,尤其是他這無恥賴皮的性子似乎有隨著他的年紀與日增長的意思。


    窗外的陽光已經西斜,被謝淮隱吵醒之後,雲姝已然已經沒了什麽睡意,依著這個時辰也差不多該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所以要不了多久一定會有人來叩響她的房門,到時候看到謝淮隱出現在她的房中,於雲姝來說這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但至於別人心裏麵的那點想法那就不是她能夠控製的了,到時候不知道要怎麽鬧騰。


    謝淮隱倒也沒有從沙發上起身,他隻是順手一扯,將雲姝扯到了自己的懷裏麵,雙臂環住她,他將整個腦袋都擱置在她的肩膀上,就像是一隻在討好的大型犬似的。


    “就這樣把我給打發了?”謝淮隱的聲音沉沉的,帶了幾分討好,“你這兩個月來有沒有想我?”


    謝淮隱自然曉得雲姝對於會不會有人闖入進來看到這一幕的情況並非那樣的在意,對於雲姝的性子,謝淮隱自認自己這兩年來就算沒有完全看透雲姝這個人,但對於她的一些生活習性還是十分清楚的,就像是對於不重要的人或是事情,不管演變到什麽樣的程度她都不會花上一丁點的注意力的。


    “沒有。”雲姝十分實事求是,這兩個月之中她幾乎可算是跑遍了整個大慶,工作量忙的很,如果不是這兩年水泥路已經竣工,隻怕她想要跑遍整個大慶隻用兩個月的時間壓根就是做不到的事情,就這樣她還是多數時間都在趕路之中,而且這跑的多數都是直銷店而不是加盟店。


    真是無情。這樣斬釘截鐵毫不猶豫的迴答,好歹也說點什麽好聽的話來稍微哄一下他也成嘛,就這樣硬邦邦地甩來兩個字,真心叫人憂傷。


    不過這兩年來在雲姝身上碰了不少軟釘子硬釘子的謝淮隱對於這樣的情況早就已經是駕輕就熟了,甚至還自行摸索出了一個道理來,譬如說——女子一般都是口是心非的,所以在得到否定的迴答的時候通常可以用肯定的迴答來理解。比如像是雲姝現在迴答說“不想”的時候那通常可以理解為想。


    這樣一想之後,謝淮隱隻覺得自己渾身都是舒爽的,他將自己的腦袋埋得也就更深了,隻差沒有在雲姝的肩頭滾上一滾了。


    “我很想你啊,姝兒。”謝淮隱毫不掩飾地道,“我在雍都的每一天都在想著你,還有半年,還有半年我們的約定時間就到了是不是?”


    “啊?啊。”雲姝應了一聲,還有半年的時間就到了她的生辰,那個時候她算是滿了十五,的確是到了及笄的時候,也算是到了她和謝淮隱約定的時間。


    一想到隻剩下半年了,謝淮隱就覺得之前的那些個等待都有了迴報,“隻要再過半年,我終於不用像是個見不得光的奸夫似的了。”


    一想到這一點,謝淮隱就覺得高興不已,且想想他兩年來爬了多少多少次牆,爬了多少次窗,終於,還有半年的時間他就不用再爬了,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雲姝的身邊,到時候誰都趕不走,而且他還有十分名正言順的名頭,這真是讓人值得慶幸的事情!


    雲姝對於謝淮隱的說辭也覺得有幾分好笑,她伸手推了推謝淮隱道,“奸夫,你今天的戲碼差不多可以落幕了,否則到時候還給我惹來麻煩。”


    也不知道謝淮隱發現了沒,她是聽到了那腳步聲了,若謝淮隱還不趕緊地走,隻怕這兩年內時常會上演的一幕就要上演了。


    謝淮隱微微蹙了蹙眉頭,他也聽到了那腳步聲,略微有些頭疼,想他辛辛苦苦經曆爬牆爬窗這樣的舉動還沒有同自己心愛的姑娘多說幾句話呢,有些人就和長了千裏眼和順風耳似的,總是能夠掐著點出現在他的麵前。


    門一下子被撞開,站在最前麵的是兩個團子似的圓滾滾的小東西,撲著來叫著“姐姐”,而在那兩個團子身後的是一個略有幾分清瘦卻也挺拔的身影,那身影籠罩著十分不爽的氣息。


    果然!


