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在虎嘴下救了你,你才能活下來,因為你活下來,所以才有命來救我,所謂種善因得善果,我種下的因得下的果,可不欠你什麽。”陳挽風道。


    果然詭辯啊,陳東河露出不屑的表情。


    “不過你既然能救我,也算是你的善因,所以貧道大發慈悲,帶你離開個山洞好了。”陳挽風望著陳東河氣定神閑的一笑。


    聽了他的話,陳東河眼睛一亮,忙問:“你能帶我逃出去?我方才可看過了,這裏沒有其他通路,唯一的洞口被又稀又軟的泥流淹沒,不知泥流將這裏埋了多深多厚,就算是要挖出一條路,也不知道要挖多久呢。”


    唯一的通路被泥流淹沒,陳東河想來想去,逃生也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挖一條通道出去,可是這個山洞這山洞正在山溝溝裏,泥流將整個山溝都封平了,要挖出去也很不容易,再加上泥流稀得跟泥漿一樣,眼下也不能挖,至少也要等到泥土半濕半幹才行,也就是說,至少要等到明天或者後天才能開挖,現在他們在山洞裏沒有食物,空氣稀少,等可以開挖的時候,隻怕都沒有力氣挖了。


    “山人自有妙計。”陳挽風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陳東河別吵,閉上眼繼續打坐,還道:“所以你別吵,等到明天,我自然會想辦法帶你出去,現在麻煩你少說話,少唿吸,這樣我們才能支撐久一點。”


    陳東河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可如今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隻好姑且相信,他本來是個話多之人,有滿肚子疑問要問,然而陳挽風仿佛入定了一般,任憑他說什麽,都不肯再搭理他了,山洞裏光陰難捱,陳東河煩躁不過,幹脆滾到一邊睡覺去了。


    陳東河睡著的時候,陳挽風每隔一段時間就測測外麵的泥流幹了沒有,看來也是打算挖出去,隻不過泥土裏的水分沒有沉下去之前是沒法開挖的,而山洞裏的空氣越來越少,恐怕他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好容易等到了第二天,陳東河一覺醒來,看到陳挽風正蹲在洞口不知道幹嘛,他走過去一看,隻見他拿了五根赤、橙、黃、綠、紫的香插在地上,正在用火石點燃。


    “你點香做什麽?”陳東河醒來之後身上軟綿得很,唿吸也不順暢了,知道是空氣快要耗盡了,所以更著急的道:“你這樣做,隻會讓空氣更快耗盡,快點熄滅它們。”


    等到空氣耗盡,他們就會因為缺氧而昏迷,最終悶死在山洞之中。


    “別吵,不是要出去嗎?我在‘請神’呢?”陳挽風頭也不抬,就地畫了五張符咒,點火燒了,然後抬頭問陳東河道:“你身上有沒有銀票?”


    “……問這個幹嘛?”陳東河狐疑的看著陳挽風,這種要命的時候居然說要“請神”?讓他這種飽讀詩書的正直少年如何相信?完全顛覆了三觀啊。


    “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請神’也要打點錢啊,快點拿出來吧,命都沒有了,還留著錢做什麽。”陳挽風說著,在懷裏摸了半天,摸出一遝銀票甩在地上。


    這一遝銀票起碼有兩千兩,陳東河沒有想到這道士居然這麽有錢,也跟著半信半疑的在懷裏摸出幾張銀票放在地上了,然後陳挽風當著他的麵,竟然將這些銀票都燒了!


    雖然陳東河出身富貴之家,但也沒見過這樣燒錢的,他驚愕的看著陳挽風,而陳挽風站起來,抽出七星劍,腳踏星宿步開始作法,不一會兒奇怪的現象發生了,五色香的上麵出現了五種顏色的亮光,亮光漸漸擴大,成了五個發光的小人兒。


    隨著陳挽風的劍一指,五色小人兒朝著被泥流淹沒的洞口飛去,它們飛快的攢動泥土,隻見泥土紛飛,眨眼之間它們就挖出了一個淺淺的坑。


    陳東河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古怪神奇的事,他眼睜睜的看著五個小人兒飛快的挖洞,隻花了大約一頓飯的功夫,竟然在封堵的洞口上挖了個很深的泥洞,這洞雖然不大,但絕對夠一個人鑽出去了。


    陳挽風半個身體鑽進洞裏,過了好半晌才迴頭叫他,道 “成了,有風進來,可見這泥洞已經通了,我們快爬出去!”


