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中將。”


    “憲兵隊總監也這麽八卦嗎?”布蘭特笑,“我在首都星係的時候也聽說了這些流言,不過都是些低級軍官間的傳聞。我在首都星係的一家聚集下級軍官的酒吧裏聽說,這位小姐十分戀慕林默元帥,為此不惜跟她父親鬧得很不愉快。據說吉馬內特公爵為此在皇帝陛下麵前十分難堪。因為這件事,林默元帥其實挺遭人嫉恨的。畢竟那位小姐就是將來的女大公,長的也相當漂亮。嘖嘖……”


    “你每天就隻是關注這些事情嗎?”看到布蘭特一說起八卦就侃侃而談,林箋覺得有些頭疼。第八艦隊從上到下都是些正經人,除了這個老不修。


    “這隻是因為我接觸的人多而已。”布蘭特絕不以此為恥,“至少這條消息對於分析艾麗溫德的情報還是有用的嘛。我說林箋,其實我對女人的了解遠比你深刻。你覺得這位公爵小姐做的事情很不可思議,但是我估計全帝國絕大多數的女人在談起這件事的時候都是一副羨慕表情。”


    話說到這個地步,這不是人身攻擊麽?說她不了解女人?林箋冷眼盯著布蘭特,看他還要說些什麽。


    結果這個話癆居然還真的繼續下去:“所以我說你真的跟世界脫離了,這個世界精彩的很嘛,不是隻有打仗一件有趣的事情。男人可不喜歡無趣的女人,更何況你現在離你的男人這麽遠,你說說你多久沒見過他了,你就不怕他有二心?那位也是帝都有名的黃金單身漢啊。”


    林箋懶得聽他再胡扯下去,直接把人趕出了辦公室。


    隻是聽他提起了格蘭夏爾,晚上到底還是跟遠在首都星的格蘭夏爾通訊了一下。林箋猶豫著跟他提起了布蘭特之前說過的話。


    結果,電子晶幕上英俊的金發男子卻隻是噙著嘴邊的笑容,微笑著看著她。


    “保重自己,我等你迴來。”


    一周後


    六支戰艦全部在雙距二號主星森西羅星軍港集結完畢,翌日即帝國曆三四五年五月二十二日從軍港。


    六支艦隊近十萬艘戰艦自軍港同時升起的時候,看上去十分的壯觀。帝國這幾年雖然在邊境與兩國多有摩擦,但是大規模的戰爭卻並未爆發過。這樣的場麵在森西羅星十分罕見。於是在出征的這一天,森西羅星無數的居民都將視線牢牢的鎖在天空,看著那十萬艘戰艦遮天蔽日一般的壯觀景象。


    不管觀看者的心態如何,這一刻,當十萬艘戰艦密密麻麻的布滿整個天空時,一種風雨欲來的龐大氣勢依舊讓人感覺到深深的震撼。


    六支艦隊分成了兩隊,其中第六、七、十艦隊開赴森特防區,而第四、八、九艦隊進入辛納斯前哨防區,最終在兩個防區的交界處對聯邦艦隊形成夾擊之勢


    相比起直接開赴森特防區的三支艦隊,開赴辛納斯前哨的三支艦隊稍顯輕鬆一些。


    原本第四艦隊應該開赴森特防區,但是在軍部會議上法蘭克中將與吉馬內特中將有些不睦,於是司令部臨時將第四艦隊與第六艦隊調換了任務。


    在帝國艦隊集結的這段時間裏,聯邦艦隊與同盟艦隊之間的戰火遍布森特防區周邊的整個空域。


    最早結束戰鬥的是β376星係之爭,同盟艦隊被擊潰,艦隊將領哈蘭.比格爾少將率領艦隊自星係第四星外圍退走,甚至說不上給對手造成什麽麻煩。聯邦艦隊將此星係占領後,便打通了與β547星係之間的通路,聯邦諾波特.西塞斯中將立即帶領艦隊側向橫移,試圖進入β547星係,在側翼給予同盟艦隊以打擊。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在西塞斯艦隊橫插的途中,守衛β547的同盟艦隊卻突然出現提前攔截了這支艦隊。守衛β547的三支同盟艦隊,其中兩支依舊與聯邦艦隊激戰,另一支則佯裝受創而退走,實際上卻繞行至兩星係之間,與率先趕到的比格爾艦隊匯合,給予妄圖橫切進來的西塞斯艦隊以夾擊。


    在這連續的作戰中,同盟政府年僅三十歲的少將比格爾表現出了與年齡不符的老練與狡猾,讓同盟軍在全麵處於下風的戰鬥中終於扳迴一城。


    但是同盟的歡笑聲還沒來得及發出響聲,前線就傳來令人恐懼的消息。由達西特.塞薩克蘭少將、赫爾克勒.薩利文中將、普萊維特.維納中將率領的三支艦隊竟然在β547星係健在的情況下攻破了防禦天體的一角。


    至此,森特防區終於不再是鐵板一塊。


    在攻破防禦天體的當天,所有的聯邦艦隊開始調轉戰艦的方向,朝著那個狹小的通道湧去。


    就在所有人以為聯邦艦隊會立即湧進森特防區進而朝辛納斯前哨進攻時,聯邦艦隊卻匯集在缺口處停止不前。


    “怎麽看都有種陰謀的味道啊。”三人共餐的餐桌上,法蘭克中將說道。在出征艦隊分道揚鑣後,三支將同時開赴辛納斯前哨的艦隊指揮官就經常聚在一起討論當前的形勢。


    “難說啊。”西斯提迴答,“聯邦艦隊的實力確實在同盟之上,而且那三個防禦天體在建成後就沒有再更新技術。這麽多年下來,難免有落後的地方。”