    柳雲軒看著出現在雲姝房中的謝淮隱的時候,他已經學會了不再驚訝,這兩年之中這樣的場景對於他來說已經不算陌生了,但柳雲軒還是黑臉了。想他兩年來逮住了多少次,不管這話說了多少迴,他謝淮隱依舊故我的很,但這並不代表著他能夠習慣成自然且十分心平氣和地看著謝淮隱抱著雲姝,且還是以那樣十分親近的姿態。


    雖說雲姝現在身上的衣衫穿的十分的穩妥,但那一頭披散的長發可想而知那是剛起來不久的樣子,而且天殺的誰知道這個混蛋是在雲姝醒了之後出現在這裏的還是在她還沒清醒的時候出現在房中的,而且該死的,這孤男寡女處在一間屋子裏頭,而且還是以這樣親密的方式,怎麽說雲姝也應該迴頭狠狠給這混蛋一巴掌才對。


    兩團子也爬上了沙發,看著謝淮隱,謝淮隱對於雲姝這兩個弟弟也不算是十分的陌生,畢竟從出生沒多久就見過,而且他也可算是看著這兩個小不點長成如今這個模樣,他看著柳雲軒那一張臉黑沉的厲害心情越發的不錯,甚至還鬆開了一隻手掐了掐那兩團子軟乎乎的小臉蛋,而一手還是橫在雲姝的腰間,半點也沒有打算鬆開的意思,這模樣看在柳雲軒的心中那更是多了幾分挑釁的意思。


    “雲初雲起,怎麽見到晉王殿下不叫人的,這樣很沒有規矩,大哥不是教過你們麽!”柳雲軒沉著嗓子道。


    “晉王叔叔!”兩團子聽了柳雲軒的話,拍著小手歡快地叫著,“晉王叔叔!”


    叔叔!


    謝淮隱的好心情瞬間消失不見,他看向那柳雲軒,知道柳雲軒這麽幹絕對是故意的而且還是刻意的,竟然是讓兩個孩子叫他叔叔!這叫著雲姝的時候是叫“姐姐”,而叫他的時候卻成了叫叔叔的,這中間明顯是差了輩的。如斯陰險,也就隻有他柳雲軒能夠幹的出來了。


    “乖,叫哥哥。”謝淮隱十分耐性地對著那兩張相似天真無邪的臉的低聲道。


    “晉王殿下說笑呢,若是殿下在正經的年紀成婚,隻怕孩子的歲數要比在下這兩個弟弟的還要大一點也是可能的,喊殿下一聲叔叔這是應當的。”柳雲軒的語氣十分的平和,看著謝淮隱那一張分外精彩的臉,接著微笑道,“殿下能放開舍妹麽,已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了,在下一家人還等著舍妹去用晚膳呢,殿下也應該迴府用膳了。”


    柳雲軒這話說的十分客氣,但話裏麵的意思就是十分不客氣了,他這話主要是說了兩點,一是你謝淮隱年紀不小了和我家妹子都可以算是差輩的人了,你都聽到了我兩個弟弟管你叫叔叔了,你還巴著我家的妹子不放,你也不怕亂了規矩,二是,你也差不多該滾了。


    謝淮隱看著這成日都給自己使絆子下套子的大舅子,心中暗恨,等到我把雲姝娶進門的時候,我保證一定會給大舅子你添點堵的,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不過就是現在被占了一點點上風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謝淮隱有些不情不願地鬆開了手,雲姝在他鬆開手的時候她就打算站起身來。


    謝淮隱也站起了身來,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衫,朝著柳雲軒露出一個笑來,轉而又朝著雲姝道了一句:“媳婦兒,我先迴去了。”


    “媳婦兒”三個字果不其然又讓柳雲軒黑了臉,那樣子遠比剛剛開門看到雲姝坐在柳雲軒的懷中而他將腦袋擱在雲姝的肩膀上兩個人看上去十分的親密,而那畫麵看起來兩個人十分的登對,這樣的場景讓柳雲軒的心中十分不舒服,所以看著謝淮隱更加的不順眼起來。


    謝淮隱對於今天能夠看到雲姝,還接機能夠偷了一個香吻來,他已是十分的滿足,也不同柳雲軒再鬥嘴什麽,反正同柳雲軒爭鬥的再多也沒什麽好處。


    謝淮隱捏了兩把那團子的嫩臉,又朝著柳雲軒笑了一笑之後這才踏出了門去。


    雲姝將手上的資料夾放迴到自己的書桌上,她的神情淡淡的,像是壓根就沒有在意過剛剛謝淮隱所說的似的。


    相對於雲姝的鎮定,柳雲軒倒是有些不大鎮定了,他道:“姝兒,你還同他牽扯不清呢,我早就已經說過……”