    陳東河站在陳挽風的身邊,因為有空氣從泥洞進來,他氣悶的感覺好了一些,不禁呆呆的問道:“這,這是什麽法術?”


    陳挽風笑著道:“這是五鬼搬運術,又稱五鬼運財術,五鬼即春、夏、秋、冬、中五位瘟神,最擅長打洞搬運,隻是生□□財,我作法請它們幫忙,因怕它們不肯,故而燒光了身上的銀票酬謝。”


    原來是這樣才找他要銀票啊,陳東河臉一紅,因為他身上還有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沒拿出來。


    陳挽風十分滿意陳東河這種震撼又歎服的模樣,嘿嘿一笑,道:“走吧。”說完,他就鑽進了洞裏。


    陳東河跟著他,兩個人在又窄又長的泥巴洞裏爬了半天,終於重見天日。


    “哈哈哈哈。”陳挽風爬出來大笑,畢竟劫後重生,能不歡喜麽。


    這時候陳東河也從洞裏爬出來了,他們兩人在泥巴裏爬了半天,衣服全都髒兮兮的,頭發也和泥巴粘在了一起,兩人的臉更是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陳挽風拍了拍道袍,整了整頭發,道:“好了,既然你我都出來了,那麽就此分道揚鑣,我還有要事去辦,再會!”


    他正拔腿要走,不妨突然往前一摔,原來陳東河剛從洞裏爬出來,一聽他要走,身體還沒站起來就直接往前一撲,抱住他的一隻腳。


    陳挽風在地上摔了個狗吃泥,就聽陳東河那小子在後麵道:“你,你別走,師……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原來陳東河看了陳挽風施展的“五鬼搬運術”之後,完全顛覆了他以前的認知,仿佛有人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又震驚又佩服,突發奇想,竟然想要拜眼前的高人為師!


    “滾你,誰是你師父!”陳挽風爬也爬不起來,拚命抽迴被抱住的那隻腿,奈何陳東河死活都不放,著急之下,用另一隻腿去踢他。


    “你是我師父,我決定了,我要跟你學法術,師父~~~~”陳東河索性將陳挽風的另一隻腿也抱住,一廂情願的大叫著。


    陳挽風雙腿受擒,翻過身往前麵爬,一邊爬一邊大叫:“放開我,我不收徒弟的!我還年輕,我自己都是徒弟,怎麽收徒弟啊!”


    好容易陳挽風掙紮著往前爬了兩步,可陳東河瞬間就把他往後拖了三步,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長痕。


    “不收就不放,你給我當師父,說的一百句我都聽,要你不是我師父,我憑什麽聽你的呀!”


    陳挽風傻了,完全不明白自己怎麽攤上這事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無法阻擋的個人魅力?


    陳挽風趴在地上,陳東河抱著他的雙腿,兩人僵持了半天,互不相讓,陳挽風著急要去屍王城,因為泥石流的原因已經又耽誤了一天,他實在不想再耗下去了,於是迴頭對陳東河道:“罷了,你我身上的泥巴都快幹了,我們先去找個地方洗一洗,至於拜師的事,從長計議吧。“


    陳東河將他的推脫詞信以為真,又仗著自己的輕功好不怕師父跑掉,就笑嘻嘻的鬆了手,舔著臉道:“一切全聽師父的,師父,我們哪裏去嗯……額,洗一洗啊。”


    陳挽風真心拿這小子沒辦法,他耍無賴起來居然比年輕時候的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隻得翻了翻白眼,從地上爬起來,無力的道:“都說從長計議了,別叫我師父!”


