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眾人又看到了標誌醒目的衛府馬車和護衛們,不用想,馬車裏麵的坐著的肯定是衛夫人,都快除夕了,各家各戶的當家主母都忙得不可開交,唯有這位衛夫人閑的要死,每天不是去許府,就是去楊家。

    偏偏一次都沒有去過定國公府。

    定國公有這樣的兒媳婦,真是作孽啊。

    聽說定國公府的府務都是交給管家打理,人情往來,送禮迴禮都是管家一手包辦,這位衛夫人一句話都沒有過問。

    可憐的定國公。

    有兒媳婦還不如沒有兒媳婦。

    每當年節的時候,都是當家主母大顯身手,展示自己外交手段大好時機,偏偏這位衛夫人一點都不上心。

    小日子過的賊悠哉,不知惹來多少待字閨中的貴女們或者初為人婦的女子羨慕嫉妒,當家主母們的不屑,認為許靜一點都不賢良淑德。

    最令關於這位衛夫人那位和離過的母親,高攀上了一門好親事的傳言鬧得沸沸揚揚,詭異的是,建安伯府的那位許伯爺竟然還歡歡喜喜的送了一份喜幛賀聯。

    不僅如此,姚家一點都沒有不滿的意思。

    簡直令人不可置信。

    某些人看在眼裏,心裏動了心思,既然衛夫人不插手定國公府的事務,如果定國公再次娶續弦……

    隻要和那位衛夫人打好關係,豈不是可以做一個風風光光的定國公夫人,還能攀上那位衛大人。

    等年後可以找人試探一下定國公的意思。

    迴到衛府,許靜沒有將這個好消息說出去,等衛西陵迴來了再給他一個驚喜,誰知道,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外麵又開始飄起了大雪,屋內點上了燭火,蠟燭劈裏啪啦的燃燒。

    許靜坐在鋪了厚厚毛毯的暖炕上,喝著熱氣騰騰的美味雞湯,美麗的上染上了一絲紅暈,一旁的倚翠有點奇怪小姐今天似乎太過興奮了一些。

    “小姐,最近有喜事嗎?”

    許靜放下白瓷碗,笑盈盈道:“是啊,有大喜事呢,等九郎迴來了,我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倚翠正等著聽後麵呢,誰知道小姐不說了,都快急死她了,仔細一想,心裏泛起了嘀咕,小姐說的大喜事,莫不是夫人成親的日子確定了下來?

    這時,衛西陵帶了一身風雪進來了,他解下身上的披風交給閆旭,大步繞

    過屏風走到許靜麵前。

    倚翠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九郎,今晚怎麽這麽晚才迴來,來,先喝口雞湯暖暖胃。”許靜瞅了一眼衛西陵發上沾的幾點雪花,有些心疼的倒了一碗熱騰騰的雞湯給他。

    “今日比較忙。”衛西陵說完,接過雞湯一飲而盡,然後往暖炕一坐,習慣性的長臂一伸,抱著許靜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下巴靠上她的頸窩,唿出的熱意燙紅了許靜的臉頰。

    “九郎,我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訴你,你聽了可不要太激動哦。”許靜舒服的窩在他懷中,把玩著他骨節分明的大手,笑吟吟的開口。

    “什麽大喜事?”衛西陵將俊臉埋在她的頸窩裏,鼻尖滿是她身上暖馨的體香,聲音裏隱隱帶了一絲期待。

    “我懷孕了。”許靜拋出一個驚喜炸彈。

    衛西陵猛地抬頭,雙目滿是狂喜之色,大手不自覺的撫上了她的腹部,激動的有些顫抖。

    “靜靜,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許靜嬌嗔的睨了他一眼,“當然是真的,九郎,你想要幾個孩子?”

    “你想生幾個,我就要幾個。”衛西陵毫不猶豫的說道。

    靜靜有他的孩子了,靜靜有他的孩子了……

    此刻,他腦子裏一直在迴放這個事實,巨大的驚喜差點沒將他淹沒,甚至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

    “靜靜,謝謝你,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許靜見他那個傻樣子,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莞爾一笑。

    “九郎,我也很開心。”

    高興過後,閆旭派人將熱騰騰的飯菜送了進來,衛西陵胃口大開,多吃了兩碗飯。

    閆旭非常驚奇。

    最後得知少夫人有喜了,閆旭很激動,少夫人懷上了,衛府很快就會有小少爺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大人多渴望有個溫暖的家。

    整個衛府沉浸在喜悅之中。

    這天晚上,歡喜的衛西陵難得和許靜蓋棉被純睡覺卻覺得異常滿足。

    翌日,正好是除夕當天,他派人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舅舅和嶽母,一旁的閆旭突然問道。

    “大人,少夫人,要去建安伯府和定國公府報喜嗎?”