    “他不是個良人。”雲姝將柳雲軒那沒有說完的話補充完,這是兩年之中柳雲軒經常會說的一句話,大概可能成為柳雲軒的一個繭了,時不時就要露出來同雲姝說上一說,“不過要說完全同他不接觸,大概是不大可能的了。”


    雲姝以事論事,不管她最後同謝淮隱成還是不成,如今和以後多半都是要捆綁在這一條船上的,她要成事,少不得七公主和謝淮隱的幫襯。


    “其實他也還湊合吧。”雲姝笑了一笑,不怎麽在意地道,“畢竟也還真的應承也做到了兩年。”


    雲姝也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原本還以為謝淮隱不過就是一時之間提了一提而已,沒有想到他還真的能夠兩年都沒有改變心意,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也可算是十分的難能可貴了吧。如果不以任何有色角度來看,謝淮隱的個性也還不至於是到了那無可救藥的地步,雖然平時的時候的確有幾分不著調,但也可算是一個會幹實事的人。


    你這是真的打算要應承他的意思?!


    柳雲軒莫名地覺得有一種氣憤,他看著雲姝,道:“你是真的這麽想的?”


    以前的時候柳雲軒還沒有將謝淮隱當做一迴事,雖說謝淮隱從不隱藏自己的意圖,但柳雲軒一直都還覺得雲姝是個孩子,可就剛剛看到雲姝同謝淮隱在一起的時候,他在那一瞬的時候恍然才明白過來,雲姝已經長大了,而且也已經足夠大了。她不是兩年前還是個半大的孩子的時候了,她已成了即將及笄的少女,等到及笄的時候,那就證明她已到了足夠的年齡出嫁了。


    這兩年之中他並非是不清楚其實府上多少也有人上了門來求了婚事的,隻是父親和萬姨一直都覺得沒那麽好,所以也就沒有應承下來,可一旦等到及笄的之後,就算是想再留一段時間,也至多隻能留一兩年左右,而今日看到謝淮隱的時候,柳雲軒的腦海之中的那個念頭就是——要留不住了麽?


    這樣的念頭讓柳是雲軒的心中有異常的憤怒之感。


    雲姝看了一眼柳雲軒,不明白柳雲軒突然之間有幾分氣憤是在氣憤個什麽勁兒,左右謝淮隱被他當場逮住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的時候他也就念叨幾句也就沒什麽事情了,但現在那臉上陰晴不定的麵色倒有幾分像是風雨的前兆似的。


    “大哥,你沒事吧?”雲姝上前了幾步,盯著柳雲軒看著問道,“哥?”


    柳雲軒看著突然靠近的雲姝,他猛的一下後退了一步,那神情之中變得更加的莫名,他道:“反正謝淮隱就是不行。”


    柳雲軒硬邦邦地甩下這麽一句,他這才覺得自己剛剛所說的話有幾分強硬了,他咳嗽了一聲之後道:“雍都之中有那麽多人,何必尋了那麽一個不靠譜的,而且你這年紀又不大,何必就同他在一起,哪怕你要在柳家多留幾年,爹和萬姨都是樂意的,你何必著急。反正你現在什麽都不用著急,爹和萬姨一定會給你尋一個好的。”


    柳雲軒的聲音裏頭帶了幾分幹巴巴的,他想了一想又道:“而且你自己這兩年也掙下了不少的家底來,你要不好好地看看人,你怎麽曉得他們到底是為了你的銀錢還是為了你來的,萬一要是為了你的銀錢,你到時候還不得惱不成。總是要爹和萬姨好好地看看,而且我身為你的兄長,長兄如父,我也要好好幫你看一看。”


    柳雲軒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說的十分的正氣淩然,“而且,也不許他再這樣下去了,在這樣下去,你還怎麽得了!這不是逼著你非要同他在一起不可麽,而且要是被外人曉得你如何自處,這天殺的……”


    說到憤恨的時候,柳雲軒甚至忍不住在雲姝的麵前將自己一直心中很想罵出口的那一句話給罵了出來。


    雲姝聳了聳肩膀,看著那站在沙發上時不時看看她轉而又看了柳雲軒張著大眼睛不停扭來扭去看來看去的兩個團子,沒多少誠意地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其實這話對她來說沒什麽用處,對於謝淮隱來說也沒什麽用處,這兩年之內柳家的圍牆已經加高過幾次了,雲姝覺得這一次之後,她家的圍牆隱約還有再加高一次的可能性,但問題是要加高到什麽樣的程度才能夠阻止得了謝淮隱爬牆的動作。