    “我讚同法蘭克中將的說法。”林箋放下手中的餐刀正色道,“不過幾天前,這個防禦天體還固若金湯,我國一宣布參戰,防禦天體就被打破了?而且顯然聯邦艦隊也有些猶豫,實在是這個陷阱太明顯。”


    “這樣做能有什麽好處?難道就是為了讓對方進入森特防區然後同盟艦隊就能跟我們將聯邦艦隊夾擊?”西斯提感覺自己依舊想不通,“可是顯然聯邦艦隊也沒有中計啊。”


    “不管怎麽樣,聯邦政府暫緩了攻勢這是個事實。”林箋斟酌著迴答西斯提的問題,“我倒覺得這個計策十分高明。如果聯邦政府選擇進入森特防區,那麽就如您所說,戰局必然會成為同盟與我國艦隊將聯邦艦隊夾擊在狹窄甬道之中。而如果聯邦政府選擇不進入森特防區,那麽之前在森特外圍所做的努力可以說是白費心機。我認為現在聯邦艦隊一定十分苦惱。”


    “林中將說的有道理。”法蘭克中將點點頭讚同了林箋的說法。


    “那如果聯邦艦隊隻讓其中的幾支艦隊進入森特防區,其餘的留在外圍阻擊我們怎麽辦?按照聯邦艦隊的數量,他們完全不需要全部進入森特防區。”西斯提繼續提問。


    這問題問的顯然有些傻,他立刻便看到了法蘭克中將和林箋同時笑了起來,然後他自己也反應過來——分化敵人的戰力,這不是最基本的要點嗎?於是他一拍自己的腦門,也笑了起來。


    “所以說同盟政府的這招狠棋也是十分狡猾呢。”最終法蘭克中將為今天的討論下了決斷。


    而在三人討論戰局的同時,此時匯聚在防禦天體處的聯邦艦隊各將領之間也發生了爭執。


    237森特攻防戰(一)


    麵對此時的戰局,聯邦艦隊的提督們分成了兩派。以斯塔爾.奎因上將為首的幾位老將認為此時不能冒進,這條通往森特防區的甬道過於狹窄。對方很有可能在其中布置了陷阱。而一旦在甬道中發生膠著很難在短時間內脫身。於此同時,艦隊後方很有可能會受到來自帝國方麵的攻擊。


    奎因上將認為應該暫緩進攻,等待自克蘭伊爾肯方向進攻的聯邦艦隊趕到,兩方匯合才能放心的權力攻擊。


    而以達西特.薩塞克蘭少將為首的年輕將領們則認為,戰機稍縱即逝。自克蘭伊爾肯方向進攻的聯邦艦隊想要抵達森特防區,就必須先打穿威蘭紐特防區。雖然沿途之上,同盟政府幾乎放棄了抵抗,但是各星係的當地武裝力量卻並未完全放棄抵抗。


    如果為了協防森特戰場急行軍,從而放棄威蘭紐特防區沿路星係的完全占領,那麽當初兵分兩路又有什麽意義呢?跨越近千光年的路途,就為了繞個大圈子嗎?


    “雖然占領辛納斯是最終的目標,但是威蘭紐特防區沿途星係是辛納斯以為同盟政府最為繁華的星域,占領這一局部在這次的行動中也十分重要。否則,元帥大人不會派遣三位上將全麵指揮這一戰區的戰鬥。”達西特.薩塞克蘭坐在長條會議桌遠離主座的位置上,麵無表情的說道。他雖為元帥之子,但是少將的軍銜在這場臨時的會議中卻很不夠看,所以他的位子幾乎在最末席,坐在他下手的就隻剩下行軍記錄官。不過,即便是這樣,在座的各位也絕不會不把這個年輕的將領放在眼裏。


    “十萬艘戰艦疾行近千光年來作後防……”說到這裏,這位總是麵無表情的青年將領少見的嗤笑了一聲,那總是陰鶩的目光穿過坐在他前方的幾位將領直直的射向坐在首位的奎因上將,這才道:“不怕別人笑話嗎?”


    此言一出,在座的兩排將領各個都變了臉色。


    “你!”坐在上首第二位的薩利文中將猛的自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的身材極為高大壯碩,一頭火紅的頭發幾乎炸了起來,頗有些怒發衝冠的礀態。“你這乳臭未幹的小子……”


    赫爾克勒.薩利文今年四十出頭,曾經在奎因上將的部隊任分艦隊指揮官,可以說是奎因上將的學生,此時看到老師受辱,一時間氣憤難耐


    “赫爾克勒。”坐在會議桌首的奎因上將出聲道,並抬手朝著赫爾克勒.薩利文的方向輕輕的擺了擺,示意對方不要急躁。“戰略方向的決定關係重大,所以在座各位都可以暢所欲言。”


    聽到奎因上將的話,薩利文中將雖然依舊十分憤慨,卻還是沉默的坐了下來,隻是坐下時椅子發出的咣當聲,顯露出這位聯邦有名的猛將此時的心情有多麽的糟糕。


    有了奎因上將的默許,在座的將領開始紛紛表達自己的看法。依舊不外是那兩種論調,在互相表達中,有幾人甚至開始了爭執,以至於會議室中充滿了嘈雜。


    一直坐在上首傾聽將領們討論的奎因上將,看著此時端坐在那裏卻再不發一語的達西特.薩塞克蘭,年老的上將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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