    衛西陵看了一眼許靜,許靜笑著道:“反正都要報喜,一並說了吧。”

    除夕之日,許靜懷孕的消息飛快

    的傳了出去,定國公哪怕不喜這個兒媳婦,依舊十分高興的派人送上賀禮。

    許誌仁得知自己幾個月後要當外公後,心裏有點憂傷,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麽快,一眨眼,他就要有孫子了。

    “歲月催人老。”

    小小的憂傷後,他有點肉疼的派人送了一份賀禮到衛府。

    楊氏和楊少華均高興不已,尤其是楊少華,如果不是外甥女,他怕是到死都無法恢複記憶,這一次外甥女懷孕,他一定要送一份豐厚的賀禮才行。

    四個表弟表妹得知表姐懷孕後,也為許靜高興,他們這幾天收到了許靜送來的不少稀罕珍貴的禮物,對許靜的好感蹭蹭上漲。

    四兄妹一同為許靜準備了一份賀禮。

    唯一不高興的就是舅媽趙婉瑩了。

    隻是她並沒有將其表露出來,最近她進了幾次書房,楊少華應該將長壽蠱放在書房裏,可是她找了幾次都沒有找到,心裏不免有些焦急。

    她的動作一直被楊少華看在眼中,眼中的失望越來越濃。

    可能是一直關注趙婉瑩,楊少華發現他的夫人竟然暗地裏瞧不起他的妹妹,還曾和心腹嬤嬤說,有這樣的小姑子真是奇恥大辱。

    楊少華很憤怒。

    對趙婉瑩冷淡了不少。

    同時和四個兒女相處的時間多了起來。

    不僅他們,陸榮,武安侯,姚知府,雲老夫人以及那些想要討好衛西陵的官員均紛紛準備了一份厚禮送到衛府。

    就連明德帝也送了賀禮,這獨一份的殊榮,不知煞羨多少人。

    許靜在除夕這一天,收禮收到手軟。

    如今的許靜不再蹭高人的光,畢竟她大婚的時候,高人都沒有出現,大家對許靜的興趣減淡了不少,關注她隻為她的身份——衛夫人。

    當她收到陸榮的賀禮加一封信函後,整個人十分無語,將陸榮的信遞給衛西陵看,好笑的搖了搖頭。

    “九郎,你說這陸榮是怎麽想的,竟然想和咱們的孩子指腹為婚。”

    陸榮無性懷孕,卻還沾沾自喜,自以為是獨一份。

    如今大家都覺得陸榮在胡鬧。

    連那些曾給陸榮診斷過的禦醫們都傾向於陸榮吃了某種藥物造成滑脈的假象,而不是真的懷了孩子。

    長公主府的人全都鬆了口氣,終於將醜聞掩蓋了起來。

    偏偏陸榮作天作地,非要證明自己真的懷了孩子,他越是作,本來將信將疑的人徹底都不相信他。

    陸榮現在焉了吧唧的縮在長公主府裏養胎。

    衛西陵蹙緊眉峰,冷哼一聲,不悅道:“他在做夢,我們的孩子不需要指腹為婚。”

    許靜讚同的點頭:“一切順其自然最好。”

    夫妻兩人拒絕了陸榮的提議。

    有人高興,有人不喜。

    除了南陽侯府以及餘家人外,白紫萱亦是其中的一個。

    自從那天被那個潑婦傷了手後,白紫萱就感覺渾身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作為一名神醫,她當然可以給自己把脈,可是她的把脈水平自己心裏有數。

    隻能忍下心底的怪異,覺得自己最近太過疑神疑鬼了。

    本來今年過年前,白家可以將家族遷迴晉國。

    可是自從秦國皇帝派人拉攏白家後,白家就分成了兩派,一派堅持留在秦國,一派堅持要落葉歸根,迴晉國。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定下來。

    白紫萱便獨自一人留在晉國京城過年,哪怕是獨自一人,她的府邸每天都有不少華麗的馬車登門。

    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白紫萱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生活,哪怕心儀的人對她冷漠無情,可是在得知許靜懷孕,她依舊不可避免的生出了強烈的嫉妒之心。

    她之前就決定了。

    如果晉國的皇帝再不重視拉攏她,過完年,她就迴秦國。

    白紫萱為此故意假裝不經意的泄露自己的打算,可是今日都是除夕了,皇帝依舊沒什麽反應。

    現在又得知許靜懷孕消息,白紫萱氣壞了。

    當天就放出她年後迴秦國的消息。

    許靜得知白紫萱的決定後笑了笑,和衛西陵以及不請自來的定國公開開心心的吃年夜飯,絲毫沒有將白紫萱放在眼中。

    白紫萱將自己看得太重了,如果沒有她,或許晉國的皇帝會拉攏挽留她,可惜沒有如果。

    當晚守夜的時候,衛西陵收到了金吾衛送來的消息,確認了事情成功後,告知了許靜這個大好消息。

    白紫萱得了一種可以通過血液感染的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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