    柳雲軒可沒有想到這一點,他隻覺得這一次一定要將柳家的牆再加高一些,最好是讓他爬不起來,又或者是就算是爬進來也能夠跌死謝淮隱的地步。


    正文、第一百二十七章


    柳雲軒是恨不得雲姝離姓謝的遠遠的,但他這也不過就是想想而已,而事實第二天就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告訴他之前的那些個不過就是他想想而已。這一個耳光還是大慶的皇帝陛下親自打的,柳雲軒也沒得法子,隻能認了。


    這兩年之中隻要是雲姝在雍都之中的,皇宮裏頭的馬車也時常會出現在柳家的大門口,所以在看到那一輛馬車和熟悉的車夫的時候,整個柳家的人從上到下都明白這是皇宮之中那一年有大半年都在休養的卻是整個大慶主宰的元熙帝的所派來的。


    雲姝也很習慣地出現在元熙帝的麵前,元熙帝對於她而言是一個充滿著危險卻也有著無限可能的年老的長者,說他充滿著危險,那是因為他主掌著生死,有可能會在一言不合之間就會讓你沒了性命,說他有著無限可能,那是這個人有著不錯的接手能力,並不能算是一個十分固步自封的帝王,甚至他能夠接受不少的在那些個古板的大臣眼中可算是異類的想法。


    要想走的遠,一種就是將這個國家的律法玩弄在股掌之上鑽營,要麽就是有上位者的幫助,再加上有很多東西即便雲姝想著,這個世界也還沒有出現啊,你且看看這個世界在還沒有銀行的時候給弄出幾個建設銀行農行工行看看,你再給弄出一個銀行條約來看看,所以這種事情的出現首先最需要的就是上位者的支持,而大慶最位高權重的人也就隻有現在元熙帝了,再者,雲姝從接觸過元熙帝這兩年之中覺得這個帝王並非是那樣的拘泥的,甚至還是十分能夠接受新事物的一個人,所以雲姝倒也願意同這個帝王相處。


    元熙帝這兩年來的身子骨也還算休養的挺好,偶爾也是會自己上了朝堂去處理政務,但這也不過就是一個月之中大概有十天的功夫,其餘的時候也都是七公主謝瑾嫿在處理,那些個沉珂的政務幾乎也是壓得謝瑾嫿喘不過氣來,有時候雲姝看著謝瑾嫿的時候也覺得有些替她惋惜,這個還不到三十的女人,換在現代那還算是正青春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因為朝政的關係還是她自己內心的壓抑的關係,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疲憊,甚至看著有著一種比年紀不符合的一種滄桑感,基於這個問題,雲姝也是有問過元熙帝的,皇子那麽多壓根也沒有什麽理由能夠輪得到七公主一直掌管著朝政的事情,但元熙帝卻隻是朝著她笑得十分的高深莫測,反而是丟下一句——若是不讓她多忙一些,反而會讓她更加的無所適從。


    等到雲姝到了元熙帝的翔龍殿的時候,元熙帝已經等了雲姝好一迴了,在見到雲姝的時候,虛弱而常年有些蒼白的麵色之中也帶了幾分笑意。


    “可算是迴來了。”元熙帝對著雲姝道了一聲,“小丫頭,這一次出去足足兩個月的時間了呢,這雍都之中少了你,倒也多少有些感覺不適應了。”


    元熙帝身邊的太監也跟著笑了起來道:“可不,陛下還時不時地提起柳小姐,還時常想著說柳小姐這一出門也不知道是能夠看到多少精彩的事了。如今柳小姐迴來了,也可好好地同陛下說道說道了。”


    元熙帝身體雖是已經恢複了一些,但到底也還是出不了遠門,現在迴想起來的時候,那些個崢嶸歲月已經離他越發的遙遠起來了,甚至想要出這一道宮門還得考量著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夠支持得住,所以也就對外頭的世界還有一些個幻想卻也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哪裏是有什麽精彩的事,差不多大半的行程都是在路上,時常都在掐著趕著時間來的,”雲姝笑著對著人道,“若是要等到有空去經曆那些個精彩的事情,大概要等到什麽時候不那般的忙和了才行,等到不忙的時候哪怕是陛下不想,我也是要入宮來常常同陛下說說話的。”


    “你這丫頭也慣是個會說話的人,朕看你整日這般忙著,就算是不忙也沒得日日入了宮來陪朕這個老人說說話的,要是等到你有空,隻怕朕這一把老骨頭是要等不到了吧?!”元熙帝的聲音之中帶了幾分笑意,對於雲姝的性子他難道還不了解麽,剛剛那一番話也就是哄著他罷了。


    “陛下這話就錯了,最忙也就是這兩年而已了,再過兩年會不會有這麽忙那可就真的說不準了,”雲姝杏眼彎彎。


    “為何?”