    陳挽風進山的時候過路一個瀑布,如今一身汙穢,便要先去洗個幹淨,至於陳東河,自然是屁顛屁顛跟著去了。


    這二陳去尋了瀑布,衣服都沒脫就跳進水裏,洗幹淨身上還不說,又在瀑布裏摸了魚,上岸後用火烤了個半熟,餓慘了的二人急不可耐的囫圇吃了。


    陳東河乖覺,吃魚的時候見瀑布旁邊有幾顆果樹,便放下魚,輕功上樹,摘了樹頂上最紅豔的野果孝敬未來師父。


    陳挽風吃著果子,看著陳東河一臉既崇拜又討好的笑容,還真的生出幾分好感來,暗道,這少年仔和自己也算有些緣分,而且還是本家,念槿都有徒弟了,我要是收個徒兒迴去,師叔應該不會怪我吧,不過……他隻比我小幾歲,收個這麽大的徒弟,會不會把我顯得很老啊,我還這麽年輕,又俊美,真可以說是青年俊傑,收個徒弟什麽的,太拖累了吧,而且我要去找虞娘,帶著他很不方便呢,對了,如果我作了他的師父,那他要喊虞娘什麽呢?難道是……師母?”


    陳挽風天馬行空,想著想著心猿意馬起來,心裏居然還有點小羞澀呢。


    陳東河不知道“未來師傅”在想什麽,不過看他的態度的確有些鬆動,於是為了拉近關係,主動攀談起來,自報了家門,姓甚名誰,習武師從何人,從哪來到哪去,連離家出走的事都說了,一片拳拳之心天地可表。


    陳挽風聽說他是離家出走的,便勸他迴去,陳東河卻道:“師父有所不知,我家中兄弟三人,大哥文采出眾,受我父所喜,弟弟乖巧可愛,為我母所愛,不獨缺我,且我離家出走也不止一兩次,他們不會惦記我的。”


    陳挽風失笑起來,暗道這少年仔敢情是個慣犯。


    陳挽風又勸了幾句,陳東河還是執意不肯迴去,他不想在說這個話題,便問陳挽風之前說的那個“死人遍地行走,活人居心叵測”的地方是哪裏。


    提及屍王城,陳挽風的麵色又暗了下來,道:“那是一個極為神秘的組織,簡單的說是一座城,那城裏的人會一種養屍的法術。”


    陳挽風說得隱晦,陳東河不得甚解,又問:“那師父你去那裏做什麽?”


    “不要套近乎,我還沒收你呢。”陳挽風再次重申,之後歎了口氣,幽幽道:“去找人。”


    陳東河見他麵色惆悵,心想,師父本事這麽大,還有什麽事會讓他露出這種表情?他心中一動,暗道是為了女人?唉,必定是了,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這樣想著,他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拍拍陳挽風的肩膀,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個女人,唉,師父也是性情中人啊,咦,不對啊,道士不是不能娶妻嗎?”


    “誰說不能,我們茅山派是正一道符籙派,與全真道不同,道士是都能娶妻的。”陳挽風一說完就知道中計了,迴頭瞪了陳東河一眼。


    陳東河嘻嘻直笑,看來師父果然是為女色而惆悵了。


    陳挽風扭過頭去,決定再不理這臭小子了,可不妨陳東河突然又冒出一句:“師父,師娘是美人嗎?


    師娘師娘師娘師娘師娘……


    陳挽風眼睛一圓,眉開眼笑的迴過頭來,道:“當然是美人,還是大美人呢!”


