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同時,紊亂的法則之力,也將周遭的時空一切攪亂,讓另外兩位上前想要出手阻攔的幽家至尊不得不停下腳步出手鎮壓。


    當三人平息了空間之時,背劍奴和魂鼎,已經徹底消失在了原地,一絲痕跡都不曾留下。


    “趁著空間亂流,遁入虛空了麽?”


    “也對,隻有這樣,他們才能不經由入口,離開黃泉天。”


    幽湟淡淡道:“真是自尋死路,這樣一來,他們很大可能性直接被卷入空間風暴,死無葬身之地。”


    虛空中無處不在的時空風暴,強烈之時,連至尊都頗為忌憚,尤其是直接從黃泉天這等獨立於大世界的天地遁入,誰也不知道會被卷到什麽地方去。


    若是完好無損,以至尊之力,倒是不至於遭受危機,但背劍奴和秦宇都遭受重創,若是遭遇最為猛烈的時空風暴,多半難以自保。


    不過好處在於,這樣一來,即便是強如幽湟,也無法在虛空中追尋他們了。


    “他們不會死的。”


    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


    “竟然舍得撕裂神魂拋棄肉身逃走,果然不愧是我。”


    “秦宇”的痛楚似乎稍有平複,緩緩走了過來。


    他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隻有自己最了解自己,區區時空風暴,他們還不至於應付不了,再怎麽說,那可是“我”!”


    “屬下無能,讓他們逃了。”幽湟低頭道,另外幾名幽家至尊,也紛紛上前告罪。


    “秦宇”沒有理會幾人,嘴角掀起邪異笑容:“畢竟是“我”,想要解決你,果然沒這麽簡單。”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軀,輕哼了一聲:“帶走了銅鏡和石碑,真過分,什麽都不留給我麽?”


    “不過無所謂了。”


    “秦宇”嘴角掀起:“之墓也好,銅鏡也好,我都不需要了。”


    “在魔眼之前,也隻是虛妄。”


    魔眼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縮,仿佛是某種生物在唿吸一般。


    “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神魂撕裂的痛楚再次湧來,“秦宇”悶哼一聲,皺了皺眉頭。


    “魔主。”幽湟開口:“您狀態很差。”


    “秦宇”點了點頭:“神魂撕裂,可不是小事,繼續發動陣法,凝聚黃泉魔氣吧,我需要時間來恢複。”


    “遵命。”


    一旁的黃泉老祖卻是有些擔憂,開口問道:“魔主,李有才……不,另一個您,背後畢竟有主宰,若是他逃迴混元神宗,驚動混元之主,對我們恐怕十分不利。”


    冥月尊者開口道:“屬下倒是覺得,魔主或許可以借混元神宗之力,畢竟魔主才是真正的李有才。”


    “秦宇”搖了搖頭:“一般人或許無法察覺,但開山祖師的神念籠罩整個太鼎古城,我若是迴去,他定能察覺,現在,我還無法與主宰抗衡。”


    “但也無妨,開山祖師現在在閉關之中,不能輕易出手,若非如此,他恐怕也不會在我的身上留下這許多後手,在他恢複之前,應該都不至於真身出動。”


    “而這段時間,便是我們的時機。”


    “等我的魔魂記憶完全恢複之後,成長速度會遠超任何人,主宰之境,也用不了多久。”


    “屆時,憑借魔眼之力,我根本不會畏懼於他。”


    他緩緩張開手:“整個魔魂之地,都不過是我的獵場而已。”


    幽湟,以及幽家五位至尊,齊齊下跪。


    “遵命,以深淵之名,為魔主效死!”


    而幽家無數族人,也在同一時間跪下,唿聲響徹天際。


    “以深淵之名,為魔主效死!”


    “秦宇”再一次深深凝望虛空,嘴角帶著邪異的冷笑,一揮衣袖,轉身離去。


    ……


    三個月後,魔魂之地,帝淩神域,隆盛皇朝邊陲之境,一個偏僻的小鎮上。


    一處僻靜的小院之中,一名滿臉皺紋,身姿佝僂的老者,正盤坐在一尊暗淡破舊的鼎器之前,催動火焰,似乎在煉製著什麽。


    一株株藥草,被他投入鼎中煉化。


    奇怪的是,那些從草藥中被煉出的藥液,並未凝聚成丹藥,而是仿佛被鼎器本身吸收了一般,消失不見,隻剩下藥渣被老者以神念攝取拋出鼎外。


    老者神色肅穆,氣色看起來也十分衰敗,仿佛命不久矣。


    他的左袖空空蕩蕩,左手不翼而飛。


    但他隻剩一隻手臂,動作卻沒有絲毫遲滯,身邊堆成小山的藥草,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就被他煉化殆盡。


    此時他方才開口,竟是對著鼎器,如同自言自語一般發問:“恢複如何?”


    一道年輕卻沉穩的聲音從鼎器中發出:“還是不容樂觀,不過總歸不至於崩潰了,應該可以嚐試打開銅鏡小天地了。”


    這一鼎一人,自然就是之前,從黃泉天逃走的秦宇和背劍奴了。


    兩人正如幽湟所想,遁入虛空之中,卻被席卷進了時空風暴之中。


    以背劍奴被重創的身軀,根本無法承受時空風暴的席卷。


    他本可以帶著魂鼎直接遁入石碑,但是石碑無法直接操縱,任憑風暴席卷,恐怕一輩子也無法逃離虛空。


    因此二人便想出一個辦法,背劍奴進入魂鼎之中,讓秦宇操縱魂鼎抗衡時空風暴,而背劍奴則在魂鼎之內為秦宇注入魂力,護持秦宇神魂。


    魂鼎融合了秦宇的神魂,保住他這最後的神魂意誌,因而之前“秦宇”在意識之爭中,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徹底摧毀。


    但時空風暴無窮無盡,針對的卻是魂鼎本身,魂鼎在遭受傷害的同時,以自身力量操縱魂鼎的秦宇也會受到反噬。


    雖然隻要魂鼎不毀,秦宇的神魂就不會毀滅,但若是受創太過嚴重,就可能意識崩潰,陷入沉睡之中,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恢複,所以才需要背劍奴以魂力護持。


    當年秦宇以魂經注入魂力來複活背劍奴,此時兩人的立場卻是反了過來。


    不過即便如此,兩人也是花了整整一個月,才脫離了時空風暴,接著不斷施展虛空大挪移遁法,又花費了一個月,才終於逃離了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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