    “百姓們最注重的應當就是吃穿住行四個字而已,而我手上的鋪子,除了那些個胭脂水粉還能夠算得上是每日都要用到的,旁的,撐死也就隻有瓷器還能夠掛個鉤,其餘的那可就不好說了,也就那些個有閑錢的人才會選擇。如今的確是因為新奇,所以這生意也一直都不錯,但如今大慶之中絕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經有了分店,想必在一年兩之內這需求量就會慢慢地減少下來了。”


    雲姝品了一口茶,神情之中也可算是平淡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顯得不甘願又或者如何,她隻是平靜地將自己如今的情況和預測告訴是給了元熙帝知道而已。就算現在她不說,再過一兩年這也早晚都是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雲姝從來都沒有打算等到那個時候再來談這件事情,等到那個時候再談這件事情,她能不能占到一個先機還是一個問題,重點是,她知道價值所在那旁人也是知道這價值所在,那些個加盟店的之中也不伐心中有野心的,如果不是她掌控的緊,隻怕早就已經有加盟商們打算走私出了大慶。


    “丫頭,你想說什麽呢?”元熙帝看著雲姝,緩緩地道。


    “對外經商,我希望陛下能夠允許對外進行經商貿易,雖說大慶建國至今的確沒有律法明確嚴明不能對外經商貿易,但這麽多年來卻也一直在打壓著貿易,離閉關鎖國政策其實也遠不了多少了,但邊境的民眾同外族多少還是有幾分貿易往來,隻是一直都是在私下進行,我希望的就是加大這樣的貿易進行。”


    雲姝毫不遲疑地對元熙帝說到,在這個老人麵前,她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在者他也睿智的很,根本沒有什麽必要在他的麵前來掩飾自己的野心,倒不如是將自己的打算原原本本地說給他聽,她就是有這樣的野心,要麽就是扶持,要麽就是打壓,你看著辦吧!


    元熙帝看著雲姝,這丫頭比兩年之前麵對著自己的時候更加敢了,更敢說,更敢要。他道:“你可知,這樣的的話從來沒有人敢在朕的麵前說過,甚至是在先帝的麵前說過,你可知道這說出的話來,代表著什麽意思?”


    對於國情,大概整個大慶之中也不會有人比元熙帝更加清楚的了,的確如今整個大慶同外界的接觸不算太多,明麵上雖是沒有禁止,可臨海有海禁,邊關之前那大半年的交戰也算是阻止了那些個膽大的商人,誰都能夠看得出來,其實大慶並沒有同外界之間有太多的交接之處,畢竟之前的藩王之戰也已經削弱了大慶的力量。


    “丫頭,莫要太過貪心了。”元熙帝對著雲姝道,他的確是欣賞著雲姝的才智,但若要因為這一點,而去打破以往的規矩,這似乎……


    “可陛下當初看上的不就是我的貪心?”雲姝看著元熙帝道,“陛下這一生最希望能夠看到的是什麽呢?”


    元熙帝微微一楞,雲姝就已經將他心中所想的說出了口。


    “陛下一生所求自是國泰民安四個字。民富則國強,其實陛下也知道即便是出了律法嚴明禁止,但在巨大的利益驅使之下還是會有不少的人鋌而走險的不是?與其這樣背負著那麽多的困境,倒不如開放了起來,至少還能夠做到的調控。”雲姝的神情之中依舊淡淡的,絲毫不認為自己這一番話說的有什麽不對的,“至於我貪心不貪心的問題,陛下在兩年前其實就應該已經知道了。”


    元熙帝好一陣子說不上話來,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才道:“丫頭,這兩年來你賺了也可算是有不少的銀子了,如果你隻是愛錢財的話,想必這雍都之中誰家的貴女都沒有你手上所擁有的銀錢多,而且朕不認為你爹會克扣了你的銀子占為己有的事,如果隻是如此的話,你應當也夠了,你又何必……”你又何必整日地專營在這上麵。


    “也許是太無聊了?”雲姝笑道,“總是要有人首先做出點不一樣的事情來的,總是要有人先做的不是麽?如果有能力做的最好,為何又不是去嚐試呢,而且我想要做的也不單單隻是隻有這一件事情而已,在我看來,如今的大慶應當可以設立起銀行了。”


    元熙帝看著雲姝,也不知道是該說她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有著異常的野心,但不得不承認,對於她是所說的那些,元熙帝還是十分的在意。


    “你且說說你的打算。”元熙帝這樣對著雲姝說著,那姿態之中已然已經沒有了抵觸,而是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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