    小時候的虞娘隻是清秀可人,成了上魁之後容貌更出眾了許多,陳挽風想起失憶時候見到她長大的樣子,心中無限遐想,可惜當時他太不解風情了,居然用言語傷害了她,唉,思及此,他又惆悵了。


    陳東河這時候卻收斂了笑容,心中想起一個人來。其實這次他離家出走是有原因的,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心上人,那姑娘美貌動人,顏色正好,他們兩小無猜,感情也不差,可突然有一天,她跟他的大哥定親了,他跑去質問她,她卻說自己喜歡的隻有他的大哥。


    陳東河想起自己的情傷,忽然話語一變,陰陽怪氣的道:“大美人啊,師父,恕徒兒直言,世上的女子越美則越薄情,你不在她身邊的時候,說不定會有別人對她獻殷勤呢。”


    殊不知,這話正觸動了陳挽風的隱痛,虞娘是被魏惜金帶走的,那小子就不是好人!


    “你懂什麽!”陳挽風有些惱怒,打量了陳東河片刻,冷笑道:“我要找的那位女子,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人,或許你經曆過什麽,但不要以以己度人,用你的想法揣度她。”


    陳東河畢竟年輕,又被陳挽風說中了,嫩臉一紅,道:“我不過隨便說說罷了,你急什麽,再說我說的也是正理,美貌的女子身邊總少不了慕色之徒,你若不逢迎她,自然有人去逢迎,自古女子皆水性,你怎麽知道,你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還會想著你,念著你,惦記你呢?”


    這話有些偏了,但陳東河本來就是因情傷而出走的,所以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實際上是帶入了自己的偏見。


    陳挽風聞言臉都青了,他可以容別人罵自己,卻容不得別人用“水性”“薄情”這種詞來形容虞娘。


    因為她是虞娘,因為她跟他相依為命,因為不管他傷害了她多少次,她都會默默跟在他身後保護他,更因為無數次她用自己擋在他的麵前。


    “如果世上我隻有一樣東西可以相信,那就是她。”陳挽風淡漠的望著陳東河,他的身上好似籠罩了一層拒人千裏的寒氣。


    “用自己的生命來相信她,如果做不到這點,就配不上她……她在我心裏,就是這樣的。”


    瞬息之間,陳挽風好似變了一個人,陳東河麵對這樣的他,徒然感到了一股壓力。


    “師父……原來你是情聖啊。”陳東河說著,見陳挽風又要喝止他,糾正“師父”這個稱唿,連忙又道:“不如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


    陳挽風眯著眼盯著他,沒有說話。


    陳東河隻好自己接著道:“你帶我去見你找的那個人,如果她沒變心,我就再不提拜師這件事自己消失,可是如果她變心了,你就收我為徒,怎麽樣?你有這個信心嗎?”


    陳東河故作鎮定,心裏卻是十分緊張的,這個人始終不肯收自己為徒,如果答應這個賭約的話,至少還算有機會吧?


    陳挽風沉默了,時間仿佛凝結在了他的沉默之中,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道:“好,我答應你,不過要加賭注,你如果你輸了,你要對她叩頭認錯。”


    陳東河是太守之子,以他的身份地位來說,若對一個女子叩頭認錯實在令人貽笑大方,可這個賭約是他自己定的,難道他要退縮嗎?


    “好。”陳東河咬著牙應了。


    嗬,陳挽風終於笑了,這一笑總算讓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化解了許多,他自信滿滿的道:“輸定了,臭小子,你輸定了!”


    ☆、第一百零九章


    陳挽風為了順利混進屍王城,特地殺死了一頭兇惡的老虎,取下了兩枚虎牙,這兩枚虎牙就是他用來做隱身符的法器。


    他當著陳東河的麵,研碎了虎牙,然後磨成粉混在雞血和朱砂裏,在符紙上寫下了符咒,並且把符咒疊好交給陳東河,道:“我要帶你去的地方離此不遠了,隻是那處是人家的地盤,不讓外來人進去,因此到時候你將這張符紙貼身放著,隨我一起進去,便不會再有人阻攔你。”


    陳東河捏著符紙看了看,問:“這裏頭有什麽玄機?”


    陳挽風頗為自得的一笑,道:“這是一張隱身符,你帶著它進去便不會被人發現,不過須得謹記,一張符紙隻能用一次,兩枚虎牙隻夠寫兩張符紙,你一張我一張,再沒多的了,所以千萬不要弄壞了,還有,隱身的時候一定不要說話,隻要一張嘴,五髒裏的濁氣泄了出來,這符咒就破了。”


    陳東河現在對陳挽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聽了他的叮囑一字不落的記下了,小心的將符紙收入了懷中。


    陳挽風要帶著陳東河去屍王城,首先必須去往光明穀,光明穀處於山穀之中,乃屍王城的第一道防線,猶記得昔日謝燕九帶著他和虞娘參加屍王大會,三個人封路占山,好不快意,如今一年不到,卻好似過了一輩子似的,陳挽風故地重遊,自有一番觸動不表。


    二陳來到光明穀附近,陳挽風叫陳東河將符紙取出,用食指點了一點口水在上麵,一邊遞過去一邊道:“現在符紙生效了,你貼身放著,進去之後不管看到什麽一定不能出聲,隻需要跟著我就好,若是你不聽我的警告中途出了什麽事端,我可不會管你。”


    “我知了。”陳東河說著將符紙貼身收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腳,並未覺得自己有何變化,再去看陳挽風,見他也用口水點了點自己那張符紙,然後放在懷中了。


    大約是用了同樣符咒的關係,二陳彼此都能看見對方,難怪陳東河有些信不過,而陳挽風也不說話,做了做手勢叫他隨自己


    兩人一同走進山穀,這山穀的入口果然設有關卡,隻是守崗的人卻像似看不到他們一般,輕易就讓他們過了。


    入了山穀,過不久就到了光明穀鎮,光明穀鎮三麵環山一麵背水,乃是屍王城的第一道防線,陳挽風曾到此參加過屍王大會,當時四麵八方的養屍人相聚到此,人氣十分鼎盛,而這次進穀,走在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


    陳挽風以為這是因為屍王大會過了,光明穀鎮恢複了寧靜,卻不知道由於半年前血眼僵屍入侵,光明穀鎮傷亡慘重,至今還未恢複元氣。


    陳挽風來過一次,對鎮上奇怪的建築和偶爾出現的僵屍不以為意,陳東河卻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他跟在陳挽風身後,一會兒看看這裏,一會兒看看那裏,恰逢一輛裝載貨物的馬車路過,衝著他就撞了過去。


    陳東河聽到車軲轆聲扭頭一看,隻見馬車都快到了自己的鼻尖,驚得他連忙閃開,剛要破口大罵就被趕過來的陳挽風捂住了嘴巴,方才想起自己身上帶了隱身符,這裏的人看不到自己。


    陳挽風鬆開了手,狠狠給了他一記眼刀,陳東河尷尬的撓了撓頭,麵露愧色。


    由於不能說話,陳挽風也不好責備他,甩了袖子繼續帶路,他要帶陳東河去找碼頭,再從碼頭坐船去屍王城,正好他走過一家茶樓的時候,冷不防從茶樓窗戶裏飄出來有人說話的聲音:“……我看啊,不止城樓那個案子,連泥瓦寨的案子都是上魁僵屍犯下的呢!”


    上魁僵屍?陳挽風聽到這幾個字,連忙站住,退了迴來,站在了那扇窗戶下側耳傾聽。陳東河見他停了步,也跟著停了步。


    茶樓裏的人正在聊天,說起的剛好是前些時候的事,其中有人道:“聽說,那上魁僵屍是瘋了呢,嗜殺嗜血,魏城主四處求醫問藥,卻都治不好她,如今已經徹底瘋了,難怪魏城主要帶她走呢。”


    “什麽?已經走了?”另外一人驚道:“怎麽能放她走,這上魁僵屍乃是王者之屍,若是能夠控製得住,猶如得了千軍萬馬,可是如果她瘋了,那麽也會造成非常可怕的災難,既然成了威脅,就應該早點鏟除掉才是正經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人行必有我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黑殺人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黑殺人夜並收藏三人行必有我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